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三觀極正
「能有什麼理由啊?」顏長歡乾笑幾聲,弱弱道:「奴家先前在尋訪樓入了股,大小也是個老闆,我這許久不回去,也不太好是不是?」
這話真實性百分百,徐正言找自己這件事兒准沒什麼好事兒,但是尋訪樓的生意她不能真的不管啊!
她已經做好了和薛越舌戰一晚的準備了,誰知道剛出口薛越就答應了。
搞得她將要出口的話全都噎在喉嚨處吞不下吐不出,還有一絲不敢肯定道:「真的?」
薛越看她:「本王好話只說一次。」
「好嘞好嘞!多謝王爺,奴家一定不給您搗亂!」
說完便收了手給他行禮告辭,等她走了之後薛越看了一眼被她捏肩時弄皺的衣裳,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
蹙眉不解。
雖然他與顏長歡不過看過幾面,可他記憶里顏長歡一直文雅端莊,是個被養嬌了的小姐,與面前這個人完全不同。
怎麼會捨得伸手做下人乾的事兒?
可這人又確確實實是顏長歡。
難道是在裝?
那本王就看你能裝到幾時。
......
晌午一到顏長歡便著急忙慌的收拾好出門去,不過現在她身份特殊,不能這麼大大咧咧的就出去,於是找了個紗帽將自己的面容給遮了起來。
因著只是府中的侍妾,比下人位置高不了多少,不可能有多的馬車給她,於是只好走路去尋訪樓,好在知秋認識路,不至於在這京都城裡迷路。
晌午的樂坊生意不算多好,不過打眼看去尋訪樓還是比留仙坊客人多的,那留仙坊掌柜臉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花娘正在櫃檯清算錢財,抬眼看見二人進來,雖然看不見顏長歡的臉但卻是認得知秋的。
立馬上前來拽住顏長歡,激動道:「你還活著,沒少胳膊斷腿?」
「花娘你就不能盼我好啊?」
花娘高興的打量著她,確保她真的沒事兒才把她帶上二樓,還是她先前的住處,關上門拿出一個盒子,看花娘吃力的動作就知道不輕,卻不要知秋幫忙。
她拍了拍盒子:「這呢,就是這個月賺的錢,按照合同辦事,我七你三,總歸你得五百兩。」
說完便從她的小金庫里拿出五張銀票出來,然後立馬又鎖上。
顏長歡見錢眼開立馬收好。
「那這一個月賺的不錯嘛!」
花娘扇著扇子也是高興道:「這還得多虧了你,雖然你走了,可我這尋訪樓的名字卻是被王爺給打出去了,當初你組的那什麼女團,現在可火了,再加上你教的那些歌舞又新穎又好看,一到這女團表演底下烏泱泱的客人呢!」
說實話,若不是有薛越,顏長歡當初在花魁比賽里也不會那麼出彩。
而如今尋訪樓不少客人來還都是因為凌安王的侍妾就出自於這兒,人家都想來看看能把血煞鬼迷得神魂顛倒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絕色。
「對了,今日有個姓徐的客人找你,我說你不在他也不走,你看怎麼辦?」
應該就是徐正言了。
顏長歡:「他現在何處?」
花娘指著對面緊閉的包廂:「在那兒坐了有一個時辰了。」
話音剛落顏長歡就拿著紗帽過去了,花娘追出去人已經進門把房間關上了。
「嘿,這出去一趟還有秘密了?」
轉頭看知秋:「你回來的正好,廚房給你做了點你愛吃的肘子。」
知秋眼睛頓時大亮,喊著肘子就沖了出去。
顏長歡聽見知秋的聲音才進了包廂,果真看見徐正言正趴在桌上睡著了,估計是等的無聊了。
上前敲了敲桌面,後者立馬抬頭,看見是顏長歡立馬清醒過來。
顏長歡:「其他人呢?」
徐正言嘆息:「還其他人,都走了,就剩我一個。」
顏長歡坐下頓住:「那你找我幹什麼,我還以為是有什麼穿越者聯盟呢!」
徐正言嫌惡:「太中二了吧?」
顏長歡瞪他兩眼。
「所以找我做什麼?」
徐正言起身將窗戶關上,然後才坐回來,神情嚴肅正經的問顏長歡:「這幾日你在王府過得如何?」
顏長歡想了想:「還不錯,吃得飽穿得暖,就是有點無聊。」
「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
徐正言一臉激憤:「你應該是非常的悲痛和掙扎!那可是薛越啊!看過那種虐文霸道總裁文嗎?」
「薛越就是裡面對女主挖心挖腎的人設!他沒有良心的!」
「傅x行,李x鄞,沈x瑾,你看看這些人是不是能很好地契合薛越人設!」
顏長歡一邊喝著茶一遍聽完,砸吧了一下嘴,抬眼看他:「你居然看女頻文。」
徐正言:「...這就是你抓得重點?」
顏長歡翻了白眼寬慰他道:「其實薛越挺好的,你們說的可怕,可他從沒對我動手,還給我布局謀划,是你因為秦晞才對他成見太深。」
屋子裡沉默了好一會兒。
徐正言忽然面無表情坐下,抬眼看著顏長歡,面上凝重。
「顏長歡,你該不會是有斯德哥爾摩症吧?」
顏長歡疑惑發問:「什麼什麼饃?」
徐正言皺眉:「就是人質愛上了綁架自己的綁匪的一種病!我嚴重懷疑你現在就是得了這個病,不然怎麼會一直幫薛越說話呢?」
「你才有病!」
她怎麼可能會愛上薛越呢?
正經:「我三觀極正,絕對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至於我為什麼一直幫薛越說話,這得問你了。」
「問我?」
「你分明是因為秦晞嫁給了薛越,你吃味了,而且我和秦晞這兩天關係不錯,可從來沒聽她提起過你哦,你就是單相思加心理扭曲了而已。」
徐正言張了張嘴想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又眼神閃躲的坐了下來。
小心翼翼的看顏長歡,問:「她真的,一次都沒有提起過我?」
顏長歡點頭。
別說是一次了,秦晞每天的作息十分規整,天剛亮就要開始晨練槍法,一個時辰之後再吃早膳,早膳過了就出門去軍營轉轉,下午回府還要看書,晚間再練槍。
生活十分充實,一點都不像是心裡裝了人的樣子。
徐正言有些失落的坐下:「我其實還沒有和她說我的心意。」
「那不就是單相思?」顏長歡嘆息:「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朵花兒已經是薛越的了,咱們再看看其他的不行嗎?」
「不行!」徐正言猛地起身氣憤道:「誰都可以,薛越就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