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陳實的古怪爺爺

小妹跟在陳實身後，看到陳實和兩個陌生人把一麻袋一麻袋的東西抬上車，也不知道是啥，整個三輪車被堆的滿滿當當的，留了個空擋給小妹坐著，陳實騎著車去市裡買了一些零食給小妹，又買了點熟食給三叔三嬸。

騎著車回到家，已經快下午四點了，三叔三嬸一臉殺氣的坐在門口，聽到三輪車的聲音，一下子起來了，看著陳實騎著三輪車拉了滿滿一堆的東西，那個心疼啊，心疼車子受累了，正要發火，陳實趕緊下車拿下來了一堆零食，還有一些吃的給她們，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陳實也買了東西，一個勁說下次一定改。

三叔三嬸火氣也消散了不少，陳實喊了村裡幾個少年幫忙將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搬進屋裡，大家都不知道裡面裝的啥。

屋子裡被堆的滿滿當當的，陳實吐出一口氣，暗道：「韭菜熟了，可以割了。」

「你們幾個去召集咱們大隊的人，就說我有事找他們，讓他們一小時之內全員到齊，想要發財的都來。」

一群十五六歲的崽子們一溜煙的跑去挨家挨戶通知了，陳實的話在他們耳里比他們爸媽的話還管用。

與此同時，一間土屋裡，一名染著黃髮的青年，正和幾名遠道而來的朋友喝酒，這幾個朋友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都是隔壁縣的，是黃毛在外面認識的耍友，這次專門來黃毛家玩，說白了，就是一群無所事事的人聚集在一起開始吹一場可以驚動國際的大牛了。

千禧年初染黃髮的，尤其在村裡，那基本都是大家口中說的混子了。

黃毛在這附近幾個村也算有點名號的，整天就混，沒什麼人敢招惹他，他就是大家常說的村霸一類的，每個村好像都有這麼個人。

黃毛家的門被人推開，一名男孩火急火燎的跑進黃毛家，看到房間里一群喝的面紅耳赤的人，而且各個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善茬，男孩看了一眼黃毛說道：「光哥，石頭哥召集俺們大隊的人去他家開會，一小時內都趕過去，他說要想發財的都去他家。」

一名臉上有一道刀疤的青年怒拍了下桌子對男孩吼道：「我說你長眼沒，沒看到我們喝酒啊，滾一邊去，還一小時內到，誰那麼牛啊，敢說這話，口氣不小啊，你讓他過來看看，我要見識見識，還要發財的去找他，那個人叫石頭是吧，他算個屁啊。」

黃毛一聽，趕緊起身對來通信的少年說道：「你放心，我一會過去，我這朋友喝多了，你可千萬別和石頭說啊，來，給你一塊錢去小賣部買點東西吃。」

少年拿著一塊錢離開了，黃毛再三囑咐少年千萬別和陳實說這事。

刀疤青年不爽的說道：「小光你怎麼了啊，慫了啊，咱們這麼多人，哪個吃素的，你說我們怕過誰，你怎麼一聽到那個什麼石頭，就突然怕成這樣了啊。」

黃毛一聽，趕緊出去把門反鎖，回來指著刀疤男說道：「你小點聲，你是不想離開這村了啊，你也不去咱們這十里八村包括鎮上打聽打聽陳實是誰，我不是看不起你們啊，你們要麼今天真的把他弄死了，要不然你們一個個都能被活埋了。」

一名眼睛有點腫眼泡，骨瘦如柴的青年看著黃毛問道：「那我要今兒把他弄死呢？」

黃毛冷笑一聲道：「你沒那本事，我不是看不起你們在場的，你們有幾個比我狠？我都認慫的，那肯定不是普通人，我問你們，如果二十幾個人圍著你們，你們遇到過沒？而且都不是善茬，你們跑還是打？打你們覺得你們死還是快死了？

就那個陳實，二十幾個人圍著他，他都沒慫過，而且那二十幾個人還沒敢對他動手，聽到他名字都怕得要死，反而其中一人被他打了好幾個巴掌都沒吭聲，我親眼看到的，這個陳實還沒大哥罩著，就自己闖出來的名號。」

刀疤青年不信邪的問道：「來來，你說說我聽聽，我看他多牛，我還沒怕誰。」

黃毛喝了口酒說道：「行！和你們說說，省的你們不知死活，這樣說吧，要說陳實，要先從他那個去世的爺爺說起，那老頭以前是下放到俺們這一片的，認字識數，後來夜沒回去，就在村裡學校當了個小學代課老師，四十多歲才娶了個啞巴媳婦。

我爸還是陳實爺爺教的，你們沒看過那老頭啊，那老頭一年四季都沒有表情的，你們要看到了，就會有那種不敢和他開玩笑，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感覺，說不上來，就是莫名的害怕。

他爺爺是外鄉人，啥也沒有，當時經人介紹就娶了個比他小十來歲的啞巴媳婦，生了個兒子，也就是陳實他爸，陳實他爸就是那種老實本分的人，還是那種特老實的，我聽我爸說，當初有人讓陳實爺爺多生幾個孩子，陳實爺爺直接來了句什麼你們知道嗎？」

一群人搖了搖頭，誰知道老頭能說啥啊？骨瘦如柴青年說道：「別賣關子了，一口氣說完。」

黃毛再次喝了口酒說道：「那老頭說多生就糟蹋他的基因，萬一在生幾個這樣的他肯定氣血不穩活不久，陳實他爸小時候被人打了，還是被陳實爺爺班級的學生打了，老頭啥也沒說，直接告訴他兒子，要麼你打回去，要麼就忍著，別來家告狀，還說他兒子這輩子就這樣了，陳實他爸還真就忍著了。

陳實他爸娶媳婦那會兒，他爺爺都沒笑，老頭很古怪，直到陳實出生了，這老頭直接說不要陳實爸媽管，說他們管不住這小子，陳實他爸媽出去打工，還是被陳實爺爺轟出去的，讓他們就拚命賺錢吧，留著給陳實上大學用。

陳實是他爺爺一手帶大的，陳實和他爸簡直性格相反，有人欺負他，他把人家房子差點燒了，那時候才五六歲吧，結果被他爺爺打個半死，但接下來你們肯定想不到，這老頭居然說陳實手腳不利索，做事不幹凈，要做事就別讓人抓住把柄，當時村裡人都說這老頭有病。

但之後，陳實那壞事做的真沒留啥把柄啊，在咱們村小學年年三好學生學習標兵，但誰也不敢惹他，惹了他，他能讓你找不到他弄你的罪狀。

小學六年級那年，陳實爸媽回家準備過年，不小心走路撞到了咱們隔壁村的范四，范四當年在這附近沒人不怕他的，他家兄弟幾個都是狠人，而且當時他家還有獵槍呢，和人干架還拿過獵槍打人，他家老三就因為這事被抓進去判了好幾年。

范四被陳實爸媽不小心走路撞了下，不高興了，直接對著陳實爸媽拳打腳踢，陳實爸媽被范四打的這事被村裡都傳開了，大家都知道陳實爸媽肯定忍了，兩人都是那種老實本分的人，不敢惹事。

可誰也沒想到啊，陳實在大年三十晚上，拿著鐵鍬把正在吃飯的范家兄弟四人，給打住院了啊，鐵鍬全部對著人家腦袋去的啊，要不是跑得快，那兄弟幾個就沒命了啊，其他的老少婦孺陳實也沒打。

這事當年鬧的動靜很大啊，派出所來抓陳實都沒法定罪，他才十二三，最後賠了范四家不少錢，陳實爸媽打陳實，他就站著挨打也不還嘴，他爺爺沒打他，就罵他做事魯莽，讓家裡賠了錢。

本以為這事完了吧？范四家肯定不買賬啊，想著報復，可比他們報復更快的是陳實，他挖了個大坑，然後把范四兄弟四個人綁起來扔進坑裡填土，也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四個人被填的就露出個頭出來，這事當時十里八村都知道了，派出所又把他帶走了。

要不是范四家人發現的早，四兄弟就都走了，陳實還和他爺爺吵，說要讓人以後聽到他的名字都害怕，不想像他爺爺那樣背後使壞用陰招，陳實被他爺爺打了好幾個巴掌，他爺爺罵他說他愚蠢，方法萬萬種，用了最沒技術含量的法子。

這後來，范四家兄弟幾個登門道歉，還給了陳實家一筆錢，這才讓陳實當時名聲大振，這小子太狠了，才十二三啊，你們幾個敢啊？能做出這事啊？

後來他去鎮上上學，咱們鎮上那破學校，就沒出過幾個高中生，當年還被通報過，那所中學出了39個B級通緝犯，就在那學校讀過書的，你也可想而知那學校啥樣了吧？

陳實一個人去鎮上，鎮上有幾個牛叉的人物，被他追的滿街跑，還有一個被他裝麻袋扔進河裡了，這都是傳說啊，因為沒證據，後來這小子做事，就沒留下啥把柄，但沒人敢招惹他了，他在學校老師眼裡還是三好學生。

他也是俺們鎮上那所中學二十年來成績最好的，考上了市裡的重點高中，還是人家專程來H縣中搶人的，獎勵他二千元，免學費，包吃包住，每年都獎勵兩千他才去的，就他去上高中的時候他奶奶去世了，老人們說第一次看陳實爺爺流淚，不久后他爺爺也走了，臨走前還說陳實也不成氣候，認命了。」

在場的人聽了后，一陣冷顫，這要真是黃毛口中所說的，那這人就是壞種中的壞種了啊，惡霸中的惡霸啊，還有文化的惡霸，心狠手辣的惡霸，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惡霸，確實惹不起這人啊，十二三就能做出那事，這是善類嗎？怪不得黃毛怕的。

「小光，你給他收拾過嗎？你只能現身說法，我們才信啊？」一名留著長辮子的青年看著黃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