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自己折磨自己,遇見不一樣的人,碰見不一樣的故事。
想不開只會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死不了就只能發瘋,讓腦海中的怒濤沖開一切的理智,讓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
林清塵越看君懷玉心中越生厭惡,可在這無間火獄之中,他又飽受著肉,體折磨,精神遊走,神色慘淡。
果真是世上最極致的處罰,令人飽受折磨,看不清未來的方向。
此地廣闊無邊,三界罪人並不多見,偶爾能傳來呼吼聲,月輪神君便淡淡地說道:「那是罪人之音,他們發瘋了。」
瘋狂令他們無處宣洩心中煩悶,只能不停怒吼,來緩解身體上的痛苦。
君懷玉知曉林清塵不樂意見到他,他正好也有事要做,便離開了月輪神君的大樹。
此處遍地荒蕪,沒有生息,倒是有憤怒的怪物,與發瘋的罪人。
這些怪物與罪人正是他對付天隙的工具。
裂天之隙即是破壞的代言詞,若是沒有絕對極致的力量,很難將天隙真正殺死。
天隙必須要殺死,想要殺死她,只能擁有比她更加強大的力量。
人魔天,君懷玉的身上懷有著這三股力量,若是能吸收無間火獄之內的力量,他便是有能超越天隙的可能。
眼前之人,雖是人形,可卻發出宛若野獸般的怒吼,也不知曉他是在這裡呆了多久了。
痛苦彷彿在他的臉上消失了,他已經是完完全全的絕望了,絕望之後就是瘋狂,意識已經不清楚了,他拚命地拿頭撞地,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生命在無間火獄之中卻是最取之不盡的東西。
他不斷地受傷、不斷地復原,身體的焦渴進一步加深,變成了如今瘋狂的模樣。
身為魔尊的君懷玉尚還能忍受這種痛苦。
他的意識被烈火焚燒地更加清醒——自己絕對不能變成這樣,他要讓天隙知道一件事——
天隙錯了。
她的本性便是破壞,君懷玉能理解她為何攻擊天父,她可以破壞山河日月,可以令山河永寂,但她不該做的就是玩弄人心填補她空虛無聊的內心。
「我來減輕你的痛苦。」君懷玉淡聲對著眼前的罪人說道,手掌上勁,一股氣流從手中緩緩流出,只見君懷玉一抬掌,便將掌心對準眼前人之天靈蓋,一掌拍下!
一瞬之間,痛苦的人便在他的面前消失,化作點點分散的魔氣,被他所吸收。
這裡的人的確不能死,但可以將他們化作自己的力量,吸收進去。
他都算做了一件大好事了,結束了他們看不見盡頭的痛苦。
時間流逝,不知曉外面過了多久。
日月星辰如舊,人卻不同了。
魔界之主帶領著她的魔物在人界為非作歹。
新任臨仙山掌門沈瓊歌帶領眾人抵抗魔界侵襲,只是敵強我弱,終不能能戰勝,魔界侵吞人界三千里地界,已到所向披靡之態。
雖說魔界之魔因戰天殘暴頗有微詞,可她手段強硬,微微言語便是以殺換之,雖說她生性殘暴,但在她之帶領下,魔界入侵人界節節勝利,此後也無魔再議論她了。
不過三年時間,數千里地界以淪為魔物地盤,人界眾人紛紛議論,不知曉究竟是繼續戰鬥下去,還是就此言和。
臨仙山為正道首領,他們的態度決定著整個人界對魔界的態度。
眾人以為沈瓊歌對自己師尊尚能大義滅親,那麼對待戰天必定是誓死不屈,戰鬥到底了。
可是令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沈瓊歌竟然帶著臨仙山眾人投降了。
面對魔界入侵,他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戰天面前,說希望戰天能饒他一命,保留臨仙山。
此種行為令整個人界都蒙上一層羞恥之色,接著是更多的門派倒地投降,將所屬之地讓給了魔界,隨便魔界魔物在他們所屬之地燒殺掠奪。
人間就此染上了血色。
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她似乎不求安穩的權力,任由著屬下之魔在人間為非作歹。
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她了。
世人所能做的最多的竟然是只能是咒罵了,咒罵著沈瓊歌,咒罵著投降的人。
「你聽,他們在罵你。」戰天指著外面的一扇門,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沈瓊歌說道:「你驚訝嗎?」
「不驚訝,」沈瓊歌搖頭說道:「我的目的既然與你一樣,我便不怕被咒罵。」
「目的?」戰天搖頭說道:「我沒有目的。」
「裂天之隙,我知曉你是裂天之隙。」沈瓊歌淡漠地說道:「環遊四方之時,我曾掉入了一個裂縫之中,看見了古往今來的一切歷史,那時我便明白了,死後方能誕生最完美的新生,你將一切破壞殆盡,之後便能迎來嶄新的世界。」
「縫隙?」天隙微微皺眉,問道他:「你是有怎樣的機緣掉入的?」
沈瓊歌回憶起了那日所見裂天之隙的情景——
他環遊四分,行俠仗義,可這樣的日子過多了也變得無趣起來。
他總想找點刺激的事情乾乾,填補一下無趣的生活。
他闖過鬼蜮走過荒泉,世上最危險之地他都走過了。
他一直對書中所說的不可名狀之地的裂天之隙感興趣。
能將天都撕碎的裂隙裡面究竟是何種模樣?
「等等,你一直在說你想找我,可沒說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天隙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自從神格被拘束后,真身便一直未再現過,你又是如何窺測到我的?」
「路上走著,抬頭看月亮,有一道裂隙忽然將月亮分成兩半,我便追著裂隙乘機而入,終於了解了世間一切起源與真相。」
「這倒是令我感興趣了。」裂天之隙淡淡地說道:「我有點想知道究竟是何種異數能令我真身再現,卻不得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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