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喝茶
薛越醒的比顏長歡早很多,他一睜眼便看見自己赤身裸體的趴在顏長歡身上,最詭異的是顏長歡的衣裳還爛了。
他皺眉懷疑自己,可看到滿地水漬忽然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彷彿又感覺到了那點微弱的觸感了。
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唇,低頭去看還四仰八叉睡大覺的顏長歡。
她居然還會回來,他還以為顏長歡見了自己那副可怕的樣子早就嚇傻了,沒想到還有些出息。
這丫頭沒他想的那麼沒良心。
他扯著嘴角笑了笑,隨意拿了件外袍披上,下床前用手推了推顏長歡,道:「還不起來,準備本王把你扔出去嗎?」
正說著已經穿上鞋了,只是起身之後顏長歡還是一動不動。
「你是豬嗎?都日上三竿了。」
顏長歡似乎覺得有點吵鬧,皺起眉頭來,被咬破皮的嘴唇動了動,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
薛越覺得不對勁,上前用手背貼在顏長歡臉頰上,滾燙的溫度立馬穿了過來,他這才發現顏長歡身上穿的衣裳到現在還有些濕潤。
她就這樣就著打濕了的衣裳睡了一晚上。
連忙將她從美人榻上抱了起來,額頭貼額頭,確定顏長歡感染了風寒發起了高燒。
而顏長歡因為發燒腦子不清醒,身體更是沒有絲毫自控,搖搖晃晃的又要倒下去。
薛越趕緊將她抱住。
「顏長歡你是豬嗎?」
說罷,將她打橫抱起往自己的大床上走,剛放下便伸手去脫她那還濕潤的衣裳。
稍微頓了頓手,解釋道:「本王這是為了救你。」
可真的準備下手了,薛越又心裡猶豫起來,看著顏長歡因為難受而緊皺的眉頭,他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乘人之危!
咬牙起身朝外大喝一聲:「來人!」
朱尚在門外守了一夜,如今聽見中氣十足的喊聲立馬推門而入,看見站得筆挺的王爺,還有昏迷不醒的顏長歡一時糊塗了。
昨夜走的時候是王爺生病的沒錯吧?
薛越不耐煩:「叫兩個侍女進來給她換洗了身上的衣裳,再找個大夫來。」
朱尚:「奴才這就去。」
「等一下。」
朱尚又回頭。
只見薛越看著顏長歡皺緊了眉頭:「把太醫來。」
朱尚本想說這也就是個小小的風寒,用不著叫太醫來吧?
可看著王爺看顏長歡擔憂的神色朱尚也不敢多說了,畢竟這人也是王爺的救命稻草,要是有什麼閃失他也賠不起。
凌安王府進宮請太醫一事立馬傳開,連徐正言都緊張起來,誤以為是秦晞出了什麼事情趕緊上門去,徐雅言聽了丫鬟打聽的知道是顏長歡也立馬背上禮品來了。
等到上了門看見秦晞好好站在院子里徐正言才鬆了口氣。
而聽聞顏長歡病了顏振立馬帶著顏樂康來了,來時恰好太醫剛進去薛越剛出來,顏振不情不願的行禮,隨後便問:「小女到底為何而病?」
薛越不好說出真相,只好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顏長歡自小體弱,如今三伏天中了暑氣,病倒也是情理之中。」
可話音一落顏振便自責的紅了眼,嘴裡喃喃說著是他這個當爹的慚愧,對不起她在天之靈的娘親之類的話。
徐正言正小心翼翼的往秦晞身邊挪,聽到此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顏長歡那個體質,都能當一頭小牛犢子了,還弱呢?
指不定是薛越對她幹了什麼慘不忍睹的事情!
徐雅言揪著手裡的小絹帕望著緊閉的房門,眼淚水一直打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親哥在裡面生死未卜呢!
薛越本就不耐煩,顏長歡一個風寒居然招惹來了這麼多人,當他王府是旅館嗎?
見此情形更加不快,皺緊了眉頭冷聲道:「哭的倒是梨花帶雨,怎麼,你們徐家人專打本王的人的主意?」
徐正言聽完立馬知道他在內涵什麼。
趕忙將自己妹妹拉到身後來,自己則解釋道:「我與顏側妃也算好友,好友病倒,來探病也不行?」
「好友?」
他笑的譏諷,似乎是在戳著徐正言的脊梁骨罵他口是心非。
秦晞抬眼看了許久徐正言,忽然張口輕聲道:「既然各位都是擔憂長歡,月兒,燒壺好茶招待好各位。」
薛越斜眼看去,與秦晞對視一眼便錯開。
可徐正言卻看了秦晞好久。
沒過一會兒太醫才終於出來了,薛越第一個動腳可又立馬停住,看著顏振上前拉住太醫,急忙問道:「張太醫,我家長歡如何?」
張太醫:「側妃感染風寒,身子發熱,只要將這熱散去就無大礙了。」
「那如何散熱?」顏樂康。
張太醫:「用涼水不斷擦拭其身,我這兒再開一副葯,各一個時辰就喝下一碗,方可。」
顏振還是不放心,望著房間擔憂起來,顏樂康還想問一些病情的,可薛越已經叫來了朱尚,言辭不善道:「既然病看完了,本王就不留諸位了。」
張太醫看了看這一院子的人不明所以,但自己就是個大夫,不跑更待何時?
顏樂康:「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攆你們走的意思,不懂嗎?」薛越背起手十分不耐煩的回答著他。
徐雅言揪著自己哥哥的衣服,咬著下唇:「茶...茶還沒喝呢...」
薛越像是聽了什麼可笑的笑話,轉頭看向說話的人,眼裡卻都是厭惡。
「朱尚,帶他們去前廳喝茶,不喝完別走。」
朱尚立馬帶著小廝上來請眾人去前廳,可誰人都知道這是在威脅人,顏振雖也不服氣可是如今他一心只在乎顏長歡的安康。
布滿周圍的臉上都是對女兒的心疼,收回眼卻看向薛越忽然弓腰行禮道:「還請王爺,善待小女。」
薛越低頭看他不做聲,眼神流轉了許久。
「顏大人誤會,本王對長歡從未不好,您大可放心。」
顏樂康皺眉,還好,這都病了!
可憐自家父親為了讓王爺對姐姐好些不得不伏低做小,自己忍氣吞聲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乾脆撩袍跪下,也羞紅了臉,看著薛越腳上華貴的靴子道:「樂康只求王爺善待長歡姐姐,莫讓她委屈,莫讓她再受苦了,王爺既是姐姐夫婿,還請王爺護好她!」
說完,抬起張紅的臉看著薛越。
薛越冷淡的看著,這小子明明對跪他這種事情噁心到了極點,卻為了顏長歡甘願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