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禮物
人行道上,向晚和馮雪嫻通著電話。
「那好,媽你等會兒,我很快就過去。」
向晚就像是個得了蜜糖的孩子,歡快的朝著不遠處一家咖啡廳走去。
咖啡廳的氣氛不錯,她到的時候只有三三兩兩的人。
不多久,馮雪嫻也趕了過來,她看著向晚,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晚晚,看看媽給你設計的髮夾。」
她將手邊的盒子推出去,期待的看著向晚。
紫色的細絨盒子里躺著和她脖子上同款式的髮夾。
閃爍的光彩略微奪目。
向晚在見著的一刻忍不住驚呼出來。
真的是很精緻。
她的反應讓馮雪嫻很是滿意。
這樣她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向晚也沒有多想,畢竟依著馮雪嫻的財力,她很容易找人打造出這樣一個價值不菲的髮夾。而且她手下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這是母親送給女兒的禮物。
向晚撫摸著髮夾,笑著說道:「我很喜歡,謝謝你,媽。」
馮雪嫻的心中湧出高興自豪,隨即又擺擺手,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和媽客氣什麼?」
「嗯。」
這個字剛應下,向晚就見著了霍西爵。
他穿著深灰色的西裝,整個人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不過他眼裡帶著的是複雜的情緒。
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鴻溝,恐怕是更大了。
對於霍西爵,向晚採取漠視的態度,她輕輕看了一眼他之後就挪開了目光,繼續和馮雪嫻說笑。
馮雪嫻注意到霍西爵的時候,霍西爵已經在她身邊坐下,臉上帶著笑容。
「夫人和妹妹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他的話說的很順口。
向晚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只看著馮雪嫻精心為她設計的髮夾。
馮雪嫻雖然從程柒那兒聽說了霍西爵和向晚之間的關係,但沒有點破,任由著他們稱呼,甚至於還配合著霍西爵說道:「這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也沒這麼好的成品給晚晚。」
她看著霍西爵,滿臉慈愛。
但是在向晚眼中卻是刺眼的,她真的替自己的母親感到不值。她如此對待霍西爵,換來的卻不是霍西爵的真心。
霍西爵百般欺騙馮雪嫻,可她卻不能夠真正看清楚她的內心。
而礙於他們之間的關係,向晚也不能夠輕易地說些什麼,她害怕那些事情,會影響到馮雪嫻。
她的心思馮雪嫻並不知道,她看著眼前的兩人,眼眸里流露出欣慰。
其實這就夠了。
「不必和我客氣。」
霍西爵笑著,臉上的笑容滴水不漏卻又虛假無比。
向晚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眼前笑面虎一樣的男人。
說完這句話后,三人是一陣沉默。
馮雪嫻倒沒覺得有什麼,她看著向晚,就覺得心滿意足。
這時候領桌來了兩個時髦打包的女人,坐下就開始喋喋不休地討論今天報紙上關於杜澤林和簡簡的事情。
「杜少和簡簡還是挺配的,只可惜啊,簡簡怎麼著就想不開拋棄杜少了呢?」
她的話語讓對面那人輕輕嗤了一聲:「哪些明星的想法誰能一下子搞明白,說不定已經找到了別的金主了呢。」
帶著鄙夷的話語讓向晚皺起眉頭。
她不喜歡別人這樣說簡簡,也不想,所以她站起身,冷不丁說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領桌的兩個女人詫異地看著向晚,似乎是不明白她在和誰說話。
終於,其中一個女人率先開口:「你是簡簡的粉絲?」
「不,我是她的朋友。」
向晚攥緊拳頭,眼中流露出愧疚,他這樣的人,算是什麼朋友,甚至連她要走的時候都沒有去送,也沒有事先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兩個女人聽了這話對望一眼之後說道:「其實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惋惜一下而已,我們真的是覺得她和杜少很般配。」
「他們的確是很般配。」
向晚點點頭。
她坐下,接收到的是馮雪嫻關心的目光。
「晚晚,怎麼啦?」她已經忘了杜澤林和簡簡,只覺得自己的女兒不開心。
向晚笑笑:「沒什麼,就是想起了朋友。」
她有意無意地看了霍西爵一眼。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杜康景,但是她覺得和霍西爵也脫不了干係,杜康景現在可是十分聽霍西爵的話,說不定那就是霍西爵暗示的意思。
向晚的目光讓霍西爵難受。
這件事他並沒有參與多少,都是徐進一手在策劃。
所以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向晚原本不想當著馮雪嫻的面和霍西爵計較,可是他既然開口,她也不會將這件事翻過去。
正好她還想好好問問霍西爵,究竟是何等的狠心才會做出這些事情。
「你說我會是什麼意思,不要告訴我,你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向晚帶著譏諷的話語讓霍西爵的眉頭擰緊。
馮雪嫻趕緊打圓場:「晚晚,是不是你誤會什麼了?」
她覺得他們倆似乎有著什麼恩怨,比程柒告訴她的要複雜地多。
向晚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馮雪嫻,目光在觸碰到霍西爵的臉時,頓時警鈴大作。
馮雪嫻,是不能夠留在霍西爵身邊的。
她看著馮雪嫻,極為認真地說道:「媽,你以後離霍西爵遠些。」
向晚的一句話讓三人之間的氣氛一瞬低沉下來。
她不在意這句話會帶來多大的影響,她只是想要讓馮雪嫻遠離霍西爵,他這樣一個危險人物身邊,她怎麼安心讓自己的母親待下去。
霍西爵聽著向晚的話笑起來:「妹妹,你這句話似乎是不大合適吧,我和夫人在一起生活將近二十年,她有什麼好離我遠些的。」
馮雪嫻也納悶的看看向晚,只不過她不想發表自己的任何意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捨不得其中任何一個不好受。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算清楚,」向晚諷刺地勾勾唇角,當時真的是她被他的外表所欺騙,「霍西爵,謝謝你告訴我一個道理,有時候肉眼所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這句話讓霍西爵的臉色更加難看。
別人說他或許無所謂,可這個人是向晚。
他攥緊拳頭,眼神直直地看著向晚,說出的話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從一開始他想接近她,他就沒有過想要她受傷。後來的所作所為他也從未打算讓她痛苦,他不過是想要讓她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但是見著她不好受,他的心裡同樣也是痛苦。
這些,向晚通通不知道。
向晚自然也不會相信他的話,她嘴角的笑意逐漸冷下去。
「霍西爵,事到如今你能夠坦然地這麼說我真是佩服,你說你不想傷害,可是你都做了什麼?」
說起這些,她的情緒如何都平靜不下來,胸膛因為惱怒而劇烈的起伏:「霍西爵,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家人的?暖暖她才六歲,你是怎麼忍心讓她承受那樣的痛苦?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重症監護室,而這些,全部都是你和程柒造成的!」
馮雪嫻看著向晚,嘴巴因為詫異而張大。
她能夠猜出暖暖是向晚的女兒,而向晚的意思是,霍西爵和程柒傷害了暖暖?
她其實是不能夠想象出霍西爵做出這種事情的模樣。
這些時間來,霍西爵所表現出的萬全是一個孝子,他對待自己很好,就像親生母親一樣,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加不可置信。
她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這是真的嗎,西爵?」
霍西爵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他下意識不想告訴馮雪嫻這些事情,向晚橫亘在其中,她會討厭自己的吧。
「西爵?」
得不到回答的馮雪嫻又喊了他一遍。
「夫人,我……」霍西爵欲言又止。
但是向晚的目光讓他渾身焦灼,最終,他還是說了出來:「是,是我做的,可是……」
似乎是沒有可是的。
向晚看著霍西爵,不由得冷笑:「你自己也找不到理由了吧?」
她說著又轉向馮雪嫻:「媽,和我回去,」她緊接著又想起了一個人,「有一個想見你的人在等你。」
她從前埋怨馮雪嫻的離開,但現在她覺得馮雪嫻應該去找自己的幸福,既然在眼前,那麼就要好好把握住。
金順是個好男人,她看的出來。既然他對自己的母親死心塌地,可以給她幸福,那麼她理所應當的祝福。
馮雪嫻對向晚話中的男人興趣並不是很大,只不過在她提起的時候,她的腦子裡閃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失掉。
她看向霍西爵,眼眸裡帶著疼痛。
向晚知道馮雪嫻是放不下霍西爵的,她也早就猜到會是這樣,這麼多年來的相處,不可能說一點感情都沒有。
無論當初馮雪嫻收養霍西爵是為了什麼。
她選擇沉默,對著馮雪嫻投向堅定的目光。
馮雪嫻這才說道:「西爵,你做這些是有原因的對吧?」
她期待的目光讓霍西爵內心掙扎。
他該不該告訴馮雪嫻他們原本的目的?
似乎這樣會加深馮雪嫻對向晚的愧疚,如果他不說,那麼向晚也就不會提起,她們可以和現在一樣,毫無顧忌的有著她們的生活。
一番思量后,他開口:「能有什麼原因?我想,所以就做了。」
他的回答讓向晚詫異。
她看向他,他卻不在看她。
馮雪嫻不可置信地看著霍西爵,似乎和是不能接受聽到這樣的話。
「西爵,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的聲音輕飄飄的,「你真的傷害了晚晚的孩子?」
在見著霍西爵點頭后,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