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你不用擔心
褚天鄖這番話的指向性十分明確,就差沒把「你是兇手」這四個字擺在檯面上說出口。
江沉眷聽著褚天鄖這番話,也是一陣陣的心寒。
有好事的時候,褚天鄖從來不知道誇獎她,從來想不到她,可一出了什麼問題,不論是不是她做的,他總會在第一時間把矛頭指向她。
說來還真是可笑,她江沉眷在他褚天鄖心中,就是這樣的洪水猛獸嗎?
「瞧皇上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臣妾有多厲害呢。」
「皇后的確挺厲害的,這一點,朕也很佩服。」
褚天鄖絲毫沒有打算給江沉眷半分面子,說話永遠都是這樣,陰陽怪氣。
「皇上這話臣妾就不愛聽了,臣妾如今哪有貴妃妹妹有本事啊,寵冠六宮不說,還有協理六宮之權,臣妾呢?只能守在佛堂里念經,要說厲害,如今臣妾可比不過貴妃妹妹。」
褚天鄖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笑,瞥了一眼江沉眷。
「她可沒你有本事,擔不起你這一句妹妹。」
「陛下,皇後娘娘到底是一國之母,這進來也有半天了,陛下不如先讓娘娘坐吧。」
褚天鄖與江沉眷周旋之時,班芙妮幽幽的開了口。
雖說心裡有些不大情願,可是念在江沉眷如今依舊是皇后,他們夫妻之間也有多年情分的份上,褚天鄖還是點了點頭,讓江沉眷坐在了一邊。
沒多久,派去大佛寺那邊的人就領了如心過來。
「陛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找到了,那個手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的人。」
一進門,如心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著褚天鄖連連磕頭。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江沉眷看著眼前這副場景,下意識的緊握住了座椅的扶手。
這小子,怎麼敢?
這不是她花了那麼多銀子,買來的死士嗎?照理說,是死也不會開口的才對,可是,他怎麼……
「你說吧!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若是你現在乖乖說出口,朕或許還會留你一條狗命,但若是你不肯,朕一定誅你九族!」
如心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上頭的江沉眷,裝模作樣道:「陛下,我,我不敢說!」
「怎麼?做事的時候沒說自己不敢,現在就要說不敢了?呵呵!」
褚天鄖冷哼一聲,抬手示意太監,帶著東西進來。
只見兩個太監手裡拿著好些個刑具,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是能夠讓如心疼得死去活來的。
如心看著那琳琅滿目的刑具,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
「這機會,朕也已經給過你,錯過之後,可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江沉眷看著那一樣樣刑具,一顆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真希望這小子的嘴巴可以牢靠一點,千萬不要招出來!
千萬不要!
「陛下,小的願意招供!」
就在如心把這話說出口時,江沉眷心頭一涼。
果然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即便是收了自己一大筆安家費的人,到了生死關頭,還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的心頭一陣陣的發涼,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下場。
「那你說說,指使你的,到底是何人呢?」
褚天鄖這話雖然是在問如心,可是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江沉眷身上。
可想而知,褚天鄖心裡其實早已經有了答案。
之所以並沒有說出口,或許也只是想給這個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女人一個僅有的機會罷了。
「回稟陛下,小人其實並不叫如心,而是皇後娘娘身邊的月色姐姐,花了千兩白銀買來的死士。」
「是嗎?原來皇后還有這樣大手筆的時候,朕還以為,皇後向來例行節儉,不喜歡花錢的。」
褚天鄖這番話,字字句句都帶著諷刺的意味,江沉眷不是傻子,不可能聽不出來。
可是,現如今她也只能裝作充耳不聞。
畢竟,自己已經有把柄落在了褚天鄖手裡,這一回能不能脫困,都是個問題。
「月色,你過來,朕問你話。」
褚天鄖並沒有直接盤問江沉眷。
他太清楚了,江沉眷這個女人,並沒有表面上看著這麼淡泊。
一旦被她抓住了機會,這個女人就會開始用她的伶牙俐齒顛倒黑白。
所以,他決不能給這個女人半點翻身的可能。
月色這個時候早已抖成了一個糠篩,聽著褚天鄖的召喚,立馬跪在了他面前。
「奴婢,奴婢在,陛下,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就是了,奴婢絕對一五一十的招認!」
看這個丫頭心理素質差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唐溪和班芙妮站在一邊,只覺得可笑至極。
換作從前,月色也該是仗著皇后的權勢,在後宮中呼風喚雨的大宮女吧!如今呢?落魄至極,就像一條落水狗一樣。
「朕問你,這些事情到底是由誰指使的?」
「是,是皇後娘娘逼著奴婢這麼做的!皇後娘娘是主子,奴婢又怎麼敢不遵從主子的命令呢?」
得到的答案和褚天鄖心裡想的是一樣的。
他撇過頭去,看向坐在一旁的江沉眷,到了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思喝茶?可真是厲害。
「那朕再問你,除了這件事,皇后可還有指使你做其他事情嗎?」
月色不敢回答,抬頭看著坐在一旁的江沉眷,眼神中滿是惶恐。
褚天鄖意識到,這個丫頭似乎有所顧慮,便開口道:「今日你只管說,無論說了什麼,朕都會保證你一家子安安全全,不會受任何人威脅。」
「咳咳。」
江沉眷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月色剛打算開口,聽到了江沉眷的咳嗽聲之後,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回稟陛下,沒有其他事情了,主子只吩咐奴婢做了這一件事而已!」
「是嗎?本宮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江沉眷柳眉一挑,唇角噙著一抹冷笑。
她扭過頭看向褚天鄖,眼中多了幾分楚楚可憐:「陛下,如今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攀污臣妾了,看樣子,臣妾這個後宮之主也該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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