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渣就不應該活著
「這是舒芙蕾，用糖雞蛋跟精細白面做成的，客人要買一個嗎？」秦姣姣開口，聲音脆生生的。
站在攤子前面的人眼裡閃過驚訝，要知道這年頭人出來做生意都會把自己的方子給瞞的嚴嚴實實的，現在對面的人都把配料給說了出來。
他不買都不好意思了。
「來兩個。」男人開口，從荷包里排出三個銅錢，兩文一個三文兩個，這樣的定價，讓他覺得自己若是買一個就虧大發了。
秦姣姣麻利的用大葉子抱起來兩個還熱乎著的舒芙蕾，遞給男人。
掙到第一筆錢，秦姣姣立馬給了旁邊杵著的婆子，租金交出去，剩下的就是正經做生意，開口叫賣起來。
男人當場拿出來嘗了一下，香味在嘴巴里回蕩起來，吃的感覺極為美妙，軟乎乎的，甜絲絲的，還帶著一點兒奶香，吃完一個又一個，不知不覺的兩個都吃完了。
想到家裡的妻子孩子，臉頰紅了一下，趕緊又買了兩個。
男人是個嘴挑的，路過的人瞧見他竟然接連買了兩次，心裡驚訝的很，這叫舒芙蕾的東西又這麼好吃，手裡有餘錢的湊到攤子旁邊聞著香味，誰也擋不住新型糕點的誘惑，每個人買了兩個。
兩文錢一個三文倆，這什麼定價，不買倆個都覺得自己虧的慌。
剛來不到一會兒，帶來的舒芙蕾就給賣光了，後來的人盯著空蕩蕩的簍子說道：「咋就帶恁點，俺們都還沒買到呢。」
「抱歉抱歉，舒芙蕾得趁熱吃，帶的多時間一長就會變形塌陷，味道雜亂，影響口感，明兒咱還過來，客人若是想吃趁早啊！」秦姣姣解釋一番，後來的人才照舊不依不饒，直到秦姣姣應下來明兒給他留兩個才離開攤子。
秦小丫眼巴巴湊到秦姣姣身邊：「娘，賣完啦，咱們是不是可以天天吃飽肚子了。」
秦姣姣提著空簍子，把瘦巴巴的秦小丫提起來，扔到簍子里：「是呀，咱們回家吃飯飯。」
說罷，抓住秦多多的手，帶著兩個孩子朝集市裡走去。
做舒芙蕾需要雞蛋牛乳跟糖，這都是貴重的物件，若是經常在村裡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扎了小人眼睛，悶聲發大財才是正道。
集市上的東西水分大，走上一圈，秦姣姣學會了討價還價，用最優惠的價格買了雞蛋跟白糖，至於牛乳，集市上根本就找不到。
帶著孩子回到家裡，秦姣姣揉了揉自己肩膀，開始準備吃食。
昨天的雞肉吃完了，家裡還有些麵粉，從後山上掐了一把野生薺菜，洗乾淨剁碎，往裡打了兩個雞蛋，撒上家裡貧瘠的調料，開始包餃子。
擀麵皮是技術活，秦小丫湊過來眼睛轉暈了，一次擀出來兩個皮兒，很快面劑子就成了圓溜溜的小麵皮，手指一擠，餃子就從秦姣姣手裡的出來。
小丫湊過來把雞爪爪一樣的小手洗乾淨，湊到秦姣姣身邊：「娘，小丫幫你包餃子。」
五歲的孩子，手掌那麼小一點點，餃子皮都沒有辦法捏起來。
此刻的秦姣姣一覺都不嫌麻煩，一點點的指導秦小丫，雖然包出來的餃子到了鍋里得變成麵皮，但是對於秦姣姣一點兒也不嫌棄。
兩人坐在一起開心心的包餃子。
外頭坐著的秦多多時不時往灶房看一眼，眼巴巴的樣子別說多可憐了。
秦姣姣招招手，秦多多立馬坐直身體，收回視線，這口嫌體直的模樣，秦姣姣開始發愁了，孩子這種性格真不好，以後會很難討老婆的。
餃子入鍋，就跟胖娃娃一樣，撈出來裝在碗里，秦姣姣愣了一下，家裡有雞蛋白糖，但是沒醋，吃餃子沒有醋，那是沒有靈魂的。
「娘出去打醋，乖乖等著。」吆喝一聲往外走去。
村裡的醋不貴，三文錢就滿噹噹一大罐子。
走回小家附近，秦姣姣聽見裡面傳來小丫哭聲。腳下步子加快，立馬跑回去，放下手裡的醋缸，扶著小丫站起來，餃子散在地面沾了泥巴，還被踩爛了。
「娘，是太奶奶帶著小舅舅，他們揍哥哥，還打小丫。」秦小丫哭的跟淚娃娃一樣。
秦姣姣走進屋子裡，老周氏拿著筷子吃餃子，秦果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幸災樂禍。小多多則是被繩子綁在房間立柱上。
「你別過來，我知道你會打人，你敢動手我就弄死這個小崽子。」秦果說著，手裡掏出來一把匕首，對著秦多多比劃。
這個瞬間，被憤怒充斥的秦姣姣突然冷靜下來。
盯著秦果，這個雙生弟弟，此刻她非常想斃了秦果。
什麼雙胞胎不雙胞胎，這個人渣就不應該活著浪費資源。
秦果突然哆嗦一下，盯著秦姣姣，他捂住自己的小心臟：「你別瞪我，如果不是你這個壞了名聲的，我哪兒會娶不到媳婦兒，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那麼多人嘲笑。」
秦姣姣只覺得自己心臟抽疼的厲害。
這到底是什麼品質的傻.逼。
那邊老周氏大口大口吃著她親手包出來的餃子，三角眼裡帶著嘚瑟，被綁在立柱上的秦多多小臉煞白，但是他沒哭沒鬧，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冰冷的實現盯著老周氏，盯著秦果。
如果眼神能殺人，秦姣姣相信，老周氏跟秦果已經死了上萬次了。
「兒子不怕，閉上眼睛，很快就過去了。」秦姣姣開口。
秦多多臉上多了些屬於孩童的情緒，他視線落在秦姣姣身上，對上溫柔的目光，微微怔了一下，慢慢閉上眼睛。
秦姣姣嘴角勾起笑來，目光落在秦果身上，真以為拿著個刀子對著小孩比劃她就害怕了。
能夠當軍醫的可不是什麼弱女子，她看一眼老周氏說道：「死老太婆，你吃夠了嗎？」
秦姣姣一開口，秦果的注意力立馬分散，眼裡全是詫異，雖說前兩日秦姣姣的表現讓他驚訝，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軟包子一樣的秦姣姣當著他的面罵奶奶，簡直就不可思議。
走神的功夫，手臂突然一疼，手裡的匕首落在地面。
原本站在對面的人快速翻身撿起地上的匕首轉而站在他旁邊，飛快的鉗住他的喉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