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唐一言堪堪躲過一個惡靈的劈砍,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被鐵鏈拉住,動彈不得。
若不是小白的白火及時的救助,還有木挽香的時時照顧,或許他早就被被惡靈們亂刀分屍了。
孫元應見此,或許是有些嫉妒木挽香的照顧,從來都是人群中央的他,發現如今居然有這麼一個女人視他於無物。
若是只是無視他也沒有關係,可偏偏那女人卻看上去卻一直在注視著另外一名男人。這就讓他無法忍受了。
"廢物,就這點本事,還有臉來此。不如回家找你娘喝奶去吧!"
面對著孫元應的冷嘲熱諷,唐一言心中雖然怒罵,卻無暇做出回應。
"廢物!"孫元應在一旁不停地罵著。好像要用他的罵聲來沖淡對心中的鬱悶一般。
就在那時,唐一言將眼前的那個惡靈斬殺之後,稍稍鬆懈了一下心神,卻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後衣服像是被人揪了起來。
他們原本就是圍成的一個小圈,在惡靈的圍攻之中,不自覺的將自己的後背留給了同為一個陣營的人,雖然孫元應與他有些不對付,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會被偷襲。
於是沒有絲毫防備的他被孫元應一把舉起,就在他準備掙扎之時,孫元應再一掌拍擊在他的脊樑之上。
哐當一聲,唐一言緊握著的勿妄脫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那是劍,那是一名劍客的劍,世人總說,一個劍客的劍若是握不穩,掉了,那麼劍客的生命或許也就走到盡頭了。
他只感到兇狠霸道的力量立刻蠻不講理的沖入他的體內,沿途破壞著他的筋脈。
饒是他經脈異常的堅韌也忍不住的一口鮮血吐出,隨後,他身體表面的血管立刻破裂,一股股的鮮血隨之漫出。他的身上立刻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
隨後,剛剛組織起的力量立刻被擊潰,他的身子如同被孫元應扔出的一塊沙包一般。向著那兩個坐在馬上的惡靈砸去。
唐一言在空中滑行之際,濃郁的血腥味立刻散開,將那些惡靈的嗜血本能一下子調動起來,眼睛紛紛向著唐一言望去,卻沒敢動手,因為唐一言飛向的畢竟是他們的將軍。
那兩個端坐著的惡靈中的其中一個手持長矛的男子。沒有絲毫憐憫,也沒有露出一點點的興奮之情,有的唯有他冰冷的長矛。
那手持長矛的惡靈的坐騎一動未動,甚至那惡靈的身體除了長矛也是一動不動,只有那長矛如同閃電般的刺向飛來的唐一言。
唐一言如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矛向著他的胸口刺來,他無法躲避。甚至無法動彈。
年僅二十的他終於又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雖然,這一年來。他幾乎一直在刀尖之上徘徊,數次與死亡之神擦肩而過。
期間有過解脫的快感,有過不舍的眷戀。卻從來沒有過如今的滔天怒火,這孫元應確實可惡。
先是在城門之外與時時自己作對,又是在剛剛將自己拖入這戰場之中,如今更是在背後偷襲自己,他怎麼能夠不怒。
他將自己的拳頭死死的握緊,雙手的指甲都已經深深的陷入肉中,渾身充斥著滔天的怒火。
"此仇我若不死,定當還你,"他這般想道。
不過眨眼之間,那長矛便插入他胸口之中,甚至他已經感受到長矛之上傳來的森寒的鋒芒。
突然,他眼前的石壁一閃。只見石壁之上正刻著一副壁畫,壁畫之上只是兩個平凡的夫妻的日常生活而已。
就在他的剛剛看清壁畫,胸口之上傳來一點點刺痛之時,光芒一閃,他只感到自己也化為一道流光,飛入石壁之中。
而就在惡靈都被其血腥味吸引之時,那一直盤旋在天空之中的鐵鷹立刻低鳴一聲,飛到孫元應的頭頂之上。
孫元應頓時猛然的催動手中之劍,化為一道流光。將身旁微微走神的惡靈劈開,一個跳躍之間,落在鐵鷹背上。
說是遲那是快,從孫元應向著唐一言發動偷襲到現在也不過瞬息之間而已,龍陽與木挽香還有小白此刻終於在震驚中反應過來。
"孫元應!你居然敢動我風向書院之人,可曾顧及過我風向書院的萬千劍鋒?"
"哈哈!風向書院?我看他會不會為了你一己之言,為了一個還沒有正式入門之人,與我黃世閣翻臉。"
"況且,我黃世閣與你風向書院同為三大仙門,我可不怕你,只是你嘛?"孫元應仗著鐵鷹的速度,料定這些惡靈追不上他,所以很有耐心,還透著幾分得意的說道。
"本來我是要收你做我的爐鼎小妾的,卻奈何你居然對那個廢物這般上心,所以??你去死吧,哈哈哈哈!"
"不論風向書院是否出手,天涯海角,我定斬你的頭顱,"木挽香將牙齒咬得嚓嚓作響,這般說道,顯然,她是動了真怒。
"你先能活著再說吧!不過若你不死,我的爐鼎之位,依然有你,哈哈!"孫元應囂張的大笑著說道。
"老子還真沒見過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傢伙,害我兄弟,你死定了,老子一脫身保證殺到你後悔生出來,"龍陽憤怒的吼道。
孫元應卻只是笑了笑,看上去十分的不屑。
而這時龍陽看到小白的毛髮變得有些發紅,立刻攬過小白,低聲說道:"別擔心,唐一言暫時不會有事,你看。"
小白順著龍陽的手指看去,此刻壁畫上的那男人赫然變為了唐一言的模樣,只是那個女的依舊樣貌模糊。
小白聽此這才稍稍放心,那變紅的毛髮再次恢復正常,不過它身體一閃而過,撿起地上的勿妄再次飛了回來。
此刻,那些微微失神的惡靈再次恢復正常對著他們再次發出無盡的攻勢。
孫元應也冷笑著準備離去,而之前那個手持長矛的惡靈將軍顯然不肯,說道:"誰也別想走。"
於是他的身子在馬上瞬間高高的躍起,不過剎那間便跳過了鐵鷹所在的高度,手中的長矛在那時被他當著一根棍棒,對著孫元應狠狠砸去。
他身為黃世閣這一代最為優秀的弟子,孫元應當然不會是一個弱者,所以面對獨自追來的惡靈將軍沒有畏懼,反倒有些喜悅,畢竟他正好有一肚子的鬱悶沒地方發泄呢。
"來得好!"
孫元應大吼著抽出劍來,也是對著長矛狠狠的撞去。卻如同自取其辱一般,稍稍一接觸,便是吐血而歸。
"走!"知曉自己不是敵手的孫元應,一落在鐵鷹之上便催促道。
惡靈將軍雖然強大。但飛行的速度與天生的靈禽相比,差距還是太大。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孫元應離開,於是他將他的怒火朝著地上的人發泄而去。
咻!
長矛刺破空氣的聲音。惡靈將軍對著木婉香的頭頂一刺而去,他已經觀察了很久,非常的確定。這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女子才是所有人中最強的。
木婉香立刻有感,身旁一朵蓮台飛起,化為一道玉光擋在她頭頂,同時,他手中的秀劍連連划動,一道道劍氣如同要撕裂空間一般,瞬間將眼前的幾個惡靈割為碎片。
然後一個翻身,一聲劍鳴響起,聲震雲霄。
於是天空之中,一把巨大的劍芒憑空而凝,對著那空中的惡靈將軍斬去。
那惡靈將軍的身子生生的停了下來,絲毫不敢小瞧這一劍,全身黑霧涌動,一道又一道的巨盾在他的身前凝起,轉眼間便有十餘道。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居然全是徒勞,因為,那巨大的劍鋒居然將其一下子盡數破碎,不僅如此,還帶走了他的一道手臂。
當然,已經發動攻勢的木挽香自然不止這些。沒有片刻的耽擱,她快速的衝天而起,一隻腳狠狠的踏在惡靈將軍的脖頸之上。"咔嚓"一聲脆響,頸骨應聲而斷,那帶著惡鬼面具與鐵盔的頭顱滾落而下。
但那頭顱卻沒能落在地上,迎接它的便是之前就已經升起的蓮台。
砰!
鐵盔掉落在蓮台上,發出一聲脆響。而後,一瓣瓣的花瓣對著靈魂依然不死的頭顱不斷的切割而出。儘管有一道黑色屏障的保護,卻依然在蓮花之下破碎,那歷經千古歲月不曾磨滅的靈魂依然沒能擋得住對靈魂的攪動,很快便消失在世間。
場間一片嘩然,沒有人想到,那個強大的惡靈將軍會被木挽香乾凈利落的幹掉。
"木仙子威武。木仙子打遍惡靈無敵手,不過,你能不能快救救我。我頂不住了,"龍陽一邊應對著周圍無窮無盡的攻勢,一邊大喊道。
之前有唐一言與孫元應之時。他們便處於弱勢,如今少了他們,劣勢更加的明顯,所以小白與龍陽已經完全不能應付。
木挽香立刻飛身而下,手中劍芒不停的揮動,稍稍的減緩著龍陽與小白的壓力。
"這,這殺了那惡靈頭頭好像也沒用啊,只是這些小卒我們都難以應對啊!"龍陽一邊大口的喘息一邊說道。
"你們先走,我自有脫身之法,"他抓過小白塞到龍陽手中說道。
"你有什麼脫身之法?"龍陽有些不信的說道。
"走,聒噪!"木挽香一掌拍出,將龍陽撞離很遠。然後獨自抽劍向著惡靈衝去,看上去頗有一副慷慨赴死之像。
一座白玉蓮台橫空而來,一瞬間將龍陽與小白囊括在沒,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惡靈們自然不願,紛紛對其出手,一道又一道或凜冽或霸道,或厚重的刀光劍影不停地對著蓮台劈來。
幸而蓮台之上,花瓣飛舞,不斷地格擋著來自各個方向的攻勢。並藉此機會速度更快的離去。
"唉!小白你看,仙子對我果然有情,拚死將我救出來,自己卻身陷囹圄,我真是太感動了,我決定等著她出來,一定以身相許報答恩情。"龍陽看著正在奮戰著的木挽香深情的說道。
"滾!人家不過是嫌你礙手礙腳的罷了,而且你說唐一言暫時沒事,到底怎麼回事,若是騙我,我的白火可不是好玩的。"小白盯著龍陽說道。
"放心,那壁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定然是將唐一言吸了進去,把他困在裡面了,而且你看那壁畫只是普通的田園生活畫,沒什麼殺機,只要我們早些將他救出來,便無大礙。"
"那怎麼救?"
"怎麼得,也必須等這些惡靈離開,再做打算,不然根本救不了,我們先??不!"龍陽突然大喊道。
在那瞬間,本來想跳下蓮台的他卻被光幕擋下,他的叫喊聲隨著蓮台的飛行越來越遠。
原來,一人獨抗眾多惡靈的攻擊的木挽香終究沒能抵擋住,在那剩餘的一個惡靈將軍蓄勢一斬之時,一口鮮血噴出,正好撒在石壁之上。
就在她身上氣勢陡然攀升,氣息越來越強之時,那石壁再次光芒一閃,將木挽香也給吸了進去,至此石壁上的那女人也顯露出了她的樣貌,正是木挽香的樣子。
"你越界了!"那惡靈將軍用長刀指著石壁冷冷的說道,身後的那些惡靈也是一陣怒吼,氣勢洶湧的如同要拆掉這堵刻著壁畫的石牆一般。
於此一道空靈的女聲響起,"我沒有越界,他們都是鮮血灑在我之上的平凡人,我收他們自然算不得越界。"
"可是我說你越界了,"那惡靈將軍用他略帶嘶啞的聲音說道。
女聲毫不畏懼的道:"你算什麼東西?"
砰!
惡靈將軍的長刀瞬間插入石壁之前的地面之上,不偏不倚,不多不少的正好差一絲插在石壁上,顯然是在示威。
可這時,那些惡靈士兵們卻沒有在嚎叫助威,因為,他們的將軍此刻正準備挑釁規則,他們雖然是兵,但卻也是千年不散的陰魂,活在這不死城規則之下的不死生物,短然不敢挑釁規則。
但惡靈將軍似乎有所依仗,冷冷的說道:"你會死,真的,很快,我會親手了結你。"
"你沒這機會的!"
那惡靈將軍不過冷笑兩聲,爬上他的馬匹,直接離開,看上出猶如勝券在握一般。
於是他拚命的奔跑著,卻如同傳播災難的使者一般,不論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出現災難。
那洪水流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的在他身後緊追不捨,將一片又一片的大地變為一片汪洋。
天地早已失色變得漆黑一片,滔天的暴雨擊打著地面,風和雨總是難以分開的,這時,狂風大作,令洪水更添幾分威勢。
那座小木屋終於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卻在下一刻,直接被到來的風暴席捲而起。木屋被吹得四分五裂。
砰!
唐一言感到他的心中似乎有某種東西破碎了一般,變得異常的悲傷。
"挽香!"他悲切的,帶著一絲哭腔的大聲喊道,卻被風聲。雨聲,甚至洪水涌動之聲完全覆蓋。
洪水已經快到眼前了。
雖然他跑得很快,但他的那小屋卻在一處低洼的地方,若是下去了。在洪水之下,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跑出來。
不過他卻沒有想那麼多,直接朝著下方跳了下去,幾步之間便跑到木屋的廢墟之上巡視著。
"人呢?沒有,這兒也沒有,"他在廢墟之中不斷地翻動著,傾盆的大雨將他整個身體淋得濕透了過去,就連在地上廢墟間沾染的污垢也沒能在他身上停留半分。
"挽香,挽香,你在那裡?"唐一言焦急的大喊道,發瘋般的在廢墟中搜尋著。
"一言,我在這兒呢?"
一道溫柔著帶著幾分急切與喜悅的女聲在風雨聲中傳入他的耳中,他立刻大喜的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遠方山坡上站著的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即便是風雨之中略顯狼狽,也絲毫沒有掩蓋其風姿。
唐一言瞬間大喜,心中暗罵自己太過衝動,有些傻氣,便立刻向著山坡攀爬而去。
但就在那時,一股昏黃帶著無數泥沙的洪水沖瀉而下,只是微微接觸他的身體,他便被其捲入泥沙水底之中。
"一言??"
"都怪我,怎麼就一個人跑了呢,應該在哪裡等著他的,沒準我們都可以逃出來的。"
"算了,算了,他死了,我也該跟著去的。不過??不過今日為何我心中隱隱有些不願呢?不行我倆感情深厚,他又是因我而死,我得隨他去的。"
於是她閉著眼睛,壓下心中的那絲不情願。一狠心便隨著腦海中的那句"跳下去,跳下去,"便對著那洶湧的洪水,縱力一躍。
噗通!
木挽香的身體一下子落入水中,只是卻沒有昏厥過去。
在他們看不見的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名女子的臉龐,她面帶著微笑,似乎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處於黑暗之中的唐一言瞬間便奇迹般的浮現在洪水的表面。
他一口吐出嘴裡的污水,深吸一口氣,卻正好也看到漂浮在水面的木挽香。
"挽香怎麼也在這裡,幸好我看了,"他一邊這樣說道,一邊向著木挽香遊了過去。
此刻雖然風雨仍然沒有停止,但洪水似乎落入了平原之中,不在那麼洶湧。所以他很快便游到了木挽香身邊。
他一把抱起木挽香,向著那岸邊,也是以往的一座山峰遊了過去,卻依然感嘆道:"我老婆就是不一樣。即便滿身污垢,也這麼漂亮,還那麼香,嘿嘿!"
很快。他便帶著還沒有醒來的木挽香來到了山頂,卻發現木挽香的身體越來越燙,顯然是發燒了。
"不好,不好,肯定是著寒了,正燒著呢,怎麼辦,現在一個看病的郎中都沒有,真是,唉!"
他一邊在這有些濕氣的山洞中走來走去,一邊說道。
然後他又摸了摸木挽香的額頭,發現其體溫越來越高,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媽的,拼了,早聽說這山的後邊好像有驅寒草,不行等不住了。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去采,不就是經常山體崩塌嘛,怕什麼。"
於是,下定決心的他,在木挽香的耳邊輕輕說道:"挽香,別怕,我一定會救你的,等我啊!"
話罷,他在木挽香那潔白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轉身向著風雨而去。
卻不知,那木挽香的眼皮動了好幾下,像是掙扎。卻沒有成功的樣子,顯然昏迷之中的木挽香已經感受到了唐一言的這一吻。
就這般,唐一言為了快一些採得那驅寒草,再次在山間奔跑起來,也不知踩塌了多少路段,終於來到了大山的背面。
但眼前的情景越讓他無比的絕望,因為他看到山體正在如同冰山消融一般,時不時的有大塊大塊的山體落下。
別說什麼驅寒草,此刻就算只是要其上的普通的雜草也得不到啊!
而那些滑落的山體,快速的匯入洪水之中,將洪水的高度墊得高了幾分,已然在水中再次堆砌出一堆泥堆。
正在他失望至極之時,卻見到那水面新堆砌的泥土之上正有一株綠色的小草,正在風中搖曳。
那小草通體碧綠,三葉,每片葉片邊緣之上還有著一排小小的毛刺。
"沒錯,沒錯,這就是驅寒草,真是老天有眼,還好還剩一株,看來是天要幫我唐一言啊!"唐一言興奮的一抹臉上的雨水,這般說道,不過剛剛張開的眉頭卻立馬有皺了起來。
只因那驅寒草所在之地幾乎可是算得上絕地一般,他根本難以下去,而且,而且那翻滾著的浪花,也許在下一秒就會把驅寒草吞沒,所以他根本沒有時間再過猶豫,不然這最後的一株驅寒草也沒了。
他隱隱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先是自己剛好出門山體就爆炸了,漫天的洪水席捲而來,又是自己被洪水捲入水底,卻被一個漩渦給拖了上來,最為奇怪的是自己需要驅寒草,那泥土之上就偏偏只剩這一株,似乎是故意要讓自己下去的一般。
不過他卻只是這般想了想,立刻便義無反顧的對著懸崖跳了下去,他不管這是巧合還是什麼安排,他只知道木挽香正生著病,而她此刻是他的妻子。
噗通!
他的身子在水中濺起一道浪花,原本以為自己會被浪花拍暈的他,卻奇迹的發現,水面已經風平浪靜了。
唐一言有些驚愕,他不明白為何這洶湧的洪水立刻便變得溫順無比,就連裡面的那些泥沙似乎都沉了下去,他覺得這裡越來越奇怪了,所以索性也沒有理會那些,直接向著那水中的小土丘游去。
他看到,原本不停滑落的泥土石塊開始變得更加的急切,如同山崩一般,不停地垮塌。可偏偏就那株驅寒草完好無損。
"這在我過去的時候,肯定立刻就停!"他喃喃自語的說道。
於是,他毫不畏懼的硬著頭皮向著土丘游過去。似乎是看不到那些垮塌而下的石塊泥土一般。
噗通!噗通!
他聽到自己周邊不停地有石塊落在水中,甚至濺起的水花也是拍得他生疼,但偏偏卻沒有一塊落在他身上的。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運氣好得逆天,也不可能全部躲過,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沒有躲閃啊!"
就在這時,本來應該落在他頭上的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居然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的生生的繞過了他,落在旁邊的水中,濺起一大片的水花。
"難道,難道我還是天選之人,有神人相助?"他歪著腦袋這般想道。
於是膽大包天的他為了驗證到底是天選之人,還是有人再玩他,開始主動的向著即將落下的石塊游去。
果不其然,那些石塊泥土紛紛向著兩邊避讓,即便是將要落在水面的石塊,也像是害怕他一般,紛紛扭開。
他不知道的是在雲層之中,有一個女子正被他的行為氣得跳腳,不停地磨動著牙齒,似乎要將唐一言咬死一般。
"混蛋,你難道不知道這樣讓我的靈力消耗很大嗎?好玩嗎?砸死你得了!"顯然女子被唐一言已經給氣急了,索性將手抱在胸前。不管正在作死的唐一言了。
唐一言自然不知道,那"神"已經罷手,不再幫助他了。但是沒有見到那尊"神"的他依然還是繼續著他的求石頭砸。
這一次,他挑選了一塊巨大的石塊,這巨大的石塊如同一把大傘一般把他的身體籠罩在下方,猶如一團天邊的黑雲,他想或許這麼一大塊石頭,那"神"移動起來會多損耗一些力量吧!
但巨石離他越來越近。卻絲毫沒有半分的避讓的意思,只有陣陣的呼嘯聲。
"不會,不會這次不避讓了吧?"他在心中想道,準備躲開的他難以還有機會,瞬間便被巨石砸中,身體隨著石頭一起沉入水中。
"活該。"之前那女子的身影浮現在雲層之上,似乎有些出了氣般的喜悅。
唐一言自然不會就這般被石頭給砸死了,因為他雖然不記得自己有修為。與他擁有強大的肉身,但這巨石依然只是將他砸得暈了過去而已。
女子看到巨石下的唐一言,突然有些擔憂的說道:"可不能這般就死了。這畫還沒有畫完呢!"
於是她一揮衣袖,發現那巨石居然紋絲未動,有些惆悵的說道:"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嗎?不過也好,漫長的孤獨終歸要結束了。"
她一個手決的打出,一道七彩的光芒包裹在巨石之上,而這一次,她並沒有想移開巨石,而是稍稍抬起,將唐一言給拖了出來。
她繼續對著唐一言一指,一道碧綠充滿生機的光芒瞬間落在唐一言身上。
做完這些的她似乎變得有些透明了,如同要羽化登仙了一般,最後她憤憤的看了唐一言一眼。一腳將他踢到驅寒草的身旁,便消失在原地。
唐一言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在一個叫大乾的地方做皇子,卻偏偏碰上了東陵之亂,讓他又做了兩年的小乞丐,原本以為再次做皇子的他應該可以混吃等死欺負人時,卻有人跟他說,"你是大乾的皇子,重新煉製鎖海印的事。就交給你了。"
對啊!他是皇子,他的目的本來就是要煉製鎖海印,他是來拿須臾葉的,可是怎麼就成了一個山間小農呢?
唐一言瞬間張開了眼睛,眼睛中卻不是清澈,而是混沌疑惑。
"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
??
他有些混亂的抱頭蹲在地上,喃喃的說道:"鎖海印,須臾葉,木挽香,還有,還有惡靈,石壁。"
他在並不寬闊也並不牢固的小土丘上不斷地來回徘徊,不停地念著:"對,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石壁,一定是石壁!"
"我是唐一言,我是來拿須臾葉的唐一言!"他瞬間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眼中變得無比的清明。
他摸了摸腰側,這才想到勿妄早就掉落在外面,否則自己也不會這時才醒過來。
"唉!頭疼,我居然跟木挽香做夫妻了,她要是醒過來,絕對要發飆啊!我好像沒對她做什麼,還好,還好,"他輕撫額頭,有些慶幸的說道。
他完全選擇性的忘了自己剛剛出山洞時,在木挽香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點小小的印記,他想至少木挽香不知道
已經想起了一切的他,覺得這壁畫似乎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惡意,否則也不會那麼多次必死的他,卻險象環生了。
似乎這壁畫只是讓他們經歷某種場面而已,不過他搖了搖頭,發現自己似乎目前還沒有辦法破壁而出,只能先順著演下去,畢竟,總不能讓木挽香給病死吧,雖然那幾率幾乎為
很快,他便順利的採摘下了那株所謂的驅寒草,他沒有再耽擱,幾個跳躍之間,便上到了之前的跳下的地方。
此刻的狂風暴雨與泥濘不堪,隨時可能坍塌的路面已經對他造成不了絲毫的影響,很快,他便再回到那個山洞之前。
不過進洞以後得他,卻並沒有看到木挽香的身影,他有些著急,因為與他之前一般失去記憶,不會利用靈力的木挽香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況且她還發燒昏迷著呢!
"莫不是被什麼進洞的野獸給叼走了?"他低聲說道。
於是要尋人的他也不管木挽香在或者不在,立刻扯著嗓子大喊道:"挽香,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