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成年人全都要10

等阮柒離去后，燕出昀換了一隻細毛筆沾上硃砂勾勒畫中人的眼眸：

「他是攝政王的人？」

阮檸懶洋洋的半椅在貴妃塌上，眯著眼繼續看他作畫：

「嗯。」

硃砂在畫中人的眼角暈染出艷麗的色彩，他沒有抬眸去看她，只是疑惑地問：

「娘娘為何要在自己身邊放上王爺的眼線？」

「這樣他才會大意，不是嗎？」

她說的輕巧，他直覺她還有其他更重要地目的。

殿中燭火晃悠了幾下，阮檸沒有喚人，親自走到窗邊關上窗戶。

「京都越來越冷了，聽聞江南到了冬季也很是暖和，明日便啟程吧。」

燕出昀沒有立即應答，待到最後一筆畫完，放下筆，他才道：

「娘娘要帶上臣侍嗎？」

「嗯。」

他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提醒她：

「娘娘不怕我在路上設計逃脫？」

雖說她一開始用「金屋藏嬌」嚇唬過他，但她沒有真的限制過他的行動，甚至還給了他在宮中隨意走動的特權。

如今連出宮都要帶上他，真的那麼放心他？

她沒有被他的話帶著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飄飄地問：

「你想留在宮裡？」

那一眼像是看入了他心底，修長的手指不自覺輕縮了下，他語氣如常：

「娘娘在哪，臣侍便在哪。」

她沉默了一會，然後輕嗤出聲，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

「你不會逃。」

她的語氣太篤定了，篤定到他懷疑她知道些什麼。

阮檸沒有給他多問的機會，徑直走到他身邊，拿起他的畫觀摩欣賞：

「哀家瞧瞧你將」哀家畫成什麼樣了。

話說到一半，她頓住了，表情甚是怪異。

他畫的時候她光顧著看他了，並沒有多注意畫的什麼，只模糊知道是個女子，便以為他畫的是她。

畫中人也的確是個女子，十分美麗，不過並不是她。

白裙翩躚的美人站在紅梅林中，她眼眸溫柔，眼角的緋紅將她素凈的面孔襯出幾分冷淡的嫵媚。

阮檸確信自己沒有見過畫上的女子，卻詭異地覺得她的眉眼熟悉極了。

她蹙起眉心，仔細思索這份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你畫的是....」

「臣侍…」

燕出昀有些猶豫，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而阮檸已經知道自己為何會覺得畫上人這麼熟悉了。

這可不就是性轉版儲之策。

畫上美人的眉眼與儲之策有五分相似，因是女子，眼神柔和溫婉，氣質與現今冷淡清傲的儲之策大為不同，她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她是沒想到燕出昀有這份心思的。

早在閨閣中便聽過燕出昀的才名，知道他在宮中，熟悉檀香性子，她故意引誘檀香舉薦他，好利用他的謀略。

沒想到她倒是挑了一個情敵放在自己身邊。

像是丟燙手山芋一般，她將畫丟到他懷裡，想到儲之策還有幾分是謝禎的可能性，暗戳戳的警告提醒他：

「燕出昀，你現在還是哀家的面首。」

「嗯？」

他不懂她說這句話的意圖，見她視線落在畫上，他了悟般道：

「臣侍為娘娘再畫一幅畫。」

「？」

她擺擺手，心情複雜地說：

「不必了。」

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他猜不出緣由，遲疑片刻，他說了一句自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畫中的女子並未臣侍的心上人。」

畫中的女、子自然不是你的心上人。

她敷衍的頷首，心中忍不住嘆息：

「哀家累了，今晚不必念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