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章 功臣

「首長爺爺，您為我走了以前的老關係。」聽了首長爺爺的話彩雲就明白了，為什麼在鎮長家裡看見了愛國哥。

「你這個小鬼精靈，關係是我的，運作的是你兵哥哥。也是你自己爭氣，你要是一灘爛泥一無是處。再多的人幫你寵你也沒辦法呀。」老首長笑呵呵的說著。

「首長爺爺謝謝你呀。」

「孫女丫頭，你再說這個謝字，爺爺可要生氣了。今天來找爺爺沒什麼大事吧？」

「主要的是想來看看爺爺。還有一件事兒，前些日子我偶然得到了一份東西。可是我一點也看不懂，愛國哥又不在，孫女想請爺爺過過目。」

「你看不懂？這段時間沒抓緊文化學習呀。」

「首長爺爺我學習啦，還想報個夜校班呢。只是那裡面圈圈點點的，我真看不懂。」彩雲說著就想把那份材料掏出來。被老首長及時的制止了。

「停！你先跟爺爺說說，這份材料從哪得到的？這裡不方便拿出來。」

「爺爺，有個叫武輝的人你認識嗎？」彩雲沒有停下動作，而是從兜里掏出了手絹。很自然地擦了擦手，又撣了撣鞋面上的土。

「武輝，聽名字沒什麼印象。應該是那條線上的一個小嘍啰吧。你先說說這個人的事兒。」

「這個人現在已經死了，是喝醉了酒掉河裡淹死的……」彩雲簡單的說了武輝的事。

「那就對了，那個徐被抓起來之後。總感覺有哪個環節對不上，孫女兒丫頭。你手裡的東西保管好，等一會兒跟爺爺回家。爺爺先看一眼，然後還放在你那裡。」老首長謹慎嚴肅的交代著。

陳美麗和彩雲跟著首長爺爺，回到了他們暫時住的小院子。

「彩雲，早上來新房的時候，你怎麼沒說老首長就住在這裡呀？」

「美麗，你也沒說過你姑父認識老首長呀。」

「也對，我要是那麼愛說閑話。姑姑也不會把我帶到市裡來。你要是口上無遮攔，姑姑也不會認你做乾女兒的。」

「美麗，這方面你還要跟我孫女丫頭多學習。說話之前三思後行，才不會吃大虧。」老首長走進屋子，看著兩個姑娘說的。

「是，爺爺。彩雲姐是比我精明多了，我是因禍得福，但也是灰溜溜的離開了服裝廠。彩雲姐可在服裝廠幹得風生水起。現在都做到了車間副主任了。」

「你也別替她吹了，有你姑姑那麼大的靠山做乾媽。有幾個人不會看眼色行事啊？你奶奶已經把飯做好了，過來吃飯了。」

「啥，奶奶這麼快就把飯做好了。真是的，我們倆還在這兒聊天兒呢。」彩雲急忙說著。

「早上出去的時候就把餡兒和好了，面也發上了。今天晚上吃包子，你奶奶一個人就能忙得開。」首長爺爺笑呵呵的，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吃飯的屋。

「再等兩分鐘包子就能出鍋了。你們倆先把桌子放上，把稀粥盛好。老伴啊，去把我自己腌的小鹹菜端上來。」首長奶奶笑眯眯的吩咐著幾個人做事。兩個姑娘真像是到了自己的爺爺奶奶家。

「奶奶的包子真好吃，是用豬油和的餡兒吧？比紡織廠食堂的餃子都好吃。」

「好吃就多吃幾個，每月就那點肉票。差不多都用來買肥肉，煎出來的油渣還能炒點青菜。」

「老伴兒，這可比戰爭年代好多了。孫女兒丫頭，吃完了飯給爺爺號號脈。爺爺這條受過傷的腿又有點疼了。」

「好的，一會兒我再給爺爺扎扎針灸。」

「爺爺奶奶有什麼活我能幫你們做的。」

「美麗，就我跟你爺爺兩個人，哪有什麼活啊？吃完了飯你陪奶奶嘮嘮嗑就行了。」

「孫女兒丫頭，別忙活了。吃了你的大藥丸子，我這條腿就跟好腿一樣。把東西拿給爺爺看看吧。」吃完了飯彩雲跟著首長爺爺來到了屋子裡。老首長小心的關上了門急忙說道。

「首長爺爺，不用那麼謹慎。美麗跟奶奶在那邊屋說著她受傷的事情。」彩雲說的話，把那十幾張紙拿給了老首長。

老首長略微翻看了幾眼，立刻氣的青筋暴跳。

「叛徒，組織內部的蛀蟲。彩雲丫頭，這份材料應該立刻送到軍區。但是暫時還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就是送材料的人也會危險。還把這些由你保管，爺爺找機會叫人過來拿。「

「爺爺，你別太激動了。這東西放在我這裡是最安全的。還有我在給爺爺留幾斤肉票，一點兒細糧。你和奶奶也別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吃飽穿暖，保持健康的身體。」彩雲說著就從衣袋裡往外掏東西。

「別拿太多了，那都是次要的。你跟爺爺說說怎麼拿到的這些材料。」

「爺爺，這事還要從隔壁院子的新媳婦兒說起，她是跟我們一起參加服裝廠招工培訓考核的人。考核那天……」

彩雲輕聲的還原了從李玉霞偷圖紙到委身武輝，再到她倆怕事情敗露加害陳美麗。陳美麗在醫院裡裝失憶，徐師傅為了這個，被武輝下毒害死。一直說到今天參加了李玉霞的婚禮，又在婚禮上搞了點小事情。

「孫女兒丫頭，爺爺喜歡你的性格。有仇必報絕不吃虧。那個武輝後來掉河裡淹死了，怕也不是意外吧。」

「首長爺爺，這個事我不太清楚。單位選拔一批年輕的幹部，我就被廠辦領導提到了車間副主任的位置上。這方面有我乾媽的關係，我想也有鎮長的關係。」

「那是他們應該做的，你往下說。」

「武輝死了，他原來的跟班兒錢廣被提拔上來做了保衛科長。武輝對我的懷疑跟他提過，也說過有一份材料，如果拿出來很多人都會倒霉。錢廣為了往上爬，先是找我的麻煩。在我的激將法下，他就說出了有材料的事。我把他暴打了一頓，打的他心服口服。然後連夜摸到了徐的家，就拿到了這份材料。」

「孫女丫頭，你跟爺爺說的輕描淡寫，想必為了拿到這份材料，一定是驚心動魄吧。」

「才沒有呢，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

「孩子啊，起碼那個錢廣知道他跟你說過。」

「那又怎樣？現在他見了我還不是一樣規規矩矩的。而且他說這份材料的時候，我已經離他很遠了。他剛開口說的時候我就言明，不想聽他們的破事兒然後就下山了。爺爺，你的腿沒啥大問題了。天氣冷了，早點把棉褲穿上保暖。」彩雲說了一半的話，趕緊換了內容，而且把銀針包也擺到了桌子上。

「孫女兒丫頭，秋褲和薄棉褲我早就給你爺爺準備好了，他嫌笨重不穿呀。老伴兒啊，孫女丫頭說的話這回你可要聽了。」老首長的老伴兒這個時候在屋門外接過來說道。見此情景，老首長不禁在心裡感嘆。這丫頭的聽力不是一般的好。很顯然她早就聽到了老伴和美麗要過來的聲音。

「彩雲姐，針扎完了沒有？我害怕暈針。」陳美麗這時候也接著奶奶的話說。

「瞧你那點出息，你受傷住院的時候不是天天扎針嗎？進來吧，我正收拾針包呢。」

「彩雲姐，每次扎針我都蒙上眼睛緊張的不行了。」

老首長的老伴兒推開門和美麗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屋子。彩雲也剛好把銀針擦拭完畢，正想包起來呢。

「啊！」陳美麗大叫了一聲，急忙捂住了眼睛。直逗的老首長和奶奶都笑了起來。

「首長爺爺，奶奶。我和美麗該回去了，我師傅莫老的葯你們還有吧？」彩雲很自然的說著。

「還有一些，等我找一找你師傅留下的方子。葯吃完了我就去找你，莫老頭不回來你就照貓畫虎的給我再做些藥丸子。」老首長也順著話說，也給以後去找彩雲埋下了伏筆。

「這個時候怕是沒有公共汽車了。」

「奶奶，雇馬車就行了。爺爺奶奶，你們就放心吧，我和彩雲姐都不是小孩子了。」

彩雲和陳美麗離開了老首長的院子。就聽李玉霞她們家那個院子里傳來了爭吵聲。離得遠聽不清楚吵的是什麼內容，只能聽到李玉霞壓抑的哭聲。

「活該。這比我被捅了一刀縫，腸子縫肚皮強多了。」陳美麗解氣的說著，彩雲卻把那邊的爭吵聲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