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顧（13）
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被闞起的一句開空調聽得目瞪口呆，現在剛剛立完春，哪到能開空調的時節了。這明明就是給老曹下馬威，今天的這個會議好像也是為了彈劾老曹開的。
那一行行與客戶接觸后篡改的價目，集團除去員工工資哪還有利潤可言。集團還有後勤費用、水電費用、日雜費用等等，又怎能不虧損。
以前，李箐就納悶過為什麼卓見這麼低的單子也要接，後來才發現他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因為所有的合作商的價格好像都說好的一樣，一樣低。
卓見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很拼，直到結婚之後整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開始逐漸懶散、失去工作心、迷戀網路遊戲，遇到不愉快的時候還會拿部門的實習生出氣。
以至於，個人口碑越來越不好，集團上下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他最好的朋友就是遊戲。
不過這些數據也著實把大家嚇了一跳，包括李箐。
老曹這些手段，財務上面其實根本查不出了，因為到財務這已經沒有半點問題，這就是他為什麼會被闞起一眼看透的原因。
只是李箐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能那麼清楚集團的客戶資料，為什麼他能一個不少的全部截胡，難道他真的就有了通天的本領？
還是說卓見給他的？
如果是卓見給他的，那這份黑心錢卓見也自然會有分成。
可，卓見辭職了！
他是知道自己要東窗事發提前逃跑？
還是就是因為不想幹了。
如果有分成就不會輕易不幹，如果沒有分成，那老曹的這些一手客戶資料是從哪弄來的？
所有人都在心裡打鼓，在這份資料上這是個未解的問題。大家都在偷看闞起和阿娣，他們兩看起來淡定自若，沒有絲毫困惑的樣子，想來他們心裡已經早有答案。
老曹這個人五十來歲的年齡，卻有一個愛到極致的愛好，就是女人。
看他的那顆禿頭就該知道。
如果不風流，憑他的才華和實力，風風光光的等到退休回家養老，一點問題沒有。
也許還會被集團再次返聘。
可生性風流，不會克制。
甚至在闞起辦公室；在他認為是老闆女人的時候；都剋制不住要去舔一口油水。
在女人面前，他可以欺師滅祖；他可以頂風作案；他可以目中無人。
多少達官貴人跌在美人關上，他卻不自知，一直心存僥倖，直至今日越玩越大，一個跟頭摔得估計這輩子再也爬不起來了。
闞起雖然不知道是誰把客戶資料給老曹的，但是他知道一定跟女人有關。如果不是卓見給的，那中間的橋樑一定是女人。這個大膽的猜測還需阿娣去進一步核實，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最佳時候。
曹肖看完全部材料之後，雙手開始顫抖：「闞闞闞總......」
「別激動，我知道你想說你想提前退休了，對吧！」
闞起終於說出來了，老曹看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就知道闞起一定會這麼做，因為他動的這筆錢不僅僅是集團所有人生存的錢，還是DK基金會學校所有學生生活的錢。
他甚至懷疑那個女人，常姬！
懷疑那天是他特意安排的，他其實早就派人開始查他。只是一時半會除了李箐，他根本想不出來是誰出賣了他。甚至忽略了那件事，哪有那麼多的性變態，哪個男人又會願意看著自己的女人，光著身體被其他男人抱走。即使沒有愛情，睡過了就是自己的私有物品，這是男權的尊嚴。
不，那天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睡常姬！
賤人，敢騙我！
他哆嗦著說是，聲音已經開始沙啞，轉身準備離開會議室。
「你這個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闞起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老曹顫巍巍的轉身，眼底掩藏著一絲惡戾。
「你的這些價格到銷售部就已經是這麼低了，李箐怎麼會知道？」
闞起一語道破，老曹恍如夢醒。
「闞起，佩服！」
「不客氣！以後悠著點，身體要緊。」
「你......」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你字，很輕很輕，輕到只有自己能夠聽到。
老曹走後，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
大家都在小聲議論他，王桐湊到李菁耳邊小聲的說：「李姐，那天你說有什麼老大就有什麼樣的員工，說的是不是他好色。」
李箐剛剛的氣還沒有消，乾脆一把揪住行政部組長扔到王桐的跟前：「你問她！」
「李姐，闞總還在這呢，你這麼大動作不怕被批！」
王桐一把扶住被推的有點釀蹌的女孩，生氣的低聲怪她。李箐覺得老曹把自己佔用公司資源培養女兒的事抖出來，闞起一定也會處置她。重則跟老曹一樣走人，輕則估計也會降職。自己跟著老董事長半輩子，勤勤懇懇，她不想在職業生涯即將快要結束時，弄得滿城風雨，以後給女兒臉上抹黑。
所以她打算會議一結束就遞辭呈。
闞起看穿李菁的想法，剛剛她推一下行政部組長時，其實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他也沒想到，這麼一位守護在他父親身邊的老功臣，也會用這麼簡單的思想看待他。他雖然年輕，可並不稚嫩；企業是什麼，怎麼會滴水不漏；範圍之內彈性處之，範圍之外格殺勿論。
至於李箐還沒到那個程度，阿娣低頭與他耳語，闞起頻頻點頭，忽然一聲散會，闞起已經離開會議室。觸得大家立刻停止了議論聲，愣怔了片刻，看到他已經走的無影，也一鬨而散。
這時行政部的組長一把拽住李箐，問她剛剛為什麼把自己推到王總監面前，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她。
李箐說：「她想知道曹老頭是不是性亂倫。」
「媽呀媽呀，這個你剛剛在會議上也敢問？」
「不是都被王桐給攔了嘛，也沒問。」
「別說不相干的話題了，你趕緊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王桐這個吃瓜群眾，一臉等不及的吃瓜像。
「何止性亂倫，簡直就是性變態，性狂魔！」這個組長下意識的合了合衣衫。
李箐和王桐同時匪夷的看著她。
她意識到她們可能會多想，說道：「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跟他沒關係。他倒是想呢，我才不幹！」
「他提拔你做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