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蝶生日（四）

「小蝶，你要到哪兒去？」

葉芝華見小蝶往大門外走，便好奇問道。

「我去看林凡，看他烤肉做好了沒。」小蝶悻悻答道，其實她只是覺得待在這裡有些無趣，對於林凡的烤肉，她根本就沒抱什麼期待。

「等等，我也去。」葉芝華已經厭煩了魏恆的糾纏，就想藉此離開。

「林凡是誰？」陶君延聽自己的小表妹提起這麼個名字，便問夏蕾道。

「一個這裡的凡人，很有趣，小蝶喜歡找他玩。」

小蝶、葉芝華兩人剛走出廳門，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烤肉香味。

「真香。」小蝶拉起葉芝華的手加快了腳步。

轉過屋角，就見林凡在通紅的烤爐旁正專心致志的翻動著肉串。

「林凡，怎麼這麼香，我聞著都流口水了。」

林凡也不回頭，「快來，我烤好這麼多了，你來嘗嘗。」

兩女完全被這香味所吸引，走到近前，只見幾個大銅盤上，已經堆放了好些烤好的串。

「給。」林凡拿了兩根烤好的羊肉串遞給兩女。

味覺最能衝擊人的神魂，小蝶細細咀嚼著，肉汁被她的小貝齒從外焦里嫩的小塊兒羊肉中壓榨出來，鮮香麻辣等等她以前從未品嘗過的調味如浪潮一般的衝擊著她的口腔。

葉芝華也同樣在被震撼當中，好一會兒，她才來得及在心中感嘆，「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人？這應該就是普通的羊肉，他怎麼就能做得這麼鮮美……。」

「林凡，你這壞蛋，你以前怎麼不做給我吃！」而小蝶好一陣過後才嬌斥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覺得好吃嗎？這可就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要別的我可沒有。」

「嗯，這禮物是最好的，」小蝶滿口溢香，含含糊糊的應道，「林凡，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把這幾個銅盤都端進去吧。」林凡也看出了小蝶情緒上的激動，他也感到心滿意足。

「那你呢？你都忙了一整天了。」

「我烤完這些就來。」

兩個姑娘，吃完手中的羊肉串，舔著嘴唇。

當兩人各端了一大盤重新走進客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透了過來。

「姐姐，這是林凡專門給我做的，好好吃，你快來嘗嘗。」

小蝶和葉芝華把裝滿烤肉的銅盤放在桌上。

「好奇怪的香味，好吃嗎？」陶君延好奇問道。

「表哥，可好吃了，我剛和小葉子都嘗過了。」小蝶拿起一串遞到夏蕾手中。

很快，廳中的人就完全沉浸在了美味當中。

「這是林凡做的？」夏蕾嘴唇蠕動，難以置信的問道。

「姐，不是林凡還能是誰，他還在烤呢。」小蝶又側頭對葉芝華道：「走，我兩又去端。」

「我陪你去。」

夏蕾也跟她兩走出了大門，結果，同時跟去的還有魏家兩兄妹以及陶君延。

林凡聽見腳步聲，也只是側頭以笑臉相迎。

「林凡，」夏蕾輕聲喚道。

林凡一怔，因為這女子還是第一次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謝謝你，我妹妹很開心。」

夏蕾之所以願意小蝶和他走得這麼近，就是因為看到妹妹這段時間裡因他的緣故開心了不少，而且還變得乖巧可愛多了。

林凡呵呵一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望向小蝶，眼裡充滿憐愛歡愉之情。

即便是在他原來的世界，也少有這樣的情感萌生。

「好了，烤完了，不知道大家夠不夠吃。」林凡站起身，讓幾人各端了一盤。

回到客廳放好，夏蕾倒是想起一事，便領著小蝶走出廳外，和外面的幾桌客人應酬客套了幾句。

林凡在客廳里，只覺好些目光都在打量自己，他們像是在觀察一個異類。

「林凡，」小蝶已經來到他的身邊坐下，手裡拿著串，嘴裡咀嚼著，「林凡，我以後還要吃。」

林凡聽了不由心中苦笑，因為從雅豐號上帶出來的調料這次全用光了，以後是沒法再做了。

但他又不想破壞了小姑娘這時候的快樂心情，便輕聲應道：「嗯，以後再說吧。」

正在這時，一個光彩艷麗的酒杯突然放在了他的面前。

是坐在小蝶旁邊的葉芝華遞過來的，而趙一軒坐在對面，正在一杯又一杯的斟酒。

楚依靈和陸無煙都饒有興緻的望向他，林凡酒醉的情形，兩人可是親見過，而且記憶深刻。

其實在場諸人中，方俊是最關注林凡的一個人。

方俊本來只是一個普通仙門的弟子，不過在那個仙門裡，他倒是混得風生水起。

他所在的仙門是以種植靈草為主業，而他們所配置出來的靈草又是專供給恆宇宗的。

而方俊八面玲瓏，很受掌門的器重，於是掌門便把靈草的經營主事這一位置給了他。

所以他才能結識到魏恆這麼高貴的人物。

林凡出現在這裡，本來就令他有些吃驚，可更令他不可置信的是，連星月宗的夏家姐妹和玄靈宗的葉芝華都和他表現的極為親密。

「他就是一個凡人，一個螻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都有些糊塗了，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上一次楚依靈對林凡的親昵態度都令他生出了嫉恨之心。

「姐姐，這個好吃。」小蝶拿起一串蘑菇準備遞到她姐姐手裡，半途卻被葉芝華搶了過去。

「給我嘗嘗。」葉芝華咬了一朵后，然後才轉交到夏蕾手中，「我還真沒吃過燒烤的蘑菇，嗯……好吃。」

「外面彈的曲子真難聽。」小蝶皺眉道。

庭院中的歌姬們一直在彈奏，難聽倒說不上，不過隱隱約約傳進來的曲調的確顯得過於單調，特別是合奏時，聽著有些凌亂明顯缺乏縝密的協調性。

「是顯得俗了些。」陶君延笑著道，「小蝶，我有禮物送給你。」

他用手巾擦了擦手，正準備從存儲空間內取東西，夏蕾卻打斷了他，「不用。」

「嗯，我不要禮物，」小蝶也附強調，說完她把目光轉向林凡，「今天的烤肉就是林凡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林凡，等會兒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小蝶，他今天都忙了一整天。」夏蕾提醒她道。

「我知道了。」小蝶不開心的嘀咕，突然眼睛一亮，「姐，你能彈個曲子嗎？外面的曲子太難聽了。」

「好好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依你。」夏蕾溺愛的對她回道。

「小蕾，還是讓我來彈吧，前段時間我尋得了一本曲譜，有幾首曲子很不錯。」陶君延笑得極其溫和。

修仙世界里的休閑娛樂，最不可或缺的項目便是琴棋書畫這幾樣。

陶君延起身，走到一個空著的上位桌前，取出古箏，掀起衣擺很飄逸的往下一坐。

沉默片刻之後，他理了理衣袖，兩手懸在古箏之上，隨即音樂聲響起。

樂聲也算悠揚也有幾分深邃，的確要比那些歌姬彈所彈奏的曲子要高雅幾分。

不過林凡覺得僅此而已，因為他發現這樂聲的悠揚和深邃都是刻意雕琢而成，顯得有些牽強，甚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無病呻吟。

「陶兄，你的琴技又見長了。」

一曲終了，魏恆拍手贊道。

「這曲子好有韻味，以前是沒聽過。」夏蕾也由衷感嘆。

可廳中另外幾人卻是表情怪異的保持沉默，他們就是曾經聽過林凡演奏的楚依靈、陸無煙、鄭曉珮、方俊四人。

然而其他人哪能知道？這大廳之中還能有一個更精通此道的人。

古箏的叮咚之聲再次響起，這次彈奏的是魏恆。

幾分鐘過後，他同樣獲得了幾位聽者的讚譽。

隨後，彈奏者換成了葉芝華。

「我姐姐彈的最好。」小蝶悄聲對林凡道。

小蝶這話倒不是因為親疏之故，才下的偏頗結論。

當夏蕾演奏時，樂曲的情感表達是要比先前的幾人顯得豐富細膩些，也要準確些。

夏蕾回到餐桌旁，笑著望向還沒彈奏的楚依靈等人，很客氣的開口邀請道：「楚小姐，你也去演奏一曲吧。」

「不不」楚依靈只搖頭，目光望向林凡，「大小姐，其實這裡還有一人很擅長彈奏古箏。」

「你說的是林凡？」夏蕾驚詫的雙眼一閃。

在這個年代，會彈古箏本來也算是一件極其尋常的事，可林凡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

所以，他們覺得如果林凡會彈古箏，肯定又是異乎尋常。

這是一種條件反射般的認可判斷。

「林凡，你是不是彈得很好？」小蝶對他抱有最大的希冀，於她來說，林凡就是一個最能給她帶來驚喜和快樂的人。

「我不行，沒他們彈得好，饒了我吧！」

林凡早已聽得心痒痒，他巴不得坐到古箏面前去過過癮、儘儘興。

但他明白一些交際的道理——不能表現得太過出眾。

這道理用不言自明，在眾多人的聚會中，一個人表現得太過耀眼，很容易使別人不快，也容易給自己招來麻煩。

「好林凡，你去彈一曲給我聽好不好？」小蝶搖著他的胳膊嬌聲哀求。

林凡正想再次拒絕，卻聽陸無煙開口道：「小蝶，你勸她喝兩杯，保證他會去彈，你攔都攔不住。」

「噗嗤」幾聲，說話的陸無煙以及楚依靈和鄭曉珮都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他彈得很好？」葉芝華望向楚依靈問道。

「從未見過有人比他彈的好！我聽過。」楚依靈很肯定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