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神醫
一個鐵塔般的漢子站在黑診所門前,他手裡拎著一根三節鞭,夜幕下閃爍著寒光。
錢老闆方方正正的身體緊貼在牆上,一動不敢動。
「大哥,就是這個比養的!」小頭目叫囂著。
「他剛才趁我們沒注意,一下子傷了二十幾個兄弟!」
「揍他,不把他屎打出來我特么不姓孫。」
黑塔壯漢身邊的小弟們像是瘋狗一樣喊著。
「走吧,錢老闆。」葉凡走出來,像是沒看見眼前的壯漢一般。
「葉……」
黑塔壯漢看見葉凡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傻了,他甚至用手擦了擦眼睛,忘記手裡還拎著三節鞭。
三節鞭敲在頭上,發出一聲悶響,黑塔壯漢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你……您是葉先生?」
「你認識我?」葉凡反問。
黑塔壯漢的猜測得到印證,回手一鞭抽在身後的小頭目的肩膀上。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你特么的怎麼跟葉先生說話呢!」黑塔壯漢怒吼道。
「大哥……」
「啪~~~」的一聲悶響,閃著寒光的三節鞭抽在小頭目的臉上。
雖然沒用全力,但小頭目的半邊臉頓時塌下去,鮮血不要錢似的從嘴裡湧出。
「大哥?誰是你大哥!我特么就不認識你!」黑塔壯漢舞動三節鞭,鞭鞭到肉,小頭目鬼哭狼嚎的在地上打著滾。
「好吵。」葉凡微微皺眉。
「把他的嘴封上。」黑塔壯漢馬上說道。
隨後一座黑塔變成半座,他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躬身身子在葉凡身邊賠笑道,「葉先生,您怎麼來這兒了。」
「沒事。」葉凡揮了揮手,「你見過我?」
「前幾天楚家夜宴的時候小的在門外守著,有幸見您進去。」黑塔壯漢一臉兇悍轉瞬即逝,像是溫順的小綿羊一樣。
小頭目嘴裡被塞了一塊破布,幾個人抬著他塞進路虎的後備箱。
鄒醫生和錢老闆目瞪口呆的看著平日里耀武揚威的黑塔壯漢,他們的眼睛都直了,沒人會想到有一天黑塔壯漢會這麼溫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回去了。」葉凡淡淡說道,「小點聲,這裡是醫院。」
「是,是,您教訓的是。」
說完,黑塔壯漢回身道,「聽見沒有,以後來這裡,對鄒醫生都客氣著點!」
「是!」
幾十號人蔘差不齊的躬身,彷彿風吹過麥田的麥浪一般。
剛剛叫囂的小頭目的下場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沒人敢跳出來斥罵。
葉凡背著手走向錢老闆的車,錢老闆一溜小跑跟在葉凡身後,時不時偷眼看兩邊鞠躬的小痞子們,心裡想到這位葉先生要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無數倍。
……
……
陳慧嫻被幾個老「朋友」叫走。
自從那天晚宴后,陳慧嫻重新找回了自信,曾經的老朋友們又回來,彷彿之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慧嫻啊,我聽人說你家女婿特別厲害,好多富豪都叫他葉先生,是真是假啊。」
「是啊,我也聽人說他醫術好,怎麼我看雪巧的病還沒好呢?」
「你和葉凡說說,先把雪巧的病給治了。怎麼都是夫妻,不管從前發生什麼。」
陳慧嫻嘆了口氣,「葉凡說了,雪巧的病不光是外傷,要慢慢來才行。」
幾個老「姐妹」相互對視一眼。
「慧嫻,說句實話,小人得志之後會是這樣的。」
「我家有個遠房親戚,當年來天河的時候身上就五塊錢,就靠著我們家干起了小生意。現在生意越做越大,他見到我的面后鼻孔衝天,想起來就生氣。」
「你家女婿該不會也這麼想吧,幾年前家裡有難,他就這麼走了,我看他就不是個正經人。現在衣錦還鄉,連髮妻的病都不給治……」
她們越說,陳慧嫻越是氣悶。
這幾天的好心情不翼而飛,眼前都是葉凡當天腳踩在楚老太爺頭上,逼著他給自己去世的丈夫磕頭的畫面。
陳慧嫻心裡煩躁。
「走,我帶你去看個大師,人家可是真正的大師。要是運氣好,能求點仙丹回來,雪巧的病很快就能好。」
「不行,葉凡說不讓我……」
「他又不給看!」女人笑罵道,「就帶你去看看,真不是騙子。我家那個死鬼得了怪病,去醫院沒看好,最後找這位大師給治好的。」
「真的?」
「我跟你講,給我家死鬼看病的是真正的大師的徒弟,這回真的大師來天河了!」
陳慧嫻驚訝。
「說是秦家請來的,大師佈道天下,走到哪是哪的人有福氣。」
「秦家,他家誰生病了?」
「不知道,去看一看,也沒讓你花錢。」
陳慧嫻盤算了很久,把葉凡的話忘到一邊。
……
秦家,秦連成弓著身子陪在秦老爺子和那位大師身邊。
大師是一位不起眼的中年婦女,言談舉止不像是上流社會的人物,甚至帶著一些「土」氣。
秦連成一早就看這位大師不順眼,要不是爺爺一直堅持,他早就暴走,把這位疑似騙子的大師給攆走。
「鄭大師,我們天河太小,您的到來讓秦家蓬蓽生輝。我聽省城的周老說過,您本領通天,我有個不情之請。」秦立恆老爺子很客氣的說道。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用說了。」鄭大師很果斷的否定。
秦連成見秦立恆不經意之間對自己使了個眼色,他馬上撇嘴,「爺爺,還是小心點,別被騙子給騙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像是和秦老爺子耳語,但又比耳語略大,能讓對面的那位大師聽到。
在天河市,秦家要比楚家有傳承,子女更出息。秦連成和秦老爺子一起唱雙簧也渾然天成,試探這位大師的成色。
「不要胡說。」
「爺爺,咱們可是誠意滿滿,她推三阻四的,我看像是騙子,要不算了?」
秦老爺子沉默。
「我客客氣氣把人送走……」秦連成小聲說著,忽然他怔了一下,屋子裡的空氣陰冷,彷彿瞬間結了冰。
當他用眼角餘光偷看的時候,被嚇得魂飛魄散!
坐在秦立恆對面的中年女人左半邊臉開始扭曲,從一個中年婦女的樣子變成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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