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鬥雞

楚陽回道客廳，看到白飛雪臉色陰沉，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假裝不解的問道。

「怎麼了？」

白飛雪冰冷的反問道。

「被你嚇死的那個人，怎麼回事？」

楚陽裝出一副苦笑的無賴，說道。

「昨晚我喝醉躺在地上，被剛才那個人看到，他以為我死了。沒想到，今天看到了我，還把他自己嚇死了。」

白飛雪聽完楚陽的解釋，狐疑的看著他，又問道。

「就這麼簡單？」

「你想多複雜？」

白飛雪被楚陽反問的突然一愣，過了兩秒鐘，嘟囔一句。

「一個跟屁蟲混混整天被人踩在地上摩擦，能有什麼複雜，差點被他騙了。」

她說完，走到餐桌收拾起碗筷。

看著白飛雪瘦弱的背影，楚陽搖搖頭，轉身進了卧室，找出一件乾淨的工作服換上，把換下的衣服拿到衛生間洗了起來。

白飛雪收拾完餐桌，從廚房出來，路過衛生間，聽到裡面傳來洗衣服的聲音，疑惑的轉頭看了一眼。看到楚陽端著臉盆，盛著剛洗完的衣服，向陽台走去，瞬間獃滯在原地，直到聽到他抖衣服的聲音才緩過神。

她站在楚陽的身後，仔細看了看衣服，見到洗的乾乾淨淨，試探著問道。

「你洗的？」

楚陽聽到身後白飛雪問話，一邊晾著最後一件衣服，一邊說道。

「洗件衣服有什麼大驚小怪，等晚上回來我給你做點吃的，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他話剛離嘴，突然想到楚陽一直是「衣來伸手，翻來張嘴」的懶蛋，急忙解釋道。

「看你這麼辛苦，我偷學了幾個菜慰勞一下你。」

白飛雪聽完楚陽的話，尷尬一笑，說道。

「慰勞不必了，只要你跟那些朋友別再來往，保住這個家就行。」

「嗯。」

楚陽聽出白飛雪語氣里的無奈，輕輕應了一句。

晾完衣服，兩人「安靜」的開車到了廠里。

楚陽剛把屁股做到凳子上，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砰」的一聲推開，他的好友裴鋼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看著他，一臉興奮的說道。

「楚陽哥，快點走，老八在磨盤村開了個口子，一賠十。」

楚陽聽完裴鋼的話，嘴角一咧，把他的手甩開，冷冷的說道。

「你去吧，我沒錢。」

「這次不用你出錢，這次是鬥雞。我知道你看雞很准，你去幫我，事成之後五五開。你不知道，你沒來的這兩天，我被老八坑了五百塊錢，今天必須贏回來。」

鬥雞？

楚陽聽完裴鋼的話心裡一喜。

混混楚陽雖然劣跡斑斑，賭博的運氣卻一直不錯，尤其是鬥雞。

裴鋼見到楚陽猶豫，眼睛一亮，急忙趁熱打鐵的說道。

「楚陽哥，我聽說老八這小子今天可是帶了兩千塊錢的本，你就這麼放過他？」

聽完這話，楚陽想到老八前前後後從他這裡贏了一千多塊錢，眼神一聚，嘴角冷冷一笑。

收賬的時候到了。

想到這裡，他淡淡的說道。

「去也行，不過，你得聽我的。」

「行，只要你去，我都聽你的。」

裴鋼看到楚陽答應，臉上立刻樂成了一朵花，點頭答應。

楚陽想到開車引人注意，特別是，如果讓白飛雪知道他和裴鋼在一起，他又要費力解釋，於是，他坐著裴鋼的摩托車去了磨盤村。

摩托車剛到村口，立刻聽到村裡傳來人聲鼎沸的喊叫聲。

「啄它，啄它，咬死它……」

「啄，啄，啄……」

「哎呀，又輸了……」

兩人小跑到一處圍的水泄不通的牛棚時，聽到裡面傳來一個祈求的聲音。

「八爺，能不能再借我一百？」

「再借一百就五百了，五百，你怎麼也要那件東西抵一下吧。」

「明白，明白，我這就去拿。」

話音剛落，兩人看到從人群里擠出一個瘦骨嶙峋，穿著粗布衣，一臉胡茬的中年男人。

裴鋼看著中年男人，小聲說道。

「楚陽哥，老八又要逼死一家。」

「什麼意思？」

楚陽聽完裴鋼的話，不解的問道。

「老八是讓這個人回家拿地契了。我聽說，他在鎮里有了一個靠山，所有壓在他手裡的地契，只要按時間沒有贖回，他都會交給靠山處理。靠這個，他已經弄了幾萬塊錢。」

呵——

楚陽聽完裴鋼的介紹，心裡冷哼一聲，說道。

老八啊老八，掙這些不義之財，你也不怕半夜鬼叫門。一會兒，我先收你點利息。

他想到這裡，看著牛棚，淡淡的說道。

「走，過去看看。」

楚陽擠進人群，看到牛棚中間用五彩布圈了一個圓，一隻鬥雞昂著脖子，高傲的啼鳴。鬥雞身後，圈子外放著一個盛滿其他鬥雞的籠子。

裴鋼看著籠子邊，一個光著膀子，大腹便便的男人，向地上啐了一口，看著楚陽說道。

「楚陽哥，今天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把我輸的都賺回來。」

楚陽看到裴鋼一眼憤恨，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他贏了你多少，一會兒我讓他成倍奉還。」

老八站在雞籠邊上等了一會兒，看到眾人眼神畏懼，腳下禁不住向後退卻幾步，心裡冷笑一聲。

媽的，這幫窮鬼，今天才賺了兩千多，都不夠張羅場子的錢。

他想到這裡，看了一圈眾人，大聲吆喝道。

「諸位，趕緊挑雞下場比賽咾。一賠十，一賠十，贏一場，買套房。趕緊下注咾……」

楚陽聽著老八的吆喝，盯著雞籠看了幾秒鐘，在裴鋼的耳邊，小聲說道。

「雞籠里最裡面的那隻雞，拿去吧，壓兩百塊。」

裴鋼聽完楚陽的話，吃驚的看著他，小聲回道。

「楚陽哥，我就帶了兩百塊。要是輸了，咱們只能打道回府了。」

楚陽看到裴鋼有些為難的樣子，把手打在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自信的說道。

「放心，聽我的，沒錯。」

裴鋼聽完楚陽的話，感覺肩頭像是傳來一股暖意，像甘露一樣滋潤心田，點點頭，向雞籠走去。

老八看到還是沒人選雞，著急的剛要點名一人，看到裴鋼走了過來，趕緊笑著介紹道。

「諸位，咱們的老朋友裴鋼來了，大家趕緊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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