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water
張罘和家長交流完小孩的病情后，重新回到了訓練賽場。
小孩子總是比較單純的，比起複雜的大人，他們通常只有一個分類，那就是熊孩子。
比如說張罘剛回到賽場，從地上撿起滾落的籃球，一個小孩就跑過來抱住他的腿。
這是個清秀的正太，正用張罘乾淨的白色褲腿擦汗，他也是那個因為便秘而讓家長頭疼不已的孩子。
「張罘老師，媽媽將才和你說了啥。」
「你的排泄問題，比如說便秘。」
「最近肚子脹脹的。」
「不用擔心，你母親已經想到解決方案了。」
「是吃瀉藥嗎，我不想拉肚子。」
「不，是不吃飯。只要不進也就不用出，真是位聰明的母親。」
「啊，媽媽。」
熊孩子哭著跑去找媽媽了，可見母子情深。
而張罘將手裡的籃子放回回收籃，繼續往賽場中心走去。
走到賽場中心后，他讓小孩子離合排隊，自由活動一下。
這即是休息，也是讓賽場外的父母有機會和自己孩子說上兩句。多是鼓勵和期許的話，會讓人只是聽著就會感嘆這就是家庭的話。
張罘只有在這時才能忘卻怪獸與戰鬥，這讓他彷彿回到了以前那個世界。
沒有怪獸，稍微和平一點的世界。
。。。
「張罘，那個孩子你去看一下。」
打斷張罘思路的人是卓也，他穿著空手道服來到賽場，下面的課程是他帶著孩子們去另一個房間練習空手道。
張罘點頭算是回答，他找到卓也說的那個孩子。
也是個正太，堅毅的眼神，小小年紀就顯出鍛煉成果的手臂。
這是小透，他的父親希望看到他爬完一個完整的空梯。
負責訓練的是張罘，空梯是個橫放在半空由支架支撐的梯子。訓練的人需要兩隻手交換爬完整個梯子。
在空梯之下，是小透和他的妹妹。
小透的訓練已經持續一周了，再過幾天就是他父親來看他爬完整個空梯的日子。
所有人都對此抱有期待，期待即是壓力也是推力。
這一點對小透，對奧特曼來說都是如此。
張罘看了看頭上的空梯：「小透，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先演示一遍。接著換你。」
「是的，張罘老師。」
小男孩認真地點了點頭，就看到張罘跳起來抓住空梯，如同長臂猿一般爬在空梯下，抓住梯子的橫杆，快速走了一個來回。
「好厲害。」
「你也可以的，小透。」
張罘做完示範，回應著小透的驚訝。又讓他手上打上防滑粉，抱著他抓住了空梯。
小男孩前幾個空梯的橫杠抓取得十分輕鬆，但要爬到中間時明顯吃力了起來。
他眉頭皺起，兩隻手都抓在一根橫杆上顫抖，不能前進。
「小透，調整呼吸，注意抓穩橫杠，手跳到下一個橫杠。」
「歐尼醬，加油。」
在小男孩的身下，是為他打氣的導師以及妹妹。
而小男孩也咬咬牙，伸出了手抓向下一個橫杠。
「啊。」
可惜，沒有抓穩，還是掉了下來。
小男孩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有些失落。
「至少不是止步不前，小透，活動一下手臂，我們繼續。」
張罘給小男孩打氣，作為一個教練，孩子身體與精神上的訓練他都需要兼顧。
在小男孩的一旁，比他還小的小蘿莉，也就是小透的妹妹也拉住他的手：「哥哥，你可以的。」
「嗯。」
「好的，那麼重新開始了，小透。」
過了一會兒，張罘將活動了一下手臂的小透重新抱上了橫杠的起點。
在空曠的房間里，是小透努力爬向下一個橫杠的吶喊與他妹妹和導師的打氣。
摔倒，再重新來過。沒有事情是一戳而就，鍛煉不會辜負肌肉酸楚過的人。
這一點在哪裡都一樣。
傍晚的時侯，小透結束了訓練，今天又比昨天進步一點。橫杠的終點離這個小男孩又近了一步。
張罘給兩個小孩買了兩盒酸奶，一起坐在訓練室的椅子上等著他們的家長來接他們。
「小透，你是為了什麼才鍛煉的。」
「為了父親的讚美。為了我自己。」
小透抱著酸奶想了想回答了問題。他的身邊是靠著他安靜睡著了的妹妹。
明明鍛煉的是小透，這個給自己哥哥打氣的妹妹卻先累到了。
而張罘也看向這兩個小孩：「還要為了保護妹妹啊，那才是哥哥應該做的事。」
「我明白了，張罘老師。」
而張罘也揉了揉小透的腦袋：
「臭小子。」
。。。
又等了一會兒，小透被他的父母接走了。傍晚時分，夕陽西下，下班的人踩在黃昏色的街道上回家。
張罘也準備下班，一個孩子的家長卻帶著孩子過來拉住他。
很熟悉，是那個孩子便秘了的家長。看上去問題已經解決了，母子二人臉上帶著笑意。
「謝謝張罘老師為我兒子做的訓練。」
「應該的，小傢伙自己就很努力。」
「我請老師吃個飯吧。」
「不用了，這麼晚了，早點回家，一家人一起吃吧。」
「老師，我丈夫已經不在了。我。。我一個人帶這孩子真的很辛苦。」
「？？？」
這女人在說啥。
張罘有點頭大。由於體育俱樂部的鍛煉，他古銅色的皮膚，隆起的肌肉。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賣相都很好，因此，桃花也不少。
可是，未亡人還是有點。
所以，張罘擺了擺手，回絕了她：「等下和同事約好了一起吃飯，下次吧。」
就那樣送走了有些戀戀不捨的她，張罘換下了工作制度，去了離體育館很近的居酒屋。
這是家老字號居酒屋，附近的打工人都喜歡下班後來這裡喝上兩杯。
而張罘說的約好的同事飯局也不是說謊，這裡確實有人在等他。
「張罘，這裡。」
張罘剛來到居酒屋，掀開門口的遮擋布，就看到位子上的卓也向他揮手。
這傢伙是空手道教練，早早教完孩子就來居酒屋享受下班生活了。
張罘在他身邊坐下，又點了一紮啤酒，和幾個烤串，以及油炸三文魚。
兩人隨意地聊了起來：「張罘，我戀愛了。」
「你一天都在工作哪有時間戀愛，不會是紙片人吧。」
「不是，我知道不應該，但我愛上了來看孩子的一個女孩。」
「來看孩子的女人年紀一般過了被叫女孩的年紀了。」
「張罘，你這傢伙，她在我心裡的年齡是女孩啊。」
「可你不是說過你要一輩子愛空手道，空手道就是你的妻子，你對那方面沒興趣嗎。」
張罘點的啤酒被老闆娘逞了上來，一紮冰涼的啤酒，幾碟精緻的烤串。
張罘說了聲謝謝，舉起啤酒喝了起來。
而一邊的卓也卻嘰嘰喳喳個不停。
「我沒看到她之前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