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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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住在同一個地方,吃得一樣,用得一樣,我就沒事,你卻這般,你是不是中邪了或者遭惡靈害了?」

彩屏這個人是有點迷信的,原著里有寫到她在見到原身的屍體后,一度渾渾噩噩以為原身會化為厲鬼來找她索命。眼下聽了榮茵這話,心裡便有些打突,再想想自己最近兩天還多了心神不寧夜不能寐的癥狀,愈發心虛不安。當天夜裡,她按照榮茵的建議,去睡到了中廳的佛堂下。

或許是因為剛換了地方的緣故,彩屏愈發睡不著了,一閉上眼,腦海里都是些亂糟糟的畫面,睜開眼,又是昏暗的小室,碩大的菩薩像,漸漸地,又想起往年這裡曾經弔死過幾個犯錯的姨娘,爬床的小妾。

「別害我呀,別找我呀,你們應該去找榮茵……」

對啊,怎麼不找榮茵,定是這大小姐命硬,當年連她自己爹娘都剋死了,也難怪鬼怪不敢近身。

正心慌,偏聽到廟門哐當一聲,她頓時汗毛倒立,下意識的喊道:「小姐,是你嗎?」

自然沒有人應答。

她哆哆嗦嗦的往外走,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道白色身影飛快躥了過去,彩屏大叫一聲,又跑回來,跪在菩薩前叩頭。她本來連日腹瀉,就頭暈嬌軟,這一叩頭,再起身,就四仰八叉倒下去,昏過去前。

次日清晨,榮茵早起,看到她這副模樣,嘴角一點笑痕浮現又被迅速抹平。

「彩屏你怎麼了彩屏」,她把人叫醒攙扶起來。彩屏甫一睜開眼睛,就開始尖叫,待冷靜下來,便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榮茵搖頭:「沒有啊,你在胡說什麼。」她瞅著彩屏一打量:「怎麼你臉更腫了,眼窩倒陷下去了?你手爪為何這麼涼,你趕緊去看大夫去吧,萬一是得了惡疾。」

彩屏心神懼亂,哪裡還有餘力思考。她還年輕,怎麼甘心死在這裡?她存著爭榮誇耀的心,要當姨娘的,怎麼能容忍自己變成如此醜陋,病癆模樣?

怎麼榮茵半點事沒有……難道自己真是被什麼妖邪纏上了。

榮茵當然不會有事,彩屏之所以會臉腫,是因為桃花。原書里,敘寫寧國公府家事,其中有一句寫二少爺最為溫柔大方,聽說家裡女兒有些生了桃花蘚,便配了葯給眾人送去,這眾人裡頭就包括彩屏。彩屏在國公府時,見到桃花便主動避著,最多是臉上有點發紅,如今榮茵把桃花混合在藥膏里,她塗抹那麼多在臉上,不腫才怪。

她喝的水則是榮茵特意煮好的藥茶,榮茵見她果然塗了藥膏,便特意在常日喝的藥茶中加了犀角,草烏,馬錢子。犀角性極寒涼,腹瀉便由此而起,草烏馬前會讓人精神亢奮,她自然夜夜失眠,胡思亂想,進而噩夢連連。

彩屏當即決定走人,回去后不僅要看病,還要去寺廟道觀焚香祭拜驅驅邪,順便求平安符——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來了,什麼榮華富貴都不如小命重要。

她扶著門框往外走,腳步虛浮,神情恍惚,榮茵還非常體貼的拿了一個兜帽罩在了她頭上:「擋擋,別嚇到別人。」

彩屏:「……」

她趁著榮茵不防,在家廟后的一個石子洞里摸索,這一看摸,卻大吃一驚,她原本在這裡存放了些銀錢,都是她偷著榮茵積攢下來的,她辛辛苦苦積蓄,全都為人做了嫁衣。

彩屏氣得一通好罵,更覺此地邪門,當即匆匆而去。

榮茵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嘴角冷笑連連,原身不會算賬,榮茵可不是個傻的,她事先昧下的錢就十兩之巨,榮茵觀察了她兩日,就找到了下落。

該是我的,自然要給我還回來!

沒有了彩屏在這裡盯著,榮茵頓覺自在,要幹什麼都方便許多。她先去糧店買了些米面,又去街上買了些油鹽調料,還去買了些小菜和調料,到了市場上,還單獨買了一塊肉,因為東西比較多,她特意買了個小背簍把東西全都放進去。

處於跟真千金修復關係的考慮,她還特意挑選了一方素雲羅綉翠竹的手帕作為禮物。

可是她回到家去拜訪,卻發現真千金不在,連豬和羊都不見了,難道她搬走了?榮茵扒著門縫看了看,發現桌椅床榻都還在,推測她可能是出門子了。她又堪堪等了半個月,到了十四晚上,才見真千金施施然從村口歸來。

榮茵心裡一喜,激動的一夜沒睡,次日一早操著手絹出門,可是出了廟門又覺得一塊手絹有點寒磣,還得搞點別的。

剛好她這段時間腌制上小蘿蔔可以吃了,於是從陰涼的牆腳抱出來一個罐子。打開罩子,酸甜之氣便一股腦的湧出來。

蘿蔔的顏色已經由原本的雪白變成了咖色,原本的澀味全部取出,現在只剩下酸甜的脆勁兒,口感清爽,還解暑,最適合夏天用來配冷麵,做冷碟。

榮茵開鍋煮了碗面,配上小蘿蔔,自己先吃一碗,瞬間感覺恢復了精神,整個人都舒坦了。看看太陽,正是哺時,當即再煮一碗,給林楚送去。

「林楚,林楚?姐姐!」

大約是上次愉快溝通過的緣故,所以榮茵對她少了些拘束和畏懼,語調里都透著一股輕快勁兒。「快開門,我帶了好吃的給你。」

然而屋裡卻沒有動靜,榮茵眼看面要坨了,更加用力敲門:「夏日必備冷水面,一定要嘗嘗。你在嗎?在的呀,快開門。哎,其實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至少我們遇到了同一個渣男……」

過了一會兒,房間里終於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木門嘎吱一下終於開了。林楚白衣黑髮,青絲散落,頰上唇上毫無血色,雖則五官清麗絕倫,梨花仙子模樣,但這狀態明顯不對勁啊。

「你,有病?」

林楚覺得她才有病,誰願意跟她有這種緣分。

他開門是因為榮茵性子轉變太大,值得一窺。

而且……她真得太吵了。彷彿不開門,就要敲到天荒地老。

榮茵也有點納悶。上個月的十五,她也是這樣病怏怏的。不過她病起來倒是很好看,很奇妙的出現顏值巔峰狀態,風霜高潔,霞姿月韻,此刻他微微扶靠著門框迎風站著,帶緩衫褪,青絲披拂,面色蒼白,眉心微蹙,便頗有一股西子捧心的風流態度。

榮茵微微震了一下,忙左手提了食盒,右手扶她進去,這一扶便發現她的身體冷得可以,彷彿剛從冰雪裡扯出來的一截松枝。

她記得穿越當天真千金也是有些虛弱的模樣,她當時還以為是自己把她打傷了,現在看來不是。

這種周期性的虛弱和無力,她很熟啊。

這特么的不是生理痛嘛!

林楚沒有說話,只是又默默地躺回了床上,身體微微蜷縮起來,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榮茵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絕對是痛經了啊。

榮茵當即轉身去找水瓶,結果水瓶竟然是空的,她又趕緊去廚房燒熱水,「你不要緊吧,你等我一會兒,多喝熱水就會好點。哎,你怎麼沒有姜?你的紅糖呢」

「你等我,我回去拿,你不要再插門哦,我馬上就回來。」

她跑回自己家裡拿了薑片和紅糖過來,跑得出一頭汗,火邊一坐,她心急火燎的抹了一把,心裡嘆息這古代沒有空調真得是太不爽了。等到熱水燒開,煮出姜的辣味,榮茵又趕緊倒在碗里,兩個碗來回顛倒,把它涼到可以入口。

「楚楚,來喝點紅糖薑茶,喝了就不痛了。」為了讓她放心,她特意用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先喝了,還特意張大嘴昂起頭,不讓勺子碰到自己唇:「你看,放心?絕對沒問題。」

林楚躺在榻上,滿頭都是冷汗,看她滿臉焦急,蒼白的唇輕輕動了動,勉力道:「沒有用。」

「有用,肯定有用,很多人都有用。」榮茵不由分說得把人攙了起來,林楚伸出手來格擋,奈何此時並沒有力氣,榮茵覺得她比穿書那天還虛,而自己最近勤加鍛煉力量還大了點,所以略微用了點勁兒,就把人按住了,熱熱的紅糖姜水喂到了唇邊。

「相信我,女孩子們每個月肚子疼的,都會喝這個。」

林楚大概是想翻個白眼,但他太虛弱了,所以變成了虛虛的看榮煙一眼,嫌棄中帶著點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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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跟真千金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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