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霍霍九尾
母子二人雖在雁城住了幾年，要打包的行李極少。
靈玉靈靜兩人還不到一上午就打包好。
兩人說笑著往外院走，靈玉看了一眼東院的煉丹房，笑道，「小主子還沒出來？」
靈靜搖頭，「主子說了，這次回上京的各種丹藥，都需要小主子自己給自己準備。」
似乎習以為常，靈玉也沒說什麼，就笑。
「讓小主子平日里霍霍阿九，浪費那麼多丹藥，這都三天了。」
靈靜也笑，「阿九可不幸災樂禍，平日里溜得沒影兒，今日在窗欞邊曬太陽呢。」
被議論的母子二人，此刻正在煉丹房中。
九尾窩在窗欞邊，九條尾巴翹在身後晃蕩，一身火紅的絨毛格外耀眼。
雙眼眯起，散漫享受。
屋內，雲蕭一隻小肉手操縱著靈力，另一隻不斷將藥材往煉丹爐裡面扔。
餘光偶爾還往躺在矮榻上的雲念身上看。
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悠，他蠢蠢欲動的想要將另一邊的藥材扔進去。
手剛拿起藥材，就聽到身後的人說，「浪費的丹藥，你自己吃。」
「不要。」
雲蕭回答飛快，小肉手扔掉了不必加入的藥材，認認真真的板著小臉，繼續煉丹。
空氣中的葯香越來越濃郁，雲念隨即放下手裡的書，盯著丹爐。
最開始知道自己兒子有煉丹天賦的時候，她並不覺得奇怪。
但是隨著雲蕭的成長，他所展現出來的煉丹天賦，卻一點一點讓她震驚。
只是小孩玩心大，更是以折騰九尾為樂，總是喜歡開闢一些新丹藥，然後讓九尾試藥。
九尾被霍霍好幾年，聽到雲蕭要煉丹，就會溜得不見影。
這次之所以在，完全是因為雲念守著他煉丹。
讓小人兒作不了妖。
他腿邊上放著一排小瓶子，按照純度排序，每個瓶子能裝十枚丹藥。
每一爐如果足夠幸運，能煉製成功三枚，且品相不錯。
初步估計，雲蕭大約已經煉製成功了快七十枚。
品相不錯的，十枚有餘。
種類也多，解毒的、有毒的，應有盡有。
轟——
丹爐一聲巨響，雲蕭小肉手包裹靈力一卷，兩枚丹藥穩穩落在他掌心。
他扭頭，不顧額頭上的汗水，奔向雲念，整張小臉都在發光。
「娘親娘親，我升級了，我升級了。」
雲念唇角緩緩的勾起，抱住衝過來的小人兒，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嗯，很厲害，娘親沒猜錯的話，是黃階上品，對吧？」
雲蕭激動的點點頭，獻寶似的將兩枚丹藥放在雲念手心，「娘親，我會努力的。」
「嗯，我信你。」
雲蕭惆悵，「哎，每次只有煉丹的時候，才能叫娘親娘親。」
突如其來的升級，瞬間就不能讓自己滿意了。
雲蕭很會自我調節，不過消沉片刻，便道，「娘親放心，我努力長大，等我變強大，我就能保護你了。」
保護娘親，那些壞人就不敢那麼囂張，他也能光明正大的叫娘親。
「好。」雲念在小傢伙腦袋上揉了揉，手感一如既往的好，「我們明天啟程回京都，你有什麼需要帶走的嗎？」
雲蕭搖頭，「沒有，除了這些丹藥。」
窗欞上的九尾，眼睛瞪得像銅鈴：「……」
雲念似笑非笑，自己兒子什麼性子，她能不知道？
九尾不願意以身試藥，雲蕭就想盡辦法對九尾進行精神折磨。
嗷嗚一聲，九尾變成一個肉糰子，蹲在雲蕭肩上，雲蕭捏著雲念的手。
「娘親，去京都之後，我們還能跟在雁城一樣嗎？」
「當然。」
雲念俯身看著兒子的眼睛，很認真的告訴他，「我們只是換個地方生活，為了安全，不便讓你叫我娘親；
但是這些，都不會影響你該如何生活，在雁城如何恣意囂張，去到京都，一樣可以。」
她並不會因為換了一個環境，就讓自己兒子收斂爪牙，安樂到死的成長。
雲蕭大眼珠子在眼眶裡轉悠好幾圈，開心極了，「那還要去學院上課嗎？」
「你說呢？」雲念不答反問。
雲蕭小手抵著摳了摳，一臉害羞，「那多不好意思，這一測，就知道我是個廢材。
我會被嘲笑，被放棄，心靈受到極大傷害，娘親，你忍心讓你的……」
可憐巴巴的雲蕭說著說著，一抬頭就看到雲念比他還似笑非笑的臉，所有的話都止住了。
雲念雙臂環胸，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兒子，「繼續啊，怎麼不說了？
我還沒聽夠呢？」
雲蕭：「……」
有個軟硬不吃，還不心軟的娘親，真是太可憐了。
雲念拿出一個瓶子地給他，「這是給你的，七天一次，眼睛顏色卻要掩蓋起來知道嗎？」
這三天，雲蕭沒吃雲念給的丹藥，一雙金色的眼眸顧盼生輝，看得人心軟。
雖然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
但是可以肯定，長得應該不錯，畢竟這孩子，僅僅跟原主相似一半。
另一半，肯定是肖父的。
雲蕭眨了眨自己的眼眸，企圖讓雲念心軟，雲念心硬如鐵，「想我這裡鬆口，不可能的，不用想。」
「娘親，我還是不是你家可愛的寶寶了？」
「是呀，但是跟上學不衝突嘛是不是？」
雲蕭拉慫著腦袋，嘆氣，「哎……」
翌日一早，雲念帶著四個丫頭，兩個下屬啟程京都。
兩輛馬車在官道上一路往北而行，雁城是個溫暖的地方。
而越是往北越能感受到寒冬臘月的冷，外面積雪很深，雲蕭長這麼大就沒看過雪。
雙手托腮靠在馬車窗旁，看雪看得津津有味。
靈玉看著雲蕭笑了一會兒，視線移在拿著書的雲念身上，「主子，回到京都之後，計劃就開始嗎？」
靈玉、雲木等人，都是第一批跟著雲念的人，雲念將她們從斗獸場奴籍買回。
她們的命，都是雲念的。
雲念的仇，自然也是她們的仇。
關於雲念的過去，雲念曾跟她們提過，後來雲林自己查清楚，得到雲念的證實。
憤怒是肯定的。
可羽翼不滿，說報仇根本沒用，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蟄伏，直到斬雲樓，家喻戶曉。
成為靈者中的獨一無二。
此番決定回京都，也是為了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