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
校花被老頭包養了這樣的傳聞當年確實是有。
那個時候他們那個學校是沒有論壇這個東西的,畢竟十五年前電腦都還是個稀罕物,手機這種東西也不是高中生能夠擁有的。
當然,沈平除外。
有關校花的留言能夠傳的這麼廣,主要還是因為她是校花。
你看她天天正兒八經裝的挺像那麼一回事,結果背地裡還不是被人包養了。
於是某些傢伙就開始覺得,不是自己配不上人家,因為自己壓根就看不上這麼浪蕩的女人。這在某種程度上戳中了一些□□絲的H點。
留言一傳十十傳百,無數人對於她被包養這件事高談闊論,煞有其事,就跟他們自己見過一樣。
這事兒當時差點搞到校花退學,當時還是他們的那位地中海教導主任嚴肅的表示,這種留言誰再亂傳就三千字檢討,順帶在國旗下發生朗讀出來,除非這些人能夠真的拿到證據證明校花行為確實有問題。
不然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叫家長。
可以說,如果當時不是那位教導主任負責,在高中這個重要的階段轉學,之後高考結果怎麼樣就真的不好說了。
這事兒校花並沒有說過。
「我一早其實懷疑過衛思白,他太奇怪了。」校花喝了一口飲料,「這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所以在當時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呵。」楊春樺笑了一聲,「他還覺得我和他是情敵呢。」
「很正常的。」沈平開口道,「你們在他眼裡是競爭對手,一個跟在他『愛』的陳抒意身邊。一個樣貌上佳,非常受男性歡迎。」
衛思白呈現在沈平面前的是一個倔強又勇敢的形象,說到底敢於為朋友出頭,那是正面的,後面就算知道沈平現在是陳抒意的男朋友,也沒有當著沈平的面做出任何帶有攻擊性的舉動。
反而是他第一次和楊春樺死衝突,包括以前威脅校花的時候,咄咄逼人又毒辣。
當然,沈平本身身份不同。
不過現在的楊春樺也不是衛思白能夠得罪的起的。
說到底:「厭女唄。」
楊春樺不覺得奇怪,「這傢伙自己沒把自己活出個人樣,轉嫁情緒倒是玩的一流。」
如果不是沈平一套騷操作把楊春樺的惡毒女配給搶走了,現在被記恨上的絕對是楊春樺,楊春樺的劇情可就相當跌宕起伏了。
「衛思白這個人,其實爛透了。」沈平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向陳抒意,陳抒意點點頭,表示贊同。
陳抒意轉著桌上的杯子。
衛思白就像是黏在身上的口香糖,固執,噁心,還難以清除。
「衛思白固然噁心,但最大的問題還是他背後的人。」陳抒意開口道,而後又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
「你剛剛才從宴會出來吧,還吃得下?」楊春樺疑惑。
沈平搶答:「他吃不慣西餐,本來你就算不叫我們過來,我們也是得吃個夜宵的。」
陳抒意看向沈平,沈平笑了笑。
陳抒意吃不慣西餐不假,但這次沒吃飽純粹是跟沈平跳了快三個小時的舞,沈平那雙皮鞋估計很難擦乾淨了。
「我是真想不到你們會在一起誒。」校花忽然開口。
陳抒意和沈平動作一頓。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校花看看陳抒意,又看看沈平:「當時你倆在一起的新聞出來的時候,我先生被嚇得一口噴在了電腦上。」
校花說到這裡呵呵呵的小聲笑,她是有老公的,也是以前的同學,從校服到婚紗的感情,她老公和陳抒意他們不算熟,但也不算完全沒有交集。
「他還說你們肯定是鬧著玩。」校花害了一聲,「我今天一看你們,天生一對兒嘛。」
嗯?陳抒意和沈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面看到了詫異。
天生一對?哪裡天生一對了?
「相處的氣氛是騙不了人的。」校花還在繼續,「誰能想到你們走到一起了呢?」
「你最近是不是近視眼加重了?」陳抒意問她。
沈平補充:「或者是提前得了老花眼。」
他們兩個之間有個什麼氣氛?又沒有勾肩搭背濃情蜜意,一口一個親愛的。兩個人擠得也不近啊。
倆人看了眼自己與對方的距離。
好吧是挺近的,但是這說明不了什麼。
「我視線好的很。」校花指了指陳抒意:「陳抒意你表情沒那麼緊繃啊,好幾次沈平說話的時候你都在笑。」就是笑的不太明顯。
「是嗎?!」沈平一下子精神了,而後蹭一下搬動自己的超陳抒意的方向挪過去,他探頭盯著陳抒意的臉猛瞧,「我剛說話的時候你在笑?」
「沒有。」陳抒意縮頭,不讓沈平挨到自己。
「你在乎我。」沈平下了定論。
陳抒意挑眉,而後居然應了一聲:「對,不然呢?」他確實在乎沈平,畢竟這傢伙雖然瘋,卻也算得上自己唯一的知己。
能真的遇上一個知己其實是很幸運的事情,陳抒意不否認自己在乎沈平。
不好意思的人變成了沈平,沈平默默轉了回去,而後咳嗽兩聲:「那什麼……」
「你耳朵紅了。」楊春樺提醒他。
沈平又沒聲音了,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巴,手肘撐在桌子上。
不過這種尷尬很快被簡訊鈴聲給打破了。
陳抒意看了眼手機,而後眉頭皺了起來。
看到他這個表情,沈平也就明白了。
「出個門?」沈平詢問。
「嗯。」陳抒意起身,轉而看向校花和楊春樺:「我們先走了,你們玩得愉快。」
等他出去,關上包間門的時候,陳抒意的臉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
「衛思白?」沈平問。
「對。」陳抒意嘖了一聲,「我把他拉黑了,但是他是借別人的手機發的消息。」
沈平接過來看了一眼,衛思白髮的消息很長,他一目十行的看完。
能看出通篇就一個思想【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以及衛思白還表示,自己是見過陳抒意的母親的,因為那時候他想要偷偷的「幫助」陳抒意,現在看來,現在這一切該結束了。
沈平注意到的只有一點。
衛思白見過陳抒意的母親,但是陳抒意從來不知道這回事。
「她可能知道了。」陳抒意開口道。
「什麼?」沈平現在其實不太敢吱聲,他覺得現在陳抒意的情緒不對勁。
陳抒意表現的很平靜:「我性向的事,我媽應該很早就知道了。」
沈平這次沒有回應。
陳抒意的性向他一直隱藏的很好,沒有告訴他的媽媽。不是因為陳抒意不勇敢,而是他的媽媽沒有接觸過這些,她活的已經夠累了,陳抒意不想再給她添堵。
更何況陳抒意也沒有喜歡的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並不會對不起任何人。
「他說他在我高三上學期的時候去看過我媽。」陳抒意看著信息裡面的日期,「那段時間我媽的表現有點奇怪。」
「也不一定。」沈平這時候忽然很想抽根煙,特別特別想抽煙,他壓根不清楚應該怎麼應對現在這樣的情況。
「那段時間她總神情恍惚,還有意無意的提醒我讓我有了喜歡的人也不能對人家做什麼,這個年紀不應該。」陳抒意語調平的幾乎沒有起伏。
「我和她其實……很少說話,我們沒有認真的坐下來交流過,她很忙,累的不想說話,我也是。」
陳抒意安靜了一會兒,又說道:「我原本以為是學校里的傳言鬧到她這邊來了。」可仔細想想也不對勁。
因為陳抒意的成績太好,沒有什麼需要她擔心的。
班主任知道陳抒意家裡的情況,也不可能告訴自己母親這種莫名其妙的傳聞。
而陳抒意他媽媽也沒接觸過陳抒意的其他同學,她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陳抒意關掉手機:「無論她知不知道,反正我問不了她了。」
他母親從來沒提過這個話題,陳抒意當然也就沒問過。
「先走吧。」陳抒意拽了一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沈平,在碰到沈平的時候,他感知到了沈平的想法,陳抒意嘆了口氣:「現在不能衝到他家去揍人。」
「而且就像你說的,他是天然的弱勢方。」
他們找衛思白麻煩要是真被拍到了,那整個輿論大環境絕對是對他們不利的。
是他們仗勢欺人,而衛思白最擅長的便是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他的邏輯無論外人認不認同,反正是對衛思白而言能夠自洽的。
陳抒意是叫的司機過來開的車,因為他們晚上都喝了酒。
「等衛思白那邊下一步動作。」陳抒意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崩潰或者無法接受的跡象,「而且最近高安時應該會想辦法和我見一面。」
畢竟當時沈平一語點出了柏安的身份。
沈平看著冷靜的陳抒意。
不,陳抒意現在不算平靜,畢竟陳抒意當時情緒的徹底崩盤就是在他母親離世之後。
他的母親是連接他和這個世界最後的樞紐,雖然兩人交流的實在少,可他們彼此在乎。
沈平伸手拍了拍陳抒意的後背。
感應到沈平小心翼翼的情緒,陳抒意搖了搖頭:「衛思白這種人,如果不是被利用來對付我,他只會把自己越過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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