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倒霉的南老鬼
不得不說的是，楚風好像天生與這些惡霸們有緣。
從東大街剛步入南大街的他，就聽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群人在發出陣陣的嬉笑聲。
路過的行人，卻惟恐避之不及，都遠遠的就閃開，無人敢上前去看熱鬧。
但細心的楚風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中多數都充滿了無奈和憤懣。
「唉，這該死的傢伙，不知又在禍害誰家的閨女呢？」
一個賣蔬菜的老漢，低頭在攤前小聲地說著什麼。
待看到楚風的目光轉向他時，老漢趕緊閉上了嘴，眼中閃過一絲驚惶之色。
「你個老不死，沒事瞎說什麼，你不想活，別連累我們孤兒寡母。」
身邊的老太婆嫌老漢說了不該說的話，氣憤的伸手扯住對方的耳朵，狠狠教訓地說道。
楚風無意間聽到之後，習慣性地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緊緊地握了握。
於是他便加快了行進的腳步，沒多遠就看見一個滿臉疤痕的中年男人。
可能臉上傷痕過多的緣故，這人看起來斜眉歪眼，鷹勾鼻子，滿身的痞厲之氣，讓人感覺到渾身的不舒服。
楚風心道對方肯定就是另一個惡霸南老鬼。
此時他正得意地伸手捏著一個少女的尖尖下巴，口裡說著些不三不四的葷話。
「小妞，今天只要你順從的跟鬼叔走，包你以後跟著我吃香喝辣的，否則霸王硬上弓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嘿嘿！」
這名少女長相清純，身材修長，頗有幾分姿色，細長明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淚水，渾身如篩糠般不住地顫抖著。
十幾個惡狼般的手下已經將少女前後圍住，一雙雙色咪咪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女孩，幻想著待會老大吃完肉，他們也能跟著喝口湯。
這時誰也沒有防備，一個陌生的年青人硬生生闖了進來。
他毫不客氣地將前面擋路的打手們逐一推開，那冷靜傲慢的樣子，比當地縣太爺的譜都大。
這些人平日里欺軟怕硬慣了，普通的百姓都是見到他們就躲。
很少見到過對方如此的囂張，這些打手生怕對方有什麼顯赫的來路，把到口的怒罵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如此肆無忌憚的年輕人自然就是楚風。
他徑直走到南老鬼的面前，沒等對方抬起頭看是誰過來。
此時，卻陡然異況突發！
他張嘴就是一口白裡帶著青絲的濃痰，直接吐在南老鬼的臉上，接著又蠻橫地上前就是一腳，冷不防將對方踢倒在地。
動作連慣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別說那一時沒有防備而受到偷襲的南老鬼。
原本楚風的力氣沒有這麼大，自從不久殺了東霸天後，他的身體素質莫名得到了大幅增強。
不但走起路來步步生風，就連手腳也利落了許多。
楚風打完之後，還抖了抖腿，彷彿沾上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你就是南老鬼？果真是一個色中惡鬼的貨色，一會兒想不想變成真正的鬼？」
這些打手們才明白過來，敢情這個年輕人是來尋事的。
只是誰也沒想到楚風竟然這麼膽大，單身一人就敢上前挑釁。
立刻一雙雙不善的眼睛盯向楚風，同時非常默契的將他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已經急忙上前將南老鬼扶起，就連街上的行人和攤販都靜悄悄的一片。
緊張而危險的時刻似乎一觸即發！
至於那個少女早就趁機跑開，至於逃離的方向，早就沒人沒時間去理會了。
南老鬼鐵青著臉，猛然甩開隨從扶著的手，面現出兇狠之相。
他抬了抬手，就想立即發令教訓一下眼前膽大妄為的小子，
但隨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強行按奈住內心的暴虐。
他臉上表現出不符合常理的冷靜，彷彿剛才受羞辱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人。
這不得不說，南老鬼也確實是個人物！
在遭到楚風如此的羞辱下，依然能保持著不衝動。
這讓楚風心中感到很是異外，但是他依然露出氣人般的微微一笑。
南老鬼眼神不善地看了看對方，還在強力壓制著內心的怒火，緩緩地沖其抱拳，彷彿咬牙切齒般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我們可否有仇？不知是哪個府上的公子或是哪個山頭的兄弟？」
南老鬼試圖用話語盤查起對方的底，邊說著邊用目光仔細打量著對方。
這幾天他就有點心中不安，很是迷信的他，相信這是上天給予的不好預兆，所以無論幹什麼都小心翼翼。
可是他的眾多手下卻不這麼想，偷偷在暗地裡議論他人老了，自然膽子就變得如鼠一般。
不管如何，這麼囂張跋扈的年輕人，剛才著實給南老鬼打蒙了！
他這麼多年混跡江湖還真沒有太遇到過，懷疑對方必是來歷非淺，否則就是個愣頭青也不敢這樣污辱他。
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
他南老鬼在汶城也是想噹噹的狠人物，手下的亡魂多了去了，活著的人誰敢不給其幾分薄面。
就是那擅打的東霸天碰到了，也會沖他點下頭，喊句鬼大哥。
可是他看楚風的衣裝仆素，也就是個平頭百姓的模樣。
哪裡像什麼到處遊玩的世家公子哥，亦或朝廷大員的獨子前來打抱不平。
楚風身上更無道上混混的氣質，南老鬼心裡有些摸不著底。
如果不是這幾天心不安的話，哪怕他再謹慎不心，也會當場讓手下結果了對方。
在冷靜謀略這方面，他自負勝了莽漢東霸天不止一籌。
常年在刀口上舔血，自然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
「怎麼害怕了？」
楚風斜愣著眼睛說道，隨意地往那一站，似乎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
他又順帶著撇了眼南老鬼，見對方的臉旁還流淌著自己的痰液，一時來不及擦拭掉。
遠處圍觀的百姓們更是暗中指指點點，小聲地說些著什麼。
這讓南老鬼更掛不住臉了，他霸佔的這條街上何曾有過這種事！
讓一個陌生的小子連連羞辱不說，還得賠著笑臉探詢一番。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這麼多年安穩日子過久了，膽子都變小了？
「呵呵，老子跟你無仇無恨到是不假，只是.」
楚風說道這故意慢了半拍，見對方眉頭緊皺，一副傾聽的樣子。
他左右向行人和商販們一抱拳，然後揚聲說道。
「只是你得罪了這些百姓，欺男霸女的事情老子看不慣，所以取你狗命來了！」
「老子名叫楚風，你是準備群毆呢？還是像個爺們似的，當著你的狗腿子，亮出你腰間的刀跟我殺上一場？」
南老鬼此時總算醒過味來了，敢情這就是個不怕死，沒有任何背景的愣頭青。
「小王八羔子，原來你是找死來了！先給我把他手腳都打殘了，然後再給他千刀萬剮，我要活生生給他弔死在這條街上，否則以後老子不叫南老鬼。」
南老鬼眯縫著雙眼看著楚風，凶相畢露地說道。
此刻他臉上長長條條的疤痕開始蠕動起來，如同一個個活起來的蟲子，看了讓人不寒而慄，顯然心裡動了殺機。
手下們早就看楚風不順眼，根本不用老大再次發話。
話語未落，這些人掄起手中的刀槍棍棒，就朝楚風的四肢關節處惡狠狠地砸了過去。
麻利狠毒的手法顯然真想當場廢了楚風。
楚風自從腦海里出現了綿掌的武學招式后，就再也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他隨手從街邊小販的攤位上，拿起一根扁擔就迎了上去。
可惜沒等他大刀闊斧地的擺開架式，就讓混混從背後一個抱摔扔在了地上。
緊接著就聽見楚風的身上，發出驚心動魄般的「砰砰砰砰」聲響。
手臂粗細的木棍砸在他的身上，頓時都從中間斷折開來。
遠處行人膽小者嚇得連忙閉上了眼睛，滿腦子都是他慘不忍睹的形象。
「哎喲！」
「哎喲，我的媽呀！痛死我了！」
「.」
南老鬼本以為這十幾棍下去，對方就是再厲害也是變成了無骨的臭肉，正準備上去說幾句場面話，好昭顯一下自己的身份。
可是讓他目瞪口呆的是，躺在地上慘叫的居然全是自己的手下。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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