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精分了？？？

陽光被厚厚的窗帘擋住，安寧晃晃悠悠的從床上醒來，迷迷糊糊的睜眼看到自己略顯凌亂的卧室，視線轉移掃到牆邊倒塌的玻璃展櫃和一地的手辦模型。

頓時，他一激靈的就清醒過來。

趕忙爬下床跑到展櫃旁小心翼翼的扶起柜子仔細檢查掉在地上的手辦和自製的一些各式軍艦模型。

結果有驚無險，手辦沒有磕壞，雖然他柜子裡面的東西不能抵得上上京一套房那麼誇張，但也到了五位數，要是有什麼磕磕碰碰的夠他心疼好一陣子的。

這上萬塊錢他起碼得接幾十個設子或者承包一整本書的插畫才能賺得回來。

心態終於平靜下來后，安寧重新坐在床上終於開始回憶昨晚的事情。

記憶中昨晚他好像在等所謂千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結果好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砸了一下，他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了應該是手辦櫃，然後……

他好像看到了什麼。

回憶著之前的感覺，想起什麼的安寧頓時目光平視看向面前的空氣，雙瞳漸漸放大失去聚焦。

視線之中房間所有的顏色漸漸虛化，他隱約看見了另一層空間。

那是一片沒有顏色的虛無空間，讓人感覺這片虛無延伸無限廣闊，而這片空間中唯一的參照物就是安寧所在的位置下方。

如果以安寧站立著的方向劃分方位軸，那下方則是靜止懸浮著一個個或大或小的不規則好似石塊的物體，有的光滑有的是呈現顆粒狀粗糙，但都沒有顏色。

這些一塊塊巨石狀的物體就成了這片虛無空間唯一的參照物，難以得知大小。

安寧猛然回神，思維從虛無空間退出，雙眼重新聚焦看到了卧室的牆壁和窗帘，還有……那些靜止的石頭。

他的視線好像被分為了兩層？

外層是太陽光和風吹窗帘幾道光線投過造成丁達爾效應的生動現實畫面，還有一層是呈現在大腦中的靜止石塊畫面。

安寧用力甩甩頭，不是幻覺，當然也可能是很頑固的幻覺，或許洗個臉就能消掉。

「所以說，發生了什麼？」他還是沒明白昨晚是被什麼東西砸中了的樣子，隱約聽到什麼「找到智慧生物……執行安裝程序……提取記憶，製造驅動」什麼的。

【或許是奇遇。】一個很清晰的念頭從安寧腦海裡面蹦出來。

「奇遇？也許，也可能我最近看小說看多了？」甩甩頭想都沒想，安寧直接反駁掉這個念頭，並起身準備先洗漱。

這時又一個念頭毫無準備的從他心底出現：【從昏迷前得到的信息來看，或許是真的奇遇，外星造物砸到了我的頭頂，從而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空間。】

「真的什麼？怎麼回事我都沒搞懂。」反駁掉自己無端發散的腦洞，安寧踏著拖鞋走出卧室前往衛生間走去，反正不注視那層空間就對自己沒一丁點影響，什麼事情先洗把臉之後再想。

【這裡有之後的記憶，或許可以弄清楚】心底的念頭再次突然跳出。

「什麼記憶？」邊走邊和自己冒出的腦洞互動。

【手辦柜子翻倒后的記憶。】腦子裡冒出的念頭回應道。

「哦……這樣啊……」走著走著安寧走路的動作慢慢僵住了，他忽然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他為什麼跟自己冒出的念頭互動？

什麼鬼？不對勁？我在自言自語什麼？

是……我精分了？！

【沒錯】腦子裡冒出一個這樣的念頭贊同道。

……

兩分鐘后，

「所以說，我的精神分裂是那個所謂的外星造物弄出來的？」安寧在洗漱間邊刷牙邊在心裡向分出來的那個「自己」問道。

【嚴格的來說不算是心理學上的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精神分裂的癥狀是容易出現幻覺幻聽幻視和認知障礙，人格分裂的兩個思維的記憶是不互通的從而造成不同的性格和認知。】

「額，我嚴重懷疑你是那個所謂外星造物的AI系統，我的金手指沒錯吧。」漱了口水，繼續道：「要不然怎麼解釋得這麼詳細還兼帶科普。」

【不符合，沒有自我智能，應該不是。】

思維中的念頭接著冒出來：

【而且這並不是科普，而是自己記憶中的知識，高三那年因為讀《天才在左……》突發奇想對心理學感興趣從而在度娘上搜到的，而這個回答也是從記憶裡面翻找出來的。】

「那我這在心理學上算是什麼情況啊？」安寧漱著口把嘴裡面的泡沫吐到池子里。

【不知道】腦海里的念頭回應他。

「不知道？」安寧疑問。

【沒有讀過這方面的知識，所以不知道。】腦子裡的念頭冒出來。

」所以說，要我知道的你才知道，不知道的你也不知道？但昨晚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卻沒記憶，你到底是什麼？」打濕毛巾安寧邊擦臉邊問。

用這種方式跟自己說話真有點不適應，很像自問自答，但回答的答案沒經過自己的大腦思考就出現在腦海里，過後自己還需要重新分析一下這個答案。

這就像有很多東西都會遺忘的自己，跟記憶永遠不會遺忘的自己潛意識對話似的，卻也略有不同。

【1，分出來的思維助手本質上就是分裂的自己，這個自己被製造成驅動主要是用來操控造物。

除去安裝包中含有的信息之外，其餘都是按照自己的記憶中含有的記憶整理得出答案，並沒有其他沒有得到過的知識。

2，其實昨晚一直是清醒的，大腦也記錄了視網膜的成像，但大腦的遺忘程序造成記憶卻失。

原信息按照文字描述是：

找到智慧生物，執行安裝程序，提取記憶，製造驅動中……

若此空間成功被激活，則證明上個宇宙歸零者文明未能夠成功把宇宙歸零，或許該空間內能夠避免熵增現象，待下一個宇宙綁定者繼續實驗。】

擦完臉，安寧瞬間感覺思維通暢了許多，有時間慢慢消化腦子裡冒出的信息。

「所以說，我得到了一個高等文明的造物，這個造物的一個類似儲物空間的物品，而使用這個儲物空間的安裝驅動用我的記憶和思維創造了所謂的助手，或者說是驅動程序？」

【應該是這樣子的。】心裡冒出的想法給出了確定。

這讓安寧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對自己的整理結果給出的「應該是這樣的」的評價，還是驅動給出的回答。

【無需分清，都是自己給出的答案。】冒出的念頭給出了答案。

「所以說，到底我還是精分了啊。」安寧從洗手間出來一臉殘念：「沒想到我還有成為精神病的一天，雖然是人造精神病。」

大腦中誕生了一個副思維作為驅動，但安寧不太喜歡把這個驅動叫做副思維。

自己真被分裂成了兩個的話還是有些彆扭，雖然按道理來說這個副思維不會有情感只會按照安寧自己的思維邏輯輔助主意識。

所以安寧暫時把這分裂出來的叫做「驅動」，而不是副腦。

雖然得到像小說中的奇遇這件事他大概相信了，但不懷疑他因為昨晚因為什麼刺激造成了幻視幻聽和精神分裂症，嗯，比如說滿櫥子手辦都碎了他就絕對瘋。

不過如果這個空間造物是真實的話，就算是成為精神病也沒關係，嗯，正常人是有局限的，只至少思路沒那麼廣闊。

想著安寧再次把視野拉進到裡層，看見無限空曠的空間，裡面沒有光源卻能夠知道某個位置有什麼形狀的東西。

雖然因為沒有光所以看不到顏色，但這幾十塊不知道大小的不規則東西在腦海里卻輪廓分明。

所以說這空間到底怎麼用？沒說明書嗎。

對了，驅動好像說過安裝包自帶信息。

安寧立刻向腦海里要驅動給的那些信息，頓時，無數內容從他腦海略過，這些內容如果簡化為無法表達完整意識的文字的話內容是：

【說明：1，因外層容器限制，本造物只有十個緯度，所以無法完整模擬奇點歸零和宇宙大爆炸，請見諒。

2，該小宇宙可修改規則常數，但慎用。

3，被小宇宙綁定者的思維，包括其所具有的高級認識活動將會綁定造物。

4，若造物內部長時間未有變數，則判定綁定者消失，同時返還內部質量到外宇宙，同時刪除內部臨時信息並格式化，以尋找下一個智慧生物綁定。

5，若造物內部長期處於增長變數，則一直維持綁定者的思維意識以便其研究探索，時間上限至宇宙歸零，但若研究成功宇宙無需歸零，則維持綁定者的思維意識時間無上限，但對外部軀體則需自行改造以維持意識。

……

384，驅動助手為自動程序，但不可依賴，為了更好的研究效果，提升本身的思維認知切換為手動擋方為正確。

486，……

777，若空間中儲存了原宇宙物質請在宇宙歸零前還給宇宙。

……

2233，若宇宙歸零，請將空間投入下一個宇宙以便得到答案，以大破滅的戰爭薪火相傳，終有一日宇宙能夠永久屹立多元。

再次聲明：若此空間成功被激活，則證明上個宇宙歸零者文明未能夠成功把宇宙歸零，或許該空間內能夠避免熵增現象，待下一個宇宙綁定者繼續實驗。】

……

信息太多，而人腦的接收量是有局限的，就像一本書快速翻頁而通過眼睛只能捕捉到一些敏感的關鍵字類似。

安寧站在課廳撓了撓短髮，發現沒出現小說中腦袋被信息沖炸讓后暈過去的橋段，但卻也沒有得到多少內容，大多是都沒記住。

話說這些信息不是存在自己腦子裡嗎，為什麼那個「自己」能夠輕鬆接收，自己卻想都想不起來。

不過還是有一些被記住的，第三四五條的大概意思就是，他的思維意識被這個空間綁定了，如果這個小宇宙裡面的內容一直處於增長變數的話，他就可以讓意識維持永生？

但自己為什麼不激動？

關於自己可能成為類似小說主角一樣的存在為什麼心態這麼平靜呢，果然是因為沒有經歷車禍失戀和絕症之類的情況嗎？

安寧剛大學畢業不到兩年，平時靠著自學的漫畫插畫和畫本子勉強收支平衡，靠著父母留下的房不用交房租過得也算舒坦，就是有點宅和經常坐在電腦前對腰不太友好。

但這些先放一邊，按照之前截取到的某些信息片段來看，他得到的是一個「小宇宙」？

嗯，應該不是聖鬥士那種小宇宙，應該脫離幻想從科學的角度去解讀。

「所以說，這是個小宇宙？我只看到了一些不規則而且一動不動的的不可名狀之物……這是什麼？這有什麼用啊……」安寧回憶著這段信息自語道。

正常人是不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但……從今天開始，他，安寧不再是正常人了。

嗯，這很值得驕傲！

念頭繼續從心裡響起：【從時間記錄來看，不規則狀物是小宇宙入口在很多年漂流中捕獲的隕石，一動不動是因為內部時間運行緩慢，分子運動接近停止，空間中沒有可見光包括不可見光所以無法看清顏色。

所得知的形狀的基於感知，但基於腦容量的原因只能感知到基本形狀，但似乎無法通過感知得到關於分子鏈，原子，中微子，引力波，電磁力，強相互作用力……等信息。

從信息上顯示，這個空間的用處為：實驗。

但按照想知道的是這個東西能帶來什麼，給予的回復是：可以用來儲物並可以直接調整空間裡面的時間流逝，可以放入物質，而且只要具備生命存在的基本物質，那麼生命也能在裡面存放。】

信息很多，等安寧邊整理完這些信息手裡的泡麵都撕開了兩包調料包，安寧抓住了重點：「主要用於什麼實驗？怎麼放入東西？」

【只要主體意識和小宇宙與外宇宙與通，然後可以把想放的東西放進去。】

明白了，同時看到兩個空間的時候就能用意識把外面空間的東西轉移到裡面。

安寧瞳孔失去焦距，把一份注意力轉移到虛無的空間中，同時看著面前的泡麵，默念了一聲「地球」。

三秒后，

窗外陽光明媚，毫無變化。

虛無空間中幾個不規則狀物體靜靜懸浮。

果然，我只是個得了臆想症和幻視的正常人？得到小宇宙什麼的果然是我幻想出來的吧……

【是真實存在，不是幻想】念頭冒出，然後沒有下文。

好吧，沒準我已經把地球移進去了，窗外的陽光只是因為光速原因太陽光要六分鐘之後才會中斷照到地球。

【沒有把地球移進空間內。修正，按邏輯，六分鐘地球停止光照是太陽消失的假設。】

遺憾，剛還以為有個滅絕全人類的方法呢。

原理是隨便畫一個圈可以表示把圈外有東西都圈住，但地球並沒有被放進去，反倒是圈中的放進去挺簡單。

安寧把最後一包調料放進泡麵桶，然後再虛無的視野中隨手把剩下的包裝袋放開。

調料包消失在手上。

視線轉移到另一層，頓時，四張調料包袋子失去顏色定格在虛無的視角中安寧的眼前。

不能說定格，應該說是因為慣性非常緩慢的向著放開手的方位移動，因為沒有空氣所以不會飄，脆薄的塑料包裝就像堅硬的卡片般在空中平移。

扔垃圾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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