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職業擔當,捨我其誰
今日的顏夕貴妃,一掃往日的華麗裝扮,一襲白衣衣袂飄飄,略施粉黛,有幾分仙氣在身。
顏夕貴妃身邊凶神惡煞的顏月,怒對著晨丹掌事官道:
「大清早,就來觸貴妃夫夫的霉頭,說吧,有什麼重要的事前來稟報?」
在玉顏國,現任皇夫是血脈較遠一支的皇家貴胄——玉琢,他是女皇御賜皇夫,地位最為崇高。
卻因身體欠佳,執掌後宮大權旁落,最受寵的顏夕貴妃當仁不讓。
此刻,就是他處理後宮事宜的辦公時間。
晨丹掌事官像狗一樣匍匐在地,稟告道:
「奴才園藝局掌事官晨丹,拜見貴妃夫夫,夫夫千歲千歲千千歲!」
顏夕看似散漫,實則滿意地答道:
「狗奴才,只有皇夫才配稱千歲千歲千千歲,又不長記性地亂用一氣。」
「回稟夫夫,您是眾望所歸的千歲夫夫,遲早都會——取而代之。」
幾句奉承的話,說到了顏夕的心窩裡,他眼裡笑意滿滿。
「說吧!什麼事綁了他們來?」
「稟告夫夫,這幾位宮男在淫亂後宮。奴才抓住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床上摸上摸下,十分輕佻、曖昧。」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鳴竹跪端了回話,硬挺挺地說:
「貴妃夫夫,奴有話說!晨丹掌事官,所言有虛,小蘭給二位宮男只是進行穴位按摩,解除病痛,並非是做什麼苟且之事。」
顏月聽及此,向前一步,奏請到:
「按照玉顏國宮規,淫~亂後宮者——凌遲!」
我們冤枉,我們冤枉啊!
都死到臨頭了,這幾位宮男也就不顧身份與宮規了,大聲求救。
「大清早的,誰在這裡要打要殺啊?」
顏夕貴妃聽到此聲,連忙快步上前迎接。
明珠等人看向大殿門口,究竟何人能勞駕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顏夕貴妃,讓他由怒轉喜,寒冬立馬進入了酷暑。
只見貴妃夫夫輕甩水袖,腳邁腳步,一搖一擺,猶如弱風扶柳,婆婆生姿,極優美。
如果再配上咚~嗆~起鼓隆咚搶——的鼓點聲,鳴竹確信他看到了京劇旦角的婀娜出場。
他京劇旦角樣地跪倒在地,引得來人心花怒放,笑著說道:
「孤就是愛看愛妃這一拜,搖曳生姿,頓覺年輕十歲。」
殿內眾人早已跪拜一地,口呼:
「祝太上皇千秋萬代,青春永駐,永葆年輕!」
原主記憶里沒此人,鳴竹想想也是,他是地位最為卑微的宮男,怎麼有機會見到太上皇呢?
鳴竹偷眼望去,這位太上皇保養極佳,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呀,她身後的男人特養眼、吸睛。
這個攙扶著皇太后的男人品貌極佳、儒雅隨和,看裝扮不像宮男。
他著一身鵝黃色長袍,頭髮是相同顏色的飄帶,隨意的一梳。
此人,貴不可言!
同時,明珠捕捉到了他對貴妃夫夫此番做作之派的厭惡。
他是誰?看上去不像是太上皇的男妃,她沒有男妃身上的媚態,倒有一股難得的男子漢氣質。
在這個女尊後宮,真是獨樹一幟。
「你的大殿里怎麼這麼多人?孤有點喘不過氣來。」
此話剛說完,太上皇暈厥跌倒了。
太上皇,太上皇······
顏貴妃身邊稍有地位的人都圍了上去,焦急地呼叫著。
閃開——
醫生的本職反應,讓鳴竹衝進了人群。
他一衝進去就要就撕開太上皇的衣領。
「你這個大膽的奴才,你敢非禮太上皇,還不滾到一邊去。」
顏貴妃的貼身侍衛顏月,邊罵邊粗魯地把鳴竹往外拽。
「放開我,你這個愚昧無知的笨蛋。你再耽擱時辰,太上皇就沒救了。」被架起來的鳴竹拳打腳踢地反抗著。
鵝黃衣美男子看到急切、大膽、而又十拿九穩的鳴竹,竟然生出信任感來。
「放開他,讓他去救。」
謝謝,明珠向他投來感謝的目光。
他一邊撕開太上皇的衣領,一邊指揮著身後的人群:
「你們都散開,走到大殿外,讓空氣流通。」
顏貴妃命令顏月道:
「此人大膽至極,竟敢褻瀆太上皇。若他不能救活太上皇,你就一劍了結他。」
此刻留在大殿里的只有三個人,鳴竹、鵝黃衣美男子和顏月。
他觀察到太上皇頭上滲出來的汗水,以及暈厥的現象,再用手摸了一下她突出來的頸椎骨,初步診斷是太上皇患有嚴重的心臟病以及頸椎增生變形。
他手按了一下玉佩,就摸出來了一粒救心丸和一根針灸針,他扳開她的嘴就給餵了進去。
準備給她緊急針灸的時候,遇到了阻撓。
「你要刺傷太上皇?」
嚴月一把逮住了她的手。
「放開他!」
嚴月不敢違拗他的命令,順從地鬆開了手。
鳴竹先用針刺激了她的人中,再針灸內關、內沖。
幾針下去,太上皇有了明顯的呼吸,同時伴有一聲哎喲喲——
接著慢慢睜開了眼睛。
鳴竹習慣性地吩咐道:
「患者暫時脫離了危險,將患者移至裡間床上。讓她平躺,並保持安靜。」
顏月聽了罵道:
「你這個大膽的奴才,要死,要死。你應該口呼太上皇,患者是什麼稱呼啊?」
鵝黃衣美男子用眼神殺,制止了顏月。
幾個人將太上皇挪到裡間安頓好之後,鵝黃衣美男子轉向鳴竹給他行了一個拱手禮,且春風滿面的說:
「謝謝你及時出手相救,我替母親謝謝你!」
母親,這要是在母國古代,眼前這位應該是皇子了。
在這裡,就是女皇陛下的哥哥,該稱呼什麼呢?
鳴竹第一次受到這樣尊重的禮遇,有點樂傻了。
「女皇陛下,駕到——」
女皇陛下,戴著皇冠,穿著朝服,急匆匆的帶著一個老頭走了進來。
走進裡間,女皇給太上皇請了一個安。
她行的是屈膝禮。
在這個國家裡,女子膝下有黃金。沒有女人下跪、跪拜的先例。
她坐在床邊,握著太上皇的手,柔聲細語道:
「聽聞母皇發生不測,女兒就帶了顏巫官來給您看病。」
「用不上他了,聽玉潤鳳子說是這位宮男救了孤。」女皇順著她的目光瞧去。
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