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只見沐恆拿出手機，打開我愛學習app的界面在徐涼的面前晃了晃：「除非你下載這個app跟我比做卷。」

徐涼看著沐恆的手機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剛進教室的教導主任有些好奇沐恆接下來會怎麼應對徐涼，乾脆就先停了下來。

反正沐恆都已經在教室里了，還能跑到哪去？

徐涼：「你神經病啊？」

沐恆：「你拿出來的那張卷子，絕大部分題我都做過。」

本來還暴躁得想要把沐恆給一頓罵的徐涼忽然間頓住了。

他看著沐恆，眼睛里流露出些許的不可思議。

「這是高二競賽基礎卷。」

沐恆：「對，我這半個月剛刷完了大概每科一本的競賽基礎。」

整個教室都安靜了。

換了別的地方的學生可能會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這個教室里的所有學生幾乎都明白沐恆要做到這樣到底需要付出什麼。

簡單點說，就是別人在玩的時候，你在刷題；別人在刷題的時候，你還在刷題。

可是……

徐涼：「我不信。」

沐恆：「我認輸。」

「……」

局面忽然僵持。

直到徐涼認命般地掏出手機，下載了app，並且註冊登錄。

教導主任坐在徐涼的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作為老九零后，他對於這些年輕人的玩意兒還是很感興趣的。

結果徐涼一登錄正在公測的我愛學習app，就被一條全服公告貼了臉。

【江南天閣二中沐恆：不要再問我這麼卷，到底愛不愛學習了。我不愛學習，再問愛國。】

徐涼：「……」

他一抬眸，剛好對上沐恆散漫地轉回過來的視線。

「好了？」

徐涼僵硬地點了點頭。

沐恆撐著下巴：「打開刷題對戰界面，我如果估算得沒錯的話，應該公告上就有我，你直接申請加我好友就行。」

在徐涼簡單地處理好幾步操作以後，他終於進入了跟沐恆刷題對戰的界面。

「這裡有個直播標識是什麼意思？」

終於把作業寫完的楚白月：「全服直播，就是說所有人都能看見你們的刷題對戰實況記錄。」

教導主任忍不住看向沐恆插嘴：「為什麼用這個app呢？題目你有做過的話，挑一張沒做過的不就行了嗎？」

沐恆：「在普通高二知識層面，市面上絕大部分的題我都見過了。用這個app，它能智能改題，基本可以確保不會有更市面上完全一樣的題目。」

教導主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個app有點意思。」

他說著，朝楚白月招了招手：「白月，過來幫我搞這個app。」

沐恆彷彿不經意地瞥了注意力偏移的教導主任一眼，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

「開始吧。」

徐涼點下了【準備完畢】的按鍵。

藍白的魚尾一甩，靈動的過場動畫一變，緊接著出現的就是一整張全新智能出題試卷的預覽。

三秒的預覽結束。

徐涼壓平了跟借來的草稿本，正要開始計算打草稿的時候，突然發現沐恆連草稿紙都沒拿出來。

「你不用打草稿嗎？」

沐恆輕笑一聲，放下手機指了指自己懶散地歪向窗檯倚著的腦袋。

「學過一點心算。」

徐涼：「……」

這也太他媽的卷了吧？！

儘管他原本的目的除了一點點不服氣以外，更多的還是為了把沐恆騙出來，證明他是名副其實的第一，用來堵那些來自己面前攛掇自己跟沐恆作對的人的嘴。

但是——

徐涼覺得自己好像被沐恆成功挑釁到了。

他不想輸了。

或者說，不想輸得太難看。

然而——

三十分鐘不到，徐涼就看見上方代表沐恆答題進度的那道進度條直接鎖定了。

沐恆，交卷了。

剛剛寫完第一道大題的徐涼：？？？

沐恆：「我去一下洗手間，你慢慢來，等你交卷我們就可以看分數了。」

心情跟沐恆鎖定的進度條一樣的徐涼：「……好。」

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分鐘。

教導主任拿著自己註冊完的賬號登錄我愛學習app，進入了圍觀對戰界面，剛好看見徐涼交卷。

分數批改出得很快。

幾乎不用幾秒鐘，兩個鮮紅的一百就打在了圍觀者的雙屏界面上。

但由於沐恆交卷早，所以他依然贏了對戰，獲得了金色的小翅膀。

教導主任拉開卷子細看，甚至還看起了解題回放：「這花里胡哨的……有點意思。」

隔了兩三秒——

「不對？！等等？！」

教導主任猛然抬頭：「沐恆怎麼還沒回來？！」

楚白月：「他已經悄無聲息地跑了，因為你昨天新加的校規說不能拒絕教導主任的談話要求。」

教導主任：「……」

楚白月：「他說最近都不敢進學校的大門了，怕被您抓到。今天如果不是為了搞素材的話，他也不會回來的。」

徐涼：「……」

感情——我就是個素材？！

教導主任：「你怎麼今天告訴我這麼多，你不是站他那邊嗎？」

楚白月：「因為他現在不在啊，您才是我的衣食父母啊，爸爸！」

頓了頓：「所以什麼時候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親愛的爸爸？」

教導主任：「……」

下次是不是應該加一個校園裡禁止為了手機亂喊爸爸的校規？

……

後來的一個星期，沐恆果然都沒有再回過天二的校園。

他每天都在光明睡覺，下午晚上回家寫題學習，周末帶一群職高混混去各種各樣的地方擺攤，有賺錢的也有不那麼賺錢的，賺錢的擺攤就好好賺錢，不賺錢的擺攤就跟林琿連線強迫混混們學習。

剛開始職高混混們還很抵觸，但被強迫的次數多了，他們也就麻木了。

甚至還從中學到了很多。

最明顯的就是職高老大說話都會亂用成語詩詞了。

如果說最開始的一次網吧通宵后偶遇是意外的話，後面只要這群職高混混們聚集起來通宵一次，他們就會在第二天早上被沐恆撞見，抓去擺攤。

所有職高混混們都覺得事情詭秘了起來。

沐恆在他們的心裡的形象也越發的高深莫測。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真的存在必然的強大核心邏輯。

但對於沐恆來說，他只是用自己早年的一個女角色大佬遊戲賬號加了職高老大的好友而已。

職高老大的遊戲賬號還天天開著定位，沐恆想要知道他們去哪裡通宵的話，連楚白月都不需要出動，看一眼定位就好了。

另外一邊的「自動寫作業機」也在白笑跟沐恆的幫助下炒上了熱門，預售的第一天就賣出了近萬台。

同樣跟進的還有網路無處不在的爭吵黑料。

因為影響到了賣機器的業績，所以楚白月為了再炒上一把熱度，爭取儘快把參加國際青少年博覽會的錢賺夠然後就收手，而乾脆選擇接受了一檔主流發明節目的特殊點評嘉賓的邀請。

沐恆晚上跟下午都忙著學習所以並沒有看到節目的首播，等他看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他剛好在「夢回大唐」門口賣關東煮。

這次被抓來幹活的只有職高老大。

遲鈍的混混們好像終於通過多次排除法發現了沐恆的「定位」在他們老大的「身上」。

坐在小馬紮上看剪輯片段的沐恆心裡忽然間「咯噔」了一下。

他看見楚白月作為嘉賓對著當期節目的農民發明做出了十分直白的點評，從機體的流線物理結構到基本的控制單片機焊接模塊……因為指出的問題過多，以至於看起來就好像楚白月根本不屑於農民發明似的。

她甚至還給對方發了《高等數學》《大學物理》的電子課本，明確表示希望對方學一點科學，再加強一下發明的結構合理性。

果然——

#學習無用論#

【果然就是城裡白菜看不起鄉下土豬咯。】

【還假惺惺地找理由，說什麼多看書，看書有什麼用？其實所有好的教育資源都在你們手上吧！噁心！】

【天二教導主任跟你什麼關係？你是怎麼進的天二？】

【果然還是年輕啊，進了社會你就懂了，學習根本就沒用。】

楚白月被直接黑上熱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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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以為我擺攤就是真的純粹在擺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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