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下午放學，五十嵐剛出教室，就看到春雪已經在等他了。

他噠噠快跑兩步。

就見春雪笑著詢問。

「阿岳，聽說你們今天去海洋館了？」

「嗯，和好幾個班級一起。」

顯然春雪有些羨慕又可惜的說道。

「真好啊，我還沒去過海洋館呢。」

只是他又想到了什麼，便再次揚起笑。

「不過我們下周會去動物園哦。」

老師已經提前告訴他們了，還讓大家提前閱讀動物百科的畫冊。

簡單交流過後，春雪就拉起了小豆子的手。

「阿岳我們回去吧。」

五十嵐任由他牽住自己的手，和老師說了再見就結伴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春雪興緻勃勃的詢問他在海洋館看到的。

五十嵐也很樂意和他分享。

「有好多好多魚，五光十色的很漂亮，春雪，下次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可以等勇利哥哥放假回來帶我們去。」

說話間，他們轉過了街角。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五十嵐的耳朵。

顯然勝生春雪也聽到了。

「阿岳，你有聽到什麼嗎？」

五十嵐微怔，這個聲音……

不會錯，是他最熟悉的節奏。

春雪見小豆子愣住，還以為他好奇，便拉著他循聲而去。

很快，兩人便牽著手來到了一處球場。

綠色的網格圍欄，裡面是幾個高中模樣的男生。

是的，剛才的聲音正是來自網球。

那來回擊球的呯砰聲，讓五十嵐忍不住趴在了場外的圍欄上看著。

很快，一個高吊球，使得網球從裡面飛了出來，這才讓裡面的男生髮現了他們。

「吶，那邊的兩個小豆子，可以不可以麻煩你們幫我撿一下球？」

另一個男生看著五十嵐他們兩個小豆丁的模樣，忍不住開口。

「喂，翔太，你自己去撿啦，那兩個小豆子那麼小，可能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再說你好意思讓小不點跑那麼遠？」

不過春雪樂意幫忙，他招了招手，馬上跑去撿球，反正球就落在他們不遠的草地上。

直到春雪把網球交給男生們，他回頭髮現阿岳居然還趴在圍欄上看。

他喊了一聲，卻發現小豆子完全沒有回應，甚至還走神了。

再次見到網球，五十嵐內心微顫。

自己第一次打網球是什麼時候呢？

為了討好父親，希望他可以關注到自己，三歲的時候，他就抱起了比自己還大一圈的球拍，在他的記憶里，網球帶給他的似乎只有沒日沒夜，多到數不清的各種練習。

「阿岳？」

直到他聽到春雪再次喊他，這才從中回神。

勝生春雪看著裡面的高中生重新開始打網球，他忍不住詢問。

「阿岳，你喜歡這個嗎？」

畢竟阿岳一直盯看著，他想阿岳一定是喜歡的。

聽到詢問，五十嵐愣了一下。

他詢問自己的內心，即使網球帶給他了那些，但自己是討厭網球的嗎？

五十嵐不知道，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

「不喜歡。」

「誒？！」

春雪驚訝於他的回答，明明剛才阿岳還趴在圍欄上看得認真。

不過他並沒有再詢問什麼，只是沖著那邊的大哥哥們喊道。

「大哥哥，可以告訴我，你們在玩什麼嗎？」

那邊的高中生停下擊球，他們走到圍欄旁，拿起網球。

「你是說這個嗎？這是網球。」

勝生春雪默默記住了這個小黃球，他鞠躬奶聲奶氣的開口。

「我知道了，謝謝。」

有了這一次，勝生春雪便每天放學都會帶著小豆子從這條路經過，不過五十嵐除了那一次之外，他再也沒去球場邊看了。

總算是迎來了暑假。

這天祖父臨時有事，便只能把阿岳暫時拜託到春雪家。

勝生春雪的父母親很喜歡五十嵐岳，所以高興應下。

春雪也很開心小豆子來自己家，他拉著小豆子去了自己房間，順勢將自己喜歡並且收藏的私人寶藏都展示了出來。

「阿岳，你看這是我買雪糕收集的假面超人卡牌，超稀有的！

對了對了，還有這個是去年秋天，媽媽帶我去輕井澤那邊，我找到的最漂亮的一個楓葉，那邊的叔叔還幫我做成了標本，很漂亮吧！」

五十嵐認真傾聽春雪對他的寶藏一個個描述，直到屋外傳來敲門聲。

「春雪，哥哥要進來咯。」

「好~」

勝生勇利走進房間，他看著弟弟給自己的玩伴分享自己的寶藏，會心一笑，他端了點心給兩個小豆子。

「這是媽媽特意做的小麵包，還有鮮榨果汁，春雪快請你的朋友一起吃吧。」

五十嵐奶聲奶氣的道謝。

勝生春雪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啊，哥哥你可以帶我和阿岳去海洋館嘛，阿岳說很漂亮，但我還是沒去過。」

勝生勇利一臉歉意。

「抱歉春雪，哥哥今天還要去練習，可以下次嗎？」

就在春雪失望的開口時，五十嵐微微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甜甜一笑，聲音糯糯的詢問。

「勇利哥哥要練習什麼吶，可以帶我們一起去嘛？」

勝生勇利看了一眼春雪，有些遲疑，不過看到他亮閃閃的目光，還是應了下來。

「好吧，不過你們可要穿件外套哦。」

小豆子們拿上外套，勝生勇利一手牽住一個很快便來到了冰場。

剛一入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勇利趕緊幫著小豆子們把外套穿好，驟冷驟熱很容易生病，既然決定帶他們過來，他自然要照顧好。

西郡豪等候多時了，他剛進到勇利就忍不住吐槽。

「我說勇利，你怎麼突然決定要滑花樣滑冰了，明明說好我們一起要拿下全國電競比賽冠軍的！」

勝生勇利對於朋友很抱歉，但他眼神里滿是神採的說道。

「西郡，我找到了我的夢想。」

西郡豪顯然無法理解勇利這樣突然的行為，但他尊重朋友，就在他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奧川美奈子走進了冰場。

她看向勇利，認真的詢問。

「勇利，你真的決定了嗎？」

美奈子算是從小看著勇利長大，在她的芭蕾教室里也一直有勇利的身影，知道他對遊戲很感興趣，可那天他突然告訴自己，說找到了夢想，他要去滑花樣滑冰。

勝生勇利確定的點頭。

自從那天他在電視上看到了那個身影，自己的內心就湧出了渴望，他一定要和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站在同一個舞台上！

他堅毅的表情，那還是美奈子第一次見到，她嘆出一口氣，隨即揚起一抹淺笑。

「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起步有點晚了，不過好在你還有芭蕾的基礎，加油吧勇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十四歲才開始練習花樣滑冰，對於那些年少成名的選手來說，確實是很晚的年紀，但勝生勇利有信心，他一定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既然決定了，勝生勇利當然是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

就在這時，西郡豪才看到跟在勇利身後的兩個小豆子。

「勇利，這兩個小不點是？」

「啊，是我弟弟春雪，另一個是他的好朋友五十嵐岳。」

五十嵐相當嘴甜的打了招呼。

「哥哥、姐姐好。」

奧川美奈子聽到小豆丁喊自己姐姐，一臉開心。

「呀，能被叫姐姐，感覺真不錯，不過我已經是阿姨了哦。」

既然勝生勇利決定踏上花樣滑冰的路，奧川美奈子也是給他引薦了教練。

勇利換好冰鞋，把兩個小豆子安排在場外的座椅上。

「春雪、阿岳，你們就在這邊看好不好。」

五十嵐乖巧的點點頭，春雪也跟著他點頭表態。

隨著輕音樂響起，五十嵐盯看著場內的勝生勇利，他有些生疏試滑了一下。

可轉眼，他嘗試跳躍的時候就摔倒在了冰面上。

下一秒，他又從冰面重新站起，繼續練習。

剛開始都是不流暢的，但隨著練習次數的增多，雖然沒有其他高難度動作，但他已經可以平穩的跟著節奏滑行了。

勝生春雪看著哥哥剛才老是摔倒，神情有些落寞的開口。

「我也好想像哥哥一樣，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聽他突然感嘆，五十嵐轉頭不解的看向他。

春雪眼睛里都是羨慕的神采。

「阿岳，哥哥他摔了那麼多次，但起來依舊在練習，是不是說明他很喜歡呢？」

五十嵐微怔，即使被摔得那麼慘，但依舊爬起不斷練習……

一定是熱愛吧，如果不是熱愛又為何會這樣堅持。

五十嵐沒有回答春雪，就聽春雪繼續說道。

「阿岳，你喜歡什麼呢？其實我偷偷告訴你哦，我好喜歡游泳，只可以媽媽不讓我做那些運動。」

五十嵐不解，他奶聲奶氣的詢問。

「為什麼呢？」

春雪自己也說不上來，他皺著小臉，有些苦惱開口。

「媽媽說我的身體不適合做劇烈運動，所以我好羨慕哥哥。」

不適合做劇烈運動？

五十嵐靠著這個線索，在腦海里搜索相關。

只可惜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也許是春雪個人體質的原因。

但既然春雪喜歡游泳，五十嵐看向他，語氣認真的說道。

「春雪，我想去學游泳，你可以一直在場邊注視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