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誤會
他雖然察覺出了不對勁,但卻也沒有聲張,反而說道:
「好,本王便答應你不會提及這些,走吧。」
雖然遺憾沒能找到那隻野貓兒,但能夠將太子的這根釘子拔除,也算她立了一功。
給嵇淖使了個眼色,讓秋薰先出去。
嵇淖等她離開,這才問道:「王爺,那接下來可如何是好?僅憑著丫鬟一面之詞就是對付王妃……」
「那又如何?本王缺的只是一個由頭。」
百里彰眼中滿是凜冽,語氣涼涼的道:「這楚鈺身份存疑,表面是太子的棄子,更可能是太子的眼線。與其讓這麼一顆悶雷放在身邊,不如借著這丫頭的東風除掉……她給我理由除掉異己,我給她想要的富貴榮華,也算是各取所需。」
嵇淖眼中驚詫。
「王爺的意思是說,秋薰剛才在扯謊?」
百里彰眼中晦暗不明。
「走吧。」
……
楚珏獨坐屋內調息凝神,遠遠便聽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傳來。
豁然睜開一雙眼,便聽兩塊門板砸的震天響,嵇淖冷然收腳退開,背後百里彰攜了十數家僕而來,氣勢洶洶。
楚珏面不改色,還未開口詢問,便聽得百里彰冷笑一聲。
「王妃真是好心性,入門不過一日,便對本王府中婢女動了手,如今還能穩坐在此,真非凡人。」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我做了什麼?」
楚珏直直對上百里彰的眼。這雙眼不似早晨所見那般渾濁,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潭。
「你做了什麼?」
百里彰淡淡冷哼不緊不慢的道:「以殘花敗柳之身,妄圖坐著我王府妃位,可是好大的膽子!」
她與太子之間的事情,恐怕全京城沒人不知了。要說她和太子之間沒有勾連?
誰信呢?
聽他突然喝道,楚鈺的心中卻宛如擂鼓,心中無比驚駭!
難道自己昨晚被玷污之事被他知道了?
「你怎麼會知道……?!」
昨晚事出突然,那奪了她身子的神秘人究竟是誰,連她都是糊塗的,為什麼這百里彰能夠這麼篤定的栽贓她?
難不成,設計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就是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與別人苟合還妄圖隱瞞本王,你這賤婦,心腸如此歹毒。」百里彰不給她辯駁的餘地,立刻插言。
楚鈺心中一緊。
這男人雖然才見第二面,但是從他的眼神中能夠感覺到殺意!
他就是想要她死!
「我沒有與人苟且!王爺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證據?」百里彰上下打量著她,朗聲問道:「那你可敢找人來驗明正身?若你是處子,那便算本王錯了!你敢么?」
百里彰看著她,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隻臭蟲。
「我……」
楚鈺被噎住了。
她昨天才被人破身!要是讓人驗身不就坐實了自己與太子有染么!
惑亂皇家這種罪名,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必死無疑!
「呵。」
百里彰見她不敢,更是堅定了她與太子有染,不由得更加堅定了內心想法,「來人,把這賤婦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宵月撲來,忍不住高呼:
「王爺!五十大板饒是男子也受不得的……您這不是要王妃的命嗎……」
秋薰在一旁聽她阻攔,眼中卻是迸發寒光!
五十大板她都嫌少!
若能直接賜死才是最好的!這樣她才能當這個王府的真正楚鈺人。
百里彰也看到了秋薰的神色,冷笑:「動手!這般女子根本不配坐在我王府正房之位。」
秋薰見王爺瞧過來,立刻柔媚一笑,微微側過身去,羞答答的樣子滿含春情。
楚鈺將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看在眼裡。
心中有了答案——打下人這種爛借口也能用上,看來這個病弱王爺,是在和小情人表忠心?
她眼中流露出嘲諷。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秋薰,瞧著她嫵媚柔順的模樣,不免一陣無語。
古代的男人難道都是這樣?
自己情人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太子是這樣,這個病王爺也是這樣!他們皇室究竟要因為各自心儀的女子來迫害她多少次才算完?
思及此,楚鈺眯起眼睛,恨恨的道:
「百里彰,我知道你想陷害我為你心愛的女人鋪路。但今日屈辱,來日我必當雙倍奉還。」
百里彰不為所動,薄唇輕啟:「行刑!」
宵月見王爺鐵了心要動手,只得默默離開,去了太妃院子。
嵇淖領命,帶人將擺好陣仗,楚鈺掙開侍衛的手,傲然趴在長凳上,脊背挺綳直下巴也高高昂起,不肯低頭!
板子呼嘯聲風狠狠落在她身上,楚鈺咬牙死死瞪著他,不求饒也不肯發出任何悶哼!
衣衫霎時被血色染紅,但她的眼中除了不甘,沒有任何的軟弱。
一板接著一板,第二十板之後后臀就已麻木,血肉黏膩粘在板子上的聲音更是清晰。
就在楚鈺有些堅持不住得時候——
「夫人到——」
「住手!都給我住手!」林太妃從遠處趕來,「胡鬧!來人,把王妃扶回屋子!」
嵇淖停手不敢再動,一雙眼看向了百里彰。
百里彰抿唇。
一雙眼睛陰鷙的看向了跟在母妃身後的宵月,自知是她去請了人。
「是,母妃。」
雖可惜不能直接除掉楚鈺這根釘子,卻也知母妃保她自也是有理由的。
「還愣著幹什麼?聽太妃的。」
嵇淖立刻收手。
林太妃瞧著楚鈺蒼白無血色的臉,「你且好些養著身子,過會兒我派人來給你送些補藥來。」
「彰兒,你與我出來。」
百里彰心中有所不甘,也只能跟著離開。
侍衛將楚鈺拽起來又扔了下去,身上的桎梏一松,楚珏便直挺挺的向前栽去。
「奴婢扶王妃回去休息……」宵月跪地攙扶住楚珏。
瞧著她皮開肉綻的后臀,心中很是不忍。
嵇淖冷眼而視,對著宵月道:「宵月姑娘可得擦亮了眼,別什麼主子都巴著。」
「大人說笑,奴婢只是尊了太妃之命,服侍照料王妃。」
宵月扶楚珏起身的動作很是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