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是它殺
    我正想看看沈青瑤怎麼了，卻聽到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你就不會動手嗎？」
    辭淵長發未束，依舊穿著那件白袍，就這樣憑空出現在房裡，看我的眼神還很嫌棄。
    看到它我就想到了太爺爺的死，連忙去探沈青瑤的鼻息，「你怎麼又來了？來幹什麼？」
    辭淵往椅子上一坐，「下次再讓本君看到你這般沒用，都不知道還擊，就休怪本君不客氣！」
    沈青瑤並沒死，估計是辭淵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把她弄暈了，我便放下心來應付它。
    我雖然怕辭淵，但也有脾氣，「我沒你說的那麼沒用，太爺爺屍骨未寒，我又吵又鬧的像話嗎？」
    辭淵毫不在意，「原來是老不死的死了，難怪進來的時候看到堂屋裡擺著棺材，還滿院子的燒紙味！」
    聽它這意思，它不知道太爺爺死了，所以人就不會是它殺的，不過也不能排除它在故意裝傻。
    我壯著膽子質問它，「人不是你殺的嗎？」
    辭淵微微一愣，「本君為何要殺一個老東西？」
    我理直氣壯，「你那天晚上不是才剛威脅過太爺爺嗎？」
    辭淵突然笑了起來，表情極其的諷刺，「所以你就認定是本君殺了他泄憤？」
    「不僅如此，太爺爺的屍身……」提到這事兒我就噁心，「被啃食的非常嚴重！」
    「啃食？」辭淵的臉色猛地沉下來，話語冰冷，「死女人，你當本君是什麼？野獸嗎？」
    我嚇得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去，「可沈家也沒得罪別的怪物，若不是你，誰又會下此狠手……」
    「你說什麼？怪物？」辭淵的臉色更難看了，咬牙切齒，「本君堂堂蛟龍在你眼裡就只是個怪物？」
    我還沒反應過來，辭淵已經起身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若非你們沈家搗亂，本君早已化身真龍！」
    動不動就掐我的脖子，它是弔死鬼投胎的嗎？不過好在這次沒有用太大的力，我還能呼吸。
    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掰它的手，「所以你才更想要報復沈家，最好是殺了沈家所有人！」
    辭淵一把將我從床上甩到了地上，「當初本君都沒動手，如今就不屑對你們動手！」
    什麼沒動手，明明是因為沈家有高人在，它打不過，被迫接受了獻祭的協議！
    可這話我不敢說，作為祭品，我只是沈家的犧牲品，早已不再那份協議的保護範圍之內。
    看它這反映，再加上跟它相處了兩次，覺得以它的性子並不會敢做不敢當，便選擇了相信它。
    我伸手輕輕扯了扯它的衣擺，「對不起嘛，是我冤枉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撒開！」辭淵扯回自己的衣擺，「本君向來敢作敢當，你個死丫頭竟然敢懷疑本君！」
    我把姿態放低，「我又不了解你，不知者不怪嘛，蛟龍大人，不生氣了好不好？」
    辭淵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奇怪，語出更是驚人，「你這是在跟本君撒嬌？」
    「誒？撒嬌？」我平時就是這樣向沈青揚道歉認錯的，仔細想想還確實是撒嬌。
    我臉上火燒火燎起來，完犢子，我一時情急竟然把對付沈青揚的招用在了辭淵身上。
    我窘迫的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偏偏辭淵還盯著我看，我低著頭都能感覺到頭頂有兩把刀。
    我爬起來背對著辭淵，「你別看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平時跟我哥這樣道歉習慣了！」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但並沒繼續笑話我，「你讓那些人走，本君要去驗屍，看誰敢讓本君背黑鍋！」
    「好嘞，我馬上就去！」我如蒙大赦，頭也不回的跑出房間，外面夜風一吹我才感覺臉上不那麼發燙了。
    我爸這一輩的嫡系都在堂屋，看到我出現他們的表情都變了，因為這裡的風俗是女子不能守靈。
    我對我爸招了招手示意他出來，等到了院子里才小聲把辭淵否認殺太爺爺，並且要驗屍的事告訴他。
    我爸一臉的不情不願，「這不太好吧？你叔他們不會答應！」
    我反問他，「你該不會覺得這事兒是我們說了算吧？」
    我爸後知後覺的認慫，「那行吧，我來安排，你們快著點，時間久了怕你哥他們發現。」
    我猜不僅是我哥，估計我們這一輩的人都不知道沈家的秘密，畢竟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兒。
    我爸很快就把守靈的人帶走了，我隨後在辭淵的強迫下，跟它一起進去，再次面對那具恐怖的遺體。
    辭淵仔細的檢查著太爺爺的遺體，時不時的還用手去碰，我在一旁看得胃裡直翻騰。
    辭淵側目瞥了我一眼，「怎麼？害怕了？」
    我心裡憋著火，語氣很沖，「你說呢？又沒我什麼事兒，為什麼非要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