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如今,你還能逃得出我手心?
暮亭苑外。
已經簡單梳妝過的江雲初心情忐忑,衣著單薄的她已經冷的臉色有些發白,聲音清澈而溫柔的開口:
「都尉,我並非是故意拒婚讓姐姐替我嫁,只是不知姐姐為何非要這門婚事。在江家她是嫡女,她要什麼,我從來都不跟她爭,所以這婚事……」
江雲初本想來解釋一下,好讓都尉改變對她的印象。
蒼淵卻聲音冷冽的打斷了她:「你想說,是江吟之搶了你的婚事?」
分明是迷暈了人替嫁到東廠,卻能把自己的過錯推到他人身上。
「我……」江雲初臉色一變,又垂下眼眸,「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很對不起都尉。」
「我不該只顧著姐姐的心意,直接換了姐姐嫁過去,惹都尉生氣了。」江雲初語氣自責。
蒼淵唇邊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聲音也冷若寒冰:「她都是都尉夫人了,你還不死心想給她潑髒水。」
這毫不留情的一句話,頓時讓江雲初很是難堪。
臉色十分難看。
蒼淵負手而立,微眯起眼眸,聲音冰寒:
「本都尉得到了想要的人,這是本都尉和江吟之之間的緣分。不怪她搶了這婚,也不會感謝你迷暈了她讓她替嫁。」
「別惺惺作態,本都尉不吃這套。」
說完,他神色冷漠的抬步離去。
江雲初身體止不住的輕顫,也不知是因為心中恨意還是這漫天寒意。
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若我能把重霄軍玉令給都尉呢!將來都尉繼承督主的位置,便擁有了天底下最強的兩支軍隊,東廠玄衣衛和江家重霄軍!」
「那才是真正的權勢滔天!」
「都尉難道不想要嗎!」
蒼淵腳步一滯,卻並未轉身。
那一刻江雲初心中一喜,以為還有機會,便快步上前,「都尉!我跟姐姐不一樣!我沒有野心,我只求能有個安穩的庇護之所罷了!」
這話里話外都在暗指江吟之有野心,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仍未回頭,「巧了,本都尉就喜歡有野心的。」
沒有野心沒有頭腦的人,在他身邊,一天都活不下去。
話落,他沒有再猶豫,提步回了院子。
江雲初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完了……
都尉莫非是真的喜歡上江吟之了?可這才幾天啊!況且以前他們也沒有任何往來。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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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雪停了,飄起了小雨,比雪落在身上還要冰寒幾分。
寒氣襲來,江雲初站在暮亭苑外,冷的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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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淵行至院內,見暖閣紅燭窗上映著一抹剪影,正津津有味的吃著點心喝著茶,十分愜意的模樣。
只是這麼看著,就覺得溫馨。
窗內紅燭搖曳,聽著窗外細雨聲,江吟之側頭便見院內似乎有人。
她起身打開窗戶看了一眼,一陣寒風灌入,冷的她渾身一抖。
「都尉傻站著幹什麼呢?不冷嗎?」江吟之不解的看著那站在雨中的人。
雖然雨小,但這冬夜裡的雨,比下雪還要冷上幾分。
蒼淵回過神來,抬步上前,進了房內,「我還以為夫人只顧著吃,把我給忘了呢。」
江吟之吃完最後一口,擦了擦手,上前給他擦了擦頭髮上和衣服上的水,一邊笑道:「我以為都尉今晚不回來了呢,國公府這麼大,都尉若不小心走到蘭祁苑去也很正常呀!」
他卻忽然一把抱住了她,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緊貼在他的身體,低頭看著她,嚇得江吟之腦袋直往後縮,卻仍舊無法避免他的靠近。
炙熱的呼吸噴洒在她臉頰,嗓音低沉道:「你把本都尉當什麼人了?是個女人就來者不拒是嗎?」
江吟之挑挑眉,迎上他的目光勾唇淺笑:「都尉此話何意?來者不拒還能做點什麼嗎?」
她的目光赤果果的打量著他,從喉結緩緩往下,目光落到他腰間時。
他冰冷的手指擒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起來。
便迎上一雙露著幾分危險的眼神,「江吟之,看來你是想見識見識薛岐的手段?」
她卻絲毫不懼,只是抓住了他掐著她下巴的手,緩緩挪開,「都尉若是薛岐那樣的人,我就不會幫都尉了。」
他摟在她腰上的手仍未鬆開,挑眉問道:「若我是薛岐那樣的人呢?你如今還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
她一臉傲氣,「那就,寧死不屈!」
聞言,他深邃的眸中露出一絲玩味,「是嗎……」
察覺到危險的那一刻,已經來不及了,蒼淵一把將她抱起,走到了床上。
江吟之心中有些慌亂,面上卻逼著自己鎮定,又故技重施伸出纖細手指勾起了他的腰帶,「都尉不怕玩火自.焚?」
他眸子里泛過一絲危險的光芒,「玩火自.焚的,難道不是你?」
她挑手輕撫他的臉頰,輕笑:「都尉這俊俏模樣,身材又那麼好,我不吃虧。」
他不禁輕笑出聲,「那剛才沐浴的時候,你跑什麼?」
窗戶縫隙的夜風襲來,吹動著燭火跳躍,溫暖的閣內氣氛正曖昧。
江吟之心跳極快,生怕被他看出些許異常,鎮定的輕笑道:「方才是都尉看我,不公平,要看,咱們相互看。」
如此露骨的話,著實讓蒼淵心中震驚。
然而就在江吟之下一步要扒他衣服的時候,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自己脫掉了外衣。
江吟之心砰砰直跳,不會真發生點什麼吧……
好在,他脫得只剩裡衣時,沒有繼續脫了。
只是躺在旁邊,一把扯過被子蓋上,抱住了她。
感受著身後之人的溫度,江吟之心情複雜,試探性的開口:「都尉?」
耳畔傳來低沉又帶著幾分慵懶的嗓音:「本都尉不想玩火自.焚,你也收斂些。」
「扯人腰帶這事,至多也只能對本都尉一人做。」
「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送給瓊鉤林的內官。」
明明是威脅的話,可竟聽出了一絲寵溺。
明明已經解除危險了,可她的心跳卻更快了。
她想,或許是因為他來了睡意,這話聽起來才這樣曖昧吧。
身後傳來了均勻而沉重的呼吸聲,可她卻平復了很久的心情方才入睡,卻也不敢睡得太沉。
睡夢中,也緊緊的護著胸口。
護著胸口那一枚關乎生死的重霄軍玉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