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不要和那個女人廢話
兩輛麵包車行駛在大山的盤桓路上。
偶爾一直飛鳥掠過,驚鳴一聲。
溫以喬以一種極扭曲的姿勢被放在了車座上。她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要被晃散架了。
身上還被繩索綁住了,那個綁她的人可能是怕她跑了,把那繩子勒得極緊,血液不循環,她身上都是紅痕。
前面的司機還是當時在酒店裡不願意放過溫以喬的沈九,副駕駛坐了個約莫二十歲的年輕人。
他時刻關注著後面的動靜。
「九哥,人醒了。」一看見溫以喬有動靜,沈十七就給沈九報告。
沈九聞言回頭往後冷冷看了一眼,就轉了回去。
溫以喬醒了也不假裝自己還暈著,她費力的挪了挪,像只小蟲子一般用力扭動身體,在椅子上坐正了。
車內設置了特殊的隔板,只能從前面看見後面,後面是看不清楚前面的。
不僅如此,為了防止溫以喬知道這是哪裡,車后的窗戶上也貼了窗紙。
溫以喬好整以暇,坐的姿勢完全不像是被綁架的人。
她很淡定的躺在後面繼續閉目養神。
等到第四次聽見鳥叫的時候,車緩緩停了下來。
前面傳來聲響,是他們下車了。
「把眼睛閉好了,別想耍小聰明。」沈十七站在車窗外面,惡狠狠威脅道。
溫以喬很識時務的閉上了眼。
她聽見車門被打開,那個男人很粗暴的拽住她的頭髮,她被抓得一倒。
額頭撞在了車壁上,雪白的皮膚上浮起了一片紅。
沈十七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手中的力氣還是小了些。
他把她的眼睛蒙了起來,粗著嗓子道:「下車。」
溫以喬被綁得像毛毛蟲一般,還緊得不能動彈,讓自己下車是很困難的事情。
溫以喬七扭八牛的,倔強且堅強的一腳邁下了車。
沈十七伸出的手頓了一下,懸在了空中。
只是他猶豫的那一瞬間,溫以喬摔在了地上。
溫以喬華麗麗的的跌了個狗吃屎。
很好,她,女大明星,溫以喬,今天不僅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還被人綁架,居然還摔了一跤。
她現在很阿Q的想,還好沒人看見攝影師撤離。
不然她現在真是很慘的。
一陣混亂之後,沈十七把溫以喬從地上拽了起來。
很艱難,溫以喬從沒想過走路居然都能有這麼艱難。
在那個男人粗暴的指引下,溫以喬終於活著走到了屋內。
溫以喬眼上蒙的黑布被扯了下來。
屋內的光線不太好,顯得有些昏暗。
但依舊可以看出裡面豪華奢侈的裝設風格,像是別墅內部。
剛才還有鳥聲,車子貌似也一直在蜿蜒盤桓的樣子。
這裡很有可能是在山頂的別墅。
江城北邊,便有一塊休閑度假的別墅區。
溫以喬往窗外掃了一眼,這裡他們倒是沒有封起來。
估摸著天色,現在應該已經六七點了。
溫以喬的眼睛這才落回在推她進來的男人身上。
溫以喬面前的男人並沒有擋住自己的臉,只是在溫以喬看他的時候皺起了眉。
「看什麼,想要記住我的臉以後報復我嗎?」那個年輕男人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臉上卻有一道極其嚇人的疤痕,猙獰得如同蜈蚣一般。
他一說話,臉上的刀疤就會隨之而動。
看樣子還不超過二十三,還是一副少年模樣。
若是不看那刀疤的話,他立體的五官,眼眶深邃,鼻樑英挺,面貌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英俊了。
那道褐色的疤痕給他添了幾分陰戾的氣息。
他的言語也十分不善,看那樣子,像是溫以喬說不出他滿意的答案,他下一秒就會讓她沒有機會「報復」。
沈十七如狼一般陰鷙的目光盯著溫以喬。
「那倒沒有,其實還怪好看的。」溫以喬的目光十分誠懇。
「既然你覺得好看,那給你臉上也來一道怎麼樣?」男人似乎是知道溫以喬的小心思,並不順著她的話說。他眼眸沉沉地看著溫以喬,這話此時已經不知道是玩笑還是威脅了。
目光一寸寸從她臉上遊離,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該在哪裡給她「添一道」。
溫以喬也不慌,搖了搖頭道:「那疤在你臉上是好看,在我臉上那隻能叫毀容。」
聞言,那沈十七冷笑一聲,正要說些什麼,被後面進來的沈九打斷了。
「十七,不要和這個女人廢話。」沈九提醒道。
這個女人能從少主的手中活下來,讓她單獨和十七處了不到兩分鐘,居然都搭上話了。
要知道,十七可是私衛里出了名的話少冷漠。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能小瞧了她。
溫以喬轉身看過去,溫沅正從入口處進來。
面容有些陰沉。
「溫以喬,你說你能有辦法是什麼意思。」溫沅第一句問得便是溫音音的病。
如果是別人說有準確的把握,溫沅或許還不會信。
但是如果是溫以喬說的,那說不定就是有可能。
溫沅心中一直有一種隱隱的預感,溫以喬和以前不一樣,不僅如此,她和一般人也不太一樣。
甚至說,溫以喬她可能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溫沅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在醫院看到溫以喬時她眼中的神色。
那不該是溫以喬的表情,或者說,不該是那個時候溫以喬該有的表情。
那是極其複雜又極其簡單的情緒。
濃烈的恨意中又摻雜著淡漠與不屑。
「溫以喬」不會有那種眼神的。
後來的事情,也都一件件的脫離的他的預料。
溫以喬完全就像換了一個人。從眼神到氣質通通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也只有她才會不知道旁人眼中的她有了多巨大的改變。
她如有天助一般的爆火,得到霍執的喜歡,得到霍夫人的承認。
說是她運氣好,溫沅是不信的。
作為一個現代人,看過小說電影,溫沅也不是不信會有「穿越」「重生」之類的事情。
但是出去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怎麼令人不敢相信,那也是真相了。