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執迷不悟

時歡有一瞬間的怔住，仔細一看，認出了她到底是誰。

是施心念，施心怡的妹妹。

「時歡！你殺了我姐姐的事情人證物證俱在，這是事實！當初判了你十年，你現在偷跑出來叫做越獄！」

施心念尖銳的聲音傳來：「我答應封辰哥，只要你認錯，肯好好改過，我就不去告發你，否則，你就等著在牢里待一輩子吧！」

「我沒錯。」她的眼神渙散，固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就像是這四年裡無數次說過的一樣。

「你！」

施心念一把將她揪起來，伸手就要打她，可是在即將碰觸到她的臉時突然被陸封辰扣住了手腕。

施心念眼底噙著淚水，對站在一邊的男人哭著說：「對不起，封辰哥，我……我只要想到我姐姐……」

時歡看到施心念的淚落在他的胳膊上，看到他沒有避開，看到他安撫地拍了拍施心念的肩，就像是多年前他曾對她做的一樣。

那是他曾給過她的溫柔，也是此刻她無法企及的溫柔。

「時歡，不要執迷不悟！」迎面而來的是他冰冷憤怒的眼，她的心，再次疼痛一片。

「我沒有錯。」她說，一遍又一遍重複著。

施心念的哭聲愈加大了，他薄情的唇張張合合，不知說了些什麼，可是她的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到。

終於，她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起來！」他冷聲斥道。

她沒有任何反應。

「時歡，裝可憐這一招你已經用了太多次！別以為我還會上當！」他伸手去搖晃她，卻碰到了她的臉，上面滾燙一片。

陸封辰下意識想要把她抱起來，可是——

「封辰哥……」施心念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他轉身，看到了施心念的淚。

他頓住，過了大約三秒，他不再理會地上的她，而是安撫對施心念道：「別哭了，我送你回去。」

「少爺，時小姐這裡……」管家猶豫道。

「送她去醫院，別讓她死了。」他扔下一句話，看也沒看地上的她一眼，帶著施心念轉身離開這裡。

……

時歡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她微微眯起眼，看著白蒼蒼的天花板，一時之間不明白自己身在哪裡。

空氣中浮動著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看看自己已經被包紮好的雙手，左手手背上還扎著點滴針。

是醫院。

之前的記憶洶湧襲來，在陸宅里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讓她害怕，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放在一邊的黑棉衣內襯口袋，狂跳的心在這一刻稍稍平和，還好，錢還在。

她鬆了一口氣，看著手背上的針管，咬緊了牙關，然後一把拔了針管，不去理會刺痛和冒血的手背，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這裡。

外面的冷空氣冷得她打了一個激靈，她抿緊了唇，冒著風雪走入天地一片蒼白里。

雪越下越大了，時歡穿過長長的小巷，再一次朝奶奶的住所走去。

那一個破舊卻亮著燈的屋子像是她心裡的一盞燈，留守著她心底最後的溫暖。

她緊了緊手裡的錢，嘴角微揚，快速來到了巷子盡頭的屋子外，想要像之前一樣把錢從門縫裡塞進去，可是卻發現，這一次門是開著的！

莫奶奶整個人都倒在地上，身後是大片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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