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升華！

黑暗無垠的空曠中有一點光芒，視線放大，聚變反應散發的能量穿透小世界這個兩百公里的大氣泡泡，讓隕石群的一個面充滿光明。

某顆隕石表面上逐漸充滿生機。

在綠色樹木稀疏的綠色草原上空，空氣中忽然泛出點點漣漪，一個雙眼緊閉的腦袋慢慢探了進來，但又好像是閉著氣探進裝滿水的臉盆一般瞬間又縮了回去。

「呼哈，呼呼，呼……」安寧仰頭把腦袋縮回自家車庫劇烈的呼吸起來，就像剛在水裡面閉完氣的人。還好他重新調了下時間，要不然會在裡面閉更久。

他不敢在裡面睜開眼睛，安寧怕一旦睜開眼睛看不到從地球到小宇宙的入口，然後入口斷開。

這樣的話，他伸進去的腦袋也許就從入口那出斷面咔嚓一聲從脖頸處斷開，然後一隻自己的腦袋掉進小世界的草原上飆著血抽搐。

同時在地球上的一具無頭刑天往天花板噴血同時抽搐，幾天後警察可能得到一個無頭案件。

雖然這個小宇宙的安裝包信息上有會一直維持著自己的思維意識，但鬼知道那時候會變成什麼。

有時候安寧也覺得自己是瘋子，雖然他自己做過scl-90測試成績還不到兩百。

當然，有些人來瘋但不代表他傻，之前安寧自己試過閉著眼睛把手指伸進小世界土裡去做活塞，實驗結果沒問題，他手指沒有什麼損傷，才感把腦海伸進去。

之前的推測微乎其微。

重新認真起來，安寧瞳孔聚焦看向小世界上空，眼角銳利好似有些許瘋狂，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驅動已經記錄了他頭顱的每一顆原子，這個瘋狂的想法得以實施。

小世界能否讓自己保持永生，他的意識，是保存在哪的。

「幫我……幫我複製我的……腦袋。」

……

小世界的草原上，十多厘米高的地方氣流猛然涌動，驚走附近的嚙齒動物和蟑螂。

無數的粒子漂浮過來，聚起，元素轉換，拼合分子，血液開始流轉，斷面的頸椎和血管氣管都開始聚集。

一個……頭顱的輪廓隱隱出現在空中。

安寧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思維速度猛然加速到原來的兩倍，同時覺得出現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怎麼說，就好像，多出什麼……

他覺得自己還有兩隻眼睛沒有睜開，明明自己睜著眼，他還覺得自己臉上似乎有溫和濕軟的風拂過，明明車庫是無風乾燥的環境。

安寧試著睜開剛感覺到的另外兩隻眼睛……

有些艱難，但他還是睜開了。

安寧覺得自己的視角又多了一個，他能夠同時看見車庫，小宇宙，和一片，翠綠色的青草地。

猛然，那一個視角忽然下墜，就好像正在錄視頻的相機掉了下去，隨著「啪」的一聲，那個視角一半貼近泥土壓在翠綠色的草葉上，同時安寧臉上似乎感受到了土壤的濕度，同時脖頸處似乎感覺些許痛感。

但這種感知越來越遲鈍，安寧感覺自己的思維慢慢遲鈍下來，同時那個視角的眼皮變得乾澀，大腦好似長跑后的缺氧雙眼發黑冒著金星。

艱難的再眨下眼，隱約看見泥土和翠綠的青草似乎被視線下方斷面流出的猩紅澆灌和浸染。

睜著眼，那個視角漸漸無力，視線永久的黑了下去。

眾所周知，有一個名為拉瓦錫的人做過一個實驗，為了驗證人被斬首后是否還有意識。

他用生命的最後一刻驗證了這樁未解之謎。在身首分離后，儈子手拖起他的頭，他在眾人面前眨了十一次眼。

……

夕陽穿透雲層斜著進入安寧家的車庫，站在車庫的安寧似乎被定身了一般久久無法回神。

死亡，就是是這種感覺嗎？

生命……

安寧從來沒有一次這麼敬畏生命，敬畏萬物。

雙手顫抖的伸入虛空，安寧慢慢的抱出一個……自己的頭顱。

這是一個死去十多分鐘的頭，睜著眼睛，有種死不瞑目的面貌安詳，是安寧自己的腦袋。

輕輕清理腦袋掉臉上沾滿血跡的泥土，之所以沒有讓小宇宙的規則複製整個身體或者輔助這個頭顱的血液循環，是為了防止出現兩個自己的意識，倒事後可能出現的本尊分身區分。

現在看來，是他片面了。

他的意識具有唯一性，而且綁定在造物空間的規則中，不管複製多少個身體，自己永遠是自己。

這本身就是一種思維升華，靈魂的洗滌。肉身只是載具，意識永存。

出現兩具身體就像是坐在電腦前的你，面前有兩個顯示屏顯示著兩種不同的遊戲畫面，安寧則是能操控兩個遊戲角色。

輕輕把手中的脖頸沾血的頭顱推進面前的虛空，飄進小宇宙的那顆聚變反應堆，構造頭顱的碳元素轉化為氘氚，化為太陽的染料照亮整個宇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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