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手

一招試探，兩人都沒有盡全力。畢竟，心中的那點情是兩人都磨不去的。現在兩人的相鬥，只不過是仇，暫時勝了情而已。

無情之道，何嘗不是有情的極致體現，兩人曾經都相信過情，並且是因為情的被毀才走上了無情這一條道路，因此劍招中雖是無情，卻也透著一股凄凄的情意。

曾經的戀人，如今的仇人，十三覺著命運有些捉弄人。上天要麼就不要讓他和雨涵認識，要麼也只是那種萍水相逢的偶遇。何苦那僅僅一面便如同千百世回眸的緣分呢？

直到如今，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雨涵產生那種感覺，似乎冥冥中註定了他與雨涵解不開的情節。

「我們真的必須走到這一步嗎？」終究，十三說話了，他感覺自己實在是提不起劍，無情道發揮到極致，卻還是阻止不了那小小情種的破土。

「曾今想過千萬次與你的對決，卻是沒有想到真正對決時還是揮不動手中的劍啊！」雨涵也是一笑，無奈，和說不出的情感。

「那我們能停下來嗎？」搖了搖頭，十三的劍也放下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也都收起了手中的劍。

「不能的！」毫無徵兆，兩人同時吐出這兩個字，而後同時放聲大笑。

這笑聲好似解脫，好似抱怨，又好似一種決心。這笑聲傳遍每個人的心裡，彷彿有什麼魔力一般，眾人似乎都從這笑聲中理會到了兩人的那種無奈。整個戰爭也在這笑聲中停頓的那麼一瞬，但是馬上，戰爭繼續，畢竟這裡是賭命的戰場。

「憨頭，就當是切磋罷了，我，出劍了！」笑罷，雨涵搖了搖頭說道。

點了點頭，十三重新拾起了劍。

一個劍花，兩人的劍氣在空中無形的碰撞，不斷的發出聲音，有時兩道劍氣的碰撞甚至還能發出一些火花。

兩人都彼此驚嘆於對手的強大。十三靠的是無與倫比的基礎，每一招似乎都是那麼的嫻熟，那麼的無懈可擊。雨涵感覺自己的面前似乎一道銅牆鐵壁，怎麼也攻不進去。

而雨涵靠的則是那種超脫。赤子劍心，在無情道的配合下讓人摸不透她的劍招。所有的招式那麼的樸實無華，卻在關鍵時刻峰迴路轉，讓人措手不及。雖然擋住了雨涵的攻擊，十三卻也發現自己終究只能這麼被動的防禦。

兩人不斷碰撞，交戰的餘波也不時波及到戰場上，一些實力低一點的人在碰到那餘波后當場斃命。雙方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兩位的強大。入意以下的交戰還是一如既往的膠著，而入意高手這邊的交戰三十六將這邊顯然有點疲於應付。

樊統領無疑是最心驚的，他和那群老頭子也不知有過多少次暗地裡的摩擦，可是這才多久，他便發覺這些對手似乎都突破了武功的瓶頸。反觀其他幾人的狀況也是差不多。都被自己的對手死死的壓制住了，雖說一時間不會落敗，但是這樣強撐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四國這邊則是慶幸，還好雨涵給了他們力氣式三訣，能在短時間內突破瓶頸，否則，光是和三十六將的對決，他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了，更不論劍皇了。可是想到劍皇，所有人的心中依舊存在揮之不去的陰影。那兩位的戰鬥都不是他們能夠匹及的了，那劍皇能有多麼強大，現在他們唯一的希望便是雨涵能快速將那小子打敗然後約佔劍皇。

可是雨涵卻陷入了膠著狀態，不過還好劍皇沒有出現，想到這裡眾人都有點納悶了，都佔了下風了，劍皇還不出來，他到底打著什麼樣的主意。遲則生變，四國的高手加緊了攻勢，一時戰鬥更加猛烈。

另一邊，雨涵和十三越打越自然，全然沒有了剛剛開始的那種束手束腳。這持續的戰鬥甚至激起了他們心中那無限的仇恨，兩人的眼中漸漸被血紅所取代。

這樣的交戰，兩人逐漸離開了主戰場，慢慢的向中皇山逼近。沒有了劍皇在中皇山頂，那威壓已經絲毫對兩人起不到了作用。

周身雲霧，懸崖峭壁。兩人又對了一劍，彼此躲開而身後便多了兩座削首的山，那山峰橫腰被斬，先是毫無癥狀，而後傾斜，直至滑落山腳。

「砰…轟…」這樣的聲音不時的傳來。整個中皇山不時傳來動物的慘叫聲，一些飛鳥早已藉助先天優勢遠遁。

時不時的有山峰被斬斷，不過奇怪的是那座主峰不管怎樣卻沒有絲毫的損毀，彷彿被披了防護一樣。這樣兩人便繞著那座主峰不斷交手千招之後已經在半山腰的一座平台上了。

「你還是發現了力氣式三訣的奧秘！」暫時的停歇，十三說道。

「你能發現，我自然能夠發現，並且我還將他傳給了四國的人，想來你的那群手下早便敗了吧！」看了一眼手的的劍，斑駁的缺口，雨涵說道。

「他們與我無干！」十三冷冷的道。

「我早說過你那劍不凡，你卻是還沒有發覺它的奧秘，僅僅當做一把普通的武器罷了，所以你不是我的對手，畢竟我所修乃是赤子劍！」看著十三手中的劍，雨涵說道。

「武功強弱不再所習功法，而在於所習之人！」

「可相似之人，功法便重要了！」這樣說著，雨涵又發動了攻擊，漫天的劍氣如同網一般向十三裹去。

「可惜現在，你畢竟底子不足，所以言勝負還早了點！」撐起自己的防禦空間，十三說道，並且不斷的向上突破，想擺脫劍網。

雨涵察覺到了十三的意圖，卻是和十三一起上升，讓十三一時躲避不及被劍網傷了身，可最後十三還是一震碎了雨涵的劍網，雨涵也是一口反震的鮮血噴出。

但兩人的受傷並沒有讓這次戰鬥停上那麼一會兒，反而兩人都想憑藉對方受傷的機會來重創對方。此時兩人似乎已經徹底的被無情道所佔據，交手之間招招致命，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畏手畏腳。

「砰！」又是一記硬碰，兩人同時倒飛，無盡的劍氣朝四周擴散，在空氣中盪起一圈圈漣漪，還好這裡已經是山頂沒有什麼可以破壞的，否則全部要成為平地。

「咳咳……」一口鮮血，十三笑了，終究是放開了。

雨涵也笑了，解脫一般：「接下來便是最後一招了吧！」

點了點頭，就在兩人準備出劍時，卻發覺了什麼不對，相視一眼，而後同時將那最強一招朝一個方向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