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與黃蓋切磋

皇甫嵩一來，整個大營的氣氛輕鬆起來。自黃巾起義以來，皇甫嵩親自率軍平定了黃巾軍大部，他本人也被認為是當世名將。

不僅如此，皇甫嵩麾下有孫堅這樣的猛將，也有曹操這樣的能臣，就連朝廷也不得不倚重於他。

另一個原因就是董卓的糟糕表現。

董卓來了之後，官軍不但沒有打破廣宗城，反而損兵折將，死傷近半。

董卓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好，面對皇甫嵩不由低下了頭。

皇甫嵩沒有心思訓斥董卓，董卓的過失自有朝中大臣來評判。他現在已經是樹大招風，不宜節外生枝。

皇甫嵩一來，就將校尉以上的軍官召集起來議事。這樣的會議，張懷道還不夠資格參加。

對於廣宗之戰的結果，張懷道非常清楚，皇甫嵩的到來，意味著戰鬥馬上就要結束了。

張懷道開始思索之後的事情。

回營帳的路上，張懷道看到許多將士臉上露出笑容，不禁搖頭。他們以為亂世就要結束，卻不知道亂世的序幕才剛剛拉開。

「大人，不好了，我們的營帳被強佔了！」張懷道手下的隊官楊懷匆匆趕來。

張懷道愣了一下，軍法森嚴，誰敢搶佔營帳？

「是皇甫將軍的人。」楊懷說道，「他們的營帳還沒有搭建起來，說我們的營帳空著，就要住下。兄弟們不同意，他們就闖進來。」

「是哪位將軍的部下？」張懷道問道。

「他們打著『孫』字大旗，屬下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孫？不會這麼巧吧。」張懷道想到被稱為江東猛虎的孫堅。

孫堅此人從歷史來看，頗為矛盾。他以朝廷的忠臣自居，不管是平定黃巾軍，還是諸侯討董，他一直衝在第一線。可是看孫堅其他的行為，很難認定他是一個忠臣，特別是在傳國玉璽這件事情上。

「就讓我來會會這個江東猛虎吧。」張懷道興奮起來。

黃蓋拿著大刀指著前方：「快點讓開，不然休怪我刀下無情。」

幾名隊官見對方人多，心裡確實害怕，但北軍的驕傲不允許他們退步。

黃蓋見此也為難，進退不得。

「讓開，軍侯來了！」楊懷高聲喊道，北軍一聽張懷道回來，彷彿有了主心骨。

黃蓋知道對方的主將到來，立刻回頭去看。後方的士兵分開一條道，一個面色沉靜的少年郎走了過來。對方手中提著鐵槍，不怒自威。

「這就是他們的主將，居然如此年輕。」黃蓋下意識認為張懷道是世家子弟，是憑藉家世成為一營主將。這樣的人，黃蓋是看不起的。

「你們想借我的營帳？」張懷道瞬間判斷出對方的主事之人，走到了黃蓋身前。

「不錯，我們的營帳不夠，而你們的營帳空著，為什麼不能用？」黃蓋喊道。

「借營帳可以，但要注意你的態度。」張懷道沉聲道，「你們要知道，不久前這些營帳也都住滿了我們的兄弟，現在他們雖然倒在了廣宗城下，但義膽忠魂卻與我們一體。我知道你們南征北戰，也都是好漢，所以才肯將營帳借給你們，但你們也要尊重他們，這些都是為國捐軀的勇士。」

張懷道的聲音不高，卻讓所有人都沉默了。皇甫嵩帶來的人從南到北，平定了半個大漢，心中自然驕傲非常，但張懷道的一席話直擊他們的內心，讓他們心生慚愧。

「這是我們的不是。」黃蓋果斷的道歉。

「無妨，都是袍澤兄弟。楊懷，讓人收拾一下營帳。」

緊張的氣氛消失，現場很快熱鬧起來。軍中之人沒有什麼花花腸子，大家都是直來直去，找到對脾氣的，很快就熟絡了。

「不知道將軍怎麼稱呼？」張懷道問道。

黃蓋連忙回禮：「不敢稱將軍，我只是孫司馬麾下一軍侯而已。」

「閣下所說的孫司馬，莫非是江東猛虎孫堅孫文台？」

黃蓋非常吃驚：「小將軍居然知道我主！」

張懷道笑了一聲：「江東猛虎作戰勇猛，每戰忘死，奮不顧身，乃是難得的猛將，我豈能不知？不知閣下是哪一位，黃公覆，祖大榮，程德謀，還是韓義公？」

黃蓋更加吃驚，北軍乃是京城禁軍，北軍五校一直在河北作戰，張懷道居然真的知道他們！

「在下黃蓋，不知小將軍何以知道我們。」黃蓋謹慎道。

張懷道笑道：「在下不敢稱將軍，乃是北軍步兵營軍侯張懷道。沒想到是黃公覆當面，久仰大名。至於諸位的大名，我也是聽人說起罷了。」

黃蓋心裡越來越疑惑，但也不好失禮。他決定，等回去之後，一定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孫堅。

「孫文台乃是當世猛將，閣下亦可稱名將，我入軍時日尚短，見過的英雄人物不多，今日得見閣下，不如切磋一番？」張懷道忍不住說道。

「「不敢當張軍侯的誇獎，不過張軍侯既然有意，我也不能掃了興緻。」黃蓋也想試探一下張懷道的虛實，當即答應下來。

「好，我不會騎馬，不如我們步戰如何？」

「哈哈，巧了，我的騎術也一般。」黃蓋豪邁的笑道。

兩人前後去了校場，周圍士卒聽說他們要比武，都跟過來看熱鬧。

北軍都知道張懷道是戰鬥狂人，到現在單對單還沒有打輸過，心裡更看好張懷道。

黃蓋帶來的人自然站他一邊，戰鬥還沒開始，雙方人馬就開始較勁了。

「黃軍侯，請！」

「張軍侯，請！」

兩人施禮之後，拉開了架勢，張懷道見黃蓋謹慎，兩隻腳前後微錯，手中大刀背對著自己，知道這是對方在禮讓，當下也不客氣。倏地一聲，他手中長槍刺出。

黃蓋微微後退，大刀往槍頭一磕，巨大的力量讓兩人分開。

張懷道收回長槍，黃蓋卻吃驚的看著手中的大刀，大刀還在震動，發出清脆的刀鳴聲。

「好強的力量。」黃蓋暗贊一聲。

張懷道微微一笑，剛才的試探讓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還要勝過黃蓋。

「黃蓋在名將如雲的三國算得上是二流頂尖，我的力量能夠壓制他，已經足以跟那些一流武將相比了。」張懷道非常滿意，他從痴傻當中清醒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的功夫。若是再成長几年，當世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黃蓋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也不再相讓，刀光一閃，幾道刀影籠罩張懷道。

張懷濤雖然沒有練過刀，但對黃蓋的刀法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來不及思考，槍頭一化為三，迎向了刀影。

急促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張懷道和黃蓋出招越來越快，兩人的腳步也不停，最後竟然走成了一個圓。

「瞬息三槍，瞬息三刀，原來都是一樣的。」

幾十招過後，張懷道忽然想明白了，雖然他們用的兵器不同，但發勁的方法卻相似。

「刀行厚重，黃蓋這刀法力量更大，但速度比我慢。」張懷道已經適應了戰鬥的節奏，「我的力量本就勝過他，他想靠力量贏我不可能，而速度又輸給我，若是全力而為，黃蓋不是我的對手。」

想清楚了這些，張懷道就收了一些力量，黃蓋立刻察覺到，當即色變。

「喝！」

黃蓋不容許張懷道相讓，大喝一聲，長刀猛的劈下來，如搏命一般。張懷道見此，也無法留手了，槍身猛的抽在了大刀上。

晴空好似降下霹靂，近前的人只覺得耳中轟鳴。

張懷道收起了長槍，拱手說道：「黃軍侯，就此停下吧，再這樣下去，你我可就收不住手了。黃軍侯的刀法，我深感佩服。」

黃蓋卻冷哼一聲：「輸了就輸了，我還不用別人替我掩飾。閣下的槍法，我領教了。不過在我主麾下，我的實力是最差的。」

張懷道倒不介意黃蓋的倔強，作為名將，誰沒有自己的驕傲？

「我的刀法只學了我主刀法的皮毛。」黃蓋還不甘心，「張軍侯的槍法不錯，怕也擋不住我主幾刀。」

「有機會再領教江東猛虎的刀法吧。」

張懷道找了一個安靜之所，細細的回想跟黃蓋的戰鬥。黃蓋的武力雖然不到一流，但也遠遠超過普通人。

「剛才的戰鬥當中，我感知到黃蓋的發勁技巧大部分與我相同，但又有不同。」

戰鬥當中，張懷道的感知極其敏銳。

張懷道試了一下，發現可以將黃蓋的技巧融入到自己的槍法當中。

「倒是意外的收穫，等吃透了這些發勁技巧，我應該能做到瞬息四槍！」張懷道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