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成蠱007
可惡。笑得倒跟個好人似的。
關鍵時刻,壞她好事!
氣鼓鼓扭頭,見咒靈跑得連影子都沒了,再一回頭,便見那個身著袈裟的高大身影已經毫無停頓地轉進了某棟寫字樓,槙瞪大了眼,感覺更氣了:
混蛋假僧侶。把她狗嚇跑了就算完?
哼了一聲,看一眼表,確認時間充裕,街燈轉綠一瞬,少女箭一般離弦,衝過斑馬線,迅速判明殘穢,直追寫字樓而入!
乘電梯直達,利落擒獲咒靈,咒力灌入,把肥碩的灰老鼠拎起,在眼前一晃,神伽槙心情舒暢地走回電梯口處,按下下行按鈕,等候期間,好玩地戳起了不敢掙扎的小東西。
「怎麼辦呢。你看起來沒什麼用哦。」粉發金眸的美麗少女眨眼,見老鼠爪子和尾巴一沉,肉眼可見地受到了打擊,壞心眼地繼續,「老鼠這種東西啊,在鄉下禍害田地,在城裡偷雞摸狗,連送都沒人要。真是太沒用了,連扔都嫌……!」
咔噠一聲,電梯旁防火門開了。
少女聞聲側首,見身著袈裟的高大青年從中走出,清亮的金眸輕眨,無辜對視片刻,抖了抖嘴角,終於噗一聲破功,笑得淚都要飆出來:不是吧這人!被她搶先,居然真的是因為要避開上班高峰期的普通人,硬爬了二十多層上來嗎!難怪剛剛沒見人!
雖、雖然之前就有猜到這可能性,但被當面證實了這種事,真的很好笑啊!!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見人走近自己,瞄準對方袖口,手速極快地把灰鼠往裡一丟,粉發金眸的美麗少女吐舌,歡快地揶揄:「抱歉啊教主大人,不小心快了你一步,這個送你賠禮,我電梯快到了,先下去了,就這樣——」
轉身就跑!
夏油傑:「……」送都沒人要,然後就扔給他?
就手一捏,抓住衣袖裡亂竄的老鼠,把壞他好事的小壞蛋一拽,轉進防火門后,咔噠一聲落鎖,步入空曠之中,身著袈裟的高大青年籠罩,笑得一臉無害:「不想被邪|教教主纏上的是誰來著?」
槙笑得整個人都軟了,精緻的小臉微紅,對他做了個鬼臉。
那種事情,誰知道啦。但她知道,這傢伙剛剛是怎麼被截胡的哦!活該啦!
鬼臉一收,看一眼自己被攥住的右手,強忍下笑意,金眸一眨,可愛的酒窩一深,輕喘著順氣,少女甜甜地撒起了嬌:「對不起嘛教主大人,人家下次會跑慢點的。別生氣了,放我去上課嘛,下次不敢了~」
話一說完,槙忍不住噗地又笑了:下次這人要是繼續走樓梯,那肯定還是跑不過她啊!啊太好笑了,這傢伙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吃癟,笑死人了——
「自己撞過來,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禁錮的手一松,夏油傑挑眉。
嗯?這是讓自己離他遠點?
這個人……好像把前幾天的話聽進去了?
揉了揉手腕處連綿著汗意的紅印,清亮的金眸一閃,望入戲謔的黑眸,在深處找到一片平靜的死寂,少女一頓,唇畔笑意變得玩味了起來。
哼嗯~原來是·這·種·類·型·啊。有趣。
看一眼時間,槙踮起腳尖,雙手環上對方脖頸,小巧的舌尖伸出,貓一樣舔過喉結,含吮著用牙齒輕咬,被捏著肩膀推開,槙挑眉,甜美的音色惡劣:
「真意外啊~前幾天的話,對你影響這麼大?居然反而開始怕我對你做什麼了?哎呀,真好笑,該不會所謂的討厭普通人,準備全殺光也是這樣吧。看來我一開始就沒看錯你呢。我就說嘛,那個陳設,一看就是自暴自棄的應付式作風。這種半吊子,我怕個鬼,反正你根本不敢……嗚!」
聲音被吞沒,唇舌被糾纏,在凌亂的呼吸中靠牆,被寬大的手掌護住了腦後,少女嗚咽著,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純黑的長發,清亮的金眸蒙上了水霧。
終於被放開,輕喘著和男人對視,感覺到緊握著右肩的手下移,在緊束的裙腰處流連,槙舔唇,視線下移,估量了一下大概的位置,攬住男人脖頸,凌遲般輕蹭了起來。
「想嚇我?你倒是真做什麼啊?」見黑眸中閃過忍耐,槙笑出了聲,幸災樂禍地道,「真能忍啊,假僧侶,我一開始還真被你嚇到了,結果就這樣。反正你什麼都不會做,那就繼續忍嘛……!!」
可惡,這傢伙居然咬她脖子!還挺痛的!
尾音一顫,纖柔的脖頸仰起,襯衣被汗水浸透,聽到那個咬人的傢伙在耳邊低語「少招惹我」,知道肯定留印子了,心頭無名火起,槙一哼,話語越發惡劣:
「少招惹你?這裡可不是那麼說的呀。哈哈哈,太好笑了,原來是這種人——討厭普通人也好,不想我招惹你也罷,老老實實躲深山裡,一輩子別見人,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嘛!給我好好滾回聖理教去啊,落水狗。敗犬就要有敗犬的樣子,好好在窩裡待著,少出來亂咬人。」
夏油傑:「……」笑容冒出黑氣。
「巫女的話,給信徒解惑不算失貞吧。既然非得招惹我的話,那現在就在這裡解惑好了。」
!!!
槙瞪大了眼:「你不是不懂……!」
咬住下唇,少女有些失措地紅了臉:嗚,說漏嘴了……腦子都被這混蛋假僧侶叼走了啦,討厭!
見小壞蛋氣焰全消,夏油傑好笑,在少女驚恐的神色里揉掐著纖細的腰肢,使她如砧板上的魚一般掙扎了起來:「你以為我不會去查嗎。本來都想放過你了,結果小槙不但嘴硬,身體還這麼主動,就是想被我做點什麼吧。怕被家人知道的話,那就瞞著他們,再進一步?」
「我才不要!放開我我要去上課!」見這人好像打算來真的,槙徹底慌了,「才不要在這種地方……髒兮兮的……放開我!聽到沒!喂假僧侶!大混蛋!你不會真想讓我在這種地方第一次,然後讓我帶著一身灰回學校吧!!絕對會被人八卦的,我才不要!聽到沒,我不要!」
居然是這種反應?
夏油傑悶笑:「知道害怕了?怎麼辦,我被小槙搞得有點生氣,就想在這裡,現在。」
啊這個人!槙徹底氣炸:「誰害怕啊!來啊,快點結束,然後我就和別人說,聖理教的教主大人不但輕浮,還是個喜歡在灰塵里打滾的邋遢鬼!!可惡……」
夏油傑笑出了聲。放開手,見小姑娘第一件事居然不是逃跑,而是掏出鏡子看脖子,不由更好笑了,調侃地逗她:「哦,又不怕了?那我繼續?」
……繼續個鬼啊!
用粉撲遮牙印,發現效果完全不行,自己沒帶絲巾,問罪魁禍首,那個笑笑笑笑得人牙痒痒的傢伙也沒帶什麼能當圍巾用的東西,槙氣得要死,抬腳踹他膝蓋:「六根不凈。穿什麼五條袈裟,還不如老老實實穿個半袈裟,至少有點用!」踹完就跑!
捂著脖子逃離,和好友碰頭,借了手帕,和自己的一起打了個結,巧妙地遮住了脖子,見還算得體,總算鬆了口氣,把小圓鏡收回,見小笠原由依若有所思地看自己,神伽槙疑惑:「怎麼了由依?」
小笠原由依:「小槙,你交了新男友?」
「……沒有!你是說這牙印吧,狗咬的!」摸了摸藍色方格紋的蝴蝶結,看一眼周圍穿著同樣校服的學生,臉頰有些發燙,少女小聲抱怨,「就那個討人厭的假僧侶啊,早上剛好撞見了,就給我咬了這下。超過分!就沒見過這種人,野過頭了!」
小笠原由依:「!!!」
有狀況啊!間人那時候都沒這樣過!說起來槙這性格,要是真不願意,對方早就被揍扁了吧!
清了清嗓子,栗色長發的小笠原耳語:「我聽姐姐說,那個教主好像挺帥的?」
哇啊怎麼由依也誤會了!秒懂好友意思,槙想要澄清,卻感覺怎麼說都不對——說自己喜歡聽話的類型,那傢伙不行,完全不合格?說比起黑髮,還是銀髮更戳自己?還是說自己絕對不會考慮不能結婚的對象?……真的怎麼說都不對勁啊!
糟透了。怎麼辦啊。
少女臉頰發燙地摸過嘴唇,回味著殘留的觸感,忍不住想起那種彷彿整個人都要被吞下去一樣的感覺,正要作答,忽聞校門口一陣騷動,而後哇的一聲,原本悄咪咪跟兩人身後,屏氣凝神,豎起耳朵聽八卦的藤原可憐跳了起來——
「血!是血的味道哇!!」
紅眸非人的少女叫著,語調變甜,尾音帶顫,貓一樣垂涎流露,一眨眼,人已在數十米外,閃電般踹飛了校門口捅人的歹徒!
用力握住被捅了腹部的木訥少年雙手,視對方慘白的臉色如無物,看缺口處內臟流出,鮮血迅速在潔白的襯衣上滲開,藤原可憐口水都要留下來:「喂,本大爺救了你,所以……嗷!」
腦袋又被敲了,嗚嗚!
收回手,神伽槙咳了一聲:「可憐,角冒出來了。鋸掉?」
立刻摸頭,發覺那兒什麼都沒,而讓人垂涎的美味已被抬上救護車帶走,藤原可憐憤憤:「壞槙!騙我!」
粉發金眸的美麗少女眨眼:「咦?除你之外沒人信啊?難道可憐真的會長角?」
真是的,這兩個人,又開始了!
小笠原由依忍笑:「好啦!先進學校吧。可憐英雄救美超厲害的,誇獎你。」
依依不捨地盯著地上新鮮的血漬,很想把舌頭貼上去舔,礙於人來人往,又有神伽槙盯著,藤原可憐委屈,完全忘了嘲笑壞槙又被動手動腳了:「沒有美嗷……剛才那人長得像土豆……」
這委屈只維持了幾分鐘。
一進課室,被人一圍,藤原可憐立刻飄了起來,開始給好奇的眾人講自己的英雄事迹,並附加了許多經不起推敲的奇怪細節,比如用竹劍把歹徒一傢伙懟飛啦,比如被救下的美男被嚇得當面尿了褲子啦,又比如學長哭著喊著要用全副身家來報答她啦……
連課間都不帶停的!
站隔壁班門口,見課室里那個今天差點露餡的傢伙鼻子都要翹天上去,湊到她身邊,槙以手掩唇,小聲地道:「好厲害哦,可憐。這麼說的話,那位學長豈不是想對你以身相許?」
藤原可憐炸毛,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才不要!長得跟個土豆似的!!!」
課室里嗡一聲炸了:
「藤原你又騙人!!」
「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吧!?」
「信了你的邪……」
「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可惡!!!」
有人突然起鬨:「神伽,你不是有個警察男友嗎?問問嘛!警察的話,肯定有一手消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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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袈裟——居士穿的,窄窄一條,像圍巾一樣掛在脖子上,表明居士身份的服飾
我都說了JK特別毒,教主傑真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無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