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代價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留下她。」蕭江宴看著晴婆子，「除非朕死了，只要我活著就一定會去她身邊。」

蕭江宴的話語讓晴婆子有些動容，他沉默了很久，看著倔強如斯的蕭江宴就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晴婆子無法拒絕這樣的請求，特別是他在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他看不透蕭江宴的未來。

「你是最大的變數，宿命未到的時候不會死。」晴婆子說道。

蕭江宴卻並不滿意，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如此，「變數有如何，死朕從未懼怕過，只要她在，讓我付出什麼代價都行。」

晴婆子卻是嗤笑一聲，「如果要的是你的命呢。」

蕭江宴頓住，「你說什麼。」

晴婆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蕭江宴，「你們是宿命湊出來的，終究沒有歸途，你們其中必然只能存活一人。」

說著他又苦笑起來，似乎聯想到什麼，晴婆子的聲音更為悠長，其中的哀泣更甚，「有得有失，你想要的東西需要用更多的東西去交易。」

晴婆子看不透蕭江宴的命數，他捂著微紅的眼睛，「不該得到的東西，就算是搶到手也不會成為你的。」

蕭江宴冷眼看著，話語十分堅定，「不管她到哪裡，我都會在，留不下她我便跟著她一道離開。」

「這總該是有法子的吧。」蕭江宴說道。

晴婆子卻是搖頭，「難，你現在煩惱的其實也是你的一部分，只有你們和解了才能破譯所有，我只能讓你們感知相連，最終結果如何，我亦然無法保證。」

「這是一場豪賭，你們在幻境中會看到最重要的東西，會遭受最殘酷的打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若是你意志無法佔據上風，你將會徹底消失。」晴婆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賭注就是你的命，晴婆子這是變相的勸諫。

蕭江宴盯著晴婆子，沒有猶豫地回答，「什麼時候能開始。」

蕭江宴明日跟在那位身後給其擦屁股已經十分不耐煩了，前腳剛下了抄家令，後腳到他在就只能火速趕到救場。

這些日子朝廷壓抑地緊，生怕自己被陛下注意到，都恨不得縮進龜殼中沉睡，可想而知，蕭江宴對其的打擊有多大。

蕭江宴的回答並沒有出乎晴婆子意料，他會找蕭江宴其實也是想在他身上找一種勇氣，那種即便知道結局萬劫不復依舊不會退後的勇氣。

「你只有一天的時間去安排事情，滿月就是最佳的時候，你若是後悔還可以挽回。」晴婆子說道。

蕭江宴淡淡地點頭，腦海里只有下沐蘇蘇的聲音，他害怕會失去她，這對於他而言比失望更加讓人無法接受。

蕭江宴也知道，自己不會後悔的。

交代的事情蕭江宴其實並不上心，這天下在誰手裡於他而言都不重要，唯一費心的就是給兩個孩子留後路，這畢竟是他和沐蘇蘇的孩子。

蕭江宴剛想到這裡，就被來人打斷了，「小皇子哭鬧不止，太醫已經過去了，但小殿下並不願意配合。」

「太子呢？」蕭江宴微蹙眉，有些不虞。

這臭小子盡給他添加麻煩，蕭江宴恨不得將回去，一點期待的心思都沒有。

「太子殿下已經在宮殿了。」大總管抹了下額間的汗珠，說道。

這意思就是江小度也拿小屁孩沒辦法，蕭江宴冷著臉，但還是跟著過去了。

蕭江宴離開的時候頓了下，朝著晴婆子說道，「你先在宮裡住下，明日朕會去尋你。」

晴婆子行了個奇怪的姿勢，輕聲說道，「給予你祝福，希望你不會後悔。」

后不後悔蕭江宴並不願意細說，而是跟著一旁的大總管吩咐道，「你選個好點的院落，安排他住下，不得怠慢。」

大總管連連應下，看著這突然出現的老婆子，心裡卻是重視起來了，面上也恭敬不少。

初春是疫情的高發期，連續半個月的大雨淹沒了南下整個平原，百姓流連失所，疫情爆發，傳染病致死率極高，蕭江宴回到朝廷穩住局勢，從模糊的消息得知沐蘇蘇在疫病區域后安排後事，決然前往。

沐蘇蘇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突然漆黑的天空突顯霹靂般的雷電，蔓延的電網一般劃破了整片天空，轟雷滾滾。

初春的雨水正得百姓心，農田有了春雨的澆灌顯得格外的青翠，茁壯的幼苗衝破濕漉的泥土，展開幼嫩的枝葉，隨著雨勢來回搖擺，感受春雨的洗禮。

這本是一件好事，只是好景不長，雨勢越來越大，傾盆大雨就像天空破了個洞一般傾覆下來。

僅一天一夜，所有的喜悅都變得慘白，貧窮老百姓的茅屋早就被兇猛的雨水擊垮，雨水浸沒了僅有的傢具，甚至積水開始慢慢上漲。

老鄭家住山腳，這一晚上對他們而言無疑是煎熬的，剛從春雨滋潤，來年會有大豐收的展望喜悅中緩和，這天就變了。

雨水砸在瓦磚上『噼啪』作響，猶如在耳邊敲鑼打鼓一般震耳欲聾，轟雷照亮了他慘白的臉頰，滿是褶皺的眼角顯得面容更加滄桑。

老伴也被這湍急的雨聲給驚醒，兩人相視無言，眉眼都是擔憂之色，這雨太大，砸在手上，就是滿是厚實的繭子的手掌都生疼，如何能夠出門。

看出男人的意圖，老伴輕輕地搖搖頭，就像是無力的阻止，卻是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們都知道，那一畝農田就是他們這一年的命。

秧苗被雨水泡久了絕對會爛根。

沐蘇蘇接手北林，接觸到大胖，還有那些熟悉的菜肴，開始懷疑原主的身份，北林城主熱情，沐蘇蘇越融入這個地方越覺得有種詭異的熟悉感，等到她與原主的父親碰面，看到還不忘給『已亡』女兒存禮物的父親，愧疚讓她無地自容。

沐將軍駐守北疆，但極少離開軍營，這次是因為敵人誘導難民區十來歲的孩子在軍營附近遊盪打探情報換取糧食，這讓他格外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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