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戰黑騎
跑?不能!雙腿怎麼跑得過馬腿!
感覺不妙,潘勝立刻勒令兵馬止步,就地防禦!兩側二百兵馬像老鷹翅膀一樣向後展開,一百短刀兵持盾牌分兩排在前,一百弓弩兵分三排在後,護衛三角長槍陣。
他很慶幸高中時對戰陣有過興趣,有過研究,有過成果,甚至還把鄰桌女孩的橡皮切碎當兵馬擺弄過,指揮過一兩百個米粒大小的橡皮粒。
不吹牛!高中就指揮過「兵馬」擺弄過十大戰陣,連西方的斯巴達方陣、馬其頓方陣都沒放過,還自創了頗多不知靠不靠譜的戰陣。
按著前世高中指揮米粒橡皮的經驗,站到一塊石頭上,揮舞短劍,指揮防禦。
「弓弩兵第一排,放箭!」
「第二排,放!」
「第三排,放!」
一百隻羽箭分三批射向壓過來的敵軍黑騎,瞬間二十多騎中箭落馬,不少人當撥開第一波箭來不及慶幸,第二波、第三波驟至,根本不及反應!
「好!就這樣給我三排梯次放箭!不留間隙!」見反擊有效,潘勝大喜。
「儁乂何在?速速上前斬那面具小將,砍他帥旗!」
見面具敵將根本不懼箭雨已殺到三十米開外,他又立刻令麾下第一高手前去攔截。
「得令!駕!」
話音剛落,張郃就提起一把朴刀殺出陣外。
敵軍黑騎哪裡見過如此箭陣?不敢盲目衝鋒。
可畢竟是百戰之師,應變迅速,立刻分兩隊,從兩側包圍過來,邊包圍邊射箭還擊!
「呼!呼!呼...」
羽箭劃過,旁邊親兵額頭飆血倒地!
五個盾牌兵立刻上前護衛。
「叮叮」聲不絕於耳,羽箭撞擊盾牌激起些許火花。
透過縫隙,只見哀嚎一片,血雨漫天,才一會功夫冀州兵就十幾個倒地,猝不及防。
「這賊西涼兵箭法真准,八十多騎一輪齊射,勞資就折了十幾個人!真他娘的不是娘養的!狗幾扒蛋!再來個幾輪,勞資可不成光桿司令?」潘勝一頓腹誹,滿臉通紅。
不遠處,張郃正和面具敵將廝殺在了一起,叮叮噹噹!打得難捨難分,旗鼓相當!很顯然,沒有打幾個回合,難分勝負。看來不能指望他回援了!
潘勝是二流上品的武力,單挑這些剛入流的黑騎自然不在話下,可對方群毆,可就真打不過!
雙拳難敵四手,再猛的將軍也抵不過一起砍過來的四五十個小兵。
突然!黑騎分成五個小隊,每隊十五六騎,用鐵鏈將戰馬相連,像蜈蚣一樣擺,猛衝過來動。
鐵鏈上全是倒刺,泛著藍光,叮噹聲與馬蹄聲交雜,攝人心魄!
五條鐵鏈「叮叮噹噹」地撞擊軍陣,依次掃過,一頓甩扯拉晃。
慘叫聲驟增,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血腥味越來越重。
連環馬鐵索踏陣,冀州軍馬沒有半點招架之力,倒下一片,軍陣支離破碎。
龜縮盾牌陣中,急得沒得辦法,潘勝一言不發,將前世所學知識在腦中急速放映,妄圖抓住一絲救命的靈感。
從梁山好漢銀鉤鐵槍破呼延灼連環馬,到岳家軍砍鐵浮圖馬腿,到李雲龍衝擊.....可.根本沒有現成的辦法,有辦法也沒條件實施。
「狗雞扒蛋!勞資不過了!」只見他一腳推開面前的盾牌,持劍而立。
「狹路相逢勇者勝!大刀隊上,刀砍馬腿,怯戰者斬!」
他扔掉頭盔,脫掉鎧甲棉衣,咬牙切齒,舉劍高呼。
「親兵護衛主公先行!其他人跟我一起沖!」
喊完,就光膀子帶著十幾個親兵沖了出去。
主將不怕死,小兵哪敢不向前!
「沖啊!」
許多士兵先是一愣,接著一驚,然後就學著樣子,脫掉鎧甲上衣,嗷嗷地沖了出去。
一息之後,潘勝輕點腳尖躍起,拔劍刺向前方,動作看似很慢,劍影卻很模糊,一名黑騎都沒看清劍刃就倒於馬下。
好一招「可憐白髮生」,陰柔狠辣,一招就放倒一個黑騎。
「砰砰砰!」一個領頭的大鬍子黑騎一刀砍下,正中潘勝劍刃,火花四濺,逼退他後退好幾步。
好傢夥!力氣真大,竟然捕捉得到「可憐白髮生」下的劍影,武力值至少二流中品。
根本不給喘息機會,頃刻間大鬍子黑騎策馬而來,未到跟前就雙腳夾著馬肚向右側一躺,戰刀呼呼橫切過來,速度極快。
速度太快,潘勝只得跪著後仰於地躲閃。
白光晃眼,刀僅僅貼著他的額頭划拉過去,順勢切下幾根頭髮。
好險!要是後仰慢點,或身子貼合地面松點,恐怕已經被砍掉了腦袋,或是被削掉了鼻子。
潘勝用腳蹬地滑行接近大鬍子黑騎,左手撐地,360度旋轉身子,持劍橫掃而去,將戰馬後腿雙雙切下,戰馬慘鳴!
鬍子黑騎被狠狠摔倒一邊。
潘勝猛地站起,弓步彎腰,雙腿一前一後,雙手握劍,怒視前方。
突然,他快速向前跑去,只見寒光一閃,一個頭顱飛起,正是鬍子黑騎的頭顱!
「殺!」
大喊一聲,潘勝又一躍而起一把砍掉一個腦殼,落地后又橫踢馬腿,放倒一騎...瘋子一樣瞎劈!
光膀子的三百多士兵也是瘋子,紛紛學著躍起撲倒黑騎,一頓亂砍!
砍著砍著,眼睛都有點模糊了,他感覺整個世界只剩下黑白灰,也不怎麼聽得見聲音,除了那模糊的風聲。
此刻,五條黑色的「鐵蜈蚣」已經被斬得稀里嘩啦,黑騎只得砍斷鐵鏈單兵作戰。
突然,一個馬頭撞到胸口,潘勝飛了出去,狠狠摔下,猛吐一口鮮血。
見狀,兩個光膀親兵立馬上前,一把將他扶起,六個短刀士兵持盾護在周圍。
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落地立刻消融在了血坑中。
「虎!虎!虎!陷陣!斬殺敵將!」一名黑騎什長發令。
戰事慘烈,屯長、軍候皆死,他成了這隻騎兵最高指揮官。
很快,最後的三十多黑騎聚在一起,呈錐形衝殺過來。
看來已經到了要拚命的時候了,可想而知越是這個時刻越是慘烈、越是艱難。
「啊!」只見潘勝努力站起,全力使出一招「吹角聯營」,又砍倒呼哧而來的一騎。
黑騎也一通亂砍,氣勢不減!
一輪衝鋒,廝殺漸漸零星,喘氣的越來越少。
黑騎還剩十二。
冀州兵還剩百餘,全都聚在潘勝身旁,大多帶傷。
「九死無悔!陷陣!」十二黑騎並列一排,沖了過來。
冀州兵也「嗷嗷」地沖了上去,正面對剛!
廝殺!分開!轉身!
只剩一騎,與五十多個冀州步兵對視!
「無悔!陷陣!」
「沖啊!」
最後一個西涼黑騎倒下!
結束了!終於是結束了。
只剩下張郃與面具敵將還在互砍!互砍的節奏明顯放慢!
戰鬥規模很小,小的無關戰局!
很是血腥,腥得倖存者膽寒!
很是慘烈,慘得沒有輸贏!
百餘黑騎全部倒下,四百冀州兵只剩四十六!四對一,兵力上絕對優勢,戰損卻是敵方3.5倍,很難說贏了!站到最後的是已方,也難說輸了!
與此同時,面具將軍猛地撥開張郃刀尖,調轉馬頭飛馳到五十米開外停下。
他摘下面具,左手背在背後,低頭狠狠鞠躬,沉默幾秒,突然大呼:「某家乃雁門高順,與某廝鬥者何人?殺我黑騎者何人?」
「吾乃河間張郃!」張郃對這敵將也是惺惺相惜。
「殺人者,潘勝是也!」潘勝站在一塊石頭上高聲。
高順策馬向前靠近三十米,只見一少年立於石上,披頭散髮,上身赤裸,沾滿鮮血,不禁吃驚、欽佩,悄悄感嘆:「竟如此年輕,恐怕不過十三四歲,真英雄也!」
「我輸了?」扔掉紅纓槍,高順用臉親親蹭撫戰馬,默默流淚!
突然,他搭弓拉箭,飛速衝殺過來,箭尖寒光直指不遠處的潘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