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找出兇手
在無相城逗留的幾天,林凡幾乎都是在客棧房間里度過的。
所以楚依靈他們在城中所經歷的一些事,林凡是一無所知。
直到離開平原,出發往東北方向的崇山峻岭進發的時候,林凡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的隊伍龐大了很多。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另外一群人是從南方的燕國趕來的。數月前這支十多人的隊伍便出發了,他們同樣也是去往靈獸谷的。
「你看到沒,和公主他們時常走在一起的那三人也是修仙者。」一個和林凡混得比較熟的青年對林凡道。
聽這人一說,林凡之後也察覺到了一些細節,覺得從燕國來的那三個修仙者,其地位絕非一般。
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時常纏在她身邊的活潑小姑娘,另外一人則是一個令所有人都會眼前一亮的美艷公子。
三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穿著打扮皆很樸實。
即便是這樣,林凡發現,楚依靈、陸無煙他們六個同門對這三人皆是恭敬異常。
那個長相一般卻很活潑的小姑娘喜歡黏在楚依靈和陸無煙身邊,而楚、陸兩人在小姑娘的說笑聲中反倒是顯得有些拘謹。
至於那個中年婦人,她待人似乎全憑一時心情,有時她願意和任何人說笑,有時她誰都不願意搭理。
但唯獨對小姑娘,她卻保持著始終如一的寵愛。
婦人稱呼小姑娘為小蝶,但是令一行人錯愕的是,這個小姑娘卻稱這位婦人為姐姐。
至於那個絕色公子,雖然只是身著灰青色的簡裝,但依然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靠近的高貴氣質。
只要他一出現在這支隊伍的視線之內,除了中年婦人和給她叫姐姐的活潑小姑娘,其他人不分男女,都會把目光投向他。男人們會艷羨,女子大多是帶著含羞的傾慕眼神。
包括貴為公主的楚、陸兩女,林凡都能看出她兩對那位公子所顯露出來的複雜情緒——平時想要接近,又羞怯難當。到了真正面對時,又是低垂眉宇,面露淺笑、言語恍惚,顯得格外慌亂,這明顯是一種懷春動情的癥狀。
對於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林凡,他對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同時他也對周遭所發生的一切都保持著異常的警惕。
他是一個理智的人,來到這個世界,他的理智再度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往東北而行的這些天來,楚依靈就再很少和他接觸了,即便楚依靈偶爾想到他,也只是向他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
而他則微笑著點點頭作為對她這份好意的回復。
直到又進入了一座雄偉的大城池,她才分身來到林凡身邊,輕聲言語道:「這是衛城,周元的家就住在這兒。」
周元是她父皇的侍衛,武技高強,被她從父皇身邊要來,就是專為保護林凡的。
靈獸谷兇險萬分,有周元相助,林凡便多了幾分成功的可能。
周元以前去過獸靈谷,他最終也獲得了獸靈丹,可他服下后,卻沒有讓他的體內激發出可以讓他成為修仙者的資質。
周元的性格較為孤僻,但一路來,林凡和他倒是有幾次接觸。
「嗯,周元告訴過我。」林凡望向楚依靈答道。
「他邀請我們去他家,」楚依靈的眼神似有些恍惚,也似有些悵然,半晌后又才悠悠開口道:「我差點忘了問你,你差銀子花嗎?差的話,我這有。」
「不差,」林凡連忙回道,他很想安慰對方几句,可又知道不合時宜。
在城內緩行了半個多時辰,到了周元的家,周家宅院很大,
周元的父親是這衛城的一個中級官員,任長史之職。見兒子回家還帶了這麼多貴客,激動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楚燕兩國的武道高手被周家管事迎到了別院。
林凡包括不是修仙者的鄭曉珮倒是被周元請到了主客廳,隨九個修仙者在一起。
周老爺陪客人們坐下,滿臉堆笑的還沒寒暄幾句,就聽後院有一女子的驚叫聲傳來。
「怎麼回事?」周老爺臉露慍色,斥責一旁的管家道。
管家剛要離開去探尋情況,就見一個侍女打扮的少女,連哭奔跑的進入大廳,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周老爺身前。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侍女哭泣著,話說的斷斷續續。
「小姐她怎麼了?」
「她死了,小姐她死了。」
周老爺像觸電了一般從座椅上彈起,「什麼?你……你說什麼?」
「老爺,小姐她死了,她死了,就在床上。」
頓時廳中一陣混亂,周元也大呼小叫起來,也不管廳中客人,邁步就向後院衝去。
周老爺更是悲憤難當,對客人們躬身一禮后,吩咐管家招待客人,自己便要去看個分明。
「姐姐,我們也去看看吧。」小蝶姑娘拉起那位中年婦女也要跟去。
結果,廳中的人都站起了身,陸陸續續的走到了事發地。
「是誰?是誰殺了我妹妹!」
一群人剛到一個小院內,便見周元從一個房間內衝出來,一臉悲憤,眼中充滿殺氣。
想來,那個房間就是他妹妹的閨房。
正在此刻,有數位婦人呼天搶地的趕來,然後就要進入那個房間。
「大家別忙進那屋,別破壞了現場。」林凡忍不住大聲嚷道,就像出於習慣性的本能。
周元先前的怒吼預示著這是一場謀殺,一種理性便在林凡心中油然而生。
他的這一聲大喊,也的確喊醒了一些人,周家老爺便是其中之一,他即刻便站到了房門前,阻止了那一群哭叫著的有老有少的婦人。
「別忙進去,先察看清楚了再進去。」老淚縱橫的他咬牙道。
因林凡事先的一聲喊,有好些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也許是一路來和周元建立了些許交情,也許是他多少有些自信,他猶豫片刻后,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周老爺和周元的面前。
「我有些經驗,能否讓我進去察看一番。」
林凡在數月前隨同楚軍在剿匪路上,因找出軍中內奸的事,在皇城軍中還是傳播很廣的,周元也完全知道這件事。
鄭曉珮也緩步來到他的身邊,面對周家父子道:「讓他去看看吧,他的確有經驗。」
「爹,這位叫林凡,我相信他,可以讓他進去。」
周老爺點了點頭,移步到一旁,凄聲道:「請林公子幫忙,幫忙找出殺害我女兒的兇手。」
「我儘力,」林凡走上門前的幾步台階,然後停下,面對喪女的老人,「我需要幾個人陪我進去,好做個證。」
「嗯,我和元兒陪你進去。」
林凡點頭又道:「還需要外人。」
「我去,還有我姐姐。」小蝶搖晃著婦人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前走。
「你一個小姑娘湊什麼熱鬧。」林凡心中嘀咕,卻沒有當面拒絕。
他對楚依靈招了招手,畢竟是公主身份,有絕對的可信度和發言權。
結果跟來的還有陸無煙和那位美得不像話的翩翩公子。
「你們跟在我身後,進去后別亂走,更不能隨便碰東西。」林凡肅然警示道。
他率先跨入房門,對面床上,赫然躺著那位死去的姑娘,枕上的頭正偏向房門,髮絲凌亂,雙眼圓睜。
這個震撼的場景,說可怖倒不如說可憐,甚至令人心痛。
幾個入房的女子唏噓出聲。
地上散落著幾件繡花的絲綢貼身內衣,像堆積的艷麗花瓣。
「這歹人真是豬狗不如。」那中年婦人冷聲言道。
「兇手是從後窗進出的。」絕美公子開口道。
的確,床的左邊有一扇向後開的木窗,窗戶敞開著,臨窗有一書桌,書桌上有一隻腳印。
床前右邊一米多的位置有梳妝台,梳妝台上有金玉首飾,還有幾個裝有胭脂水粉的小瓶小盒,一應物品擺放整齊。
抽開梳妝台的兩個抽屜,最上面的抽屜里有幾張面額不等的銀票和一些碎銀。
這些東西都在,那兇手肯定只是圖色而不是謀財。
梳妝台相對應的左邊牆壁有一個立式衣櫃,衣櫃的兩扇門也是關閉著的。
再就是這間閨房當中有一圓桌,圓桌上有一茶壺放在茶盤內,茶壺旁邊有兩個茶盞,這套器皿都是玉青色。
林凡在茶桌前觀察了良久,然後才轉身走到了床邊。
死去的少女應該是一個嬌滴滴的俊俏姑娘,只是現在面目顯得有些扭曲。
「她是被人捂死的。」絕美公子凝眉沉聲道。
林凡輕嗯了一聲,屍體的口鼻明顯被人用力按住過,唇上的口紅被擦拭到了左邊臉上。
而且還是用一塊綢巾隔了一層去捂的,因為那塊沾有口紅的綢巾正散落在那些衣物之間。
「好了,我們男人迴避一下。」林凡說道,又望向楚依靈,「我們出去后,你揭開她的被子察看一下,看看她是否還受了別的什麼傷?」
「我……。」楚依靈皺眉。
「好了,你們出去吧,這事兒我來。」婦人淡淡開口道。
林凡等人在門外等了片刻,婦人走了出來,「除了被凌辱,她身上沒有別的傷。」
中年婦人所說的話,大家都清楚,周小姐是被姦殺的。
「暫時別讓人進屋,我們去後院看看。」林凡對周老爺道。
這閨房後有一道圍牆,這圍牆后則是一座小花園,而小花園之外便是周府外的一條街道了。
小花園裡很整潔,但卻有一串不和諧的腳印,很明顯應該是兇手從外面街道翻牆進入到這花園內的,腳上上的泥是從街上帶進來的。
兇手進入花園,然後來到死者的閨房外,他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從閨房的后牆翻窗而入的。
邊查探間,林凡也從周老爺和侍女口中問清了一些情況。
死者中午還和家人一起用了午飯,然後就回房午休了,侍女則去了周老爺的夫人房中,和幾個侍女一起做女紅。
三點多鐘的時候,周元領著一幫客人回家,小姐的侍女才興奮離開,要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小姐。
侍女本也有些納悶,小姐午睡一般只睡一個最多兩個小時,怎麼到了下午三點多了還在睡?
結果她推開房門時便發現了這個令她肝膽俱裂的慘劇。
林凡讓周家父子把府中人全都召集到一起。
很快,包括管家、幾個管事和二十多個男女僕人皆匯聚到了主客廳之外的空地上。
剛到周府沒多久的數十位賓客,也有看熱鬧的好奇之心,或遠或近的在四周圍觀。
「這位兄弟,怎麼?你認為兇手就在他們中間?」絕美公子指著周府的那群下人問林凡道。
「這我可不敢肯定,不過我了解到了兇手的一些特徵,問問他們,也許能提供更多的線索,說不準還能直接挖出兇手。」林凡略顯平靜的回道。
「哼,胡扯,兇手明顯來自周府外,而且房中金銀財物都還在,這些下人……。」絕美公子話還沒說完。
林凡突然邁步走下石階,他此刻心中狂跳。
因為從大門蕭牆外剛剛轉進來兩個年輕公子,一個身穿繡花綠色錦緞長袍,另一個身穿月白色點綴著水墨畫的長袍。
兩人皆是手握摺扇,並肩而行,綠袍男子的步伐還是一瘸一拐的。
「周伯父,這是怎麼回事?」白袍公子環顧著滿院子里的人,甚是愕然。
「吳湘,芷荷她……芷荷她死了。」周夫人見到問話之人,再也忍不住痛苦出聲。
「什麼?芷荷死了?怎麼可能?上午她都還是好好的。」
「她是被人謀殺的。」
此刻的哭鬧聲林凡卻彷彿沒有聽見,他的目光始終盯著那位瘸了腿的公子,他慢慢的向這個使用左手搖扇的男子靠近。
越靠越近,直到引起了瘸腿公子的警覺,怒斥道:「混賬東西,你要幹嘛?」
林凡更湊近了一些,對著他狠吸了一下鼻子。
這無疑更加惹怒了他,低吼一聲:「你找死!」
林凡連忙往後移開幾步,突然呵呵呵的笑出了聲。
「這人是誰?怎麼瘋瘋癲癲的?」瘸腿公子狠狠的扇動了幾下摺扇。
「大家安靜!」林凡揮舞著手臂大喊了一聲,隨後又對台階上的那幾個入房證人招了招手,「你們下來,我找到兇手了。」
「找到兇手了?」
「找到了?」
「誰?」
院中頓時一陣喧嘩。
「大家安靜,」林凡再次大喊,等楚依靈他們走近,他呵呵一笑道:「你們可要保護好我,免得他一時狗急跳牆殺了我。」
周元來到他的身邊,沉聲道:「林兄,你說,誰是兇手,有我在……。」
「還有我,我保護你。」小蝶也突然搶步到他身邊,凝眉開口道,惹得林凡怔怔的望向她,她只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快說啊,誰是兇手。」小蝶催促道。
「就是他。」林凡伸手指向那個瘸腿的公子。
「哪裡來的小雜碎,敢胡言亂語污衊本公子。」瘸腿公子揚手欲要出手。
卻被他一旁的同伴吳湘給攔住了,只聽他戚然道:「芷荷死了,我一定要找出兇手。我發誓一定要找出兇手,然後把他剝皮抽筋為她報仇。但我可以作證,何兄和我一直在一起,不可能是何兄謀害了芷荷。」
林凡對他淡淡點頭道:「那好,那你就說說你兩人這兩天的行蹤。」
他哽咽了半晌,長吸了口氣道:「芷荷是我的未婚妻,我昨日才約何兄一同來到周伯父家。今早無事,我兩便一同去了花月樓聽曲兒。」
他說到這兒,林凡打斷問道:「今早什麼時候離開周府的?」
「十點不到,周府的下人可以作證。」
果然,他話音一落,就有兩個家丁應聲證明。
「哼!」這時絕美公子也隨即發出了一聲冷笑。
林凡無心在意他,依然面對周家女婿吳湘,「請你把到花月樓后的所有細節都說一遍。」
「除了喝酒聽曲,我們也沒做什麼啊?因為昨晚沒睡好,我中午還睡了一覺,一直睡到現在,醒來我和何兄就直接趕到周府了,花月樓離周府不過五六分鐘的距離。」
「你中午睡了一覺?一直睡到現在?你和這位何兄睡在一個床上的?」林凡指著姓何的公子揚眉問道。
「雜碎,你算哪根蔥,敢……。」
吳湘又伸手攔住了他,回答道:「嗯,是從中午一直睡到現在,我和何兄倒不是睡在一個床上,但他就在我隔壁。」
「我可以肯定,兇手就是這位姓何的了。」林凡聳聳肩道。
「小雜碎,你可知道我是誰,我爹可是衛城太守,你敢對我口出無狀,倒時候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這位太守之子,兩眼微眯,牙關緊咬,氣得渾身發抖,似要把林凡撕碎。
此刻周老爺也連忙上前,對林凡道:「林公子,他的確是太守之子何之惠,你是不是揣摩錯了?」
「錯不錯,你們讓我說完就知道了。」
林凡話音剛落,就聽何之惠呵呵冷笑,「說吧,你這會兒不說,等會兒你就沒機會說了。我會把你的牙一顆一顆拔光,然後再把你的舌頭一絲一絲切下來。」
「你給我閉嘴!」
一聲嬌脆的厲喝,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林凡都被嚇了一個哆嗦。
呵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他旁邊的小蝶,這一聲充斥著幾分仙靈之氣,極具震撼威懾之力。
「你是修仙者?」何之惠突然收斂了先前的狂傲之氣,問道。
「你給我閉嘴,」小蝶又不耐煩的叱道,然後又望向林凡,「你繼續。」
「我先說到哪兒了?」林凡摸了摸後腦勺嘀咕了一句。
「你說是他殺的那個姑娘,你是怎麼判定的,說說你的依據。」說話的是小蝶喚作姐姐的中年婦人。
「嗯,」林凡點點頭,「剛才這位吳湘也說了,他從中午一直睡到下午近四點鐘,他們各住一個房間。何之惠即便是離開行兇,他也不會知道,芷荷姑娘則是在三點之前遇害的,從時間上是說得通的。」
「哈哈哈」絕美公子突然笑出聲,眾人皆把眼神投向他,簡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就連林凡的目光都為之一滯。
「你就憑這個判定他是殺人兇手?」絕美公子帶著笑意問道,語氣帶著幾分輕鬆也帶著幾分不屑。
「我肯定沒這麼膚淺,」林凡回過神來,他這句話道讓絕美公子心中一沉。
林凡迴轉頭有些不快的繼續說道:「你們看,何之惠一直是左手執扇,想必一定是左撇子。」
絕美公子沉吟,一會兒晃動左手,一會晃動右手,平靜開口道:「這說不準吧,我不是左撇子,也時常是左手執扇。」
「那你看看他的袖口,他左手邊的袖口就要比右手邊的袖口要臟,這就說明他是個左撇子。」林凡用下巴示意道。
「嗯,林公子說的沒錯,何公子的確是左撇子,昨晚在我家用的晚宴,我們都注意到了。」周老爺雖對林凡的話有些不解其意,但仍舊發了聲。
「我是左撇子又怎麼了?這跟周小姐的死又有什麼關係?」何之惠又顯露出傲然之態。
「因為周小姐就是被左手狠命捂嘴斷的氣。」
「你怎麼知道是左手捂的嘴?」中年婦人不解,望向他問道。
「其它不說,你們先前也去察看過了,周小姐唇上的口紅是向左擦拭過去的,還擦印到了她左邊的臉上。」
林凡這句話說完,先前進去察看的幾人便不自覺的伸出左手做著按壓的動作,然後皆恍然點頭。
何之惠正准被怒斥,卻被絕美公子搶先問道:「你就憑這一點判定他是殺人兇手,未免太過牽強兒戲,不是左撇子,也同樣可以用左手做到。」
他這話的確有理,所以大家又疑惑的望向林凡。
林凡揚揚眉,指了指何之惠,「我先靠近他,發現他左手食指、中指的指甲縫裡留有些許血跡。」
眾人聞言,皆向何之惠的左手望去,何之惠也是一顫,不自覺的把手一縮。
「把手拿出來。」小蝶水靈靈的大眼睛睜的圓圓的,就要邁步向前去拉何之惠的手。
何之惠突然哈哈笑出聲,「別以為你們修仙者就可以壓我,我大哥和我堂姐也是修仙者……。」
但他話還沒說完,中年婦人便已經搶先小蝶一步,拉起了他的左手,「嗯,他的指甲縫裡是有血跡。」
「放開,你做什麼?」何之惠掙扎了幾下,但沒有掙脫。
周家父子,楚依靈、陸無煙、絕美公子等人都向前察看了一番,然後中年婦人才放了他的手,重新退到林凡身後。
「可是我先前察看過周小姐的身體,她的身上並沒有受傷,這血跡能說明什麼?」中年婦人問道。
何之惠也發出了哼哼冷笑。
「這血跡是處子之血。」此言一出,四下嘩然。
「哈哈哈,處子之血?這你都分辨得出?」何之惠仰頭大笑,「我指甲縫裡是有血跡,怎麼了?我這兩天身上格外的瘙癢,自己撓破了皮,不過我可不是什麼處子。」
他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林凡也呵呵賠笑了兩聲,「周小姐的閨房之內,有一個茶杯,那個茶杯上留有兩個淺淺的血指印,正是左手的指印,他姦殺了周小姐之後,還有恃無恐的喝了杯茶。」
場中本來有些喧鬧,林凡這話一出,頓時落針可聞的一片安靜。
「這你都看到了?我們怎麼沒注意到。」楚依靈喃喃道。
其他幾人的心中也同樣在如是想。
「你們現在就可以重新進去再看一遍,要不你們派兩人去把那茶杯拿出來,最好把茶杯放到茶盤裡,別抹去了那指紋。」
很快,周元、陸無煙、小蝶和那絕美公子就去察看了一遍,並把那茶杯用茶盤端了出來。
「姐姐,這林凡說的沒錯,茶杯上的確留有左手食指和中指的血印,很淡很淺,但能看清。」小蝶指著茶杯對中年婦人道。
「你繼續,就憑這些,你就想誣陷我殺了周小姐,你是做夢。」何之惠顯露出無所謂的笑臉,扇子也被他悠閑的在胸前搖動著。
周元怒目圓睜,對他握拳吼道:「就憑這幾點,就可以證明我妹妹就是你這個畜生謀殺的。」
林凡連忙打斷,「周兄別急,還有呢,聽我說完。」
這種事要麼不開始,要麼就和盤托出,否則會讓人很不痛快。
周老爺此刻的臉也是鐵青,「元兒,聽林公子繼續說。」
林凡氣定神閑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你們發現沒有,周小姐頸部左邊偏後有一道勒痕,我認為應該是兇手用左手扯斷肚兜時留下的。」
「嗯,我記得,是又一道勒痕。」中年婦人應道。
「你繼續。」何之惠挑了挑眉毛。
「嗯,」林凡對他的這一聲嗯倒顯得有些突兀,「還有,周小姐所使用的胭脂水粉應該是用桂花調配的。」
「是,這我注意到了。」
「我先前也聞到了。」
「我女兒的胭脂水粉是用桂花調配的。」
等周老爺、楚依靈等人議論完,林凡對他們指了指何之惠道:「你們湊近他聞聞,他身上也有很淡的桂花味道,我先前已經聞過了。」
「何之惠,我把你當兄弟,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周家女婿吳湘離何之惠最近,已經聞到了他身上殘留的桂花香味。
「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就是兇手!」一直沒有開口的陸無煙對身旁的鄭曉珮輕聲嘀咕道。
何之惠呵呵輕笑,「好!你們都認為人是我殺的,我百口難辯,還等什麼,送我進官府啊,哈哈哈。」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身影一閃,「啪」的一聲脆響,這是一記耳光,打他的不是別人,卻是一身粉紅衣裝的鄭曉珮。
「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鄭曉珮恨恨道:「髒了我的手,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
這一記耳光直接可真狠,直接把他打翻在地,口吐鮮血,一動不動竟昏死了過去。
「鄭小姐,你這就不對了,」林凡皺鼻笑道。
「怎麼了?」鄭曉珮一怔。
「你把他和豬狗相比,可實在是侮辱了豬狗。」林凡說了一句他那個世界常用的言語。
幾位女子聞言都有些想笑。
「其實還有一條線索我沒說完。」林凡接著道。
「是什麼?你快說。」小蝶拉住他的衣袖搖了搖,一雙星河般的明亮眼睛望著他,充滿了期待。
「就是周小姐閨房后的面的小花園內,有幾個腳印。」
絕美公子打斷道:「閨房裡臨窗的書案上也有一個腳印,可怎麼證明是他的?」他這次詢問,倒沒有帶絲毫抵觸和不屑的情緒,完全是出於好奇。
「閨房內的那一個腳印是不好證明。可小花園內的幾個腳印卻完全可以證明,那些腳印有左腳的,也有右腳的,很容易分清。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幾個腳印,左腳留下的是前腳掌印,沒有後腳跟……。」
「我知道了,這說明是個瘸子,這個壞人正是個瘸子。」小蝶興奮的直搖他的手臂,「走,帶我再去看一遍……你怎麼這麼聰明,你是做什麼的?」
小蝶拉著他邊走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