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殘疾反派4
顧九的大腦忍不住想了一下:大概是不能的了。
隨後就直接在醫生的,「唉唉,你沒事吧?」的呼喊聲中暈了過去。
筆錄是沒法堅持了,最後顧九和江錦洲之間反倒是江錦洲先醒過來的。
八歲小孩把自己的父親如何在電話里告訴綁匪,要把自己兩條腿的膝蓋全都敲碎的事情全都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甚至還說了一些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經歷。
畢竟他早已經經過了不止一次的冷暴力。
與其在那樣的生活中繼續生存,江錦洲反倒希望打破現有的一切,從零開始。
就算連飯都吃不起出去討飯他也不想繼續面對那兩個極品,他已經賠上了自己的一輩子,沒道理還要再賠上第二輩子。
就是沒有想到警察愣了一下后詢問江錦洲,「也就是說那個給你交醫藥費的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嗎?」
江錦洲沉默了,他很想說有關係,
不然一個陌生人怎麼可能能對自己這麼好?
不管是有什麼想法還是說想要利用算計都無所謂,雖然江錦洲心裡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概念。
沒有人會在想要利用一個工具的情況下,還為工具承受百分之八十的痛苦。
「是監護人。」江錦洲堅定的說道,儘管他現在處於一個十分虛弱的狀態。
「真的嗎?」警察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只因小孩實在太可愛了,而且也並沒有在醒來以後發生些什麼哭鬧的糟糕形象。
江錦洲沒說話了,誰知道是真是假。
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顧九。
不過等顧九醒來的時候,警察們當時從他口中得到了另一個說法。
「我是江錦洲的老師,你們可以把我當成類似於家庭教師一類的存在。」顧九清醒了以後坐在病床上緩了一會,沉澱著腦子裡的混沌之感,過了一會後在警察的詢問中解釋著。
「我的任務就是教導江錦洲,至於為什麼,他會被自己的父親讓人綁架,乃至於敲斷雙腿什麼的,我想這點需要警察先生們去調查一下他的名義上的父母了。」
警察先生們還真的盡職敬業的去調查了,最後從那對極品未婚夫妻口中得到的信息,簡直讓人無語至極。
「什麼叫做不是我的孩子?我打斷他的雙腿怎麼了?有病吧?正常人會在大街上看到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就想把他雙腿打斷嗎?還是拿鎚子一點一點敲碎的嗎?」
「還有另一個說法,簡直更奇葩,她居然說又不是我把他的雙腿打斷的,關我什麼事。」
「那孩子的詳細情況,我這邊反倒調查出來了。」之後那個警察就直接向自己的同事解釋了一下他的真實身份從。
普通孤兒到成為了一名女士的養子,再到後來現在有了名義上的父親。
卻又因和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經常被二人冷暴力不管不顧。
畢竟女主想要成為一個一流的時裝設計師,怎麼可能不在上頭傾覆大量的時間,不要說什麼孩子要去理解她,孩子才幾歲就要理解?
至少在警察看看,「也許那孩子當個孤兒比現在還要好受一點,起碼孤兒不會面對自己戶口上的父親不僅不愛自己,還讓人打斷自己的雙腿,更是拿鎚子一點一點敲碎的。」
「這種惡性事件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要我說還是鬧大吧,畢竟那個叫什麼江煜的人家裡那麼有錢,就算真進來了也能保釋出去。
但如果事情鬧大以後網路輿論民眾輿論造成壓力后,把事情直接捅到中l央,他就沒那麼容易被保釋出來了。而那孩子不是說還有個什麼家庭教師嗎?那個教師也可以成為他的監護人不是嗎?我看那老師應該也挺樂意的。」
「可大家都只是想想而已。」鬧大了是有好處,可鬧大了也有更多的壞處。
先不說一個八歲的孩子能不能接受自己的雙腿,被自己的父親要求別人一點一點的打碎。
就那個家庭教師拚死把他救出來,身上也出現了多處挫傷,在江錦洲手術時還直接被掐的鮮血淋漓的的情況下,還會不會接受這個一看就攜帶了無盡麻煩的孩子成為自己的監護對象,都不好說。
再說了,他也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交手術費用,處理各種事情,基本他都出手了。醫生和警察也不可能要求顧九去當個聖人,還去接受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孩子的監護權。
「造孽哦。」
起碼知道這事情的人都心疼江錦洲,但也都清楚江煜實在是太過於家大業大。
小說世界就是能做到霸道總裁年紀輕輕成為亞洲首富。
而和白月光分手的原因,還是白月光得了不治之症,不願意拖累首富總裁。就離譜。
等白月光快死了,覺得自己對總裁愛的不行,又回頭來找那總裁。
但當時的總裁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替身。而這位替身,連大學學費都交不起,就靠著和總裁成為契約情人的關係,搞點錢交學費。
讓人不由滿臉問號。
等白月光回來了,替身被攆出家門,一張五千萬的支票被替身直接撕成了渣渣,然後拎著空無一物的行李箱出了國。
這……
這等一旦細究,就讓人覺得智商受到摩擦踐踏的故事,反而就是能有很多人看,並且憑藉著足夠的願力,形成真實的世界。
只讓人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這樣子狗血的愛情故事裡非得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悲劇,才能襯托他們愛情的偉大?
江錦洲上輩子怕是把這對男女主的祖墳都給刨了,才能經歷這種非人之事吧。
顧九正在醫院的病床旁邊坐著,手裡拿著之前護士擔心小孩無聊,隨便放的充滿了各種圖片的雜誌翻看。
江錦洲躺在床上一直盯著他,偶爾眨眨眼睛,才會讓人反應過來:哦,原來這並不是個人像。
兩人一直保持著沉默,病房外的天氣陰森森的,顯得病房內部也總有一種充滿了沉重氣息的感覺。
可其中的兩人都是怡然自得,系統給的錢足夠多,花多點花少點,在顧九看來沒什麼區別,因此住的病房直接就是VIP病房,環境很是不錯。
窗戶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隙,不至於讓江錦洲吹風,又能給病房透透氣,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了好一會後,先開口的還是江錦洲。
「你為什麼要幫我?」
他直接問了,先前的沉默盯著顧九並不是只單純的在發獃,而是在思考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可想了再多最後得到的結論也只是,就算他有什麼目的,得到的東西也不是能從自己身上獲得的。
這就造成了江錦洲有些想不通的情況了,想不通還繼續深想,不過是愚蠢的鑽牛角尖行為,於是他乾脆直接詢問。
顧九合上了手裡的雜誌,抬起了眼皮看著躺在床上的孩子,聲音平靜的說道,「我說了我是你的家庭教師,而相應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你教養成才。」
「如果你實在無法理解我說的話是什麼含義,那麼就不必再去思考這些。考慮一下晚上吃什麼,以及接下來要學習些什麼,我覺得對你而言更重要。」
想不通的東西就不要去想了,無論怎樣顧九也不會害他,如果會害他就不可能救他,江錦洲明白了他想表達的含義,也只是說了句,「我知道了。」
再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直到時針走到十一點,顧九在秒針到達十二的時候,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和江錦洲說了一句,「我去給你打飯。」
然後就淡定的直接走出了病房,這般相處的方式,總讓系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於是便在顧九的腦海里詢問了句,「是不是哪裡不對?」
「沒有任何地方不對,現在都很正常,如果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也是江錦洲連手術都做完了,那對名義上的父母都沒有來看他的這件事。」
現在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敏感膽怯,對著世界產生了不信任之心的普通幼崽,想要拉住別人的衣袖,扯住一根看不見的蛛絲,好好活下去,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現狀而已。
顧九向食堂走去的時候路過了一對看著很年輕也十分俊美漂亮的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系統也沒向他提示那就是男女主,還在說,「您只要心中有數就好,系統自帶獎罰機制,如果任務失敗將會進行雷擊,那種痛感,按照人類分佈的十二級痛苦來看,大概屬於二十四級。」
而這個機制並不是由系統操控的,是早已經定下來的程序,起碼憑藉著系統現在的自我,無法改變這部分數據。
醫院的食堂里的飯菜很多病人都不喜歡吃,但是勝在有專門的營養師操控。
顧九很快就打好了適合江錦洲吃的東西,轉身就向病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可當身影行至病房門前,就聽到病房內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你不想認我們?說的就像是我們想有你這個兒子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