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挂彩的城隍

西山槐山坳。

老槐樹抖動著龐大的樹體，無數晶瑩的枝葉發出神秘的符文，青嫩的葉兒無聲散落，憑空而去，不知所蹤。

「呵呵，有點意思！」

龍王廟內。

老龍王低沉嘶吼，一隻巨大複眼射出擇人而噬的恐怖血光，無盡的氣勢在曾家村上空盤旋不去，血光虛空而顯，陡然隱沒。

咚咚咚！

地龍翻滾，一道蒼茫絕滅的氣息在地下時隱時現。

「不自量力！」

萬里之遙，虛空隱現。

無盡血光，泛濫肆虐。

道道虛影，似虛還實。

「主人，失敗了！」道道鬼霧纏身，只留一雙透著恐懼的眼睛。

「廢物！」虛空震蕩，本就是殘身的鬼霧，發出哀嚎求饒之聲。

「留你一命！將功贖罪！三日內我要看到那女人！」

「是！」鬼霧低首拜服，轉眼間遠遁千里。

道道空間裂縫在西海激起漣漪，隱約中有風鈴之聲傳出，古怪異常。

霍然間。

數片碩大的神葉穿空而來，轉眼消失在空間裂縫之中，西海沸騰，天地有傾覆之態。

不知過了多久。

煙消雲散，神葉再也未有出現。

虛空中回蕩著一句輕微的低鳴。

「曾家村，卧虎藏龍！」

今兒是大年初一，曾家村時興串門拜年，作為葉家的小字輩，葉晨的叔嬸大爺輩的親戚，可有不少，隨大流的串門，就這樣一天中慢慢度過。

小夥伴們有說有笑的，小手裡手指頭粗的鞭炮，就敢拿著點燃胡亂扔出去，惹來大人的呵斥，年輕的小女娃兒，穿著新衣，嘰嘰喳喳，好不熱鬧，嗑著瓜子，吃著糖果花生，一路來嘴巴從不閑著。

漫天的鞭炮聲，高掛的紅燈籠，人來人往的村民，調皮的孩童，汪汪叫囂的狗兒，原本沒落的小山村，瞬間恢復了活力。

小雲河。

西山最大的支流河，源於雪夜湖，途徑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村鎮，曾家村便是因河而生，歷經百年。

草木灰黃，楊柳依依，走在河畔，斷橋下，小夥伴們興奮的甩著石片兒，激起道道水花。

西山上空，本是萬里無雲，一瞬間陰雲壓頂。

西山上，風雲變色，數十上百道神光激烈碰撞，西山之巔，風雪飄飛，天地變色，十多個鬼道仙士狼狽逃竄。

直到逃入曾家村，方才罷休。

曾家村牌坊之上，浩瀚的陣圖無聲顯現，一群天仙高手冷冷注視，緩緩消失。

斷橋之上，長天一色，陰雲之下，流水之上，數十個陰兵鬼將憑空而現，小夥伴們概然不知，依舊打鬧。

葉晨大驚，拱手施禮，斷橋內外，猶如憑空隔斷了空間。

「咳咳，葉晨老弟！」一身著鬼甲的陰兵，被兩個日月將軍攙扶而出，葉晨大驚失色，這什麼情況，堂堂西山地仙境界的城隍爺竟然挂彩了，堂堂天仙境界的高手，在人間竟被打成這樣。

「老哥哥，怎麼回事？你這傷勢沒事吧？」

葉晨驚訝之餘不忘過去攙扶。

「咳咳，一言難盡啊！」

「走，隨我去村裡土地廟一敘！」

曾家村西村口，有日夜供奉的土地廟，雖空間不大，卻也是當地土地神落腳的地方，平日里少有人去，倒是個好去處。

「等我跟這幫小子打個招呼！」

土地廟，佔地不足十平，卻有村民年年供奉。

眾鬼仙與葉晨隱遁而入，原本只有狗窩大小的土地廟，內里空間卻極大，這是地府專門督造的辦事機構，涉及香火之事，天庭地府都將會建造空間。

廟內布置簡潔，堂屋布局極為簡潔，卻也樣樣齊全。

屏風當面，兩側書畫掛屏，古香古色，屏風後設長書案，兩側座屏，茶几，博古架，太師椅當面，八仙桌座椅數個，厚重、典雅。

「老弟，西山幽冥地府出事了！鬼門關消失了！」城隍開口就是一個勁爆的消息。

葉晨神色一怔，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西山地界鬼門關消失竟然提前了，卻也沒有超出葉晨的預料。

城隍爺看葉晨神色平靜，只是稍感驚訝，心裡對這老弟又高看了一分，也是，呂大仙轉世身，可不是那些小小仙神可比的。

「大哥可是被西山的鬼怪所傷？」

「哎，要是這般簡單就好了，說來慚愧，自昨日鬼門關失蹤后，老哥哥我就....!」

原來，西山地界自從發生上千鬼魂失蹤事件后，城隍大人壓鴨梨很大，派出所有手下暗中查訪，倒是真找到些蛛絲馬跡，城隍爺帶著所有人仙以上的高手，將一處秘地包圍，沒想到竟捅了馬蜂窩，三個天仙境，十多個地仙高手從秘境中衝出，壓著城隍一個天仙打，幾十個鬼仙死傷過半，眾人且戰且逃，被逼無奈跑進了曾家村，那些高手才被驚走。

「三個天仙，十多個地仙？」葉晨真的驚了，天條有規，仙神不能隨便下界，人間神仙都是有數的，五大家神，福壽祿三星，地府仙神都有報備，突然蹦出這麼多高手，不由部讓人心生恐懼，這些可都是毀天滅地的主啊。

「確實如此，這些仙各個仙力雄渾，出手狠辣，而且....！」說道這城隍爺神色露出心驚膽顫的表情，若不是距離曾家村近，估計他們這些人交代在外面。

「而且這些仙的功法詭異，從未聽聞過，卻配合的極為默契！」

「莫非，出自同一組織？」

「極有可能！」兩人相視，骨子裡透出絲絲寒意。

作為天河左衛將軍的小舅子，城隍爺可是知道些內幕的，天庭如今管控神仙極為嚴格，人間突然冒出來的仙，跟腳不會簡單，這事要儘快上報天庭，盤查天庭戶口，找出這些仙的根腳。

葉晨低頭沉思，後世無數勢力崛起人間，組織嚴密，很少被發現端倪，葉晨前一世身死道消，便是死於最強勢力「無天」圍剿。

「是不是那幾個大勢力？」

葉晨暗中猜測，腦海中翻出一個個勢力名單，這需要時間去驗證，葉晨沒有再問太過，以免城隍老哥疑心。

「老哥，這處秘地？」

「就在西山山脈與王屋山脈交界處深山天坑內，離此數百公里，老弟千萬不要去！」

「我省的，老哥先休息！改日我再來叨擾！」

「老弟，西山最近不太平，可要小心！沒事莫要出村！」

葉晨點頭，走出土地廟，小心的避開村民的視野，回到家中。

天色已晚。

吃完飯，葉晨跟爸媽說了會話，回屋躺下。

腦海中還盤旋著城隍受傷的事情，零五年初，鬼門關消失，幽冥界徘徊鬼魂竄出人間，西山周邊內外妖怪精怪走出深山，人間神仙忙的不可開交，不過人間秩序井然，葉晨沒有聽說太過駭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