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主副易位

森然的殺意凍結時光長河，死亡的陰影覆蓋，雙瞳被迷離的七彩佔據，在這一個瞬間時光龍對莉莉絲·坦格利安的權能之力有了真正深入的了解。

萬法之主權能最直觀的表現就是統御萬法，可以藉此撬動萬千規則，理論上講時光龍可以動用任何一種規則之力，也正是因為如此由莉莉絲創造的龍族才種類繁多，天賦五花八門，時不時還有怪胎出現，這些都是萬法之主權能的衍生。

不過萬法之主看似很強大，實則很平庸，畢竟權能與規則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並不是單純的數量可以彌補的，但這些都只是表象，萬法之主權能可以演化萬法，也可以讓萬法歸一，在這一刻，其力量克盡萬法，包括契約的力量。

「這就是萬法之主權能嗎？或許叫無法之主權能也是可以的。」

一聲嘆息自時空深處而來，猶如暖陽東升，凍結時光長河的森然殺意頓時被消融。

「橡木之父·西格格爾？」

血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時空深處一步步緩緩而來瘦弱而偉岸的身影，莉莉絲·坦格利安眉頭微皺，放棄了即將對時光龍斬落的一劍，此時的祂剛剛歸來，且只擁有兩份本源，實力遠沒有恢復鼎盛時期，欺負一下時光龍這種七階的存在自然沒有問題，與同等層次的存在交手卻比較麻煩。

「第三份本源暫時留在你們的手中，我會回來取的。」

收回目光，身形渙散，莉莉絲·坦格利安就要離去，但就在下一個瞬間，祂已經消散的身影再次凝聚，滿臉陰沉，而此時此刻西格格爾的身影已經來到了祂的面前。

「來都來了，何必不多留一會兒了？」

周身氣象不顯，目光落在莉莉絲·坦格利安的身上，西格格爾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

「看來今天你是不想讓我輕鬆離開咯？可沒有了契約的約束，你又能拿我怎麼樣了？」

顯化本相，化身萬法之龍，莉莉絲·坦格利安在西格格爾的身上察覺到了危險。

「契約確實被你撕毀了，但你欠下的因果卻還沒有償還。」

「我並不想拿你怎麼樣，我只是要收回我該收的東西而已。」

看著散發出危險氣息的莉莉絲·坦格利安，西格格爾依舊笑意盎然。

聞言，莉莉絲·坦格利安也笑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這一幕應該是你故意而為的吧，我確實撕毀了契約，但你從一開始也沒打算和我真的簽訂契約，要不然你也不會制定堪稱苛刻的條約，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之前你才會隱匿不出，為的就是引導我撕毀契約。」

心中早有些許預感，在西格格爾現身的那一刻，莉莉絲·坦格利安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只是我不明白你憑什麼就吃定了我，難道是所謂的因果之力嗎？」

言語著，一股異樣的因果之力在莉莉絲·坦格利安的身上綻放，兩相碰撞，直接擾亂了西格格爾纏繞在祂身上的因果線，對於因果之力，莉莉絲以前並沒有掌握，但祂統御萬法，在接觸到因果之力后，自然而然就學會了使用。

因果混亂，掙脫了西格格爾的束縛，莉莉絲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之中。

看著這樣的一幕，西格格爾神色不變。

時光長河中，莉莉絲瞬間遠去，不知跨越了多少時光，這裡算祂半個主場，但在某一刻，祂偉岸的身影突然僵硬在了原地。

「這是···什麼東西？」

本源被壓制，靈魂被拉扯，一道無形的枷鎖悄然將莉莉絲束縛，不是外來的，而是由內而生的，紮根在祂的靈魂和血肉之中，難以掙脫。

「是超人系·寵物果實。」

從斯凱拉的記憶中，莉莉絲瞬間找到了答案，但這並沒有讓祂感到高興，祂終於明白西格格爾吃定祂的底氣來自何處。

「我從始至終都忽略了這一處異常的存在，甚至窺視命運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迹，翡翠帝國牠們利用某種手段欺騙了我。」

統御萬法，莉莉絲自然也執掌命運，在與翡翠帝國簽訂契約前後，莉莉絲都不止一次窺視命運，而且還動用多種手段進行了側面印證，類似智慧、洞察等，得到的結果都是有驚無險，這也是祂敢悍然撕毀契約的根本原因之一，但事實卻是祂被誤導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祂窺視到的那些痕迹雖然都是真的，但缺少了惡魔果實這個關鍵節點，得出的結論自然是錯的離譜。

斯凱拉·坦格利安曾經被肖恩賞賜了超人系·寵物果實，後來這顆果實的等階更是被提升到了八階，雖然斯凱拉·坦格利安未能完成這顆果實的最終覺醒，但依舊開發了到了一個極深的地步。

莉莉絲·坦格利安以斯凱拉·坦格利安為容器，從死亡中歸來，斯凱拉所有的一切都被祂繼承，當然也包括寵物果實，以這顆果實為枷鎖足以束縛莉莉絲·坦格利安一個瞬間，畢竟此時的莉莉絲·坦格利安雖然在位格上是貨真價實的八階，但在力量上實際上還是有所欠缺的，西格格爾之所以沒有將永恆之舟融合的那一份始祖本源再次分離，讓斯凱拉融合，為的就是要制約莉莉絲，不讓祂的狀態恢復完美。

「這樣就想對付我嗎？也太小看我了，無法之劍給我斬。」

不顧一切喚醒被壓制的權能，莉莉絲就要斬斷神軀內的惡魔枷鎖，那怕自毀根基也在所不惜，祂執掌萬法之主權能，光憑這種程度的枷鎖是無法真正將祂束縛的，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掌紋如山壑的大手已經跨越時光而來。

龍軀被大手捏在手中，因果加身，莉莉絲原本強行凝聚而出的權能之力頓時發出一聲哀鳴，悄然消散。

「我接引你從死亡中歸來這是因，你為我效力這是果，對此你我曾訂立契約予以認可，現在該讓因果得報了。」

攤開手掌，看著被束縛在掌心，宛如螻蟻的萬法之龍，西格格爾輕聲的呢喃著，而隨著祂的話語聲落下，因果輪轉動，一個完整的因果悄然成型，有因有果，實屬自然。

「不！」

因果成立，莉莉絲·坦格利安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只要再給祂一點時間祂就可以破開西格格爾的封印，但現在沒有時間了。

轟隆隆，在這一個瞬間莉莉絲·坦格利安龐大的意識海內掀起滔天大浪，伴隨著一聲不甘的咆哮，一條遍體鱗傷的水晶龍從天空中墜落，瞬間被意識海內無數道扭曲的陰影分而食之，這是一場狂歡，最終在一股偉力的加持之下，一道並不算特彆強大的扭曲陰影擊敗多位對手，得到了最大的好處，再次化而為龍，脫離大海，飛上天空，成為意識海新的主人。

莉莉絲·坦格利安並沒有死，但祂的主人格卻在因果之力的碾壓下轟然破碎，被一個全新的人格取代。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沉寂了片刻的萬法之龍再次睜開雙眼，血色的眸子里不見凶戾滿是茫然，此時此刻西格格爾已經放開了對祂的壓制。

「歡迎回來斯凱拉，希望你能夠喜歡你的新生。」

看著茫然的斯凱拉，西格格爾笑了，作為被特意打造的容器，斯凱拉本身就是莉莉絲的一個子體，莉莉絲並不是奪舍了斯凱拉，而是將斯凱拉融合，當然了因為自身位格的差距，斯凱拉這個人格被莉莉絲輕易覆蓋、同化，但終究留下了些許痕迹，為了將許諾的果兌現，在因果之力的牽扯之下，莉莉絲的主人格崩潰，斯凱拉這個註定會消亡的子人格以不可思議的姿態取代了強大的主人格，現在的祂既是龍之始祖，也是斯凱拉·坦格利安。

聞言，接觸到西格格爾的目光，斯凱拉明白了很多東西，在提出計劃的那一瞬間，對於自己的結局斯凱拉早有預料，所言的新生也只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而已，但現在卻化作了真實，最為關鍵的是祂不僅獲得了新生，還一躍成為了八階偉岸者。

在斯凱拉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在一旁觀看了事情始末的時光龍卻對西格格爾有了深深的忌憚。

在事前時光龍和斯凱拉對於真正的計劃都是一無所知的，這是為了不留下過多的痕迹，但在這一刻，時光龍對於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看的一清二楚。

莉莉絲·坦格利安統御萬法，正常情況下想要算計祂並不容易，但翡翠帝國擁有執掌因果之王的西格格爾和短時間內能化身命運主宰的三司命，兩者合一，完全有可能對莉莉絲形成誤導，畢竟莉莉絲終究是死了。

而且這件事情看似是莉莉絲自己的選擇，如果祂不撕毀契約，一切都不會發生，但實際上卻是早已定下的結局，因為西格格爾已經拿捏死了龍性。

整件事情並非天衣無縫，莉莉絲·坦格利安也並不是沒有絲毫的懷疑，但祂依舊這樣做了，因為祂是龍之始祖，祂有著不可一世的孤傲，祂對於自己的力量有著足夠的自信。

「走吧，帝國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歡迎晚宴，龍之始祖。」

看著目光恢復清明的斯凱拉，面容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西格格爾開口了，現在計劃順利，只要得到肖恩手中的第三份始祖本源，斯凱拉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個完整的八階偉岸者。

「是，冕下。」

聞言，化身人形，斯凱拉對西格格爾躬身行了一禮，這是對西格格爾賦予祂新生的感謝，也是祂自身態度的一種表達。

虛空扭曲，三道人影從時空長河上消失不見，從這一天開始翡翠帝國多了一位新的八階偉岸者，自古老時代復甦的龍之始祖·斯凱拉·坦格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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