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鉑爾

這一刻，無邊的絕望充斥著冰魔的整個身軀。亞瑟，不，應該是神靈鉑爾那種狂暴的威壓冰魔只有在地獄七君主和暗黑泰坦薩格拉斯身上感受過。

他們，都是強大神力。

「不！這不可能！」

極度的恐懼和不信讓冰魔的五官都扭曲成一團，「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

冰魔眼中閃過一絲猙獰，「去死吧」。

冰魔的身邊再次浮現無窮無盡的劍狀冰刃。

「奔！」

冰魔大喝一聲，冰刃就如同練有素的士兵，爭先恐後的奔向緩緩站起的鉑爾。

「我說，一切的力量，都是虛幻。」

面對蜂擁而來的冰刃，鉑爾用他慣有的平緩有力的語調吐出這怪異的一句話。

當鉑爾吐出最後一個單詞時，冰魔驚恐的發現，它凝聚出的無數冰刃在一息之間消散，沒有留下一絲痕迹，就彷彿從沒有出現過。

「不！我不相信！」

冰魔咆哮著，更多的冰刃接連不斷的出現，鋪天蓋地的砸向鉑爾。

「我說，一切的敵意，終將消散。

鉑爾再次說道。

然後，在無數雙驚愕的眼睛中，冰魔連同它召喚出的漫天冰刃統統，消失不見！

「吾，戰爭與智慧之神，鉑爾。」

鉑爾的身軀慢慢的浮上半空，「忠誠的凡人們，獻上汝等之信仰！」

在升高的過程中，鉑爾的身軀漸漸變大，淡淡的紫芒從他的身體里湧出，環繞著他飛舞。

當鉑爾的身軀變大到足有百米之高時，他周身的紫芒已經有如實質，形如橄欖球，把他巨大的身軀包裹。

耀眼的紫芒中，鉑爾的面貌看上去朦朦朧朧，但嘴角那抹很多人熟悉的笑容卻依舊不變。

驀地，天際間響起天簌般的呢喃歌聲。這歌聲聖潔、寧靜、平和，讓每一個聽到這歌聲的人心中所有的慾望都消失地無影無蹤。

無數只有五十公分高的雙翼天使渾身閃耀著柔和的紫色光芒。左臂斜椅著金色花籃，穿過陰暗的天空，在卡薩布蘭卡山脈上空灑下無數美麗鮮艷的花瓣。

稍後，十三道紫色光柱刺破地獄灰暗的天空，落在鉑爾的周圍。

再后，十三名背後飄揚著十四隻光翼的巨大天使緩緩從雲層中飛出，落到鉑爾身邊，如同衛兵一般拱衛著鉑爾。

這十三位天使與赫茵海姆世界的天使有些許不同。他們比這個世界的同胞看上去更強壯也更高大。另外，這個世界的天使翅膀是羽翼，而他們的翅膀卻是光芒閃耀的光翼。

這時候小天使們收起花籃，雙手合併放在唇上，喃喃自語。幾秒鐘后，陣陣澎湃的紫芒自他們身上發出，落在卡薩布蘭卡山脈的每一介，角落。

那些在戰鬥中受傷的冒險者猛然發現自己的傷勢不管有多重，都在這一瞬間完好如初。即使沒有受傷的冒險者也發現自己變得精神抖擻，先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嘩！」

一千獵鷹成員率先四肢著地，額頭碰觸地面。獻上自己的信仰。

緊接著，倖存的近萬雷鳥騎士從空中落平，匍匐於地。

然而，沒有一個冒險者跪下。

與獵鷹和雷鳥騎士不同，群魔堡壘的冒險者如果有信仰，他們也就不是冒險者了。群魔堡壘的冒險者正是不願意做所謂「神的戰士」才選擇成為一個刀頭舔血的冒險者。

欣喜和驚訝慢慢從冒險者心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神威。顯然，對冒險者的抗拒，鉑爾生氣了。

每一個冒險者的臉色慢慢變得通紅，身軀也開始微微發抖。在鉑爾有若實質的神威前，僅僅是傳奇境界的他們沒有一點抗拒的資格。

如果冒險者不願降服，那麼他們的下場很可能就是被鉑爾的神威碾成粉來

「噗通！」

就在冒險者苦苦抵擋鉑爾的神威之時，蘭斯壯碩的身軀卻如同獵鷹和雷鳥騎士那樣匍匐於地。

「老大！」

坎帕斯大驚，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坎帕斯，鉑爾陛下僅僅一擊就要了冰魔的卜命，這說明鉑爾陛下的力量等級至少也是中等神力！」

一旦拜服，蘭斯身上的壓力也瞬間消失，「從凡物一躍成為中等神力」這樣的神靈還不值得我們追隨嗎？。

「說的也是。」

坎帕斯眼神一凝，旋即笑了，「這般偉大的神靈，的確值得我們追隨。

於是，坎帕斯也跪了下來。

兩位老大都選擇了降服。以他們為首的冒險者自然做出相同的選擇。再者蘭斯的分析很中肯。這種驚才絕艷的神靈難道不值得追隨嗎？

有蘭斯和坎帕斯帶頭，活下來的兩千餘冒險者陸續跪下。他們就是鉑爾這個新生神靈的第一批信徒。

什麼是神靈？神力、神職、神格，三者缺一不可。

神力很簡單，無非就是一種更高等的力量。

神與凡物的根本區別就是力量本質的不同。凡物的力量是最低等…一二，它們有另個名字，法靈的力量是第二等飢度神力。低等的力量無法傷害更高等的力量，這就是凡物不可能殺死神靈的根本原因。

不過歷史上也有神靈死於凡物之手。究其原因，一是凡物使用的是神力，潮汐領主耐普圖隆那種。二是凡物擁有帶有神力的武器，比如先知者救贖。最後就是神靈不再是神，進入晶嵐世界的阿克蒙德那樣。

神職是領域的晉階，也是對法則的運用。一個神靈的神職一般會在他的神號中體現。比如弱等神力智慧與契約之神普羅米修斯，其神職就是智慧與契約。鉑爾神號戰爭與智慧之神，那麼他的神職中就包括戰爭和智慧。強大神力擁有四種神職，因此鉑爾還有兩種沒有暴露的神職。

神格是一位神靈對世界的領悟。他對法則的領悟越深，其神格等級自然也更高。

神力的本質還是能量，因此從凡物一躍成為強大神力在理論上是可能的。但是神格等級連躍數級，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位神靈還是凡物的時候就已經擁有相當於強大神力的神格！

關於神靈的基本，常年混跡於群魔堡壘的冒險者很清楚。不到二百歲的強大神力」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

「萊恩。」

鉑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緩有力。

「臣在。」

萊恩抬起頭，面色淡然，道。

面對神靈，萊恩沒有使用「卑微的僕人」這種稱呼，而是仍然使用「臣」這種自稱。很顯然，在他的心中，即使鉑爾的實力在整個赫茵海嬸世界能排進前二十，也依舊是他誓死效忠的應龍大帝亞瑟？霍克。

亞瑟也好。鉑爾也好，萊恩效忠的是眼前這個人，而不是一個名字。

鉑爾的身軀急劇縮很快就恢復成原樣。熟悉的黑髮黑眸，熟悉的神秘微笑，已經貴為神靈的鉑爾與萊恩印象中的亞瑟並沒有什麼不同。

那十三名光翼天使也緊跟著縮小身軀，變成與常人無異的男男女女，立於鉑爾身後。

「拿著這個，帶一半人手」

鉑爾遞給萊恩一面上尖下方、帶有一個手柄的怪異道具，「去找托尼。他知道怎麼做。」

「遵命，陛下。」

萊恩沉聲應道。

「瑪姬。」

鉑爾再次叫出一個名字。

「臣下在。」

一名卓爾精靈顫聲說道。

「瑪姬，從這一刻起，你就是疾風軍團的最高長官。」

鉑爾遞給名為瑪姬的卓爾精靈一枚相似的道具，「帶著這個去找亞伯，他知道該如何做。」

「如您所願，我的陛下。」

瑪姬抬起頭，恭敬的應道。

「蘭斯、坎帕斯。」

這一次鉑爾叫到的是兩位冒險者的領袖。

「臣」偉大的陛下，您卑微的僕人等候您的吩咐。」

蘭斯和坎帕斯原本打算如萊恩和瑪姬那樣自稱臣，但最終他們還是改口了。

「兩位不用拘束。」

鉑爾笑了，如同一股溫暖的春風颳走眾人心頭的畏懼，「蘭斯、坎帕斯，你們的忠誠和勇敢贏得了我的尊敬。我的神國需要居民。你們，就是第一批居民。」

鉑爾許下承諾，「我的神國建立后，我會賜予你們安有的獎賞。」

「謝陛下！」

兩人大喜。一個強大神力並不能讓他們晉階聖階或者賜予他們永生，但是引領他們感受更高的境界卻是能做到的。

或許千萬年後，這群冒險者中就會出現新的」神靈。

「兩位，帶你們的朋友離開。」

鉑爾道。

「是，陛下。」

蘭斯與坎帕斯齊聲說道，然後迅速的率領眾冒險者離開。

「翎音。」

鉑爾用慣有的語調說道。

「屬下在。」

站在鉑爾身後的一名女性天使用宛如山谷清泉般的聲音說道。

「你去迎接我的客人。」

鉑爾說道。

「是，陛下。」

十四翼光天使翎音應了一聲，光翼一振飛上半空，朝著群魔堡壘的方向飛去。

正巧見到這一幕的冒險者心頭一顫。常年混跡於群魔堡壘的他們很清楚，哪怕是一個最弱小的微弱神力，也絕不會讓一個力量比自己弱小的生物飛過自己的頭頂。

但是鉑爾允許了。結合他先前的態度，他們恍然覺得，這位神靈似乎缺乏應有的威嚴。

或許，他還沒有學會如何做一個神靈吧，，

不少冒險者腦中都冒出這個可以說是瀆神的念頭。

不管冒險者心中有什麼想法。他們在蘭斯兩人的帶領下迅速離開卡薩布蘭卡山脈。在返回群魔堡壘的途中，他們看到，三支天使軍團如同滾滾烏雲一般向卡薩布蘭卡山脈飛去。

領頭的，是那位名為翎音的光天使和群魔堡壘城守，天使神系大地之神牛津。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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