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無關緊要

確實無關緊要

在星期天晚上十點的時候,衛思白那位朋友的資料就被整理髮過來了。

「這人叫柏安,今年25,平時玩的挺花的,他爸有自己的公司,盈利還行,是個二代。」沈平躺床上看著傳過來的資料,「平時玩的挺花的,」

陳抒意在他身邊聽著,他的眉頭從始至終都是皺著的:「他不應該和衛思白有交集。」

總不可能是被什麼狗屁的善良給吸引了,這又不是童話故事。

而且像柏安這類的二代,就算沒有搞公司的腦子,那也是人精,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找上衛思白?

「他是高安時的表侄。」沈平補充,「前表侄,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他第一任老婆的表侄。」

高安時就是行百盛公司的老闆,陳抒意挑眉,這下已經說得通了。

陳抒意和沈平對視了一會兒,陳抒意先開了口:「話說一個月之後是不是有個舞會來著?」

「你說那個做建築材料的劉陽全他們家的?」沈平也知道,他和陳抒意都收到邀請了,「他兒子結婚對吧,硬要花里胡哨搞個舞會。」

「我還尋思國內辦婚禮搞這麼土不土洋不洋的幹嘛。」沈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國內壓根沒有被官方承認的,真正意義上的豪門。

請請模特來走秀,或者請明星來唱歌的不少,搞舞會這種還是挺少見的,畢竟這才幾十年發展。那些龍頭大佬很多是白手起家的。

大多大佬的舞姿不太好看,不過企業家們也不太在乎這個,畢竟大家水平線都差不多,而且能夠做大的也都不是什麼扭捏的人。

「我覺得一個月之後這場故事就該開始了。」沈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舞會這玩意兒的浪漫色彩有些重啊。」

「的確。」陳抒意點頭。

「你會跳舞么?」沈平問陳抒意,陳抒意搖搖頭。

陳抒意知道沈平是會的,沈平就跟所有的富家子弟一樣,各項技能都是從小培養,畢竟他們家有那個資本。

「而且我不會去跳。」陳抒意對這個不感興趣。

陳抒意這傢伙就是典型的「無法融入」人士。

去ktv只吃零食不唱歌,看音樂劇能夠看到睡著,就連去夜店這傢伙都能自帶保溫杯混著,反正他偶爾去那種場合也是人家老闆請他去,以陳抒意的身份帶點水壓根就沒人攔他。

總之就是參與了,但沒完全參與。

「衛思白肯定會跳。」沈平提醒陳抒意。

「對,他跳他的。」陳抒意點點腦袋。

「他自己肯定去不了那樣的地方,肯定有個伴。」沈平又強調。

「很正常,又不是蹦迪,他沒法一個人在舞池裡轉圈。」陳抒意對此表示理解,他的聲音有些喪。

他現在有一個讀心術的技能,在舞會裡跟其他人握手肯定少不了,偶爾不小心的觸碰也很正常。

偏偏陳抒意是萬眾矚目的那個焦點,就算他找角落窩著也肯定會有人來找他搭話。

只是單純的戴手套肯定沒用,因為隔著布料觸碰也能夠讀心,太麻煩了。

陳抒意正思索著,忽然發現沈平正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陳抒意詢問。

「不能就這麼放任他們。」沈平認真道,「咱們要艷壓他們!」

陳抒意:「……」

「我們才應該是當晚最亮眼的。」沈平相當認真。

陳抒意忍不住提醒他:「這是婚禮舞會,不是什麼秀場。」當晚最亮眼的應該是兩位新人,而不是讓沈平光芒萬丈,把人家新婚夫妻也給照的平平無奇。

畢竟人家新婚,主次得分清。

「那他們最亮眼。」沈平嘆了口氣,退而求其次,「我可以壓制一下自己,我們做第二亮眼的。」

「怎麼做?」陳抒意問。

「我教你跳交際舞。」沈平躍躍欲試,「我絕對把你教成……」

「不學。」陳抒意直接拒絕,臉色甚至都難看了下來。

「別介啊。」沈平試圖勸慰:「下班之後我教你,不會耽誤工作的。」

「不學。」陳抒意依舊拒絕,甚至伸手關掉了床頭燈,「你想都別想。」

「你要走出舒適區。」沈平湊過來。

「別碰到我。」陳抒意提醒他。

由於倆人總是睡著睡著睡成一坨,晚上接觸的時候讀心術也是在起作用的,比如把他倆的夢給連貫起來。

「我是個好老師。」沈平不肯放棄。

陳抒意撐起身子,看向沈平:「真的嗎?」

「真……」

「我不信。」陳抒意躺了回去,順便翻了個身,不去看沈平。

他對跳舞沒什麼意見,只不過覺得這事兒沒有必要去做,所以他不想為了沒有必要的事情浪費時間。

「到時候只要我不搭理衛思白就行了,不用弄的那麼麻煩。」

「那麼多人,他總不可能找到我面前來。」陳抒意閉上雙眼。

既然衛思白想要進行什麼復仇計劃,他就不應該像以前那樣貼上來,而是學會保持距離,起碼要學會高冷。

問題應該不大。

……

「哈哈哈,陳總,久仰久仰。」柏安朝著陳抒意伸出手。

舞廳人來人往,大家都穿著禮服,臉上帶著笑。

只有陳抒意滿臉冷漠,看著面前這個叫柏安的小年輕伸出來的手,並不想動彈。

衛思白就在柏安身邊,他確實沒有主動迎上來,畢竟這是柏安主動的,帶著他的「男伴」一起過來。

是的,這倆貨現在對外宣稱是一對。

沈平伸手跟柏安握了握,把陳抒意擠到身後去了:「哦哦,我知道你,高安時的表侄對不對?」

柏安眉頭一挑,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沈平。

這事兒他沒有同任何人講過,而且高安時和自己表姑在一起的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一般不會有人知道,這倆人察覺到什麼了?

「陳總。」衛思白嘴角帶笑,上前朝陳抒意伸出了手,看上去落落大方。

「抱歉。」陳抒意果斷拒絕觸碰,「最近手上長了皰疹,可能會傳染,就不握手了。」

衛思白伸出來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他看向陳抒意的手,手指修長有力。整個手很白,沒有哪一處泛紅,哪裡來的皰疹?

而且陳抒意表情不變,看樣子並不打算讓自己的理由變得更可信。

衛思白只能笑著收回手,而後說了一句:「抱歉,是我唐突了。」

「對。」陳抒意對此表示認同。

沈平明顯的看到在陳抒意點頭之後,衛思白的表情僵了一下,差點沒維持住鎮定。

不過柏安很快的把衛思白給帶走了。

陳抒意想要找個地方坐下,然後盡量的避免社交。

只是很快的,大廳音樂響起,伴隨著掌聲,女主人領著自己的未婚夫開始跳今晚第一支舞。

等第一支舞結束,舞會正式開始。

沈平雙目放光的看向了陳抒意,俯在陳抒意耳畔小聲道:「柏安和衛思白在舞池裡面蹦躂哦。」

「嗯。」陳抒意思維有些發散,他在想自家公司項目的事。

「他可真夠堅強了,腿傷估計都沒好全。」沈平又道。

「嗯。」陳抒意繼續應聲。

「咱們去跳嗎?」沈平又問。

「嗯。」陳抒意機械性的應答。

直到被沈平拽進舞池,陳抒意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你幹什麼?!」陳抒意壓低了聲音。

【相信我。】沈平沒有開口,只是由讀心術和陳抒意交流。

有人沖著他們倆人鼓掌。

陳抒意和沈平其實是做不了隱形人的,在場很多人對他們倆的關係好奇,不過沒有明著問。

正在和柏安共舞的衛思白澤注意到了這邊,他微微抿唇,呼吸都粗重了一些。

已經被拽進來的陳抒意只能硬著頭皮上。

【來,跟著我的動作,左腳向前,對,然後……】

「嗷。」沈平被陳抒意踩到了。

「你看。」陳抒意挑眉,「我都說過我不學了,我身體協調能力沒有那麼好。」

【繼續!】沈平還就不信了。

直到被陳抒意第五次踩到,沈平終於放棄了:【你運動細胞明明很不錯。】

「你說的有道理。」陳抒意壓低聲音,「但是你是覺得一個人字寫的好看他就有畫畫的天賦嗎?」

兩個人略顯僵硬的在舞池裡頭轉圈。

不過壓根沒人在意誰誰誰跳的如何,也就圖個樂呵。

最耀眼,惹人矚目的還是人家新婚夫婦。

發誓要成為全場第二耀眼的沈平現在沒那個念頭了,他專註的看著倆人的腳步,免得自己又被踩到。

「全場第二?」偏偏陳抒意這個協調能力不太好的,一開口就嘲諷拉滿。

沈平快速接茬,毫不臉紅的就認下了這個第二:「承讓承讓,咱們並列第二。」

陳抒意和沈平對視一會兒,倆人都笑了出來。

有挺多人都暗中注意他們。

這倆人僵僵硬硬的在舞池裡面,與他們僵硬的舞步不同的大概就是倆人臉上鮮活的表情。

他們似乎在交流一些只有彼此才能夠懂的東西,就像熱戀期的蜜侶一樣,那種默契感,容不下第三個人。

衛思白牙關緊咬。

他本身覺得,無論是好印象還是壞印象,陳抒意這晚總會注意到他。

但是沒有,陳抒意只能看到沈平。

他們兩個在笑,笑的輕鬆明快,就好像衛思白對他們而言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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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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