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二瑞送他到門口,關門時,他站在門外,準備下樓時,又回頭,沖她笑:「你都敢收學生?不賴嘛。」

她聽了,又不服氣了,直接翻了個白眼:「現在菲佣都在當外教,憑什麼我不可以?」

「你若去我部門做助理,薪水遠比現在要高,不用這麼辛苦做兼職,買車買房都指日可待。」

「sorry,我的胃不好,可能消化不了你畫給我的餅。」

瓜少蹙眉:「你說什麼?」

她馬上改口:「我領導不會批,真的!」

瓜少轉身離開,門在身後關上,忽然一秒鐘之後,又重新打開,二瑞從裡面探頭出來沖他喊:「不華哥,我想要一個免費的小熊電煮鍋,砍價鏈接剛剛發到你手機上了,等會記得幫我砍個價,就差最後幾個人頭了,別忘了,謝謝啦!」

瓜少沒有理睬她,跳躍著下了幾階台階,忽然又停住,回頭問:「你身上的開衫是誰的?」

二瑞忙緊緊抓住兩片衣襟,道:「不知道,我客廳角落裡撿的。」看他忽然轉身,像是要上來的架勢,不及多想,伸手就去關門,誰知還是比他慢了一步。他幾步一跨,已經跳到門口,伸腳擋住門,然後動手去剝她身上開衫。

「哎喲,你幹嘛!」被他逼近了身,攥住了手,好疼又好氣。

「還我。」

「你叫它它理你我就還。」

「嘖。」他手上用力。

「唉喲!」還是揪著衣襟不肯放手。

「奧利給——」忽聽對門有人一聲喊。是真珠家小朋友,她跟著她媽去外面倒垃圾。

對門母女一伸頭,看見對門那一對拉扯的男女,真珠也吃驚,「哎喲」一聲,退後一步,門砰的一下從裡帶上。

小朋友跟真珠說:「不華叔叔好搞笑啊,他怎麼跟我們班上趙佳宇似的,趙佳宇老喜歡欺負朱雨萱,他可喜歡朱雨萱了,但就是要捉弄她,搶她東西,上課時還拽她小辮子,很煩的。」

「瞎說什麼,他倆早分幾百年了,現在就普通朋友,外加房東房客。」真珠跟二瑞走動頗近,知道門那一對兒所有的事情,就嘆一口氣,「你還小,不知道世界上有門當戶對這個東西,人家不華叔叔也交了女朋友,他們不可能啦。再說,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喜歡不喜歡啊。」

「我懂的。」小朋友一本正經糾正她媽說,「就是喜歡一個人,你就很想和他每天都在一起呆著嘛,上課在一起,下課在一起,跳繩和做操都在一起。」

「怪不得成績一泡污,一年花我幾萬塊補課費都補上不去,原來每天在學校凈給我研究這些,也不看看自己才幾歲,小屁孩!」真珠火大,伸手擰住小朋友耳朵,「還懂不懂?我問你,還懂不懂!」

小朋友捂住耳朵,哎喲哎喲叫喚:「現在又不懂了,真的,一點都不懂!」

***

對門,瓜少頂住門,不許二瑞關:「我想起來了,這件我還需要,這幾天在新房子里都快把我凍死了,快還我,我監工時可以穿。」

開衫是巴寶莉,羊絨面料,質量上乘,又柔軟又厚實,二瑞不僅家裡一直穿,有時出門,懶得搭配,直接往身上一套,方便又保暖。

反正這件開衫二瑞很喜歡很喜歡,實在不想還,掙扎了好幾下,但是力氣沒他大,最後還是被他攥住手,三下五除二給剝了下來。她開衫里僅穿一件緊身打底衫,黑色,蕾絲,低領,他把開衫從她身上扯下來的瞬間,眼前忽有兩隻小小白兔跳躍而出,微微彈了那麼一彈。這一切來得猝不及防,他先是眼睛一花,緊接著被她身上淡淡甜香一熏,一下子忘了反應,便楞了一楞。

二瑞還沒注意到自己酥/胸露了大半,就覺得他眼神有點奇怪,順著他的眼睛往下一瞅,忙的抱臂遮擋住前胸裸露出的皮膚,一下子氣到發抖:「嚴重警告你瓜少!現在我是承租人,房屋使用權歸我所有,下次再莫名其妙跑到我這裡來,別怪我不客氣!我肯定call阿瑟兒來抓人!」越說越冷,忽而一陣冷風拂面,打了個噴嚏,受不了,趕緊轉身跑回房間找外套穿去了。

瓜少拎著還有她體溫的開衫,沒有馬上走開,站在門口,望著她的背影微微出神,最終,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美則美矣,只可惜胸無大志了點。

***

聖誕過後很快到元旦,元旦三連休結束,二瑞出門去上班,樓下偶遇樓上的台灣租客,租客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巧克力給她,於是甜蜜的一天開始了。

她從世紀公園站甜蜜到了南翔站,又從南翔站甜蜜到了辦公室,位子上坐定,一點開手機,划拉了兩下,馬上氣得發抖了。

二瑞每天進辦公室,有幾樣事情是雷打不動一定要做的,不做完,她是絕對不會開工幹活的。這幾件事她按優先順序,每天一板一眼地去完成。這幾件事分別是:泡一杯花茶,喂一下買菜app的河鯽魚,收一下支付寶能量,再去京東簽到領幾個京豆,然後挑戰信用卡早起活動,在規定時間內打卡,領一百到二百不等的積分。今天單位網有點卡,她手機又老舊,結果差兩秒鐘沒趕上信用卡app的打卡時間,沒完成任務,積分就沒領到。她還指望明年底用這積分換一台免費微波爐呢。好氣。

由於一大早出師不利,這一天的工作都不怎麼順,二瑞悶悶工作到晚上,下班前五分鐘,前台打電話叫她出去,說有人找。她莫名其妙,跑出去一看,遠遠就看見一身西裝的瓜少倚在前台聊天說笑。

二瑞一愣:「你幹嘛,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從外地拜訪客戶回來,正好經過這裡,順便來找老同事們敘敘舊,吃個飯。」

二瑞還以為他是多管閑事,跑到自己單位來催促自己遞交辭呈和辦理離職手續的呢。不是最好。

關於跳槽這件事情,她之前和部門領導半開玩笑說了,結果就是被老領導批評加洗腦,說她腦子瓦特了。老領導就是從前西點班的那位班長,人是典型的上海中老年男人,有點婆婆媽媽,但卻非常善良,又熱心腸,很好說話。他和二瑞上班時是上下級,下班后又一起烘蛋糕,烤餅乾,革命友誼深似海,所以二瑞什麼事情都願意跟他說。

前兩天在食堂吃飯時,二瑞把瓜少要她跳槽的事情一說,當時老領導就跟她說:「二瑞你可不能以己之短,攻人之長!你體制內呆得好好的,千萬不能一頭扎進外企和人家搏殺,就算有瓜少幫你,你腦子也搞不過他們那幫人精的,他們那種公司,是分分鐘教你做人的地方!可不能頭腦發熱,去搞這種自殺式跳槽,給我記住了,啊!」

瓜少不是來督促她辭職,那麼她就放心了。

正好是下班時間,很多老同事看見瓜少突然現身,激動地抓住他問東問西,又要他請吃飯,一轉眼,呼啦啦聚集了一堆人,後來乾脆安排了一輛班車,拉了滿滿一車,二瑞和她老領導也跟著去了。

瓜少已與老同事們很久沒見,但他的傳說一直都在。他留學結束,修得雙學位歸國,現在進入宇宙前三葯企的核心部門,做了銷售經理,收入已一騎絕塵,早將當年的國企小夥伴們遠遠的甩到後面去了。當然A司的壓力在業內是出了名的高,可人家壓力與收入成正比,獎金提成什麼的就不去說了,沒底的。據說他們年終獎都是六個月工資起,國企這種,根本就是望塵莫及。

時隔多年的聚會上,老同事們看瓜少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眼前分明是特立獨行不走尋常路的青年才俊,高瞻遠矚氣度超脫的業界翹楚,哪裡瓜啦?說他瓜的人才是真正瓜。

一眾老同事無人再提他當年綽號,唯獨一個四川女同事,擠在他旁邊坐著,還是瓜來瓜去,不停開他玩笑。老領導見狀,就偷偷告訴二瑞說,當年瓜少這個外號,就是這女同事率先喊出來的。

四川女同事乍一見瓜少,情緒有些激動,沒幾杯就把自己給喝暈了,二瑞看得好笑,扭頭看了自己領導一眼。老領導和她是一樣的感受,笑眯眯地丟了一個眼色給她:咱倆都不吱聲,跟著看戲就是了。

二瑞和她領導互丟眼色,又相對偷笑,瓜少早就察覺,在去洗手間時把她堵在過道上,對她居高臨下地看了好一會兒,不大高興地開口質問:「你剛剛笑什麼,怎麼感覺有點不懷好意?」

二瑞聳肩:「哦。沒什麼,我今天第一次知道,原來四川人口中的瓜,可以用來罵人,也可以用來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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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挖的坑越多越有排面?

新開了一個古言預收,文名《貴公子》。暫定。

文案還沒想好,大致是世家貴公子與侍女之間跨越階級的、求而不得的、纏綿悱惻的、不得不說的愛情故事。

就是不知道怎麼放鏈接,小夥伴們可以點進俺專欄收起來,下本絕對古言。

(情緒化選手,說開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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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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