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大意

第158章 大意

「你們有所不知,這傅北雄之所以滅了尋家堡滿門,本是為了藏寶圖,聽說那寶藏是數不清的金銀珠寶,能不叫人心動嗎?!」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天底下,又有誰不愛那黃白之物呢!

「真有寶藏?」

「寶藏在哪呢?傅北雄可得到了藏寶圖了?」

「是啊是啊,你快說啊!」

堂內不由炸開了花,如煮得沸騰的開水一樣,架在火上,怎麼也平息不下來。

眾人都等著聽後續,大漢也不賣關子,當下道:「這藏寶圖的事還是傅北雄臨死前說出來的呢,說寶藏圖就在尋大小姐身上,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呢,如今江湖中蠢蠢欲動,各方人馬都盯緊了那尋大小姐呢,只可惜,那尋大小姐是跟著泉山派和秦振天秦大俠離開雲州的,聽說過了濟州,泉山派回了本派,秦大俠也南上往崇州去了,兩路中都不見尋大小姐一行的影子,竟是失去了蹤影呢,為此,各方人馬都派出了不少人找尋尋大小姐的下落,還有甚者畫了畫像重金懸賞呢!」

說罷,他一掃眾人,大笑道:「還別說,那寶藏就憑咱們這能耐是別想了,那麼多的江湖大佬睜大眼睛等著呢,那輪得到咱們呢!倒是這懸賞,咱們可以拿啊!你們要是誰見著了尋大小姐,得了那懸賞,也是一筆豐厚的銀子啊!」

這倒也是,那麼多大魚等著呢,那輪得到他們這些小蝦米,便是叫他們得到了藏寶圖,憑他們的這點武功只怕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還是退而求其次,想想那懸賞吧。

如此一來,酒肆內眾人心思各異,顯然都心不在此了,不大會兒,就各自找了由頭,紛紛付賬離去了。

一時間,酒肆里僅剩靠窗的兩三桌人還未動。

卻沒人知這行人卻正是剛剛被提起過不見了蹤影的尋青瑛一行人。

他們早在濟州境內即將要同秦振天他們分道揚鑣時就易容偽裝后避過了別人的盯梢,是以,根本沒人能認出他們來。

旁人都走了,他們自然也不能久留,迅速用過午食之後,眾人就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一路繼續往鄞州而去。

除了原班人馬之外,這行人中還多了一個趙欽。

趙欽出自襄州趙家,和賀琛本就是世兄弟,他此番出門遊歷便是同賀琛一樣,想逃了家中的說親,索性找著了幾個師弟妹,便乾脆與他們一道。

除此之外,更因為趙欽當時所學的煞血老怪十門絕技中的機關陣法,雖說姚家培養出來的影衛在這方面也有涉獵,但到底姚家那位姑祖母本就是出自斷人塢,趙欽所學更為精通,有他在一路,也更放心些。

辛夷和尋青瑛平葙照舊坐了賀琛趕得馬車,趙欽騎了馬跟在馬車旁邊。

前邊的馬車裡,封澤和蘇紡坐了一堆,這已經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了。

紅泥小爐上坐著的水冒著熱氣,將開未開,封澤取了信上的火漆,展開信來,這是剛剛送到他手裡的密信,正是跟在方青身邊的影二送來的。

封澤打眼一看,便微微變了變臉色,看完之後,神色莫名起來。

蘇紡瞧得分明,頓了頓,到底是出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封澤抬眼,將信折了起來,「方青出事了。」

方青啊,這人她熟啊,不是在忙著滿天下尋找血有異色的姑娘嗎,現下林杞也沒了,還有誰會找他麻煩?

「他出了何事?」

封澤說起,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影二說,他被南邊王皇後娘家的黑衣衛給抓走了。」

蘇紡:「……」

要不是封澤這廂說起,她幾乎都要忘了喜樂的事了,當初她可就是將喜樂從王皇後手里給弄出來的,這下,方青也被抓去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扯不清的瓜葛值得王皇后如此做?蘇紡也有些想不通。

「更令人稱奇的是影二說方青母親就藏在暗處眼睜睜的看著方青被抓走竟無動於衷,事後才跟了上去,卻不像是救人,反倒是想跟著他們看他們要做什麼似得,且他母親分明是不會武功的藏在暗處竟沒被黑衣衛發覺。」

封澤幽幽的聲音又響起,蘇紡也是一驚,她想了想,便將當初去大余皇宮治病的小插曲說了出來。

封澤聽罷之後,更覺詭異。

「方青母子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王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大費周折?」封澤說著,看了蘇紡一眼,忍不住憂道:「也不知方青母親跟上去欲要如何,若是叫王皇后發現她沒死,那麼你必然脫不了波及。」

蘇紡也有些想不通,若是喜樂怕王皇后察覺她沒死因而才不敢露面只暗中跟著還好,她想得更多的是,喜樂如此做的深意。

她沉吟片刻,看向封澤,「你能不能讓影二想辦法將喜樂給帶回來?」

方青落在了王皇後手里,只怕難救,反而是喜樂還有可能脫身,蘇紡好奇得緊,眼下只有這喜樂能替她解惑了。

封澤卻以為她是怕王皇后發現,當下點了頭,隨即便去信影二照做。

至於方青,此人危險難纏得緊,且不好掌控,封澤絲毫也不擔心他,更不必為了他折了自己的人馬。

血有異色得女子這點,如今他也知道了,儘管換旁的人去做這事就行。

信輾轉由信鷹送到了影二手裡時,他正潛入了大余皇宮,掩在皇宮禁牢暗處陰影里,親眼看著方青受著大刑。

他好奇王皇后如此做到底想從方青嘴裡知道什麼的同時,視線不由瞥了瞥另一個陰影角落裡,那裡掩著喜樂的身影,在一刻鐘之前,這個女人比他還要悄無聲息的潛進了這裡,他便是跟在她身後進來的。

想到主子信上所命,影二微微蹙了蹙眉,這個女人,深藏不露,只怕有些棘手。

「快說!我們公子究竟在哪裡!你若不老實交代!信不信這就叫你下去見你母親!」黑衣衛揮著抹了鹽水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揮在已經滿身血糊的方青身上,嘴裡不停追問。

方青早已面色慘白,卻不哼一聲痛,聞言只搖頭道:「我當時年紀尚小,只記得公子在崇州就丟了,哪裡能知道他在哪裡?便是你殺了我,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進了這禁牢之中,再嘴硬的鴨子最終也得乖乖開口,便是要死,也得先招了話才能死,那黑衣衛並不惱,轉而就換了新的刑具,狠狠折磨起了方青,致力於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直到深夜來臨,也沒能叫方青說出些有用的東西來,黑衣衛只好暫且放過了他,等著明日再來。

出了這處刑室,一道鐵柵欄重重合上,將方青關在其內,黑衣衛並不怕有人能在這重重守衛的禁牢里救走方青,放心去吃晚食歇息去了。

黑暗之中,只聽得方青陰惻惻冷笑了一聲,令聽者頭皮發麻。

影二眼見著暗處喜樂的身影動了,他隨後跟上。

作為姚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影衛,影二這些人幾乎是從剛會走路時就得開始在黑暗中生活,二十幾年來,他早已習慣了陰影中生存,論暗中行事,論隱匿身形,影二從來都覺得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們這些影衛。

可偏偏,這個明明毫無內力的婦人刷新了他的認知,叫他絲毫不敢大意。

他眼見著喜樂潛入了深夜無人的御膳房,抓了煨在灶上的點心吃著。

算準了時機,他見勢而動,如一直獵豹一般躥了出去。

一招擒拿手即將對上喜樂,說時遲那時快,明明正背對著他吃著點心的一顆卻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般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躲開了他的攻擊,身影同時躥出了老遠,警惕的看著他。

看清了來人,喜樂輕輕一笑,「原來是你。」

早在他剛到方青身邊跟著時,這個婦人就見過他了,她還將自己當成林杞的人,好一通臉色不耐,說她帶壞了她的兒子呢,是以影二也不奇怪,「你兒子受了大刑痛苦不堪,你倒還吃得下去。」

影二從來都是實話實說,半點不顧及別人的。

聞言,喜樂又是一笑,「你不也是聽了你主子的命令隨身保護他的嗎?」

「主子身邊,從不留麻煩無用之人。」影二說著,身形又快速沖了上去,這下萬不敢大意。

幾招下來,影二發現這個喜樂是真的沒有內力,也不甚會功夫,只是身形格外的靈活。

不過十幾個回合,影二就順利制住了喜樂,將人給捆了,眼見著時候不早,他還得儘快向主子復命,因而立時就帶著喜樂出了皇宮,迅速往鄞州方向去。

黑夜將明之中,兩邊的事物都模糊不清,突然,喜樂低低的道了一句:「你以為,你真能帶得走我嗎?」

聞言,影二覺得十分不解,下一瞬,他頓感不妙,一道極為強厚的厲風自背後襲來,影二扛著喜樂擦身躲過,轉身之間,一道黑影極快躥近,甚至叫影二都來不及反應便挨了一掌,身子重重的飛了出去。

黑暗中,影二隻能看清一團全身黑漆漆的黑影帶著喜樂漸行漸遠,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隨後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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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醫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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