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觀戰後的契機

一周的授課已近結束，遠程監控的周老師恐怕她的新學生們無聊，特意為他們申請了一場辯論賽的觀賽資格，讓他們去學習學習。

學校組織的辯論賽的規模很大，特地選在了大會堂，可容納三千人同時觀戰。能有資格到現場觀看說明周老師的聲望還挺大的。不對，是溫老師聲望大吧。

「受周老師所託，本周六我會帶你們前往學校大會堂觀看一場辯論賽。如果那天有特殊情況的同學們請提前和我說明，具體的時間到時我會發在群里。聽明白了的話下面我們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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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不期而至。晚上七點，學校大會堂一改往日的死寂，燈火通明。保潔阿姨們在主管們的指導下，六點便已把會場布置完畢。學生們陸續進場。這次辯論賽進場十分嚴格，每位觀眾都必須拿票進場，不得私混入場。故而讓林語城忙得連晚飯都沒有吃。

「票已經準確的發到每個人的手上，進場的時候記得帶好學生證，憑票和證入場，如有丟失，後果自負。」

等會場安靜並開始辯論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尊敬的各位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晚上好。很高興我們能齊聚一堂，一睹此次辯論的激烈。下面我宣布有關『情在理先/理在情先』的辯論大賽正式開始。」

在經歷正反方二辯后，會場的激情已被點燃。觀眾們聚精會神，熱切地期待著接下來的辯手會如何辯答，比賽一度進入白熱化階段。

林語城也不例外，她支持正方情在理先，為此當正方陷入辯論困境時難掩緊張。一旁的顧文邑悄悄地看著她，想到曾經在G大官網上看過她辯論的視頻，那才真的是叫「咄咄逼人」。

突然會場停電了，會場內的女生猛然尖叫起來。

悄悄關注林語城的顧文邑被這叫聲嚇了一跳，身體一哆嗦，好像引起了林語城的注意。

「你怕黑？沒事，學姐在旁邊保護你，別怕。」林語城說罷用手拍了幾下他的肩膀。

「學姐想必是誤會了，我一個大男孩怎麼會怕黑？」顧文邑心裡嘀咕著。

但當學姐的手觸碰到他的肩膀時，他的心底拂過了一絲竊喜，假裝害怕的抓住了學姐的手。

林語城的手冰涼的，相比於顧文邑炙熱的手。

突然被學弟的手抓住，林語城心顫了一下。猛的抽開。

此時會場的燈又亮了起來。

林語城的臉上布滿了緋紅，想必是突然被學弟的舉動嚇到了。

顧文邑注意到了這一點，怪自己沒有控制住情感，讓學姐難堪了。

「林學姐，抱歉抱歉，我是有點怕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林語城想了想他也不是故意的，便原諒了他。

「無心之失，無妨。繼續看比賽吧。」

辯論賽圓滿結束，正方以微弱優勢取得了本次辯論的勝利。

會場的人有序地離開。

人太多了，林語城他們坐在內側，只能等他們走的差不多了再起身離開。

「咕咕——咕嚕——咕」現在已是晚上九點，林語城很餓很餓了。

突然，林語城的電話響了。

「寶貝，今天我有事，就不去接你了。」

「好。」

「記得早點休息。」

「嗯。」

人走的差不多了，顧文邑走在林語城的後面。

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學姐肩。

「學姐，真的的很抱歉。我想請你吃個夜宵賠個罪。」

「不用了，學姐不餓。」

不過林語城的肚子聽到有吃的可不會縱容她說謊，自顧自地唱起了反調。

「咕咕——咕嚕——咕」，空城計演奏中。

林語城覺得空氣中瀰漫著尷尬，僵硬地轉過了聲。一向機敏的大腦也在此刻死了機。

「學姐，你不用不好意思。就當是個給學弟一點面子。」

「那好，吃什麼我定。」

20分鐘左右之後，他們倆在一家地邊攤旁坐定。

林語城從顧文邑平時的穿著上看了出來他的家境不太好，特地挑了一家性價比高的麵攤，又便宜又好吃量還大，不想他破費。

面上之後，顧文邑看了看。問道:

「學姐也喜歡吃路邊攤？」

「那是當然，小顧快吃，這個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好。」

吃面的時候，兩個人不知道怎麼的便聊開了。

「小顧，你也是Z縣一中的，一中現在怎麼樣？我好久沒有回去看看了。」

顧文邑聽到Z縣一中四個字，還以為她認出自己了，拿筷子的手忽地頓了頓。但聽到后話后心裡馬上平靜了下來。

「蠻好的，我畢業的時候還新修了兩棟教學樓。教學設備都換新了，學校還準備把宿舍樓也翻新……」

「變化這麼大？」

「是的，學姐。」

「學姐，我有點好奇，G大論壇老是傳你喜歡女的，那你是什麼時候找的男朋友？」

「這個——別聽她們瞎說。」

「那你是什麼時候找的男朋友呀？」

顧文邑眼睛眨啊眨，很真誠地看著林語城。

看在面的面子上，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便和他嘮了起來。

林語城的男朋友叫余書立，兩個人都是從Z縣一中一同考過來的。

高三時雖不在一個班，但彼此間打過照面，也算認識。後來大二的時候，余書立追的林語城，林語城當時被傳喜歡女生，遭到了學校多數人的冷視。後來為了破除流言，他們兩個便在一起了。一直到今天，兩個人已經在一起兩年多了。

林語城還說，她男朋友對她很好，很顧及她的感受，雖然偶爾會在一些小事上起爭執，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顧文邑聽了，笑著對她說:

「找到一個疼自己的男朋友多不容易，祝學姐幸福。」

說完便低頭用筷子撥弄著碗里還剩的幾根面。

林語城沒有注意，只是說了句謝謝，飯局又陷入了寂靜。

「看著她像現在這麼開心挺好的，還怕那件事會影響她很久，現在看來應該不會了。」顧文邑想著。

後來，吃完了面，結了賬，兩人便各自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