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2章 熱的血
婚禮結束后的第三天,季馬和瑪雅,以及季馬的父母,在眾多親朋好友的歡送中登上了他們的私人飛機,準備前往伏爾加格勒去看望尼古拉老爺子並且得到他的祝福。
「我們不跟著過去?」停機坪上,衛燃朝穗穗問道。
「不用」
身上仍舊瀰漫著些許馬奶酒香氣的穗穗打了個哈欠說道,「我爸媽他們最近都在摩爾曼斯克忙他們的生意呢,而且我聽說在那邊還買了房子,所以我們就算去了伏爾加格勒也看不到他們。」
「所以我們去哪?」衛燃索性放棄了思考,「回喀山還是回國?」
「回喀山吧」
穗穗不情不願的說道,「馬上就要年底了,我們有很多工作沒有做完呢。」
說完,穗穗便招呼著他和金羊毛的朋友們以及卡爾普等人和她一起,登上了另一架飛往喀山的安74小飛機。
「東西我已經提前送過去了,你到家之後記得儘快幫我調查。」
即將降落喀山的飛機上,尼涅爾絲毫不知道客氣的朝衛燃叮囑道。
「我如果想的起來的話會幫你調查的」
衛燃滿不在乎的應承下來,「你呢?你不去我那裡做客嗎?」
「你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我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尼涅爾直白的說道,「我要去奧莉佳的家裡做客。」
「記得隨身帶著救生圈和潛水裝備」衛燃調侃道。
「我爸爸才不會把他丟進湖裡呢」
和尼涅爾並排坐著的奧莉佳沒好氣的說道,「維克多,還有阿芙樂爾,你們有時間也去我們家裡做客吧,我可以帶你們去冬釣。」
「我們就不佔用你和尼涅爾的寶貴時間了」穗穗笑眯眯的調侃了回去,「同樣,歡迎你們隨時來我們家裡做客。」
「有時間我們會去的」奧莉佳攬著尼涅爾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
在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中,這架飛機平穩的降落在了喀山機場。
等一行人走出機場,提前一天回來的海拉姑娘們在等著接機了。
在這些姑娘們的護送之下,卡爾普等人被送回了製片廠,衛燃等人以及過來做客的隋馨和陳洛象以及算是回家的小天才科拉瓦被送回了卡班湖畔的家裡。
至於包括富婆蔻蔻在內的其餘人,則繼續搭乘著那架飛機趕往彼得堡,或是從那裡回家,或是換乘公共航班飛往法國。
在眾人或長或短的旅途中,衛燃一行人最先回到了家裡。
不提拉著隋馨小兩口又或者科拉瓦敘舊的穗穗等人,衛燃在換好了衣服剛從房間里走出來,便遇到了似乎在等著他的安菲薩。
「酒廠」
衛燃話音未落,對方便立刻起身離開了二樓的小客廳。
稍等了片刻,衛燃也邁步走向了隔壁的酒廠工地,鑽進了一輛不起眼的轎車裡,任由坐在駕駛位的安菲薩拉著他離開酒廠,兜著圈子停在了已經開始結冰的卡班湖畔。
默契的推門下車往車尾的方向走了幾十米,用風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安菲薩這才說道,「布拉戈維申斯克的海拉基地已經搭建好了。
第二批網路組的孩子也已經全部入駐,算上您的朋友提供21名新生以及我們提前暗中培養的預備組,現在那裡一共有59個孩子,老闆,需要我把名單給你嗎?」
「你自己留著就夠了」衛燃不在意的擺擺手。
見狀,安菲薩繼續說道,「牛尿發言人我們也已經在培訓了,是尼涅爾先生幫忙搜集來的,一共有50個,我們將在裡面先一步選出7個作為發言人,其餘的繼續接受培訓和洗腦。」
「要加快進度」
衛燃說道,「新年的時候我需要用到他們,對了,他們的代號是什麼?」
「七彩神象」
安菲薩神色如常的答道,「按照你的要求為他們準備了大象面具,這些人里有一位有文化的剎帝利,他給這個牛尿官方資助的秘密組織取名七彩神象。」
「剎帝利?」
衛燃挑了挑眉毛,「尼涅爾從哪綁架來的?」
「不是綁架」
安菲薩顯然對這些人了如指掌,「他曾是妮鶴虜大學的學生,但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低種姓的姑娘被他們的家族除名,他也變成了低種姓並且失去了繼續讀書的機會。
不幸的是,他愛上的姑娘在搭乘火車去找他的時候不小心跌落摔死了。」
「這都足夠拍一部寶萊塢電影了」衛燃不置可否的調侃道。
「而且肯定能跳兩個小時的牛尿舞」
安菲薩開過玩笑之後繼續介紹道,「這位曾經的剎帝利足夠愛國而且足夠狂熱,戀人的死也讓他更加迫切的希望推動牛尿國進行變革。
最重要的是,他堅信我們真的是代表牛尿國防部找到他的,他甚至自詡是天生的戰士和情報工作者。」
「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衛燃饒有興緻的問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是這位曾經的剎帝利出面招募的。」安菲薩繼續說道,「他對這件事充滿了熱情,不,應該說激情。」
「控制好這位天生的戰士還有他的士兵」
衛燃提醒道,「牛尿人就像是蒼蠅一樣,如果不控制好,很快就會吸引越來越多的蒼蠅湊在一起,到時候說不定他們真的會脫離控制。」
「他們目前在澳大利亞的達爾文港」
安菲薩對此早有準備的說道,「在培訓和考核結束之後,他們將會被分散開轉移到澳大利亞的其他港口城市潛伏等待被啟用或者幫我們承擔風險。
選拔出來作為發言人的一部分,將會分別前往加拿大和法國,完全生活在海拉幫他們編織的楚門世界里。」
「那就好」
衛燃滿意的點點頭,「霍勒先生那邊開始了嗎?」
「開始了」
安菲薩乾脆的答道,「我們需要的人,以及承諾幫他們培訓的人已經全部到位。通過中間人鍾先生提供的物資也已經轉運完成了,而且他們已經開始對目標動手了。老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
衛燃頗有耐心的擺擺手,「現在對他們動手的勢力還是太少了,水也還不夠渾,所以再等等,等獵殺他們的勢力嘗到甜頭的時候,我們再動手也完全來得及。」
「好」安菲薩果斷的點頭應了下來。
「就這樣吧」衛燃一邊往車子的方向走一邊說道,「必要的時候,給動手的勢力暗中提供些情報支持。」
「已經在做了」安菲薩跟上來答道。
「尼涅爾送來的東西在哪?」衛燃換了個話題問道。
「圖書館地下室,您的工作間門外的桌子上。」
「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衛燃擺擺手,沿著湖畔的公路獨自走向了圖書館的方向。
安菲薩暗暗鬆了口氣,拉開車門鑽進去,原地調頭之後兜著圈子開回了酒廠工地。
慢悠悠的回到圖書館,衛燃獨自鑽進了地下室,找到了一個並不算大的行李箱。
拎著這個行李箱走進工作室,衛燃打開箱子之後,將裡面的東西一樣樣的取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就和當初尼涅爾提及的一樣,這裡面有一支裝在硬牛皮套里的APB型斯捷奇金衝鋒手槍,以及配套的消音器和鋼筋槍托。
將這支槍檢查了一番,衛燃又從箱子里的緩衝海綿里取出了一個魔方大小的表盒以及一張裝在相框里的全家福和一個檔案袋。
即便隔著相框玻璃,衛燃仍舊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張彩色照片的邊緣帶有大量磨損的痕迹,右下角似乎還殘存著一枚血指紋。
在這張照片里,是一個穿著飛行員制服的男人和一個穿著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女人,那名飛行員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小姑娘。
即便被這一家人擋著,他仍舊一眼認出來,這張照片的拍攝背景,是明斯克勝利廣場矗立的那座勝利紀念塔。
稍作猶豫,他打開抽屜摸出一雙手套戴上,隨後小心的打開了相框背面的蓋板。
在這張合影的背面,同樣有一枚模糊的、氧化發黑的血指紋。
小心翼翼的將相框恢復原狀,衛燃將其放在一邊,打開了那個表盒。
這表盒裡除了固定著一枚蘇聯箭牌腕錶之外,還固定著一枚金戒指。
拿到放大鏡下一番仔細的檢查,金戒指的內側,刻著一組日期,1980年11月7日,這是十月革命紀念日,也是蘇聯的國慶日,想來,大概也是合影里那對夫妻的結婚紀念日。
將這些東西也恢復原狀,他最後拿起了那個檔案袋,將裡面的紙質文件取了出來。
這份文件里,詳細的記述了一名隸屬於蘇聯第40集團軍的武裝直升機的副駕駛魯斯蘭·佩特洛夫,在1988年的1月14號救助墜機飛行員的任務途中遭遇直升機陷阱,並且整個機組被俘失蹤的全過程。
頗為詭異的是,直到幾個月後蘇聯開始從阿芙漢撤軍,竟然都沒有找到這個機組,最重要的是,當初的「阿芙漢官方」竟然表示,這架飛機並非他們打下來的。
後面的事情可想而知,隨著蘇聯解體,關於這個失蹤機組的調查也跟著戛然而止沒了下文。
在這份檔案里仔細翻了翻,他還找到了一張四人的合影,以及一張魯斯蘭·佩特洛夫的單人照。
在這張四人的合影里,其中三名穿著飛行服的顯然是機組成員,除此之外,還有個穿著阿芙漢卡,胳膊上有紅十字袖標的男人。想來,他應該是跟隨這個機組一起去拯救飛行員的醫務人員。
繼續翻了翻,果不其然,在隨後的幾頁紙里,有一起失蹤的另外三人的詳細資料。
略作思索,衛燃將這些東西全裝回了行李箱,起身離開了工作室。
雖然尼涅爾那邊著急,但他現在可沒心思。尤其這還是阿芙漢戰場,他幾乎都能想象得到會有多難受。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更何況,不管怎麼說,自從上次抗聯的副本回來之後,他只是出去露了個營,各種屁事兒便一個接著一個找上了門。
甚至就連季馬的婚禮他都沒好好休息過,不是當伴郎就是忙著參加叼羊比賽,期間甚至和尼涅爾一起,被瑪雅的哥哥們拉去做了幾天免費勞動力,這日子過的實在是過於充實了一些。
也正因如此,他現在迫切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好好放鬆放鬆。
重新回到地表,在明媚的陽光中伸了個懶腰,他還沒來得及回到隔壁,便注意到圖書館今天的客人似乎過於多了一些,以至於芭芭雅嘎的那些小太妹們都不得不在門口幫著維持秩序。
好奇的走過去,衛燃隔著落地窗好奇的往圖書館里看了一眼,隨後拉住一個全身粉膩膩的小太妹問道,「圖書館今天在搞什麼促銷活動嗎?」
「是阿芙樂爾姐姐請來的那兩位音樂家在即興演出」
這小太妹解釋道,「他們似乎和很多熟客認識,然後那些經常來的熟客就開始給朋友打電話,然後人就越來越多了。老大,不,我是說老闆,我能不能進去維持秩序?」
「你就在外面!」
衛燃還沒來得及開口,芭芭雅嘎的隊長喀秋莎便將那個大呼小叫的小太妹給揪到了一邊。
隋馨和陳洛象?
衛燃挑了挑眉毛,也沒管那些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小太妹,獨自好奇的走進了從未如此熱鬧的圖書館,在古琴和古箏的和鳴中,找到了站在邊角處的穗穗等人。
「這咋回事?」衛燃好奇的問道。
「洛拉想讓隋馨來圖書館彈幾首曲子」
穗穗攬住衛燃的胳膊笑著解釋道,「不管怎麼說,這咖啡吧的生意雖然現在都丟給薩曼莎太太了,但終究是洛拉和隋馨她們倆弄起來的。」
「然後就來了這麼多人?」衛燃指了指周圍。
「可不」
穗穗眉開眼笑的說道,「他們倆收到了奧莉佳的邀請,準備過幾天去達麗婭大嬸兒的展覽館做客以及巡演呢。」
「你打算去嗎?」衛燃隨口問道。
「看情況吧」
穗穗顯然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如果到時候能把工作忙完就去,奧莉佳還準備帶我們一起去打獵呢。還有,12月底我爸媽準備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
「來這邊?不用我們去伏爾加格勒了?」
「不用了」
穗穗搖搖頭,「他們那個玩具無人機的生意太忙了,要不是我爸爸迫切的想看看我買下的酒廠,他們根本就抽不出時間過來。」
「所以尼古拉老爺子今年自己過年?」
「應該不會」
穗穗搖搖頭,「現在他就住在我爸爸在島上買的那棟房子里,平時都是格列瓦安排的小混混照顧他,過年的時候大概卡爾普大叔他們會過去吧,我之前聽瑪雅說的,而且她說到時候她和季馬也會過去陪著的。」
聞言,衛燃稍稍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如今自己學到的這一身本事,少說也有一半是拜尼古拉老先生所賜。
只是如今他自己周圍麻煩不斷,實在是不適合去看望對方,那畢竟是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了,他就算體格再好也終究老了。
萬一暗中盯著自己的人腦子一抽把目標放在尼古拉老爺子的身上,萬一還真讓那些人得手了,他都無法想象將會捅多大一個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