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上海同學
下了班后，楊娟陪著捲毛一起去火車站接他的一位好友，好友從上海來懷化辦事，順便看望他。這是當年在大學玩得最好的同學，都有十年不見了，確實還是蠻想念的。捲毛也特意請了三天假陪他，因為他要在懷化呆三天。
時間還早，他們倆步行去火車站。
這段時間，楊娟戴上了一個漂亮的乳白色的玉觀音，是伯母到衡陽南嶽求菩薩時給他們家的幾個堂兄妹一人買了一個，說是開了佛光的，可保平安。
其實剛見面的時候，捲毛就看到了楊娟戴的乳白玉觀音，很精緻的！他好像沒看到她戴過。他就想問問它的來歷，又怕自己問得太冒失了，所以暫時擱下不提。可那玉老在他眼前，使他心裡不得不猜測著會不會是她的家人給買的？或者是哪個男的給買的？異或是她原來的男朋友買的？心裡越想越亂，總覺得弄清楚要好些，免得疑神疑鬼的，心裡不踏實。
捲毛微笑地看著楊娟，猜測著問：「這是誰給你買的？」
她只是笑，沒有回答，他開玩笑地說：「是你的大學男朋友送你的吧？」
她覺得他很好笑，仍舊不回答，她覺得，不就是一塊玉嗎？有那麼大驚小怪嗎？何況是自己的長輩送自己的，沒必要回答，她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她老是不說，他以為是真的，真的是她的原來的男朋友送她的。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覺得她的人在和自己談戀愛，可心裡卻還是惦記著曾經的男友，要不然怎麼會戴著他送的玉呢？他覺得他真搞不懂現在的女孩子，怎麼能一心多用，用情不專？他感到有些受不了她！這會不會就是代溝啊？
他心事很重，很煩！他不再問了。
他們在火車出站口等著，看到鐵門被打開了，驗票的幾個人員站好了道口。不一會兒，就看到乘客們提著行李，背著包朝這邊走來。捲毛在極力地尋視，以免錯過了。遠遠地看見了，只見捲毛大聲喊：「雷敏！雷敏！」不斷地招手，那個男士，他聽到了喊聲，向這邊張望，他終於看到了捲毛，笑著喊：「鍾治國！」楊娟才看清他帶一副黑邊眼鏡，很短很短的頭髮，根根直立，顯得很有朝氣，很有精神！薄薄的嘴唇，上唇留著黑黑的短鬍鬚。他只背了一個黑色的小皮包，一會兒走到門口，出來了。捲毛和他熱烈地擁抱著，那種喜悅溢於言表。
捲毛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楊娟，說：「她是楊娟！」楊娟微笑著向他點點頭，說：「你好，雷敏！」他只是笑笑，算是打招呼。
他們一起走到火車站不遠的唐老鴨餐館，點了一個鴨子火鍋，孜然牛肉，紅燒裡脊。他們倆有說不完的話，他們儘是回憶在學校的好些事情，後來談了他現在在上海的情況。他們倆自顧自地說著，彷彿坐著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他們說到了有關某個女人的話題，這個女人似乎還和捲毛曾經有個那麼一段戀情。
雷敏說：「她已經結婚了，嫁給了工行行長的兒子，生了個男孩，快三歲了！」
捲毛很長時間地沉默著，最後問：「那她過得幸福嗎？」
雷敏說：「應該還算好吧，不愁吃穿，物質上是不錯，至於精神上就不太清楚了。我也只是路上碰到，簡單地說了幾句。畢業之後，你就再也沒和她聯繫嗎？」
捲毛搖搖頭，往事難忘啊！就因為她的家人不贊同他們來往，理由很簡單，嫌他只有三堆牛屎高！他當時也是一時氣憤，恨他們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說分手就分手了，卻沒替她想想，真正深深地傷了她的心！現在想來都已經晚了，太晚了！
「真搞不懂你們？」雷敏無奈地搖搖頭，他們完全忘了有一個第三者在聽。
楊娟則是一個最安靜地聽眾，她已經聽出些端兒，她的心裡卻是很平靜，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站在捲毛的立場，她很替他惋惜！她感到了那是捲毛的一塊心傷，掀開它無非是加重了傷情，她覺得自己是不應該去追問，就讓過去的慢慢地過去。
雷敏來懷化的第二天晚上，捲毛請他一起去唱歌跳舞。叫楊娟邀了她玩得好的女同學一起去玩，這樣人多些，也熱鬧些。
楊娟邀了丁玲玲，金美蓮，陳靜怡三位初中時的同學。他們一起到塵緣歌舞廳唱歌，跳舞。
楊娟一直就不是很喜歡那種娛樂場合。她推遲自己不會跳舞，就只是坐在座位上看他們兩個和她們三個跳了一曲又一曲，和她們談笑風生。她是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娛樂吵鬧場合，四周黑黑的，只有霓虹燈在那裡晃呀晃的，眼睛都給晃花了。她寧願坐在家裡，清靜地看自己的小說，那樣很是自由自在。
他們跳了很久，她覺得太吵了，只想回家了。雖然才九點鐘，對於她來說，在外面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他卻以為她是生氣了，硬要拉她去跳一曲，她強扭不過，被他帶著走來走去，她真的有些煩了，可他卻是板著面孔，一本正經地跳著，一支舞曲彷彿過了半個世紀，終於完了。楊娟只說頭痛，要先回去了。他很生氣，不理睬她，也不送她。她一個人像逃離魔窟一樣的跑了。他的朋友也認為楊娟很掃興，沒意思！
第三天，他們倆沒有和楊娟聯繫，楊娟想著他們那麼久沒有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說。於是也不和他們聯繫。
第四天上午，捲毛送雷敏去坐火車。時間還很早，是中午十二點的票。他們兩個在電腦城門口打撞球。楊娟在門口接一個客戶送修來的十多台壞彩顯，正好看見了他們，她很高興地向他們打著招呼「早啊！兩位！」。捲毛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雷敏卻像陌生人一樣，對她不屑一顧。
楊娟見他們既然都是那樣的態度，也就不再和他們多說話了。拉了彩顯就進去了，也不再出來理睬他們。
她覺得自己對於捲毛的了解實在是少得可憐！僅僅是他自己願意告訴他的那些而已，
下午下班時，捲毛沒有電話聯繫楊娟，他在電腦城門口等著她，儘管走進去只有二十米遠，他不願進去。因為黃根的冷漠令他很不舒服，而自己的女朋友卻和他合夥開店，多麼滑稽！對他是很大的一個挑戰，好像也是極大地諷刺。
她和黃根一起出來了，還有店裡的那兩個小夥計。楊娟看見了他，他早看到她了，她向他走了過去，他拉上她的手，就往外走，一句話也不說。
黃根看著她被他拉走了，心裡很不高興，卻也奈何不得。
楊娟見他一聲不吭，就只是走，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用力掙脫了他的手，生氣地說：「你生哪門子氣？你知道我不喜歡黑黑的地方，我不喜歡唱歌，也不喜歡跳舞！」
他經她這麼一說，氣也消了些，把自己的心態調整了一下。說：「好了，不說那個了，今晚想吃什麼？」
她想了下，說：「那就去吃餃子吧！」
兩人來到北方水餃館，要了一斤餃子，正坐著吃呢！他突然笑著說：「楊娟，我在上海都有個兒子，六歲了，可以打醬油了！你信不信？」
楊娟只當他是開玩笑呢！故意點點頭，說：「信，你的一切，我都是從你嘴裡知道的！」她說的也是實話。
他聽了，以為她並不在意自己，心裡不由得有些難過！
這時老闆娘走過來問他：「小鍾，感覺味道怎麼樣？」他們是老鄉，是老熟人了。
捲毛點點頭，說：「很好，你的生意還不錯！還是自己做生意好！」
老闆娘坐在前面的煙櫃邊上，微笑地看著他們倆。捲毛見了笑著問：「你看看我們配不配？有沒有夫妻相？」
老闆娘呵呵呵地笑了，說：「這個怎麼說呢？我跟我老公一點都不像，也生活七八年了！本來就不是一個娘生的，要那麼像幹什麼？」
捲毛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就問：「那你光看我相貌，覺得我有多大？跟她相比大多少？」楊娟聽了，怎麼就覺得他怎麼一下又那麼俗了！
「二十五六吧！」老闆娘回答挺乾脆的。來了客人，她和客人說著話。
這讓捲毛很高興，他笑著看向楊娟，小聲地說：「是吧，看我還很年輕！」不知道他一個男的怎麼也會在意這個？這其實也只是他的一個心理因素，因為她很年輕，他希望和她更相配些吧！可就是因為她很年輕，看起來還像個中學生，他才覺得自己跟她比，顯老了！
下了班后，楊娟陪著捲毛一起去火車站接他的一位好友，好友從上海來懷化辦事，順便看望他。這是當年在大學玩得最好的同學，都有十年不見了，確實還是蠻想念的。捲毛也特意請了三天假陪他，因為他要在懷化呆三天。
時間還早，他們倆步行去火車站。
這段時間，楊娟戴上了一個漂亮的乳白色的玉觀音，是伯母到衡陽南嶽求菩薩時給他們家的幾個堂兄妹一人買了一個，說是開了佛光的，可保平安。
其實剛見面的時候，捲毛就看到了楊娟戴的乳白玉觀音，很精緻的！他好像沒看到她戴過。他就想問問它的來歷，又怕自己問得太冒失了，所以暫時擱下不提。可那玉老在他眼前，使他心裡不得不猜測著會不會是她的家人給買的？或者是哪個男的給買的？異或是她原來的男朋友買的？心裡越想越亂，總覺得弄清楚要好些，免得疑神疑鬼的，心裡不踏實。
捲毛微笑地看著楊娟，猜測著問：「這是誰給你買的？」
她只是笑，沒有回答，他開玩笑地說：「是你的大學男朋友送你的吧？」
她覺得他很好笑，仍舊不回答，她覺得，不就是一塊玉嗎？有那麼大驚小怪嗎？何況是自己的長輩送自己的，沒必要回答，她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她老是不說，他以為是真的，真的是她的原來的男朋友送她的。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覺得她的人在和自己談戀愛，可心裡卻還是惦記著曾經的男友，要不然怎麼會戴著他送的玉呢？他覺得他真搞不懂現在的女孩子，怎麼能一心多用，用情不專？他感到有些受不了她！這會不會就是代溝啊？
他心事很重，很煩！他不再問了。
他們在火車出站口等著，看到鐵門被打開了，驗票的幾個人員站好了道口。不一會兒，就看到乘客們提著行李，背著包朝這邊走來。捲毛在極力地尋視，以免錯過了。遠遠地看見了，只見捲毛大聲喊：「雷敏！雷敏！」不斷地招手，那個男士，他聽到了喊聲，向這邊張望，他終於看到了捲毛，笑著喊：「鍾治國！」楊娟才看清他帶一副黑邊眼鏡，很短很短的頭髮，根根直立，顯得很有朝氣，很有精神！薄薄的嘴唇，上唇留著黑黑的短鬍鬚。他只背了一個黑色的小皮包，一會兒走到門口，出來了。捲毛和他熱烈地擁抱著，那種喜悅溢於言表。
捲毛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楊娟，說：「她是楊娟！」楊娟微笑著向他點點頭，說：「你好，雷敏！」他只是笑笑，算是打招呼。
他們一起走到火車站不遠的唐老鴨餐館，點了一個鴨子火鍋，孜然牛肉，紅燒裡脊。他們倆有說不完的話，他們儘是回憶在學校的好些事情，後來談了他現在在上海的情況。他們倆自顧自地說著，彷彿坐著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他們說到了有關某個女人的話題，這個女人似乎還和捲毛曾經有個那麼一段戀情。
雷敏說：「她已經結婚了，嫁給了工行行長的兒子，生了個男孩，快三歲了！」
捲毛很長時間地沉默著，最後問：「那她過得幸福嗎？」
雷敏說：「應該還算好吧，不愁吃穿，物質上是不錯，至於精神上就不太清楚了。我也只是路上碰到，簡單地說了幾句。畢業之後，你就再也沒和她聯繫嗎？」
捲毛搖搖頭，往事難忘啊！就因為她的家人不贊同他們來往，理由很簡單，嫌他只有三堆牛屎高！他當時也是一時氣憤，恨他們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說分手就分手了，卻沒替她想想，真正深深地傷了她的心！現在想來都已經晚了，太晚了！
「真搞不懂你們？」雷敏無奈地搖搖頭，他們完全忘了有一個第三者在聽。
楊娟則是一個最安靜地聽眾，她已經聽出些端兒，她的心裡卻是很平靜，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站在捲毛的立場，她很替他惋惜！她感到了那是捲毛的一塊心傷，掀開它無非是加重了傷情，她覺得自己是不應該去追問，就讓過去的慢慢地過去。
雷敏來懷化的第二天晚上，捲毛請他一起去唱歌跳舞。叫楊娟邀了她玩得好的女同學一起去玩，這樣人多些，也熱鬧些。
楊娟邀了丁玲玲，金美蓮，陳靜怡三位初中時的同學。他們一起到塵緣歌舞廳唱歌，跳舞。
楊娟一直就不是很喜歡那種娛樂場合。她推遲自己不會跳舞，就只是坐在座位上看他們兩個和她們三個跳了一曲又一曲，和她們談笑風生。她是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娛樂吵鬧場合，四周黑黑的，只有霓虹燈在那裡晃呀晃的，眼睛都給晃花了。她寧願坐在家裡，清靜地看自己的小說，那樣很是自由自在。
他們跳了很久，她覺得太吵了，只想回家了。雖然才九點鐘，對於她來說，在外面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他卻以為她是生氣了，硬要拉她去跳一曲，她強扭不過，被他帶著走來走去，她真的有些煩了，可他卻是板著面孔，一本正經地跳著，一支舞曲彷彿過了半個世紀，終於完了。楊娟只說頭痛，要先回去了。他很生氣，不理睬她，也不送她。她一個人像逃離魔窟一樣的跑了。他的朋友也認為楊娟很掃興，沒意思！
第三天，他們倆沒有和楊娟聯繫，楊娟想著他們那麼久沒有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說。於是也不和他們聯繫。
第四天上午，捲毛送雷敏去坐火車。時間還很早，是中午十二點的票。他們兩個在電腦城門口打撞球。楊娟在門口接一個客戶送修來的十多台壞彩顯，正好看見了他們，她很高興地向他們打著招呼「早啊！兩位！」。捲毛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雷敏卻像陌生人一樣，對她不屑一顧。
楊娟見他們既然都是那樣的態度，也就不再和他們多說話了。拉了彩顯就進去了，也不再出來理睬他們。
她覺得自己對於捲毛的了解實在是少得可憐！僅僅是他自己願意告訴他的那些而已，
下午下班時，捲毛沒有電話聯繫楊娟，他在電腦城門口等著她，儘管走進去只有二十米遠，他不願進去。因為黃根的冷漠令他很不舒服，而自己的女朋友卻和他合夥開店，多麼滑稽！對他是很大的一個挑戰，好像也是極大地諷刺。
她和黃根一起出來了，還有店裡的那兩個小夥計。楊娟看見了他，他早看到她了，她向他走了過去，他拉上她的手，就往外走，一句話也不說。
黃根看著她被他拉走了，心裡很不高興，卻也奈何不得。
楊娟見他一聲不吭，就只是走，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用力掙脫了他的手，生氣地說：「你生哪門子氣？你知道我不喜歡黑黑的地方，我不喜歡唱歌，也不喜歡跳舞！」
他經她這麼一說，氣也消了些，把自己的心態調整了一下。說：「好了，不說那個了，今晚想吃什麼？」
她想了下，說：「那就去吃餃子吧！」
兩人來到北方水餃館，要了一斤餃子，正坐著吃呢！他突然笑著說：「楊娟，我在上海都有個兒子，六歲了，可以打醬油了！你信不信？」
楊娟只當他是開玩笑呢！故意點點頭，說：「信，你的一切，我都是從你嘴裡知道的！」她說的也是實話。
他聽了，以為她並不在意自己，心裡不由得有些難過！
這時老闆娘走過來問他：「小鍾，感覺味道怎麼樣？」他們是老鄉，是老熟人了。
捲毛點點頭，說：「很好，你的生意還不錯！還是自己做生意好！」
老闆娘坐在前面的煙櫃邊上，微笑地看著他們倆。捲毛見了笑著問：「你看看我們配不配？有沒有夫妻相？」
老闆娘呵呵呵地笑了，說：「這個怎麼說呢？我跟我老公一點都不像，也生活七八年了！本來就不是一個娘生的，要那麼像幹什麼？」
捲毛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就問：「那你光看我相貌，覺得我有多大？跟她相比大多少？」楊娟聽了，怎麼就覺得他怎麼一下又那麼俗了！
「二十五六吧！」老闆娘回答挺乾脆的。來了客人，她和客人說著話。
這讓捲毛很高興，他笑著看向楊娟，小聲地說：「是吧，看我還很年輕！」不知道他一個男的怎麼也會在意這個？這其實也只是他的一個心理因素，因為她很年輕，他希望和她更相配些吧！可就是因為她很年輕，看起來還像個中學生，他才覺得自己跟她比，顯老了！
下了班后，楊娟陪著捲毛一起去火車站接他的一位好友，好友從上海來懷化辦事，順便看望他。這是當年在大學玩得最好的同學，都有十年不見了，確實還是蠻想念的。捲毛也特意請了三天假陪他，因為他要在懷化呆三天。
時間還早，他們倆步行去火車站。
這段時間，楊娟戴上了一個漂亮的乳白色的玉觀音，是伯母到衡陽南嶽求菩薩時給他們家的幾個堂兄妹一人買了一個，說是開了佛光的，可保平安。
其實剛見面的時候，捲毛就看到了楊娟戴的乳白玉觀音，很精緻的！他好像沒看到她戴過。他就想問問它的來歷，又怕自己問得太冒失了，所以暫時擱下不提。可那玉老在他眼前，使他心裡不得不猜測著會不會是她的家人給買的？或者是哪個男的給買的？異或是她原來的男朋友買的？心裡越想越亂，總覺得弄清楚要好些，免得疑神疑鬼的，心裡不踏實。
捲毛微笑地看著楊娟，猜測著問：「這是誰給你買的？」
她只是笑，沒有回答，他開玩笑地說：「是你的大學男朋友送你的吧？」
她覺得他很好笑，仍舊不回答，她覺得，不就是一塊玉嗎？有那麼大驚小怪嗎？何況是自己的長輩送自己的，沒必要回答，她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她老是不說，他以為是真的，真的是她的原來的男朋友送她的。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覺得她的人在和自己談戀愛，可心裡卻還是惦記著曾經的男友，要不然怎麼會戴著他送的玉呢？他覺得他真搞不懂現在的女孩子，怎麼能一心多用，用情不專？他感到有些受不了她！這會不會就是代溝啊？
他心事很重，很煩！他不再問了。
他們在火車出站口等著，看到鐵門被打開了，驗票的幾個人員站好了道口。不一會兒，就看到乘客們提著行李，背著包朝這邊走來。捲毛在極力地尋視，以免錯過了。遠遠地看見了，只見捲毛大聲喊：「雷敏！雷敏！」不斷地招手，那個男士，他聽到了喊聲，向這邊張望，他終於看到了捲毛，笑著喊：「鍾治國！」楊娟才看清他帶一副黑邊眼鏡，很短很短的頭髮，根根直立，顯得很有朝氣，很有精神！薄薄的嘴唇，上唇留著黑黑的短鬍鬚。他只背了一個黑色的小皮包，一會兒走到門口，出來了。捲毛和他熱烈地擁抱著，那種喜悅溢於言表。
捲毛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楊娟，說：「她是楊娟！」楊娟微笑著向他點點頭，說：「你好，雷敏！」他只是笑笑，算是打招呼。
他們一起走到火車站不遠的唐老鴨餐館，點了一個鴨子火鍋，孜然牛肉，紅燒裡脊。他們倆有說不完的話，他們儘是回憶在學校的好些事情，後來談了他現在在上海的情況。他們倆自顧自地說著，彷彿坐著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他們說到了有關某個女人的話題，這個女人似乎還和捲毛曾經有個那麼一段戀情。
雷敏說：「她已經結婚了，嫁給了工行行長的兒子，生了個男孩，快三歲了！」
捲毛很長時間地沉默著，最後問：「那她過得幸福嗎？」
雷敏說：「應該還算好吧，不愁吃穿，物質上是不錯，至於精神上就不太清楚了。我也只是路上碰到，簡單地說了幾句。畢業之後，你就再也沒和她聯繫嗎？」
捲毛搖搖頭，往事難忘啊！就因為她的家人不贊同他們來往，理由很簡單，嫌他只有三堆牛屎高！他當時也是一時氣憤，恨他們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說分手就分手了，卻沒替她想想，真正深深地傷了她的心！現在想來都已經晚了，太晚了！
「真搞不懂你們？」雷敏無奈地搖搖頭，他們完全忘了有一個第三者在聽。
楊娟則是一個最安靜地聽眾，她已經聽出些端兒，她的心裡卻是很平靜，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站在捲毛的立場，她很替他惋惜！她感到了那是捲毛的一塊心傷，掀開它無非是加重了傷情，她覺得自己是不應該去追問，就讓過去的慢慢地過去。
雷敏來懷化的第二天晚上，捲毛請他一起去唱歌跳舞。叫楊娟邀了她玩得好的女同學一起去玩，這樣人多些，也熱鬧些。
楊娟邀了丁玲玲，金美蓮，陳靜怡三位初中時的同學。他們一起到塵緣歌舞廳唱歌，跳舞。
楊娟一直就不是很喜歡那種娛樂場合。她推遲自己不會跳舞，就只是坐在座位上看他們兩個和她們三個跳了一曲又一曲，和她們談笑風生。她是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娛樂吵鬧場合，四周黑黑的，只有霓虹燈在那裡晃呀晃的，眼睛都給晃花了。她寧願坐在家裡，清靜地看自己的小說，那樣很是自由自在。
他們跳了很久，她覺得太吵了，只想回家了。雖然才九點鐘，對於她來說，在外面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他卻以為她是生氣了，硬要拉她去跳一曲，她強扭不過，被他帶著走來走去，她真的有些煩了，可他卻是板著面孔，一本正經地跳著，一支舞曲彷彿過了半個世紀，終於完了。楊娟只說頭痛，要先回去了。他很生氣，不理睬她，也不送她。她一個人像逃離魔窟一樣的跑了。他的朋友也認為楊娟很掃興，沒意思！
第三天，他們倆沒有和楊娟聯繫，楊娟想著他們那麼久沒有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說。於是也不和他們聯繫。
第四天上午，捲毛送雷敏去坐火車。時間還很早，是中午十二點的票。他們兩個在電腦城門口打撞球。楊娟在門口接一個客戶送修來的十多台壞彩顯，正好看見了他們，她很高興地向他們打著招呼「早啊！兩位！」。捲毛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雷敏卻像陌生人一樣，對她不屑一顧。
楊娟見他們既然都是那樣的態度，也就不再和他們多說話了。拉了彩顯就進去了，也不再出來理睬他們。
她覺得自己對於捲毛的了解實在是少得可憐！僅僅是他自己願意告訴他的那些而已，
下午下班時，捲毛沒有電話聯繫楊娟，他在電腦城門口等著她，儘管走進去只有二十米遠，他不願進去。因為黃根的冷漠令他很不舒服，而自己的女朋友卻和他合夥開店，多麼滑稽！對他是很大的一個挑戰，好像也是極大地諷刺。
她和黃根一起出來了，還有店裡的那兩個小夥計。楊娟看見了他，他早看到她了，她向他走了過去，他拉上她的手，就往外走，一句話也不說。
黃根看著她被他拉走了，心裡很不高興，卻也奈何不得。
楊娟見他一聲不吭，就只是走，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用力掙脫了他的手，生氣地說：「你生哪門子氣？你知道我不喜歡黑黑的地方，我不喜歡唱歌，也不喜歡跳舞！」
他經她這麼一說，氣也消了些，把自己的心態調整了一下。說：「好了，不說那個了，今晚想吃什麼？」
她想了下，說：「那就去吃餃子吧！」
兩人來到北方水餃館，要了一斤餃子，正坐著吃呢！他突然笑著說：「楊娟，我在上海都有個兒子，六歲了，可以打醬油了！你信不信？」
楊娟只當他是開玩笑呢！故意點點頭，說：「信，你的一切，我都是從你嘴裡知道的！」她說的也是實話。
他聽了，以為她並不在意自己，心裡不由得有些難過！
這時老闆娘走過來問他：「小鍾，感覺味道怎麼樣？」他們是老鄉，是老熟人了。
捲毛點點頭，說：「很好，你的生意還不錯！還是自己做生意好！」
老闆娘坐在前面的煙櫃邊上，微笑地看著他們倆。捲毛見了笑著問：「你看看我們配不配？有沒有夫妻相？」
老闆娘呵呵呵地笑了，說：「這個怎麼說呢？我跟我老公一點都不像，也生活七八年了！本來就不是一個娘生的，要那麼像幹什麼？」
捲毛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就問：「那你光看我相貌，覺得我有多大？跟她相比大多少？」楊娟聽了，怎麼就覺得他怎麼一下又那麼俗了！
「二十五六吧！」老闆娘回答挺乾脆的。來了客人，她和客人說著話。
這讓捲毛很高興，他笑著看向楊娟，小聲地說：「是吧，看我還很年輕！」不知道他一個男的怎麼也會在意這個？這其實也只是他的一個心理因素，因為她很年輕，他希望和她更相配些吧！可就是因為她很年輕，看起來還像個中學生，他才覺得自己跟她比，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