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學（一）

研究考察員兩男一女，他們給樓小暖做了檢測，確認了她身上的確存在萊古娜的精神力。星球的居民身上會帶有星球本身的精神，想要變更歸屬地，就要將這部分精神絲抽出來。

樓小暖在萊古娜的幫助下，順利地成為了當地「居民」。

幾位研究員屬於企業國，研究以外的事不能多管。於是在簡單地調查之後，他們暫且相信了樓小暖，並好心地和她討論了一下未來去向。

一位男研究員建議樓小暖去帝國的阿瑞斯軍校，那是帝國第一軍校，裡面都是達官顯貴。

「阿瑞斯軍校也招女學生。女生有優待，畢業前結婚，還能加學分。」他說。

「還是去三聯軍校吧。」另一個研究員說，「聯盟第一軍校，畢業的時候包分配。」

樓小暖眨了眨亮盈盈的雙眼。

「我只想去甘露學院。」她軟和地說。

唯一的女研究員李餚想了想，說：「我們可以送你過去。正巧各學院要準備報名招人，甘露院的入學金還便宜些。」

樓小暖見她答應了，甜甜地笑著「嗯」了一聲。

另外兩人見樓小暖主意已定，搖了搖頭，覺得十分可惜。

在他們印象里，甘露院就是個吃喝玩樂的學園都市，規模很大，東西很多，唯一缺少的就是軍事資源。

因為甘露院不配備機甲啊！

那裡的學生有些很有錢，自帶機甲，但大部分進去的人，出來之前完全沒實操過機甲。

一般想儘快上前線的人，不會選擇甘露院。

除非就是為了吃喝玩樂，遊戲人生……唉，太可惜了！

這麼天真良善的女孩子，去甘露院，等於羊入虎口。

-

考察隊在這裡停留了兩天，捕捉完三兩隻目標動物便離開了。

樓小暖換上了李餚給她的衣服，登上飛行器，離開了萊古娜星球。

甘露院的新生報名眼見著要截止，兩位男研究員帶著東西回了公司，女研究員李餚和她去了甘露院所在的上位伽馬星A座。

報名挺順利的。

報名處的人沒有刁難她，只是反覆確認了她的表格，就讓她進去等候了。

李餚看那個人一臉複雜，覺得不太對，就問他要表格看了一眼。

獎學金就讀生申請表。申請成功后，填寫者可獲得三檔位的獎學金，最低檔全免學費，最高檔不僅提供免費食宿，還附贈一張高額度許可權卡。

——乍一看還挺好的。

往下看。

【每位新生入學必須參與宣傳賽】

報名處的將表格收了回去：「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要反覆確認了吧。我不能阻止別人報名。」

李餚驚愕片刻，又問：「哪裡能看宣傳賽？」

登記員敲了敲桌上的星條碼，示意她掃。李餚立刻拿出智腦一掃，打開了一個直播間。

這是甘露院的賽季直播，比賽即將開始。

「你確定你要看嗎？」登記員也打開了直播間，「蠻殘忍的，這個。」

李餚沒有回答，她已經坐定了。

時間已經過了下午四點，登記員下班，他對剛進去的小姑娘也有點興趣，於是去自動販售機那邊買了一支哈密瓜汽水營養液，又弄了個合成肉熱狗，開啟了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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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VITA檸檬營養液】：比賽名單出來了嗎？高年級生有幾個？

【kdl】：只有米斯蒂不來*

【明明胃口還不錯】：看名單，有阿波羅

【咔噠咔噠】：好耶！有幾個新的獎金生？

【冠軍12】：2個

【五虎】：完了。新生這麼少，基本開局死

【kdl】：想啥呢，新生堅持到減免獎學金那檔就行，看點是高年級比拼

【饕餮子】：說不定新生會贏？

【kdl】：新生會贏？除非哈迪斯那老頭今年嗝屁，不然沒可能

【冠軍12】：哈哈哈兩百歲超長待機老皇帝嗎

【饕餮子】：試試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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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一排十二個全身雪白，看不出長相和身材差別的人出現在屏幕上。每個人身上只有編號。

宣傳賽使用精神投射的虛擬機械體，不用精神力比賽。他們弄了一顆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巨球，用其內部作賽場。

痛覺保留百分之五十，一小時之後第一個投籃投中的人獲得本學年最高檔獎學金，撐到比賽結束的獲得第二檔，比賽開始半小時后出局的可獲第三檔，減免學費。

李餚明白了，全體匿名的方式可以讓他們盡情發揮。

這種匿名賽場里經常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招式和死亡現場，那可是相當刺激……

屏幕中哨聲響起，頂端掉下了一顆黑球。

然而所有人並未立刻搶奪黑球，而是做出防禦動作站在原地。

樓小暖站在角落裡，她的編號是4號。

她看了兩秒，理解他們為什麼不立刻動手。他們都在等半小時時限結束，半小時一過，所有人都能免學費了，這是學生間起碼的禮貌。

站了半分鐘，樓小暖的餘光瞥到角落裡有人做小動作。

一傳二，二傳三，很快所有人都看向了沒有回應的樓小暖。

這是……

他們這是用暗號確定了老生，並把新生給指認了出來！

另一個新生不知道是誰，但樓小暖這個新生，他們已經認出來了。

這些人打算等半小時一過，先把新生解決。

好傢夥，都想搶新生的第一顆人頭呢。

樓小暖站在原地，動了動手腳，熟悉手感，放鬆精神。

「我不等了，乾脆先把人打殘，等半小時過了再處決！」

正對面有人動了，朝樓小暖沖了過來。

他說完話的同時，拳風已經到了樓小暖的臉邊，他打算把她揍飛。

但下一秒，天地倒轉，他摔在了地上。

「你……啊！！！」

樓小暖卸掉了他的一條胳膊，並利用他飛過來的慣性，將他的腿往上一踹，折了。

他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樓小暖。

兩邊的人立刻發難，一人出腳一人出拳，沖樓小暖的腦袋飛來。

樓小暖餘光一瞥，矮了矮身，一左一右兩個拳頭往上一衝，把他倆的下巴打歪了。

還沒完。樓小暖的手就摸到了他們歪掉的下巴上，雙手一用力，兩人的下巴就「咔噠」一聲被卸了。

趁他們還沉浸在痛覺帶來的錯愕中時，樓小暖左右手如閃電一樣躥向了他們的眼睛，直接讓兩人的視力下線。

「卧槽，新生是個狠角！」賽場里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他們紛紛沖向了樓小暖。

「你們九個打我一個，不講武德。」樓小暖說，「不過也沒事。」

先衝上來的三個對力量的把控明顯強一些，但這個場地不能靠力量取勝。

球形賽場最大的特別是有弧度，並且，很滑。

樓小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對虛擬軀體的把控度越來越高，她開始奔跑。

她奔跑的方式是衝上斜坡獲得衝下的速度，再用磨損足尖的方式讓腳底更平滑，加快速度。

剛開始還有一兩個人能追上她，後來別說追了，就是站在旁邊截擊都打不中她。

「4號在用虛擬身體的足面滑行，他不會痛嗎？」登記員吃驚道，「這人不是米斯蒂？只有米斯蒂會用這麼奇怪的招式。難道他是阿波羅？阿波羅研究出新招式了？」

李餚沒有說話。

她看著屏幕上的身影在奔跑的過程中，對著場上其他學生出擊，這個鼻子歪了，那個手骨折了，一點點消耗他們的精神和體力。

「槽！抓不住啊！」

「能不能來個痛快的！」

「我胸口的能源都碎了！」

二十分鐘后，又有三個人倒地，但和之前的人一樣，沒有死亡出局。

這個時候，樓小暖看了一眼倒數計時，時間將將超過半小時。

「收拾一下戰場。」她說。

場上有耳朵好的聽到了這句，立刻意識到她要做什麼。

樓小暖的雙足在光滑的場地地面上擦出了火花。虛擬體沒有血肉，她以極恐怖的速度接近了幾個倒在地上的人，三分鐘內踩爆了他們的機械腦袋。

觀眾們立刻被殘酷的處刑場面激起了血性，彈幕像噴射機一樣飛快刷屏。

沒過多久，賽場就差不多空了。

場上還剩三個人，4號，8號和10號。

「等等，我是新生，我不和你搶。」8號突然說，「你倆我都打不贏，我不跟你們搶最高檔的獎學金了，就這樣哈，我看你們打！」

說著，8號雙手發力，將自己機械腿扯了下來，以示友好。

10號看了一眼，愣了一愣：「你可真是沒有鬥志……」

他轉頭過來看向站在對面的4號，不由分說地走上前，拿了他的斷腿。

「喂！」

10號不理8號的抗議，掄起斷腿就朝4號劈砍過去。

利用別人的軀體作為武器，這招雖不新鮮但也有看頭，屏幕上頓時多了一堆聲援10號的彈幕。

樓小暖像是早料到了，她彎了彎嘴唇，再次奔跑起來。10號緊跟其後，他一直留存了實力，現在已經開始爆發，他逐漸接近樓小暖了。

就在這時，樓小暖伸直左手臂，從肩膀處扯下了這條臂膀。

然後，她火速反身，雙腳踏上球形賽場的牆壁，飛至高處，再雙足用力一彈牆壁，朝10號射了過來。

長臂如槍，她直攻10號面門！

10號下意識用手和斷臂去擋，他接下了這一招。但他也被掀翻在地，樓小暖的機械臂插進了肩膀里。

他痛得悶哼一聲，正打算抬手掀翻樓小暖，雙臂卻掉了下來。

在他倒地的那一刻，樓小暖已經切斷了他胳膊的連接處。

10號出局前的那一刻，正好看到4號抬起了左腳，將打磨鋒利的腳沿對準他脖子上的電源線，切了下去。

樓小暖從10號的身體上跳了下來，她拿起角落裡的黑球，走到了8號旁邊。

8號頓時驚慌失措起來，像個雪貂一樣拚命往後縮：「大哥！我不跟你搶球！你別弄死好不，我只是想要第二檔獎學金！」

樓小暖抬頭看了一眼籃筐旁的計時器，還有五分鐘。

「我不殺你。但是結束之後，麻煩你留一下，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只要不是很過分，我一定幫。」8號的目光在計時器和樓小暖之間反覆跳躍。

「我有點事想問你。」樓小暖說。

「啊？就這個？」8號有點獃滯。

樓小暖點點頭，她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不要擔心，我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

說完，她將黑球投入籃筐，結束了這場宣傳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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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小暖：別擔心，我不是什麼壞人。

其他選手：……什麼時候比賽結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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