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靈牌
「可能?是他們擬著化形的壁畫上,就有這個鈴鐺,有了一定智慧能力的霧怪,能根據需求幻化出來。」
否則,不管如何聰明有靈性,都不能憑空而來一些帶著能催眠人的鈴鐺啊。
看來,這霧怪擬著化形的壁畫,內容那是相當的精彩絕倫啊,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南枳一拖著自己有些暈沉的身體,緩緩轉身。
眼前的一汪泉水此刻還在不斷升起白色的霧氣,這一汪泉並不大,也許在數百年或是數十年以前,它還是一條溪流。
石盤所在的地方,應該當初與它都是當地水源充沛之地,只是這須臾數年以後,地貌還是被極大的改變了。
並非人類干涉,而是自然的改變。
「這裡,就是那霧怪的源泉之地了,只要斷了來源,霧怪就能失去生命來源來。」
「可是,小姑娘,這麼大一汪泉,該怎麼阻斷呢?」尚嶼川聽著她言語之中的認真,實在不忍打斷,可現實是,他無奈的伸出雙手:「鄙人不才,只有一隻手,小姑娘若是不嫌棄,鄙人可以徒手填泉的……」
「你這個包裡面,就沒有帶什麼工具一類的?」南枳一挑著眉,死盯著他一直帶著的包,哪怕背著司機的時候,這沉顛顛的包,他都不曾經落下半刻,還以為他有備而來,一定帶著什麼工具呢,沒想到,倒是個不知道準備的。
還是?他到現在還不願意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不願意拿出他包裡面的工具呢?
許是發覺了自己的包被盯上了,尚嶼川捂著自己的包:「這裡面,還真沒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工具,小姑娘這樣吧,我不用你動手,我就用我雙手挖土,去堵泉眼行吧!」
說著,拉起自己的衣袖,就準備往泉里沖。
但一直對他有所懷疑的南枳一又如何能任由他迷惑呢,趁他此刻在泉邊,直接一個使壞,直接把他給擠到泉里去了。
見他在泉里撲騰一會兒,便站起了身,細細看,這泉才到他的腰身而已。
泉水裡變成落湯雞的尚嶼川抹了抹臉上的水,臉上的污垢倒是有些被清洗去了,那原本污垢下面,是一塊顯得有些白皙的皮膚。
此刻,他那亂蓬蓬的頭髮,也被他掀了上去,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露了出來。
就是這一瞬間,片刻之後,他邊繼續開始裝傻充愣,眼裡的光也被他立刻收了起來:
「小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呢?我不都說了,我可以自己動手的嘛,哪兒用你親手送我下來呢?」
聞言的南枳一隻是淡淡一笑,都這樣了,怎麼還死鴨子嘴硬呢,既然他想演戲,她就陪他演就是。
「這不是怕大叔你害怕嘛,親自送你一程而已,不過大叔,你這個包實在有點沉,我估計裡面一定有什麼貴重的物品吧。
你看,就這樣放邊上多不安全啊,萬一被什麼怪物人啊拿走了,大叔你該擔心了,所以我給你先保管一下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給你拿著,連點灰塵都不讓它粘上!」
順手就拿起來了被放在地上的大包,自然的拉開了拉鏈,嘴邊還驚呼著:「哎!真不好意思大叔,我不小心給你打開了……」
要論耍混,她南枳一還沒有敗給過別人。
不知為何,見泉裡面那人臉色沉了下來,心裡莫名的喜悅,她從進入霧以後,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
總得讓她贏一次吧。
「不好意思大叔,我給你拉上啊……」南枳一笑呵呵的賠禮著,不經意的撇了幾眼包裡面的東西,只是一眼,她便看清包里的內容……
詭異至極!
一塊大紅色的方形木牌,似乎木頭還是上好的紅楠木所做的,這樣的木材實在難尋。
原本這樣的東西擺在南枳一面前,她應該是欣賞的,可現在她倒有些困惑,因為這方形的木牌不是別的,而是一塊……
牌位!
她似乎也只在那幾個老爺子那裡見過這種牌位,畢竟現在的人死後,都流行上墳,而不是隨身帶個牌位。
這牌位在包里安靜的躺著,可以看得出來,尚嶼川對這塊牌位的用心。
他渾身上下被他偽裝得臭烘烘亂糟糟,唯獨這塊牌位,被擦試的那叫一個亮堂,上面更是用金線勾勒出來的字,可見這牌位對於尚嶼川而言的重要性。
上面的字,倒是她南枳一都不認識的文字,有些偏繁體字,卻又不像。
不過,她已然已經記住了這文字,不過是需要回去多花點時間,查一下罷了。
片刻,她在拉鏈上的手停了下來,方才聽見了包底下清脆的響聲,她才看見,牌位底下那微微發著金色光芒的,金條啊!
這大叔,果然是她想的一樣,絕對不同尋常,尋常人,哪裡來這麼多的金條啊,這些金條該是值不少錢的。
沒想到,大叔居然還是個土豪啊。
「怎麼樣?看見什麼了?」尚嶼川也不再掙扎了,在泉裡面安安靜靜的站著,瞄著南枳一,如同鷹盯上了獵物一樣,不願意錯過片刻獵物的表現。
「能看見什麼啊!」南枳一合攏了背包:「不過就是被嚇到了而已,沒想到看起來一貧如洗的大叔,居然是個土豪啊,不過這年頭出門,帶這麼多金條,不一定安全呢。」
她倒是更想知道,他究竟哪兒來的那麼多的金條。
「所以這不,才小小的偽裝了一下嘛,就是怕別人搶我的家當嘛,從我這一路來,就沒有被人正眼看待過我,就知道我的偽裝很成功啊!」
像是個驕傲的孩子一樣,尚嶼川扣著泉里的淤泥,堵著泉眼:「可惜,還是沒有瞞過小姑娘你,你太聰明了點,不過你得保密啊,我可不想讓人覬覦我……的金條。」
「是嗎?那我多謝大叔你的誇讚了,你放心,我嘴可嚴實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南枳一拎著他沉重的包,心中咬牙切齒,沒想到,大叔還挺機敏,本想藉此打聽他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是給人找了一個台階,讓他直接下去了。
看著那個認真忙碌不帶回頭的人,南枳一就納悶了,他就不怕自己拎著包跑了嘛?畢竟這裡面的,可抵她一輩子的工錢加外水呢。
還是這又是他出的什麼樣的計謀呢?是想試探她什麼嗎?
就這樣防賊一樣的南枳一,盯著別人背人看了半天,發現他除了扣淤泥以外,並未有其他的舉動,也漸漸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圖南如何?」
她還是有些擔心這聹斯爾家族的後人的,即使他一族以於百年前脫離了五絎,可總究百餘年前,他們的先祖說不定也曾經一起並肩而行呢。
「我說小姑娘,想不想給我送塊石頭下來啊?這淤泥終究是難以抵擋這泉水啊!」
這無力的吶喊聲,讓南枳一隨手將背包丟在了地上,真是魔怔了,又不是她的金子她家人的靈牌,她幹嘛覺得隨便丟棄視為不敬呢?
白給人家舉那麼久。
順著霧可見範圍的周邊,她尋找著石頭的身影,感覺自身的運氣還是有些不錯,低頭快找完四周時,她發現一塊鑲嵌在旱土裡的石頭。
要不說,這怪物活動的範圍之內,生態環境就格外的奇怪呢?明明旁邊就是一汪泉,偏偏這泉的周圍,還是干出溝壑的土地。
在泥塊裡面尋找半天,這石頭的大致模樣,才露在她的眼前,像是被精細打磨過的模樣,可經過自然的磨損,也只能依稀看出,這曾經應該是一塊刻有花紋和文字的石頭。
其作用,南枳一便不得而知。
畢竟它的形狀也不是她認知裡面的封印石盤,只當它應該是聹斯爾家族的某個器皿,取了出來。
在那凹陷下去的泥土層裡面,她看見了一顆漂亮的石頭,它該是置身於這大石頭之下的,渾身透亮晶瑩,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似乎還發出著淡淡的灰色光芒。
對於會發光的東西,南枳一那就是毫無抵抗力的,喜歡得緊,順手給扣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石頭來了,給你。」
也不知為何,在尚嶼川將石頭放在泉眼那一刻,順著南枳一的方向看去,才覺得有些奇怪,這石頭和泉眼的形狀幾乎一模一樣,似乎這石頭天生就是為了這泉眼打造一般。
不管如何,這也不是她現在能查清楚的事情。
「現在怎麼辦?」尚嶼川還站在溫泉之中,懶得上岸一般。
「去找圖南他們,霧怪的力量此刻已經衰弱,我們逃走應該沒問題。」
「好……」
這好字才剛剛說出口,站在水裡的尚嶼川便被一飛來的舌頭飛速給拽走了,只留下地上一行水漬。
這舌頭究竟為什麼不停抓人?南枳一不顧多想,拎起地上某人視入生命的包,順著水漬的方向跟了過去。
如同負重越野跑步一樣累,她喘著大氣,為什麼舌頭對其他人都是包接服務,就不能來接一下她呢?
就因為她傷了它?還是一個會記仇的舌頭啊!
別人都是飛,就她在後面苦命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