第三十三章 紅塵歷行 功德加身

第三十三章 紅塵歷行 功德加身

「這……這追魂奪魄的陣勢,難道今日就是老衲的喪命之期?」空靈法師見到金花飛棺循環一方位,向自己襲擊而來,他的眉宇間升起緊急之色,雙眸瞪大,同時散發出無盡的恐懼之色,心臟也狂跳,已然深覺天旋與地轉,身體竟也產生猛烈的灼熱感。

與此同時,天光隱現,狂風詐起,而這副金花飛棺伴隨著濃厚血腥味,勾魂攝心之所在,剎那間又上演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只見棺木的上蓋懸浮在空,而棺體則懸浮在,將空靈法師的身形圍困於其中,形成了上下夾擊之勢,而後緊隨於陣陣魔光湧現,彷彿開啟了世界末日最危難的動態模式。

「啊……」誰知片刻間,魔光籠罩,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剛落幕時,空靈法師的身軀竟然被來自於四周的魔道力量所包圍,而眨眼間就被吸進了金花飛棺之中,很快的棺木上的門也自動合上了。

下一刻,只見四個魁梧身軀的銀水金剛魔將,攜手輕抬於金花飛棺,剎那間,彷彿飛過了千山萬水,度過了層層屏障,一眾身形皆行到了的五行山之上,隨即便將飛棺拋向於陡峭的山峰之下,並用封條而緊緊封印住。

同時,這飛棺滾落之時,聲聲恐怖的巨響也響徹於天地。

而這雷霆之勢,聲聲具有非凡威力的震響更是驚天動地,彷彿火花而燃燒於天地萬物。

同時也震動了天外天之中的黑白世界內,而身處於石窟內的芸聖祖師手掐蘭花指,竟在此刻面露陰暗的神色,而同時悲哀的搖了搖頭,彷彿早有欲知,也好像對於劇情的走向早已成竹在胸了。

意志已從本心決,何須昂首再問天?

隨即,只見芸聖祖師悲嘆道:「唉,天地真是多事之秋啊,此震蕩的聲響,摧毀的可不光只是天地,更是凝聚著千萬眾生無限的鮮血啊……」

下一刻,芸聖祖師便目升鄭重之色,對視於借玉笛之體而還魂的甄仙玉說道:「小丫頭,你可知道修仙成道之前最應修之舉是什麼嗎?」

「回聖祖爺,自古聞修道者身乃脫凡塵羽衣,體乃沾澄凈之露,氣乃凝日月之華,心乃通博古之界,而古人曾言唯得行萬里路,方能掌天地識,故而仙玉以為行路而歷游於紅塵,方可知天下識,通人生事,更利於行往求仙之道途。」甄仙玉眉宇輕挑,隨即靈機一動,同時面容升起悟色而回道。

「哈哈!小丫頭果然深具慧根,歷行於紅塵,縱觀於人世,身仗義,行濟世,須得歷覽了人間的風華歲月,而予以積累上功德運,即得氣運加持,自會在那功德簿上圈一筆,日後若踏上那修行之路上也自有妙用。故而小丫頭可願否藉此機會而歷行於紅塵,功德便可加於身?」芸聖祖師眉宇間深藏奧妙,同時大有深意地說道。

「可小女之身只是凡人血胎,並沒有仙術與道法的支撐,就去行那仗義之舉,雪洗污垢,又如何才使得陰暗中能升起一絲光明?」仙玉沉思片刻后而不解地說道。

「呵呵!只要這心赤誠,其路必然在腳下;只要這心光明,那日月則必然照亮於黑暗;只要這心寬大,那天地也必然收在囊中;又何愁於無道就不行,無法就不進呢?」芸聖祖師隨即而大有深意地說道。

不過說話間,他竟揮袖而金光凝霞,很快的便手裡顯現出一片金光燦燦的樹葉,隨即而說道:「此葉名喚遂願金株,若你心仍擔憂,它即可助你一臂之力,不過要切記,此可為護身之用,也可為救急之物,但只有一次的使用機會,你還須把握好機會,在至關重要的事情上方可使用此物,若使用完這次許可權后,那也只能凡塵事凡塵了,故而事情的孰輕孰重須在心中掂量一番,非到萬不得已之際,切不可拿出此物。」

既然芸聖祖師有令,仙玉也只得接過此物,以備不時之需,而點頭尊敬……

閱者可覽大千世界於胸,行者則可掌人生百態於心,如此換做他人又豈能不樂?

因為閱游紅塵既可以用歷練來增長見識,還可以獲得功德氣運所加身,以至於可為今後的修行道路作為鋪墊,這可是很多修士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仙玉竟眉頭深鎖,一抹深思竟凝重地劃過眉心,為光熱的身心又憑添了幾分陰寒,而這兩種古怪的思想竟又開始了角逐……

行善於萬靈而不負於正心,施德於眾生而不欺於天地,卻非為功德簿上而圈一筆,亦非為,也更加不是為了贏得千古的美名與讚揚,否則就是有目地的行善,同時也成了偽善。

可芸聖祖師竟有意讓仙玉去歷行紅塵,若遇到不平之事,姦邪之舉,即可伸出正義之手,替眾生而解決難題,就可得功德氣運加身,不過前提是不能藉助仙術與法力,只能靠雙手與心靈去創造美好的光明。

那若是為了功德氣運加身而去行的善,豈不就成了有目地的偽善嗎?

故而仙玉的兩個想法便開始了打架,不過最終她也是規劃出了人生的版圖,而且也確定了這兩種想法,可以說這兩者必須要做到雙勝,才是真的人生圓滿與天道圓滿,不過就得看人生道途如何抉擇了……

誰知正在仙玉苦思冥想之際,眼前的一切竟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而消失不見,而仙玉的肉身與靈魂竟然不由自主的出現在了陌生的天地之中,想必這就是芸聖祖師施法送她來的,而要她經歷的紅塵是非便從此處入手。

此時,陣陣喧嘩的吵嚷聲不斷地傳入耳中。仙玉凝重的目光所及處,只見縣衙外圍觀了層層列列的群眾,這些人彷彿排成了整齊的隊伍,皆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只見大堂上方坐著位官袍著身,威風凌凌的縣令,手敲公堂木,朝著眼前粗布爛衫的老人厲聲而大喝道,這聲響就彷彿龍吟虎嘯般。

而案桌之上則擺放著一袋錦袋包布皮,想必裡面放了不少的銀子。

這老人的目光中卻流露出絕望之色,顫抖而悲痛的身形,哭天喊地,雙膝著地而跪拜於縣令大人,而堂外的眾百姓們也皆對這老者深有同情之感。

而除了縣令與這老者之外,還有一中年男人也站在公堂上。

只見此人乃衣著光鮮,一身華美的長袍給他添加了無限的氣質,而且身上還配有翠玉,手中也戴著玉石戒指,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而且一雙眼睛犀利地橫掃於四周,那眼神中竟流露出勢力之色。

可就是不知道這到底出了什麼事?到底有何冤情,這老人竟然如此悲痛。

而此時,仙玉面露不解之色,也圍觀了上來。

誰知剎那間,這位老人竟起身,他的眼睛中燃燒起濃厚的火焰,彷彿對生命已經生無可戀了,竟然猛得快步而行至於公堂牆壁處,欲以撞牆而自盡……

「不好了……」

看到這一幕,眾人皆震驚,而仙玉喊出了緊急的一聲,這人命關天,救人如救火,只能靠遂願金株了,誰知仙玉的意識便隨心內的意志而遊走,隨即她是想都沒有細想,就拿出了手中的遂願金株,準備用完這第一次救命的機會,也是這最後一次機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使用掉。

隨即遂願金株竟也跟隨她的意念,發出了璀璨的光華,直接使用上了神通,而毫不猶豫地帶動仙玉的身軀就衝到了堅硬的牆壁上,剛好擋住了老人的面前,而老人的頭顱也正好就撞到了仙玉嬌嫩的身軀上。

而同時,這片遂願金株竟發出了璀璨的光華,彷彿屏障般將仙玉與這老人圍在其中。並且也有內隔聲,外阻音的性能,時間竟然也彷彿停留在了這一刻,除了這層金光屏障中,還有屏障內的絲絲動靜外,外面的所有人好像都是靜態,被定身了一般,誰也聽不到屏障之內的說話聲。

「為什麼不讓老朽去死?蒼天不公啊,為什麼想死都這麼難啊?人活著真是太累太苦……」這老人見仙玉擋在了他身前,便悲痛而絕望的說著,同時淚雨傾灑,無盡的憂傷湧入心中。

而身處於屏障之內的仙玉,隨即便扶住老人,同情而關懷,又疑惑道:「老人家,死有輕於鴻毛重如泰山,您有什麼事想不開,怎可如此輕生?」

「唉!自從經過那次莫名其妙的天地震蕩,烏雲遮日與電閃雷鳴之後,這世間的黑白與真假也早已調換了位置,哪還有正義與公道可言啊!惡霸當道,王法吞沒,而這年頭我們平民百姓的日子就更是沒法過了。」這老人竟目光中升騰起無盡的悲痛之色而說道。

「老伯伯別傷心,您有話但說無妨,天底下還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我一定會幫助你的。」仙玉鄭重而不解道。

「老朽人稱李老漢,因家境清貧,老伴又身患有頑疾,不久前更是病得嚴重,故而老朽便將田產賣作現銀以作於應急之用,可誰知,走得匆忙,銀兩沒收好,卻不幸而掉落,幸好被那拾金不昧的少年所撿到,並且在原地等失主,也正在老朽想領回銀兩之時,誰知那劉富商竟不知從何處而冒出,也硬說自己丟失了二百兩文銀,故而我們兩人便爭執不下,便同時而告到了縣衙,而那劉富商本就富甲一方,再加上蠻橫無理,卻硬要說這錦袋包布皮的二百兩文銀是他丟失的,老朽真是有理也難以說明,對他們更像是對牛彈琴,這正理到了他們口中卻也變成了歪理,這日子如何還能過?」只見李老漢痛不欲生道。

「那你們的縣尊,就只知道光拿朝廷的俸祿,卻不肯替百姓而主持公道嗎?」仙玉眉毛輕挑,憤怒道。

「小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們那縣令老頭,他的眼睛里可只能看見那白花花的銀子,他的鼻子中只能聞到這香噴噴的酒肉,他的心裡也只能裝下那漂亮亮的女人,又哪裡還能容下我們這些粗布爛衫的貧窮百姓啊!他斷案靠的是眼睛,只見那劉富商穿著光鮮,而見老朽卻……卻衣衫單薄又破舊至此……便想當然而推斷,窮人出生哪有這錦鳳包布皮與二百兩文銀,這白花花的銀子也定然不會是窮人的,故而便斷定是那劉富商丟失的。」李老漢滿懷失望之色,悲痛地搖了搖頭,同時這苦澀的淚花也濕潤了他的眼眶。

聽到李老漢的悲憤之言,仙玉的眉宇間閃過凝重的憤怒之色,鄭重且搖頭道:「真是豈有此理,斷案不聞是與非,直覺分出真和假,這可還真是千古第一聞啊!」

「唉!所以說老朽真的是活不下去了,這已然是老朽的傾家之資了。」李老漢萬分痛苦道。

「正大光明而秉正執法,秉的就是良心之政,而執的即為天地之法。官者乃上撫天恩,下恤黎民。若其心不正,又何以為民之表率?又何以為民之父母?」仙玉的目光深沉,同時大義凜然而說道。

「老伯伯切莫傷心,請您抬頭而看天,今日的天氣乃是晴光萬里烈陽普照,正是個光明之天。既然天都還有光明之日,那麼世間的正義之舉又豈能就此而被永久地吞噬呢?人心又豈能失落而沉淪於黑暗之中?再說仙玉也自有辦法,此番就以其人之道而還治於其人之身,既然他們喜歡用歪理去取代正理,那仙玉就讓歪理使他們就範,定讓那劉富商無奈而自願的將實情和盤托出,並且乖乖地歸還於你二百兩文銀。」仙玉彷彿胸有成竹,心中似乎已經深藏妙計而說道。

「老伯伯,您只需再於他們周旋片刻以拖住時間,小女保證劉富商定能將銀子吐出來。」而後,仙玉又補充了一句,交代這老人依計而行事,可就是不知道她究竟計將安出?

而等仙玉話音剛落時,很快的金光屏障就散去,一切彷彿又恢復如常,而仙玉在遂願金株的神通下也隱身而退出了公堂……

「老爺,這銀子乃是小民賣田產而所得的救急之財,小民還等著拿它回去請大夫給老伴看病,求求您了,將他判回給小民吧……求求您了……」只見李老漢又悲痛的跪拜在大堂之上,深深祈求著。

「嘟……好大膽的刁民,來人啊,給本官丈打一百大板,看他還敢冒認銀兩。」誰知縣令竟疾言厲色地怒斥道,還欲以命人丈打這老者。

「爹爹……」誰知正在李老漢要挨一百大板之時,堂外一聲親切且幼稚的聲音竟瞬間響起,同時有個年歲不大的孩童,很快的越過堂外的圍觀百姓,靈活地從官兵圍列的縫隙中,輕巧地鑽進了大堂之上。

只見這孩童面相長得雖是圓潤頗具福氣,滿身的貴氣,不過卻是一身的粗布爛衫,恰恰與這面容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顯得非常違和。

聽到這聲親切的稱呼時,公堂上的劉富商與李老漢回頭,見到孩子的面容時。

誰知劉富商隨即面露舐犢情深之情,敞開擁抱的姿勢,同時便看向孩子疑惑地問道:「兒子,你怎麼來了?管家在哪裡?怎麼讓少爺到公堂上來了?」

誰知正在劉富商的說話間,這孩子彷彿視若無睹,正眼也不肯多瞧他,好像形同陌路,而恰恰相反,這小孩的目光竟看向於他身旁的李老漢,並且親切地叫了李老漢爹爹,也很快的鑽進了他的懷中。

面對此情此景,這尷尬的一幕,劉富商的目光中湧現無限的疑惑之色……

劉富商苦思冥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兒子竟脫下錦衣華服,卻穿成破布爛衫,而且還脫口叫著陌生人爹爹,竟對於他這個親生父親卻視若無睹……

同時他的心也彷彿被冰凍,一股股無盡的寒意與緊急之色,隨即湧向心內。

沒想到這親子雖身在眼前,而此刻卻彷彿相隔數萬里……

而同時,堂上的縣尊與堂外的眾百姓也滿是疑惑,這明明就是劉富商的兒子劉天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也是如何都無法改變不了的事實,這孩子怎麼就會稱李老漢為父呢?

「我的兒子啊,你這是怎麼啦?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怎麼連爹都會認錯了,趕快回到你爹爹的懷抱中來吧。」這聲聲急切,悲痛,傷感的話音,頃刻間響徹於公堂內外,很顯然這劉富商是被急得吹鬍子瞪眼而手足無措了,同時也甚是不解?

而這一幕也使得堂外眾百姓議論紛紛,但目光中基本也都流露出痛快之感。沒想到這劉富商平日里專橫跋扈,專門欺負弱小,霸道而不知欺壓了多少無辜的窮苦百姓,今天總算是老天開眼,也讓他嘗到了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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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重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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