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歧

看到那些家養小精靈們開始重新製作晚餐的菜肴，拉菲認為自己在某方面來說拯救了整個城堡。至於皮皮鬼——拉菲在離開廚房后按照約定去找了血人巴羅，所以祝他好運。

拉菲一時興起跑去幫助弗立維教授裝飾禮堂，在他展示了能夠把蠟燭懸浮在空中的實力后，弗立維毫不猶豫的以鍛煉懸浮咒為理由讓拉菲負責一半的蠟燭。

「他們怎麼還沒到？」拉菲把最後一根蠟燭送上半空，那些蠟燭在格蘭芬多的餐桌上方組成了一個邊緣模糊的獅子形狀。

「還有半小時。」弗立維教授說，他抬頭看了看拉菲的作品，滿意的點點頭。「非常好，把另外三個學院的蠟燭以這麼布置一下。」

「哈？」拉菲的嘴張得大大的。

「開玩笑的。」弗立維說，「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倒是麻煩你來幫忙……你去休息一下吧。」

他揮動手裡的魔杖，懸浮在其他三個餐桌上方的蠟燭慢慢地改變著位置。

「不太成功。」過了好長時間他說，略略有些遺憾的看著上方漂浮的蠟燭，「在我還是個學生的時候，就有人說我的美術能力——」

「別擔心，教授，看起來我們都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拉菲說。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拉菲現不知何時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到了禮堂中。他穿著一件華貴的深綠色長袍，上面綉著許多星星和月亮，正站在那裡鼓掌。

「真是美麗，」他感慨的看著那些蠟燭，「我記得在我……」

麥格教授走到他身邊很響亮的清了清嗓子。「教授，我馬上就要去迎接那些學生——」

「啊，沒錯，這個時候應該……」鄧布利多說著，揮動手裡的魔杖。那些磊在角落裡的椅子紛紛飛上半空，準確的落到它們在宴會時的位置上。

「這下好了。」他說，伸出雙手示意教師們落座。「讓我們準備迎接那些老的和新的面孔吧！」

拉菲不願意成為惟一一個呆在大廳里的學生，所以他穿過長廊，在門廳等待著。他試圖聽聽其他人離城堡的距離，但是窗外的大雨讓他的耳朵像被施了閉耳塞聽咒一樣，除了雜音什麼都聽不到。

不過只隔了不到五分鐘，他的朋友們就出現了，一個個都淋得像個落湯雞。

「怎麼回事！」他責怪的上前問，「赫敏，你不是能夠避開雨水的嗎？」

「我當然能！」赫敏煩躁的拂開一縷擋住眼睛的濕頭，「可是你要知道，誰會在到達城堡后還保持拿著魔杖的傻乎乎姿勢呢！」

生了什麼事？拉菲朝著最能理解他的暗示的納威努努嘴。

「皮皮鬼！」納威小聲說，「在城堡正門上往下丟水氣球。」

「怎麼可能！」拉菲大為驚訝，「血人巴羅交代過他不要在這個時候的城堡里搗亂的。」

「那倒是。」哈利說，他的眼鏡上全是雨水，他正在試圖把它們擦去。「所以他在城堡外搗亂。」

拉菲不說話了，只是用魔杖拂過其他人的長袍，把那些雨水蒸乾淨。

身上乾爽起來后大家的精神好了很多，在分院儀式的時候，他們的掌聲是最熱烈的，其他人多少都有點抖。

拉菲本來有些擔心臨時趕工的食品會不會在質量上下降許多，但是但那些精美的菜肴出現在餐桌上的時候，他的這個憂慮一掃而空。鄧布利多非常配合的沒有做長篇大論直接宣布可以開動。

「幹得好，拉菲。」差點沒頭的尼克說，他就懸浮在拉菲的左手上方。「那些家養小精靈們告訴了我你的英勇事迹——」

噹啷。赫敏打翻了他的高腳金酒杯，南瓜汁不斷的傾灑在桌布上，給白色的亞麻布染上了一片橘黃色，長達好幾英尺，可是赫敏不予理會。

「赫敏！」拉菲責怪地說，他伸出手整理了那片狼籍，給赫敏重新倒上一杯南瓜汁，但是赫敏不理他。

「這裡也有家養小精靈？」她神色驚恐的瞪著尼克，「就在霍格沃茨？」

「那還用說，」差點沒頭的尼克說，對她的反映感到驚訝，「我相信英國任何一處住宅里的家養小精靈都沒有這裡的多。有一百多個呢。」

「我一個都沒看見過！」赫敏說。

「哦，他們白天很少離開廚房的，不是嗎？」尼克說，「晚上出來打掃打掃衛生照看一下爐子什麼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應該看見他們的，對嗎？一個好的家養小精靈的標誌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對嗎？」

赫敏瞪著他。

「可是他們拿工錢嗎？」她問，「他們有假期嗎？還有——他們有病假，有津貼，有種種的一切嗎？」

尼克咯咯笑了起來，他笑得太厲害了，輪狀皺領一歪，腦袋滾落下來，被一兩寸仍然連著脖子的死皮和肌肉掛著，晃悠悠的懸在那裡。

「病假和津貼？」他說，把腦袋重新扶到脖子上，重新用輪狀皺領固定好，「家養小精靈是不需要病假和津貼的！」

赫敏低頭望著自己盤子里幾乎沒有動過的食物，然後把刀叉放在盤子上，把盤子推開了。

「怎麼了？」拉菲皺著眉，把盤子重新撥拉到她的身前。「有什麼問題就說——可是別給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

「奴隸勞動，」赫敏說，呼吸變得非常粗重，「這頓晚飯就是這麼來的。奴隸勞動。」

拉菲半瞭然半不解的眨眨眼，繼續勸她再吃上一點，因為即使她絕食而死那些小精靈也依然在勞動，但是她依然不肯拿起刀叉。

「赫敏！」在好幾次失敗后，拉菲也不禁有些生氣，「我最後說一遍，不管怎樣你得吃東西！」

「不行。」赫敏強硬地說，「這頓晚餐太黑暗了！」

「好吧，」拉菲閉上眼睛，「我的每頓晚餐都被黑暗滲透得滿滿的——從我出生開始。」

赫敏張張嘴，但是最後卻出一聲悶哼。

「這兒還剩一塊牛排。」拉菲說，但是和平是相反的是他把牛排撥拉到自己的盤子里。「不過看上去你不需要了。」

赫敏看上去的確是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拉菲的表情后，她別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相當詭異，雖然他們新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的到來使得這一氣氛緩和了許多，但是直到鄧布利多教授宣布三強爭霸賽將會在今年的霍格沃茨舉辦時，拉菲和赫敏都沒有表現出和其他學生一樣的喜悅。

「十七歲，十七歲，為什麼是十七歲！」羅恩幽怨的大叫，「為什麼我不能參加，獎金有一千加隆呢！」

這時他們已經回到了公共休息室，與往常開學有些不同的是，學生們沒有回到寢室休息，而是在公共休息室里討論著三強爭霸賽。

可以看出哈利也是同意羅恩的想法的，不過表現得鎮定多了。

「我奶奶肯定想讓我參加。她總是念叨我應該維護家族的榮譽——可是前提是我得滿十七歲才成。」納威說，看來他已經對這件事不抱任何幻想了。「話說回來，你們注意到……呃，穆迪教授了嗎？」

哈利和羅恩立刻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他的那隻眼睛怎麼了！」羅恩大叫，」還有他的腿，他的鼻子——「

「看看他臉上的那些刀疤……」哈利有些后怕。

「還有，」納威插嘴，「他只從腰間的那個弧形瓶里喝東西。」

「那是必然的。」拉菲懶洋洋地說，「作為最強的傲羅——特別是那個職業不好當。」

他不著痕迹的拍了拍納威的肩膀。

「你真的不管了嗎？」納威這麼回應他，向著女生宿舍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想過了，」他說，「餓上一個晚上她就什麼都想通了。」

納威對著哈利和羅恩做了個聳肩的動作。

時間慢慢的流逝，學生們對三強爭霸賽的熱情漸漸消退，一一個都回到寢室里享受睡覺的快樂。最後，公共休息室里就剩下拉菲和納威。

「拉菲！」納威低聲叫道，他實在忍不住了，拉菲一直不肯回到寢室，這是為什麼他在清楚不過。

拉菲沉默了半天，納威又推了他幾下。

「幫我抓住克魯克山。」拉菲站起來說，然後他轉身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這大概花了拉菲不到半個小時，他成功的帶著一小包東西走進休息室。迎面走來的是臉上有幾道抓痕的納威，他對著拉菲笑著，舉起手裡還在掙扎的克魯克山。

「謝謝你。」拉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接過克魯克山，在它的背上綁上那個小油布包。

「我還需要一張羊皮紙。」拉菲說，「寫上這是他們感謝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