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熄滅

莫川一愣，詫異地看著模糊人影，對方身上的詛咒，不是任何人種下的？

那這詛咒到底是怎麼來的？

模糊人影眼神依舊複雜，解釋道：「實際上，本王是受到了天地之力的反噬，這反噬，便是詛咒，來自天地之力的詛咒！」

來自天地之力的詛咒？莫川訝然，所謂的天地之力，難道指的就是冥冥之中虛無縹緲的天道？

他很是不解，外加有些同情，忍不住問道：「前輩，天道隱於蒼茫，不可得見，按理來說，它應該是無欲無私之物，只會維持世間的秩序，怎麼會專門降罪於你一個修士？這豈不是已經違背了天道的無私？」

模糊人影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莫川，有些自嘲，反問道：「你進來這方幻境之前，顯元告訴過你，本王留下了一份什麼東西吧？」

莫川點了點頭，道：「顯元前輩說，是你推衍出的一些信息，至關重要，算是天機。」

模糊人影淡淡一笑，道：「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天道自然是無欲無私的，但本王都已經推衍出了天機，了解到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小友，你還覺得天道會沒有反應嗎？」

莫川話語一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模糊人影繼續道：「天機這東西，修士是碰不得的！本王一生利用因果之道，推衍出無數東西，很是自信，這天下間就沒有本王推衍不出的！」

「恰逢某一天，本王對自己所生存的世界，來了興趣，忍不住去想，人間宇宙之外，還有別的人間宇宙，以及上下仙界，那麼同理，在我們的上下仙界之外，是否也有其他的仙界，以及高於仙界的世界？」

「於是，好奇之下，本王便開始了推衍……」

聞言，莫川不由看了看周圍的五行道界，還有水靈仙界等五大仙界，點了點頭，隱隱有些明白了妙器仙王的遭遇。

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便是這世間的真實樣貌，若是妙器仙王是憑藉自己的實力，離開水靈仙界，立足在無垠黑暗中，親眼看到這些，自然不會有什麼事。

但實際上，妙器仙王自然是沒有那個實力的，畢竟，按照對方的說法，要修鍊到仙道之上的領域，才能暢遊在無垠黑暗中。

也就是說，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這世間的真實樣貌，必須要超越了仙道的修士，才有資格接觸。

而妙器仙王，一介仙王，卻是借用因果之道，強行推衍出了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以不屬於仙道之上領域的身份，窺視到了這世間的真實樣貌！

這是僭越！

所以，才會被天道反噬，詛咒纏身，命不久矣？

看著莫川點頭，模糊人影似乎猜出了莫川的心中所想，搖了搖頭，淡淡道：「小友，你認為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便是那天機？本王是被這些反噬的？」

莫川詫異道：「難道前輩說的天機，不是指的這些？」

模糊人影有些自嘲，道：「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並不是這世間的全貌，僅僅只是須臾一角，本王若只是推衍出這些，可能依舊會受到反噬，但反噬並不會那麼強，危機到本王的性命，遠遠算不上窺視天機。」

莫川心中巨震，有些難以置信。

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只是這世間的須臾一角？！

難道說，除了這些世界以外，依舊還有別的……

「沒錯，正如小友你所想的那樣，這世間還存在著其他的世界！」模糊人影盯著莫川，眼神複雜，沉聲道：「那些世界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天機，正是因為推衍出了它們，窺視到了仙王不該窺視的東西，本王才會受到天道的反噬，詛咒纏身！」

莫川無比震驚，但震驚的同時，臉上依舊帶著一絲不解之色，他目光轉動，視線越過周圍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散發出的璀璨光芒，看向了遠處，然而，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成不變的黑暗，無垠的黑暗。

「前輩，除了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這世間真的還有其他的世界？但為何，這方幻境之中沒有展現出來？五行道界和五大仙界之外，明明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語氣有些疑惑，不由看向模糊人影，向對方請教。

模糊人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這才幽幽開口，說出了一個讓莫川毛骨悚然的答案，「其他的世界，你看不到是正常的，因為……那些世界都已經失去了世界之光，變得死氣沉沉，毫無生機，與無邊的黑暗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